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幼微一見夏小喬,頭都大了。


    原來兩人還算有點交情,可自從出了那檔子事情後,她們都快成死仇了。雖然上一回夏小喬主動聯係她和她道了歉,嚴幼微也大肚地表示不再追究。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們又能回到十年前“相親相愛”的狀態啊。


    她現在在船上出現,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曾子牧。而她來找自己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曾子牧。


    曾子牧曾子牧,嚴幼微心想我自己還搞不定這個男人呢,哪有本事替你搞定他。


    可夏小喬滿麵笑容地站在那裏,非要拉她去自己那邊坐,還說要請她和陽陽吃飯,還說要介紹自己的丈夫給她認識。嚴幼微看著滿餐廳的人也不好意思拒絕,隻能勉強同意下來,帶著陽陽一道過去。


    夏小喬的丈夫已經起身迎接她了。嚴幼微就趁機打量了那男人一眼。麵生,不認識,應該不是她們以前學校的。那男的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倒是很斯文的樣子,很符合嚴幼微印象裏文化人該有的樣子。而且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也就三十歲左右。


    入座之後夏小喬就給嚴幼微介紹:“這位是我先生,姓聶,叫聶坤。”


    嚴幼微就伸手和他握了握。這聶坤大概常年握筆,指尖有密密麻麻的繭子,平白給他又添了幾分讀書人的味道。嚴幼微就對他印象不錯。


    夏小喬他們已經點好了菜,這會兒多了兩個人她就把菜單遞給嚴幼微,讓她隨便點。嚴幼微接過菜單隻覺得手裏沉甸甸的,實在是不想吃這頓飯。因為她吃人一口飯,回頭就要替人辦一回事情。


    如果是普通事情幫了也就幫了,可要她去拜托曾子牧,這忙她也不願意幫。於是吃飯的時候嚴幼微就打定主意,一會兒結賬算她的。反正曾子牧說了她的這張臉就是通行證,隻要刷臉就可以了,一定不會有人問她收錢。


    夏小喬夫婦吃人嘴軟,應該也明白她的意思了,也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所以吃飯的時候她並沒在太過拘謹,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一邊喂陽陽吃飯一邊跟夏小喬夫婦聊家常。這兩人看起來也挺識相,沒有一上來就喋喋不休談自己的計劃和理想,也是隻說些不相關的小事。


    比如聶坤看陽陽吃東西有意思,就衝嚴幼微笑道:“看你兒子這麽可愛,我真覺得我跟小喬也得趕緊要個孩子了。都怪她,年輕愛漂亮,怕生孩子身材走樣,一直拖著不肯生。”


    夏小喬尷尬地笑笑:“生孩子挺麻煩的,你看幼微連個飯都不能好好吃。咱們得從長討議。”


    “你怕什麽。等你生了我就給你雇保姆,保證一根手指頭都不用你動,你還擔心什麽?”聶坤說著伸手摟摟妻子的肩膀,夏小喬就輕輕推了他一把,說了聲“討厭”。


    嚴幼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隻三千瓦的大燈泡,能把整個餐廳都照亮。如果對麵那女的不是夏小喬而是任婷婷的話,她這會肯定眼睛一瞪嘴巴一撇,故作不悅地質問:“這是幹什麽,在寡婦麵前秀恩愛嗎?”


    但此刻她卻隻是笑笑,順水推舟勸夏小喬:“你也趁早生一個吧,挺好玩的,不止有煩惱,樂趣也不少呢。”


    聶坤就孩子氣地伸出兩個手指比了個“yeah”的手勢,衝妻子直樂:“你看,連你閨蜜都這麽說了,你就趕緊答應吧。”


    好嘛,一句話就把嚴幼微劃進閨蜜的範疇了。她心想我跟你家小喬從前搶一個男人,那是我的男人,可他到死我也一天都沒睡過,你家小喬倒是老實不客氣提前睡上了。這世上有這樣的閨蜜嗎?


    結果這頓飯吃得就有些胳應人。等到結賬的時候嚴幼微早就打定主意,向服務生亮出自己的“臉”。對方看了她幾眼就認了出來,了解地點點頭,轉身就把賬單拿走了。


    嚴幼微就衝夏小喬笑:“這單算我的,我請。”


    夏小喬立馬臉色一變:“幼微,你這是做什麽,跟我還這麽客氣?”


