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湖之上擁有同等神秘莫測稱呼的兩個人的戰鬥,碧青羅在一邊觀看,心中都跟著澎湃不已,臉色雖是平靜,但那一雙格外錚亮的星目卻是輕易的暴露了。


    不過,雖說戰鬥精彩難尋,但此番自己來此的正事,碧青羅絕沒有忘記。


    觀看戰鬥的同時,亦是暗自留意著。


    兩人對戰了近半個時辰,卻是誰都沒有傷到對方,僅有風月蕭的頭發被燒了一縷,衣衫缺了一角而已。


    二人皆是麵色平常,但細細觀察,卻發現風月蕭的呼吸微微紊亂,從此時來看,這場戰鬥,是血暝領先一籌。


    而此時碧青羅的心思早已不在這二人身上了,早在一刻鍾前,碧青羅就將注意力移到了暗中的某處,那裏,有著不止一人的氣息,而且,都很強!


    有一人,碧青羅竟也看不透。


    ‘叮~~叮~~’


    隨著兩聲‘叮’鳴,風月蕭血暝二人停下,一同看著一處,兩人的身側,各自插著一枚細小的金針,在月光的映射下,甚為惹眼。


    而眾人看去的方向,直接走出了三人。


    兩男一女,一男一女皆著黑衣,另一男子一身白衣,玉麵溫和,倒與兩人不像是一起的。


    白衣男子,正是昨日與血暝交涉過的蕭劍,而那黑衣女子,正是曾在墨覓二人麵前露過麵的妖女-蟬。


    至於另一男子,卻是三人中最神秘、最深不可測的一位。


    黑衣男子臉色尤其平靜,麵容卻俊逸非凡,輪廓分明的臉型,精致合適的五官,再加上周身的冷寂,更讓人覺得不是凡人。


    男子從走出來就慢慢向著血暝走去,明顯就是衝著血暝而去。


    血暝幽深的目光緊盯著男子,淡淡開口,“暗館!”


    “你一直在等我們出現!”黑衣男子麵無表情,聲音清冷,出口並無疑問。


    “本來隻是試試,卻沒想到你們竟真的這麽迫不及待。”


    “昨日你打發了蕭劍,不就是想要現在的結果嗎?


    現在,我來了,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血暝冷了冷眸,道,“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暗館館主,箏禾!”


    “如今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我不會平白無故將自己的東西交給別人。”


    “我給不了你解釋,而我既然找上你,也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你要搶?那便來!”血暝微微抬起的下顎,幽黑略顯張狂的眼神,隨時接受戰鬥的身姿,讓血暝看起來越發的傲氣逼人,卻不會讓人懷疑他傲然的資本。


    此時,連一直麵無表情箏禾看著血暝的目光都有了一絲異樣,轉而恢複平靜。


    箏禾看著略帶挑釁的血暝,並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忽然扭頭看向了碧青羅,此時碧青羅一身白衣闋闋,清冷決然的麵容之上飄著一縷青絲,一雙桃花眼中雖然充斥著涼意,卻格外明亮,像極了夜晚皎潔的月光……


    箏禾看碧青羅的同時,碧青羅也在看著他,遠遠的看去,竟發現箏禾的眼中一直是寂靜的可怕,不同於血暝的幽暗深邃,不同於自己無限的冷漠淡然,而是像死一般的沉寂,不同於血暝的無情,不同於自己的冷情,而是真正的沒有感情,仿佛站在那裏的不是一個人類那般……


    即便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之中也毫無波動,卻不知他為何忽然看向自己……


    碧青羅可以十分的肯定,自己並未曾與箏禾有過任何交集,不過由箏禾的態度來看,碧青羅倒是猜測,碧郝雲的事,很有可能就與這個箏禾有關係。


    那她……要不要出麵……


    她能察覺出,箏禾不簡單,自己若出麵,一旦出手,勢必要盡全力才可能博得機會,那樣無疑就會暴露自己眉心公子的身份,但,若不出手……


    腦海中有關碧郝雲的記憶不期閃現,碧青羅心中一顫,雙腿已有些不受控製的向著箏禾走去。


    箏禾看見碧青羅的動作,也不著急,就那般平靜的等著……


    血暝與風月蕭等人皆是對箏禾忽然的態度覺得奇怪,見此,也都隻靜靜的往下看。


    碧青羅在箏禾五米之外站定,看向箏禾的眼神,又比剛剛冷了不少,


    “暗館的館主看向我,是有什麽話要與我說?”


    箏禾麵不改色,話語依舊平靜,“碧郝雲的事是我所為,他需要為他曾經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碧家的事也是你所為?”


    “恩,碧家一家都是幫凶!”


    箏禾一直平靜如初,而此時看碧青羅,卻是發現其眼中隱隱的怒氣,還有剛剛一閃而過的血色。


    “碧郝雲曾做過何事?又與你何幹?”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但你應該恨他,而不是替他說話。”


    “我對他是厭是恨,終是我的事,而如今你隨隨便便殺了碧家幾十口人,其中還包括那個本該讓我喚一聲‘父親’的人,


    你的這些罪過,我該怎樣讓你來償?”


    “我的命還有用,不能給你。”


    “碧郝雲的命對我也有用,而你卻把他殺了……”


    箏禾平靜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碧青羅,過了一會,才道,“你忘了你母親了嗎?


    你母親的死,是碧郝雲造成的。”


    “就算他對不起我與母親,有罪致死,動手的人也要是我而不是你。”


    碧青羅話落,眼中閃過道道狠厲,隱藏在袖口的金蟾匕首也露了麵,以快速巧妙的身法襲向了箏禾,但即便碧青羅的攻勢不弱,又出其不意,但箏禾還是輕鬆躲了過去,這一擊未傷其分毫。


    沁雨見狀,立即抽出從未出鞘的冰玄劍,招招淩厲迅疾,以冰玄劍出手的招式,竟然似風月蕭的攻擊那般帶有冰寒之感。


    箏禾一邊應付二人的攻擊,一邊看著沁雨手中的冰玄劍。


    “你這冰玄劍從何而來?我記得它曾經落在了碧雲子的手中。”


    “管它從何而來,它如今是來取你的命的。”


    沁雨狠狠說完,手下的招式更為狠絕。


    奈何箏禾的身法及其詭異,以沁雨和碧青羅兩人的身手,合起來對付他竟也絲毫傷不了他,每次看似得手最終卻都被其躲過。


    碧青羅可以感覺出來,箏禾的速度絕對在在場的所有人之上,甚至高了不止一分。


    已碧青羅的感官,竟也隻能察覺出這些,而箏禾的內力,更是深不可測,比血暝要更可怕。


    箏禾一邊對付兩人,一邊悠悠的對著兩人道,“碧雲子那裏也有一些我想要的東西,若是你與碧雲子有關係,我倒是想讓你給我搭線。”


    “那也要你能過了這關才行!”


    沁雨此時神情冷到了極點,眼神之中還迸發著火焰。


    碧青羅倒一直是極致冷漠的模樣,但手下近乎狠辣的招式卻顯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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