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蘇秦立刻起身,驚訝地看著老頑童,指著那圖毛球問道。


    “它叫雪虎,是我的寵物。”說著他把小毛球抱了起來,笑著對蘇秦說。


    “它這是在幹什麽?”蘇秦摸了摸自己的臉,貌似剛才它在舔著自己的臉。


    “它很喜歡你,剛才它正在用舌頭為你療傷。”


    “啊!”蘇秦立刻捂住臉頰,呆滯住,他說,這個小毛球在用舌頭為自己舔傷口,是在給自己治療!


    頭一回聽說動物舔一舔自己的臉就可以治傷的,蘇秦好奇地將那隻可愛的小毛球抱了過來,當她的目光一接觸到它的額頭時,眼光一頓。


    “這是,你是那隻小貓兒!”蘇秦有些驚喜地喊道,“你怎麽在這裏!”


    蘇秦手裏抱著的是一隻額頭有著血紅心形印記的雪白色的老虎,正是她在穿越之前在冰冷的鋼管上想要解救的‘小貓咪’。


    “嗬嗬,它可不是小貓兒,它的一隻純血種的白虎!”老頑童笑嘻嘻地抱過雪虎,對蘇秦說,“小丫頭,我要走了,謝謝你這幾日來的照顧,我這裏也沒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我就把這個項鏈送給你,禮物不貴,但卻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要走,走去哪裏?”他一個孤身的老人家能到哪裏去。


    “我回到我該去的地方。”


    “那裏是哪裏?”


    “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你要是有空,歡迎去那裏,我一定好好地招待你!”老頑童懷裏的小雪球突然動了動,似乎想要跳出他的懷抱,他低頭笑了,“別擔心,她會來的!”


    “可是,我要怎麽才能找到那裏?”一種奇怪的衝動讓蘇秦突然說出口,她一時間起了好奇心,想要去老頑童說的地方看一看。


    “你會找到那裏的,我在那裏等著你!”說完他便離開。


    哎——————無聲地喊出,卻發現沒有聲音。


    蘇秦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手裏正拿著老頑童送給自己的那串項鏈。


    原來不是夢,那麽為何老頑童會有那隻奇怪的小貓兒,還有他為何要送自己這樣東西?


    仔細一看,那串項鏈形狀十分的奇特,是一顆心形中間吊著一根銀製的鑰匙,整個項鏈做工精美,造型新穎,讓人愛不釋手。


    屋外已經是一片的月色緋靡,如水的月色透過花格窗,傾斜進屋子裏,漾起水一樣的迷離色澤。


    “臉上的傷好多了嗎?”耳邊突然想起司馬恒溫柔的聲音,蘇秦勾起嘴角一笑,舉目朝他看去。


    “好多了!”蘇秦用手摸了摸臉頰,那裏一片冰涼清爽,不知為何,被那隻小貓兒舔過的地方,真的不腫也不痛了,它還真是一隻神奇的小貓兒。


    “讓我看看。”司馬恒坐在她身邊,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果然不腫也不紅了。


    他的眼裏掠過一絲的疼惜,“你總是這樣,不好好地愛惜自己!”語氣中略帶責備的意思。


    “我哪裏沒好好地愛護自己了!”蘇秦嘟著嘴說道,“我那是避之不及,才會被她摑了一巴掌!”不過她也討回來了,那盅滾燙的茶水整個都潑在了她的臉上,她那樣子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


    “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半點虧吃不得的人會那麽傻,讓別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無非就是你想借此機會好好地整一整她們罷了!”司馬恒溺愛地將蘇秦摟進懷裏。


    “切,要不是那麽做,她們能服軟!”蘇秦沒想到別人都沒看出來的心思,卻被司馬恒說透,“不過,你倒也不比我好多少,那瓶藥,你做了手腳吧!”腹黑的男人!果真不能惹的!