    “就因為跟你不客氣我才搶著買單啊。要跟你不熟我才不請你吃飯呢。”


    嚴幼微又看陽陽一副發蔫的樣子,知道他要睡午覺了,於是就起身告辭:“你們慢慢逛,我帶孩子先回去了。”


    “哎幼微,你別走啊,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夏小喬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嚴幼微的手腕。情急之下她挺用力的,捏得嚴幼微抽了口冷氣,臉色就垮了下來。


    夏小喬趕緊道歉:“不好意思,看我急的,我不是故意的。幼微,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曾子牧在船上,你就幫我們引薦一下。我們就想見他一麵,不會耽誤他多少時間的。半個小時哦不,十五分鍾就夠了。求求你了。”


    “對不起小喬,這個事情我幫不了你。而且曾子牧根本不在船上。”


    “你騙人,他怎麽會不在?我們明明打聽好的。”


    眼見妻子的情緒有些激動,聶坤趕緊上前哄她:“好了小喬,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嚴幼微也是一臉抱歉:“他本來確實在船上,但今天早上搭飛機回s市了,說有事情要辦。”


    “我不信!”夏小喬大叫一聲,突然有些情緒失控。她死死拽著嚴幼微的手腕不放,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麵前,“嚴幼微,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就是不想幫我對不對。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恨我。恨我當年跟你老公上床。沒錯,我們倆是好上了,他給你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所以你一直懷恨在心,你恨不得殺了我是不是?行,你要想報仇我今天就給你機會,你殺啊你殺啊。”


    形勢急轉直下,本來風平浪靜的餐廳一下子就鬧開了。夏小喬跟瘋了一樣,一手抓著嚴幼微不放,另一隻手直接去抓餐盤裏的餐刀。她把刀塞進嚴幼微手裏,強行往自己脖子上割。那餐刀雖然不鋒利,可畢竟是金屬的,來回摩擦幾下後夏小喬的脖子裏就露出幾條紅色的印記來。


    嚴幼微急了,怒吼道:“夏小喬你幹什麽,你是不是瘋了,趕緊放手!”


    “我不放,我知道你想殺我。行,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當年我對不起你,睡了你的男人,現在我把命賠給你總行了吧。”


    她說話的聲音極大,從剛才爆怒起所說的每一句話餐廳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嚴幼微簡直無語到了極點,心裏大罵夏小喬是個白癡。就算她不要臉,她嚴幼微還要臉呢。她憑什麽把自己的醜事當眾甩出來,害她成為全餐廳的笑柄。


    這年頭的人就是這樣,聽到別人當小三也就不鹹不淡笑笑,可一聽說別人的丈夫讓人搶了,立馬就會笑得無比歡暢。好像自己過得不如意也不許別人過得好,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倒黴才好。


    她真後悔進這家餐廳,更後悔跟夏小喬吃這頓飯。眼見她越來越瘋,聲音越吼越大,嚴幼微脹得滿臉通紅,拚命掐對方手背,想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可夏小喬就跟條八爪章魚似的,“吸”在她身上就取不下來了。


    旁邊聶坤也有點急了,拚命說好話哄妻子:“小喬你放開,你趕緊放開,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別嚇著孩子。”


    他這麽一說嚴幼微就去看陽陽,果然見小朋友臉色發白,忍了片刻後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一見孩子哭嚴幼微就火了,一把推開夏小喬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說了你的忙我幫不了,你要想見他就自己去船上找他吧。”


    她說這話趁著夏小喬被聶坤抓住的當口,把陽陽放進童車連安全扣都沒顧得上係,就匆匆忙忙走人了。結果走得太急包又落下了,她想回去拿又怕被夏小喬纏著,正在兩難之際就見自己的暗紅色拎包在眼前晃了晃,然後就見一張臉從包後笑著露了出來。


    要不是剛剛被夏小喬給氣到了,這會兒嚴幼微肯定會跳起來。這赫拉號難不成是幽靈船,怎麽亂七八糟的人全在這上麵了。先是夏小喬,這會兒吳楚又突然冒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她的包,笑得別提多高興了。


    嚴幼微剛想問他怎麽在這裏,結果吳楚直接推起陽陽的童車就走,還招呼她道:“先離開這裏再說,回頭那瘋子再來找你,你可真有麻煩了。”


    嚴幼微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急忙跟了上去。兩人一直走出去兩百多米路這才停下來。嚴幼微先給陽陽係好安全帶,又替他擦幹淨了小臉,小聲地安撫了他幾下,見孩子情緒冷靜下來了,這才重新推車往自己的房間走。


    吳楚就這麽跟在她旁邊,也不說話,臉上一直帶著幾分笑意。嚴幼微就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公事。陪老板上來辦事兒。我這也算是‘公款’旅遊了。”


    他說完這話頓了頓,轉頭又衝嚴幼微笑:“怎麽,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特意跟著你一道兒上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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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幼微露出一臉糾結的表情,吳楚立馬補上一句:“你放心,我不是變態,沒有跟蹤女人的習慣。”


    嚴幼微徹底無語。好在吳楚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他更關心剛才的情況:“剛剛那女的有點眼熟,以前是不是你們班的?”


