計劃?什麽計劃?


    席纓嗅到了非同一般的味道。


    “你想對宋序幹什麽?”她把刀尖往前送了送。


    從視覺效果上看,刀尖已經戳進了許弈秋的皮膚裏,但實際上並沒有。


    不過那股攝人的森寒仿佛化為實質,是經常殺人的許弈秋能夠切身感覺到的。


    “我和他都是同知,而指揮使不日就會離開東廠,你覺得我想幹什麽?”許弈秋反問道。


    “你想對他下手?”席纓一點就通,緊皺著眉說:“你心裏有了這樣的心思,可你知不知道,宋序他是真的把你當做是兄弟?”


    “兄弟?把我當兄弟他就會不當這個指揮使嗎?如果有了他這個兄弟而讓我一直都在他的下麵,那我寧願不要!”


    許弈秋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們遇到了什麽?你的刀上為什麽會有血?”席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重問了一個問題。


    “我們來這個村子幹什麽你不是知道的麽?隻是要抓的人沒有找到,倒是有一批人給我們下了埋伏。所有人都被打散,你的宋序,在山上。”


    那是和許弈秋指給席纓路相反的方向。


    席纓可以預料的到,山上人跡罕至,宋序又有人追殺,如果這個時候許弈秋的人再背後捅刀的話,還不知道宋序將要麵對一個什麽樣的局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索性我就一次性告訴你吧。這次我們帶出來的人當中,有一大半的錦衣衛都是我的人。你覺得他們要是和宋序遇上了,碰到這麽好的機會會不會動手?”


    許弈秋說話的聲音真的很欠揍,說出來的話更欠揍。


    席纓快速地用刀尖在他的喉嚨上劃了一刀。


    傷口不深,但是流出來的血量很嚇人。


    這個位置剛好能讓許弈秋無法安逸地說話。


    席纓看了一眼山上的方向,咬了咬牙,拽著許弈秋的衣領就往山上走。


    “在沒有看見宋序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我麵前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當然,也不會讓你好好地活著。”


    席纓冷冽的嗓音在許弈秋的頭頂盤旋。


    許弈秋的身上多處有傷,除了喉嚨上的傷口很淺以外,其他地方的傷席纓下手都沒有留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隻能被席纓拖著走。


    地上的石子砂礫把他的衣服都快磨破了,但是他卻漸漸勾起了嘴角。


    一種悲涼而又狂喜的矛盾情緒在他的心底升起。


    他忍著喉嚨處的疼痛抬起頭來看席纓。


    這個小小的身軀,怎麽就有這麽大大的力量呢?


    許弈秋自知自己的體重不輕,能把他這樣拖著走需要不小的力氣,但是席纓做到了。


    這種自己全身被另一個人掌控的感覺,還真是奇妙啊。


    尤其是拖著他走的這個女孩。


    之前怎麽沒有發覺席纓有這麽特別呢?


    武功比他好,刀法使得比他好,還能讓他受這麽重的傷。


    許弈秋覺得,他好像喜歡上席纓了。


    *


    噗——


    渾身沾滿血跡的宋序一刀插在土地裏,噴出一口血後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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