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席纓不知所蹤。


    兩年前在醫院裏,席纓對湛墨說的話仿佛又回響在他的耳邊——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全其美的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湛墨能明白嗎?


    他能明白。


    席纓說的,就是友情和愛情。


    但是為什麽要給他這麽痛苦的選項?


    為什麽不能同時擁有友情和愛情呢?


    湛墨慢慢跪倒在地毯上。


    一滴滴熱淚,從臉邊滑落,悄無聲息地被掩藏在地毯裏。


    *


    桑魚的工作量不再那麽大,得來不易的生命,他會好好珍惜。


    晚上回到家洗了個澡後,他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


    不知不覺中,他的肚子叫了一聲。


    餓了。


    桑魚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準備叫個外賣。


    然而視線卻越過手機,看到了兩年來都沒有再進過的廚房。


    他的鼻尖仿佛嗅到了皮蛋瘦肉粥的清香,以及,女孩兒身上淡淡的體香。


    桑魚放下手機,站起身去樓下的二十四小時超市買肉和皮蛋。


    一個小時後。


    一鍋皮蛋瘦肉粥冒著熱氣,冒著香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嚐一口。


    桑魚苦笑著看了一眼左手食指上的創口貼。


    “左希言,你教會了我用棉線切皮蛋,卻沒有教我,怎麽好好切肉。”他低聲說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左希言,我多麽希望,希望你能教教我……


    教我該怎麽切,才不會切到手指。


    教我該怎麽做,才不會一直,想念。


    桑魚拿出兩隻碗,盛了兩碗皮蛋瘦肉粥。


    他把兩碗皮蛋瘦肉粥兩隻湯匙拿到餐廳,放在餐桌上。


    一碗是自己的,一碗放在他的對麵。


    “嚐嚐看味道怎麽樣?”他的眼中溢出滿眶的淚水,卻仍舊提起溫柔的笑意,看著對麵的空氣說道。


    他這是在模擬當初第一次做皮蛋瘦肉粥給席纓吃的時候,他們兩人的對話。


    “血腥味?怎麽……會有血腥味?我來嚐嚐。”


    桑魚低下頭,用湯匙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還沒開始吞咽,兩滴熱淚就掉進碗裏,和入粥中。


    桑魚又舀了一勺和著淚水的粥,吃下去。


    “左希言,這碗粥依舊沒有血腥味。


    隻是,它好苦。


    真的好苦。


    你看,苦到我眼淚都止不住地往下流……”


    桑魚深深地低著頭,雙手抱著粥碗,幾乎要把臉埋進碗裏。


    他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卻肩膀聳動。


    哭得很是傷心。


    他一邊哭,一邊把這碗混著眼淚的粥,慢慢吃完。


    *


    主神空間內,湛墨和桑魚的情況分別顯示在大熒幕上。


    小億億的身邊的紙簍裏已經放滿了餐巾紙。


    【嗚嗚嗚啊啊啊,宿主,我第一次有一種你桃花運太好了的感覺。


    為什麽有一個湛墨不夠,現在還出來了一個桑魚啊嚶嚶嚶。


    人家的眼淚都快要不夠用了,這倆人是要比誰更深情嗎qaq】


    小億億哭得情難自禁。


    席纓的心中也有幾分酸澀。


    從一進入這個位麵開始,劇情連貫,任務頻發,她連想著怎麽搞事情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和湛墨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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