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那個蘇季找過我,告訴我你在這兒。前幾天你也看到我了吧?看了你一眼就跑掉了。”言言七抬手拿著啤酒猛灌了一口。她仰頭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這就是人生啊。一切都是那麽突然。看道你在這兒的時候,心情真特麽的複雜。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是沒想到會這麽突然,還是因為我的原因。”


    “我到現在都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你不在了這一點確實已經成了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說完,言言七坐在那裏接著灌著啤酒。


    “誰都沒有告訴我……其實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錯的。你在那邊還好吧?今天是大年三十啊。馬上就是新年了……又長大了一歲。”


    “之前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三個在巷子裏看煙花,零點的時候,你都會拍拍我的頭,說一聲新年快樂。說又長大了一歲,要成熟一點了。”


    “我總覺得我越來越成熟,反倒是你,還是那麽幼稚。其他的不說,我不知道你具體是怎麽離開的,但是一定是因為我。這就是幼稚。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命最重要嗎?”


    “算了,大過年的不和你說這些了。”


    拿著手機,言言七看著上麵的時間,之後倒數著。


    “陸九舒,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要好好的。小七永遠是你的小七。感謝遇見。”


    “嘭”的一聲,遠處有很多的煙花升空,照亮了黑夜。言言七望著麵前的墓碑,輕聲開口:“陸九舒,新年快樂。願歸來,仍是少年。”


    “這杯敬你。”仰頭,言言七直接幹了一罐啤酒。


    “啪嗒”一聲,易拉罐摔在地上發出輕響。


    揉了揉眉心,言言七撥通了薄七宸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薄七宸開口:“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言言七輕聲回答。


    薄七宸抿了抿唇,問:


    “陸羽爸爸……做了很多好吃的吧?”


    言言七先是一愣,隨即就點了頭,她看著一旁袋子裏的各種麵包什麽的,說道:“陸羽爸爸廚藝不錯的,等到初二那天,你過來嚐嚐就知道了。過年的時候,陸羽爸爸平時從來不做的幾道大菜都會做的,很難得。”


    “是嗎……可是,我怎麽好像覺得,我離我不遠。”


    言言七:“……”


    不遠處,薄七宸穿著大衣,一隻手提著東西,一隻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坐在地上的言言七身上,毫無波瀾。像是漆黑的夜空,一片寂靜。


    言言七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果真就看到他站在台階那裏,他身形高大,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見她看過來,薄七宸把手機掛掉,收進口袋裏朝著她走過去。


    抬手,他把東西放下,之後在言言七身側直接坐下。


    “地上……髒。”言言七呆愣的開口。


    薄七宸把圍巾摘下來,圍在她的脖頸上,“沒事。這邊冷,喝這個,暖和一點。”他把袋子裏帶來的熱可可塞到她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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