    “嗯,和我一個宿舍的。她姓夏。”


    “是不是叫夏小喬啊。我想起來了,從前我們一起打球有個哥們挺喜歡她的,我們還幫著一起出謀劃策追求她呢。可惜這姑娘有點高冷,我那哥們追了她一個多月,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想不到現在成這樣了。”


    “這樣是哪樣?”


    “瘋女人啊。她剛剛那樣真嚇人。旁邊那個是她老公吧?”


    嚴幼微就瞪他一眼:“你都看見了還不來救我?”


    “我來晚了,你當時已經推開她了。你這一下推得挺重的,氣大發了吧。”


    要說生氣嚴幼微倒也沒太氣,就是覺得大庭廣眾那個樣子太丟人了。又因為陽陽哭了刺痛了嚴幼微的心,所以下手就重了些。但她有把握夏小喬不會因此受傷,更何況聶坤還在旁邊守著她呢。


    於是她扯扯嘴角,勉強笑道:“應該不要緊,她老公也在。我剛剛要不推開她今天就越走不了了。她個子不高手勁可真大,我都有些不是她對手。”


    “不要緊,你要不推開她我就出手英雄救美了。”


    “那真不好意思,搶了你表現的機會了。”


    “沒關係,怎麽樣都好,隻要你人沒事就好。”


    這話說得太曖昧了,嚴幼微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正巧這時候也走到房門口了,於是她就順水推舟開始“趕人”了:“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嚴幼微一時語塞,低頭一看發現陽陽已經在車裏睡著了,於是立馬有了借口:“孩子睡著了,我得陪他睡一會兒,要不然他晚上會沒精神吃飯的。”


    吳楚笑得有些無奈:“唉,想跟你多聊幾句都不行。學妹啊,就算有了曾子牧,對學長也可以熱情點嘛。這樣吧,你先陪孩子睡覺,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嗎?”


    眼見嚴幼微又要找借口拒絕他,吳楚立馬裝可憐樣:“就算相親不成,當朋友也是可以的吧。上次你就這麽放我鴿子,害我一個人在餐廳吃兩人份的東西,搞得服務生都笑話我了。今天好不容易在船上碰到,也算有緣,就不肯賞個麵子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嚴幼微實在沒辦法拒絕了,想想曾子牧也不在,自己帶孩子吃飯也怪無聊的,就答應了吳楚的邀請。


    吳楚立馬心情大好,揮手跟她道別,走的時候臉上滿是笑意。他走出幾步又轉身回來看她:“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嚴幼微點頭同意,推門進了房間。一進屋子她就把陽陽抱上了床,又給他脫了鞋子和外套,然後才坐下來喘口氣。


    結果心情一放鬆手上的痛感立馬就變得強烈起來。她掀開衣袖一看,手腕明顯紅腫得厲害,上麵還有掐痕,一些地方還破了皮。她進浴室衝了會兒水,發現刺痛感越來越強烈,隻能出來隨便找了管藥膏抹了一點。


    抹完藥她就歪陽陽身邊打瞌睡,這一睡就有些睡過頭。等醒來的時候一看鍾,都五點四十了。嚴幼微趕緊跳下床,刷牙洗臉隨便弄了下,又先換好自己的衣服,然後才把陽陽叫了起來。


    陽陽嘴邊還流著口水,困得東倒西歪。嚴幼微先扒了他的睡衣套衣服褲子,剛把一隻鞋給他穿上就聽見了敲門聲。


    於是她把另一隻鞋往陽陽手裏一塞,囑咐他自己穿,她則前去開門。吳楚來得很準時,六點剛過就西裝筆挺地站在房門口了。嚴幼微就讓他進來先坐一會兒,自己則又回房去給陽陽刷牙洗臉。


    等一切弄妥後兩人就帶著孩子出門。吳楚邊走邊笑:“曾子牧見著了不會打我吧?”


    “不會,他今天不在,回去辦點事兒。”


    “哦。”吳楚頓住腳步,笑得一臉捉狹,“你們果然在一起了。”


    嚴幼微一愣,趕緊解釋:“沒有,就是朋友而已。”


    吳楚就沒追問下去,兩個人一路走到餐廳落座,吳楚才重新拾起剛才的話題:“其實不管你有沒有跟曾子牧複合,你對著我都不用緊張。我們兩個既然不可能成為情侶,我想還是做朋友更好吧。”


    嚴幼微正在打量餐廳的布局,一時就沒消化他的話。這餐廳和昨天曾子牧帶她去的那家完全是兩種風格。地處偏僻又安靜,布置也非常雅致。但可能是位置不太好的原因,都到飯點了來吃飯的客人並不多。


    她把餐廳整體的環境看了個遍後,才想起來接吳楚剛才的話:“謝謝你理解我。”


