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手中的馬鞭不要命的揮下,胯下的馬匹嘴角已經吐起了血沫,屁股上的刀痕中鮮血似乎也已經流盡了,按理說這馬已經快不行了,可是哪怕如此葉飛也要壓榨出它最後的一分力氣,他不能停下,不知道敵人何時會追來,樊虎為他搏命爭取來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浪費不得,就是跑死,也要死在路上!


    啪!一道絆馬索臨空抽起,收勢不及的葉飛連人帶馬滾落在地,在翻滾間身體在黃沙中摩擦讓半個身子染紅了,艱難的抬起頭,隻看到一隻巨大的沙蠍正直勾勾的看著他,而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被搬動了很久,當他再次費力的睜開雙眼時,就看到自己被綁在一根數十丈高的巨柱之上,周圍是被沙土半遮半掩的青石地麵,看了一眼天空的月亮,夜晚的涼風讓他好受了些,除了半邊身子依舊疼痛無比之外,至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嘿,老大,這小子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葉飛心頭一跳。


    “我還沒瞎,王柏,如此辦事不利還沒找你算賬呢,要不是宋安早有準備讓沙蠍埋伏在鎮北關前,這小子就他媽跑了,給我滾去反省,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費力的轉過頭,葉飛就看到那綠洲中的驛站老板正在教訓白天攔截他們的那個大漢,看到一旁正在進食的巨大身影,葉飛無奈,沒想到他們居然有一頭明顯開啟了靈智的魔獸供他們驅使,也不知道樊叔怎麽樣了,是生是死,還沒等他想明白呢,一股水流自上而下將他澆了個通透。


    “啊!”


    淒厲的慘叫驚起數隻禿鷲,那水中居然加了大量的鹽巴,那鹽水與被沙子摩擦出的傷口一接觸所造成的鑽心之痛讓葉飛控製不住驚呼出聲,不過隨即他便咬緊了牙關不再做聲。


    “沒想到葉少爺居然如此聰明,還學會了緩兵之計,不過老夫我更喜歡聽話的孩子,怎麽樣,要不要考慮把東西交出來,哦,可別這麽輕易的鬆嘴啊,老夫我折磨人的本事你還沒見識過呢,得讓你開開眼不是。”


    那驛站掌櫃,哦不,應該說是沙漠之蠍的龍頭丁震一把揪住葉飛的頭發強迫他與之對視,可惜葉飛眼中卻毫無畏懼之意,這種眼神讓丁震極為不爽,怎麽可以有人不害怕他,在這個大漠之中,任何人提起沙漠之狐都會帶著濃濃的忌憚,可是眼前這個少年的眼睛裏不僅沒有懼怕,反而帶著絲絲嘲弄。


    “給我打,用鞭子把他的皮肉都抽爛,等到日出之後把他吊到柱子頂端,給我曬他個一整天。”


    那一抹嘲弄仿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正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在表演拙劣的演技,決不允許,他要讓葉飛嚐到天下最痛苦的酷刑,要讓他打心底裏對他產生畏懼。


    落入沙漠之蠍手中的第一天,被沾了鹽水的生牛皮鞭抽得皮開肉綻的葉飛在太陽升起時便被高高的掛在柱子上,他渾身已經流不出鮮血了,大量傷口被鹽漬所堵塞,曬得久了盡然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彌漫開來,要不是丁震安排人看著,恐怕葉飛還沒被曬死就先被禿鷲給叼走了。


    已經麻木的葉飛正對著烈日,生機正在一點點的抽離,在恍惚間身體內的那一抹火毒似乎動了一下,葉飛卻毫無感覺,空氣中一抹抹稀少的火元素向他匯聚而來,而他背後的巨柱中竟有些許金光散逸而出從葉飛背後的傷口中鑽進了他的體內。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夜晚葉飛被放了下來丟到了一個水缸中,那裏麵灌滿了滾燙的熱水,正常人哪怕是沾上一點也會上躥下跳,可是葉飛就好像是洗了個熱水澡一樣,悠哉悠哉的漂在水麵上,而看向丁震的眼神越發的嘲弄起來。


    “好,骨頭很硬啊,我看好你,給我往裏加血火藤。”


    一旁原本站著的宋安麵露不忍之色,急忙攔住了正準備往水缸裏倒入一種紅色藤蔓的奴仆。


    “龍頭,過了吧。”


    丁震轉頭眯著眼看著他。


    “過了?這血火藤可以補充血氣,我是怕這小子死了,我往後幾天的日子可就不好玩了,倒!”


    下一刻無數仿佛鮮紅的毒蛇一般的藤蔓進入了水缸中,此時缸內的水溫已經降了下來,藤蔓熟悉了一下環境,似乎聞到了什麽美食一般,居然像活物一樣向著葉飛疾馳而去。


    葉飛身上原本凝固的傷口被沸水溶解,鹽漬也化作鹽水再一次給了他一陣的刺激,而那藤蔓順著他的傷口居然一頭鑽進了他的肉裏。


    “額啊!!”


    從無數傷口中,那些藤蔓一點點擠進了他的皮肉中,讓他皮膚下麵就好像鼓起了無數個小包一樣駭人,宋安站在一旁扭過了頭,縱然是葉飛這種經受過生死的人都無法抵擋這種疼痛,不過很幸運的是下一刻他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被人從水缸中撈出來的葉飛清醒的感覺自己的氣血似乎恢複了不少,就連傷口也都開始結痂,而那令人生不如死的血火藤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於是又是鞭打加暴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晚上在被丟入水缸中後那血火藤又被搗騰了出來,這一次葉飛強忍著疼痛一點點的感覺,他發現那藤蔓其實是在給自己造血,雖然過程極為痛苦,可是效果卻顯而易見,而他不知道,此時自己心髒中多了一紅一金兩條細小的絲線,當然,哪怕是以他的神識也無法看清他體內正在發生著何種變化。


    就這樣日複一日,每天早上丁震就會換一種酷刑將他搞的遍體鱗傷然後暴曬一日,夜間再將他丟入水缸中接受血火藤的“治療”。


    很快的,七天過去了,再一次躺在水缸中感受著血火藤鑽入體內的感覺,此時的葉飛已經絲毫不會覺得疼痛,甚至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舒適。


    看到葉飛不疼不癢的表情,丁震眼神飄忽,他根本沒想到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適應,不過這下他也確認了一些事情了。


    “來人,帶他進神殿。”


    終於,又是一天晚上來臨,可是這一次等著葉飛的卻不是他想念的“泡澡”,而是被兩個人拖著隨著丁震走入了一間石廟,這些天葉飛在石柱上也不是什麽事都不幹,他仔細觀察了整個沙漠之蠍營地的構造,發現他們對這間普普通通的石廟極為小心翼翼,似乎裏麵有什麽吃人的妖怪一般,沒有必要絕不靠近門口一步,連帳篷都要離開數十尺搭建,而今晚,這間神秘的石廟揭開了他的麵紗,兩個奴仆快步把葉飛丟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抬就立刻走了出去,生怕丁震會把他們留下一樣。


    葉飛虛弱的抬起了頭,當他看清石廟中央的景象時,一抹寒意迅速的席卷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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