    “咦,你都知道啦!”司馬恒故作驚訝地說道。


    “切,就你哪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的法眼!”蘇秦得意地笑道,今早,當司馬恒講到那瓶藥時,蘇秦發現他的眼底掠過的那一絲譏諷,她便立刻明白了,那瓶藥的特殊之處。


    “嗬嗬,你這個丫頭,真是得理不饒人,好了傷疤忘了疼!”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獨自餓了吧,我帶了點東西來給你!”


    “什麽東西?”蘇秦豪氣地看著他從身後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包東西,香氣立刻四溢開來。


    司馬恒笑著打開,蘇秦一看,居然是香噴噴的烤鴨。


    “我不知道你說的北京烤鴨是什麽!”他問遍了廚師,就是沒有人能給出一個理想的答案,“於是,我隻好找這裏最棒的廚師,按照他說的,給你做了這個!”


    “你親自做的?”蘇秦手捧著烤鴨,眼裏的激動卻如星光閃爍不停。


    “恩,別嫌棄,雖然手藝不是很好,你就將就著吃吧!”司馬恒這時臉上卻浮起難得一見的靦腆。


    “恒…………”蘇秦吸了吸鼻子,然後倒進他的懷裏,“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都是最好吃的!”


    她隻說了一遍,他卻記住了,這樣的深切用意,才是最最珍貴的!


    “好吃嗎?”雖然她沒說,但是他還是在意。


    “恩很好吃!”蘇秦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地吃著。


    “小饞貓!”司馬恒伸出拇指,輕輕地將蘇秦嘴角邊的殘渣抹去,溺愛地笑道,“慢點吃,沒人和你強!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


    從紫衣的房裏傳來一陣的尖叫聲,伊水蓮聞言推門而入,卻驚詫地發現紫衣用被子蓋住頭,躲在床上嚎啕大哭。


    “怎麽了!”伊水蓮連忙走過去,想掀開被子,卻被紫衣拉得更緊。


    “聖女,不要看,嗚嗚…………”她的哭聲很淒慘,其中還參雜著一種痛苦的呻~吟。


    “讓我看!”伊水蓮強行掀開她的被子一看,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動彈不得,“你,你的臉……”


    紫衣的整張臉浮腫的已不能再辨出五官,那種恐怖的模樣讓伊水蓮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退了好幾步,一股寒氣從心底騰起,泛至四骸。


    “聖女!!!!”紫衣捂住臉從床上滾了下來,爬到了她的腳邊,拉住她的裙擺痛苦地喊道。


    伊水蓮揚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闔起眼道,“是左使大人給你藥,對吧!”


    紫衣點了點頭。


    “嗬嗬…………”伊水蓮踉蹌地又後退了好幾步,頹然地坐在扶倚上,“沒想到,他至始至終都隻是護著她!”


    “聖女…………”紫衣勉強地睜開臃腫的雙眼,看著她。


    “紫衣,看來那場洗禮儀式要提早進行了!”伊水蓮垂首,斂起雙眸,迸發出的銳利光芒是那般的冷酷。


    這個男人,她要定了!不管用什麽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瓦的分割線☆☆☆☆☆☆


    “你那麽整紫衣,聖女豈會罷休?”蘇秦偎依在司馬恒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柔嗬護的同時,她也十分的擔憂,“你不是說過,要忍嗎,這點小事都不忍,你要如何才能找到天閣的幕後黑手,如何尋得進入黑森林的密道!”


    “傻丫頭,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卻絕對不可忍!”司馬恒的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她不該欺負你!”


    什麽事他都可以忍,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受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日看到她臉上的傷時,他的拳頭緊握起,要不是自己強忍著克製下來,那個紫衣早就挨了他一拳,如今他不過是略施小懲罷了!


    “我隻是給了她一瓶藥,算是便宜她了!”司馬恒溺愛地撫摸著蘇秦的秀發,斂起銳利的光芒,化作了繾綣的柔情,“誰叫她膽敢摑你!”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小丫頭,居然讓她打了,他是決計不會放過紫衣的!