    “老實說,放棄你還真有點舍不得。不過算了,既然競爭對手是曾子牧,我也就不摻和了。跟他搶女人可沒好下場。”


    嚴幼微知道他不相信他們兩個沒好上的事情,可她也不打算再解釋了。反正她跟吳楚交情不深,以後應該也不會常來往,這種私事就不用跟他說太多了。連任婷婷都不可能知道她所有的秘密,更何況是吳楚。


    不過一頓飯吃下來,嚴幼微倒覺得吳楚這個人做個普通朋友還不錯。尤其是偶爾一幫人一起吃飯的那種朋友。因為他很能聊,而且很能找話題,知道一般女人愛聽什麽。他甚至跟陽陽都兒得特別好。


    嚴幼微還記得他跟陽陽熟了以後問了這麽一個問題:“陽陽喜歡曾子牧曾叔叔嗎?”


    “喜歡。”


    “那你想他做你爸爸嗎?”


    “想。”陽陽這一句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可我已經有爸爸了。”


    “沒關係,你如果喜歡曾叔叔的話,讓他做你爸爸也可以。”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要不是嚴幼微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種沒營養隻會繞得人頭暈的話題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呢。


    不過陽陽卻很吃吳楚這一套,在跟他聊完“爸爸”這個話題後,很明顯就跟他親近了許多。


    吃過飯後吳楚提議去附近的船舷邊走走,大人孩子都消消食。嚴幼微吃得有些多,就沒有推辭,陪著他出去吹海風。


    這裏是靠近船尾的地方,各項設施都比船頭要來得少,所以一到夜裏人就特別少。他們這一路走出去幾乎沒碰到人,倒是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說笑笑。


    吳楚今天的情緒似乎特別高漲,一路上都在聊各種話題。從他們學生時代學校裏發生的種種趣事,到離開學校後碰到了各式極品。有些事情實在很好笑,嚴幼微邊聽他說邊捂著嘴笑,簡直有捧腹的衝動。


    這個吳楚實在是太適合當老公了,這樣的人如果真心相愛的話,和他結婚一定很有意思。他天生就有一種把人逗笑的本事。哪怕嚴幼微並不喜歡他,可也挺愛聽他說話的。


    和他一比曾子牧簡直就是乏味又無趣,偶爾說幾句冷笑話還是話裏藏話,動不動就諷刺她什麽的。可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有自虐傾向。放著吳楚這麽好的經濟適用男不要,偏偏去喜歡曾子牧那根木頭。簡直就像是命中的劫數。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轉頭去看吳楚,正巧對方也轉過頭來看他。船頭慘白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臉上,彼此都被對方嚇了一跳。這一對視真是毫無美感可言。


    吳楚立馬笑道:“夜裏看人臉乍一看怪嚇人的,搞得我都想起從前我們學校老實驗樓傳說的鬼故事了。”於是他立馬掉轉話題,不再說那些搞笑的東西,反倒說起聽說的種種鬼故事了。


    嚴幼微膽子小,又在這黑漆漆無邊無際的大海上,那些故事她從前好多都聽過,現在再聽更覺得滲得慌,一陣海風吹來凍得她直打哆嗦。


    她就跟吳楚道:“別說了,說點別的吧,嚇死人了。”


    吳楚就哈哈大笑:“你們女人怎麽都這樣,一聽這種故事就嚇得不行。我前女友也這樣,從前我總嚇她,她一害怕就尖叫個不停。”


    一聽吳楚提到他前女友,嚴幼微立馬想起曾子牧曾經和她說過的事情。她沒直接打聽,而是旁敲側擊道:“那你們怎麽分的手?聽起來你們也挺恩愛的樣子。”


    “我們沒有分手。”


    “沒分手?”


    “應該這麽說,我們分開不是因為誰提了分手,而是因為我前女友去世了。沒辦法,陰陽相隔隻能分開了。”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親耳聽吳楚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心慌得厲害。嚴幼微站在船舷邊沉默著不說話,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微微發起抖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吳楚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表情特別凝重,整個人也不像剛才看著那麽開朗了,瞬間就籠罩了一層陰鬱的氣質。


    她突然有些後悔帶孩子跟吳楚出來吃飯了。


    但吳楚卻很平靜,還主動關心嚴幼微:“不好意思,不該跟你說這個,嚇著你了吧。你放心,我女朋友不是被人謀殺的,她的死是意外。”


    “我能問問是什麽意外嗎?”


    吳楚抿了抿唇,苦澀一笑道:“她瞞著我和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好上了。後來還懷了他的孩子。可那個男人根本沒打算娶她,她沒辦法隻能去小診所打胎。結果手術出了意外,她死在了手術台上。”


    作者有話要說:老曾同學有事暫離一天崗位,明天就讓他賤賤地回歸。話說大家應該猜出吳楚的前女友是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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