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蟬兒在白天叫夠了,終於歇了嗓子。倒是田間地頭的那些青蛙還呱呱地叫個不停,夜風中夾帶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香味從窗戶裏飄進來。宮千緲趴在窗台上看了一會兒,放下撐杆關了窗。


    桶裏的水沒那麽燙了,一邊動手脫衣裙,一邊在回想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小的時候她在農村裏生活過一些日子,記得老人們說一個人走荒路的時候要拿一根棍子打草驚蛇。她今天打了草也驚了蛇,唯一想不清楚的就是為什麽那條黑蛇會在她背後出現。


    起先她想可能是白斬月遇上了蛇,恰好在她身後鬥了起來。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有錯漏,要真是白斬月遇上黑蛇的,它們纏鬥的時候她應該很容易就發現了。想來,她覺得有一個可能是最有可能的,那就是黑蛇的目標是她。


    水漫過胸口,一種壓迫感瞬間襲來。宮千緲心煩意亂地搓著肩膀,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這輩子最害怕的東西莫過於那些身體軟軟綿綿的動物,要是下一次還有一條那樣的蛇來攻擊她該怎麽辦?


    屋外,白斬月兩隻前爪趴在門邊想推開門進去,可任憑它怎麽推都推不動。它惱火了,隻聽到裏麵有水聲也不知道宮千緲在裏麵幹什麽。仰著頭,它考慮著要怎麽進去。它習慣有人氣的地方,可不想在房頂上或者是哪個旮旯裏蜷著過一夜。再說了,它現在是傷殘狐狸,需要悉心照料的。


    嗯,大門進不去隻好走偏門。白斬月轉到宮千緲的屋外,輕輕一躍就落在了她的窗台上。狐狸腦袋往裏麵一擠,順順當當地進去跳在梳妝台上。幸好她沒有關死窗戶,不然它就要露宿野外了。


    嘣地一個脆響,窗子撞擊窗楞搖晃了幾下。宮千緲木然地看了一眼,又看見拖著傷進來的白斬月,什麽話都沒說繼續搓著肩膀。白皙的皮膚上片片紅痕,好像她一點都沒有看在眼裏。


    白斬月心裏咯噔一下,這個丫頭是不是沒看見它在這裏啊,居然還能那麽若無其事地洗澡。如果說宮千緲沒有把它當成一個男人來看待,那最少它還是一隻公狐狸吧。她這樣仿若無人的做法,是不是太……


    嘩嘩嘩,水聲發響,一雙潔白的玉足踩上紫色的繡鞋,緩步移向床邊。


    全身狐狸血滾燙到可以把生肉都燙熟了,那雙流轉的桃花眼目光灼灼地射了過去。


    白斬月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把自己擦幹淨之後就一絲不掛地鑽進了被窩裏,雖說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怎麽也不想想這裏還有它的存在!


    這邊,胡思亂想了半天的宮千緲終於發現白斬月呆愣的狐狸眼。兩雙眼睛大眼看著小眼,宮千緲破天荒地說了句:“知不知道啊,裸睡有益與身體健康!”


    話一說出口,宮千緲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頭!


    真是個豬啊!對著一隻狐狸說裸睡有益與身體健康?娘的,絕對是腦子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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