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任副總統期間收受賄賂金額高達一百億,顧碩極其家人已經被帝都檢察院臨時拘留,我們分別在法國、英國、瑞士多地發現了以其弟弟為戶主的多處資產......”


    “你在聽什麽啊哥!”


    少女的吼聲直接破門而入,讓當時還是個妹控的導演係葉當歸嚇得直接摔了遙控。


    她瞪著一雙裝滿怒火的大眼睛,蹬蹬蹬跑過來撿起遙控關掉了新聞,又繼續瞪著他,


    “你給我想辦法讓爺爺見見我!他這幾天老是裝病連飯都不肯出來吃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見我,你必須給我想辦法!”


    “我能有什麽辦法。”


    青年麵癱著臉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既然他都生病了,你有什麽事就不能等他病好了再說嗎?”


    “生病都是借口!我中午還看到阿婆端了一大盆豬肘子去他的房間,生病的人胃口會這麽好嗎?!”


    “也許他隻是聞聞味道解饞......”


    後麵的話消失在妹妹“你敢昧著良心說話我就敢打死你”的眼神中。


    葉當歸想了想,幹脆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


    “過來坐,我們好好聊聊。”


    室內一片沉默,葉青葙一動不動。


    而等他抬頭看去的時候,妹妹眼眶裏已經盈滿了眼淚,雖然她看起來依舊惡狠狠的,卻隻剩下個一戳就破的倔強殼子,


    “我知道,”


    少女哽咽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媽媽每天都在跟我說那些話。我也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幼稚不顧大局,覺得葉家作為禦醫一樣的存在根本就和這些事情沒關係,不用上趕著去蹚渾水。”


    “可顧家並不是和我們毫無關係的啊。”


    少女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死死的盯著葉當歸,一邊哭一邊不解又倔強的道,


    “顧叔叔每年都來我家拜年送禮,又好的茶葉也總是先拿來給爺爺分享,還會經常和爸爸下棋聊天喝酒,我們小時候也經常跟在顧小叔屁股後麵玩不是麽?”


    “還有雲阿姨,”


    少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卻還是死死的盯著哥哥,像是祈求一個讚同的回應,或者是等待一張同樣悲戚而難過的臉,然而她哥哥始終都低著頭,隻露出緊繃的無動於衷的側臉。


    這樣一個冰冷而寫著拒絕的側影將這一場哭訴顯得尤其可笑可憐,但葉青葙像是在跟誰較勁一般一直說了下去,


    “雲阿姨每年都會親手給我們織衣服,出國旅遊也總會呆很多禮物回來,從爺爺奶奶到爸爸媽媽再到我們,你們以前接待她的時候不都很高興嗎?爸爸還總是叫顧叔叔好兄弟的!媽媽不還想讓初陽做她的幹女兒嗎?初陽她那麽可愛,老是追著你叫哥哥,你以前還說等她長大就娶她呢!這些你們都忘了嗎?!”


    最後這一聲像是從胸腔裏發出的哀鳴與嘶吼,她眼眶通紅的瞪著葉當歸。


    室內的空氣沉默得可怕。


    半晌後,一動不動的青年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鎮壓了所有複雜又痛苦的情緒,浮上的便隻有無動於衷的漠然。


    像是被這個眼神重傷。


    葉青葙無力的跌跪在地,雙眼無神的看著地毯,最後終於念出了那個最珍重也最不舍的名字,


    “還有初衍,還有顧初衍。”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喜歡了那麽多年的顧初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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