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纓將酒杯傾斜,甘冽清甜的酒水被送進楚蘇的口中。


    楚蘇的眼底漸漸閃著越發明亮的光芒,像是要從席纓的這個行為中看出些什麽來。


    然而等席纓的這杯酒都喂完了以後,他都沒有看到他想看見的。


    他的眼睛突然黯淡無光。


    就好像本來萬裏無雲的夜空被烏雲遮蔽了星辰之光。


    “好了,我喂你喝完酒了,現在我要問你問題。”席纓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噫——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


    “問吧。”楚蘇的態度變得十分無所謂。


    至少相比之前興致勃勃地讓席纓喂他酒的時候要寡淡得許多。


    “你是這家花樓的常客對不對?”


    “嗯。”楚蘇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傳說中喝上一大口就會醉的神酒,到他這裏好像喝多少都不會醉一般。


    不過他也從來沒有像席纓那樣拿起酒壺就往嘴裏灌,他喝酒的姿態很優雅,而且必須要拿酒杯。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花樓裏有個秘密拍賣會的存在?”


    席纓的話一問出來,楚蘇就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她一眼。


    “你問這個幹什麽?”楚蘇把視線收回去,垂眸看著手中的清透酒水。


    “你不是說我問什麽你都會告訴我的嗎?”席纓一皺眉。


    “可我也沒說不問你原因。”楚蘇玩味一笑,“兄弟,你是要跟我玩文字遊戲嗎?”


    “我要去拍賣會當然是要買東西,而且是買那種市麵上基本找不到的東西。”席纓想了想,還是告訴楚蘇。


    反正小億億說過,就算是有人看見她拿了雪域黑熊的毛和天泉之水,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這種解除黑絨毒的秘方隻有小億億知道。


    “市麵上基本找不到的東西?”聽到席纓的話,楚蘇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


    “淩安城這麽大這麽繁華的地方,還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


    這句話他說的挺有歧義,如果不是席纓確保自己這幅模樣不會被他認出來,可能都會覺得楚蘇看出她是誰。


    “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麽可能想要的東西都能找得到?我又沒有特殊的渠道。


    況且為了買這些東西我都攢了好幾年的錢,要是買到假貨那豈不是虧了?


    我聽說拍賣會的東西都是真的,所以才想著來湊湊運氣。不過我去明麵上的拍賣會問了,都沒有我想要的。後來我又在街邊的一個小乞丐那裏聽到說這家花樓有暗中的拍賣會,才想來試試運氣。”


    席纓說的話真假參半。


    而在一般情況下,真假參半的話是最難看出破綻來的了。


    楚蘇沉吟一聲:“你想要什麽?”


    “所以這家花樓真的有暗中拍賣會?”席纓裝出驚喜的樣子。


    “你想要什麽。”


    楚蘇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重複問道。


    “我要天泉之水和雪域黑熊……心口上的一撮毛。”


    楚蘇啞然失笑,眼中含笑地看向席纓:“一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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