    “恒…………”蘇秦將他的腰摟得更緊了,“這麽一來,你等於與聖女正麵起了衝突,她會不會…………“


    “即使沒有今日之事,我與她也是一樣會起衝突,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不是明日,也許是後日。“司馬恒安慰道,”別在意,這是遲早的事,早點來也好,我不想一直都這麽偽裝下去!“


    蘇秦沒有再開口,隻是將頭埋得更深,不知為何,她的心底還湧起了一絲不安,似乎不這麽摟緊他,就會在下一刻便失去他。


    “到了,小丫頭,把眼睛睜開吧!”


    “這是?”蘇秦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大樹,蒼天聳立入雲端,蒼勁的樹幹見證了歲月的流逝,時光在這裏留下它的印記。


    “這是整個燕門關最大也是最高的一棵樹!”司馬恒走到樹前,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樹幹上那凹凸不平的紋路,眼裏透出一種思念的憂思,“那時,我與六弟常常來這裏,然後爬上最高的樹頂,從樹頂可以看盡整個燕門關!”


    “那一定很美……”蘇秦可以想象得到。


    “是,那時邊關戰事吃緊,我與六弟時常為了討論戰事直到深夜,於是便趁著夜深來這裏一起看日出。”司馬恒說著,雙眼望向前方,似乎在回憶那段美好的時光,“秦兒,你知道為何我們睡不著嗎?”


    “不知…………”


    “那是因為,我們不敢睡!”司馬恒轉過身,看著她,眼裏透出一絲的無奈。


    “不敢?”不敢睡!?


    “那是因為,我們害怕,害怕一閉上眼,便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語氣中回繞著淡淡的,卻化不開的哀傷。


    “恒…………”蘇秦突然明白了他此刻心情,“不會了,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看日出,以後的以後都不會離開你…………”


    從未想過,一向錦衣玉食的他,也會有這麽艱辛的過往,一向嬉笑玩世的他,也會有這樣悲傷的表情,而他卻總是淡淡地笑過,笑著說,似乎那隻是一件很平淡的事,但是蘇秦知道,他的心裏卻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掙紮,可是他卻從不說出口,他的隱忍,他的堅強都讓她疼惜。


    這樣的男人,她不能不愛,也無法不愛!


    “秦兒…………”司馬恒深深地看著她,看進了她的眼底,她眼裏的那抹溫柔讓他的心得到慰藉,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蘇秦踮起腳,努力地用自己的溫柔,回應著他的深情。


    “恒…………”輕柔的呼喚從唇間,斷斷續續地逸出,帶著她的愛戀,她的疼惜,揉進了他的心坎裏,攬住她的腰的雙手又收攏了幾分。


    那個吻就像是經曆了半個世紀那麽的長…………


    蘇秦倒在他的懷裏,低低地喘著氣,手卻環住他的腰不放。


    “秦兒,你跟我來!”司馬恒突然站了起來,摟著她走到大樹跟前,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麽?”蘇秦好奇地看著他拿著匕首在樹上刻畫著。


    “我和六弟曾相約,哪日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便帶著她來這裏,刻下彼此的名字,如今,我便要將我們的名字刻在這裏!”說著他拿著刀,一筆一劃,刻得仔細,刻得用心。


    蘇秦靜靜地站在旁邊,十分認真地注視著他,不放過一絲一毫他的表情。


    月色如水,披肩而落,那般似水的柔光也流進了他的眼底,泛起異樣的光彩,高挺的鼻梁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將整張臉刻畫得更加的有立體感,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在月色的襯托下愈發的邪魅俊朗。


    看著他如此認真,執著的表情,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在心底無限地蔓延開來。


    “這棵樹是整個燕門關長的最高,最大,最壯的一棵,我要把我們的名字刻在上麵,那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地在一起,直到……”司馬恒側過臉看著她,眼裏浮起脈脈溫情,“直到地老天荒!”


    溫柔的話語就像是一陣暖風,卷著款款的深情,襲入了她的心裏,揉進了思緒裏,隻是四個字,便將他與她的心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十指相纏,他與她在這裏許下了一個‘地老天荒’。


    蒼老的樹幹上,兩個人的名字被刻進了永恒,帶著銘心的纏戀,不滅的誓言,牢牢地刻在了歲月的印痕裏。4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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