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輕笑起來,道:“當真不認得我?”


    嬌俏少婦秀眉皺起,從男子身下好似一條遊魚滑出,很快披起衣衫,但大腿和香肩依舊裸露著,有一種勾人心魄的誘惑,她道:“我真不知道你是誰。”


    男子眼神閃爍光芒,給人一絲深不可測的感覺,道:“是麽。”


    嬌俏少婦忽地笑靨如花道:“要麽你直接告訴我,免得讓奴家去猜。”


    男子靠在床榻上,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壺酒,一飲而盡,微笑道:“我不信你猜不出。”


    他說著話,嘴裏吐出酒水化為一道水箭。


    透明的水箭仿佛穿雲般,倏地打向嬌俏少婦。


    嬌俏少婦被打中,隨後地上便隻剩下一張人皮和薄薄的春衫,房間裏響起飄渺不定的聲音,“白玉魔,你敢占我的便宜,我不會放過你的。”


    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男子靠著床榻,不以為意的一笑,隔空攝取地上的春衫和人皮,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悠悠道:“你還以為你真能逃掉兩個和尚的追殺。”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房門推開,跑進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發出不男不女的聲音,說道:“你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一出去,便被兩個和尚尋到了。”


    白玉魔笑道:“你是不是又故技重施,上了哪個男人的床?”


    小女孩臉上生出一絲羞憤,說道:“你將躲避和尚追殺的辦法給我,我便答應你一件事。”


    小女孩正是無相魔,他從這處民居離開後,很快就被兩個和尚尋到。他故技重施,結果做到一半,兩個和尚還是尋了過來。


    她可不知道適才固然有兩個僧人不欲見男女敦倫的緣故,才沒有尋到民居來,更是因為白玉魔的法術作祟,將他身上的魔氣掩蓋住。


    此前兩僧將其他地方搜索了一遍後,很快就回過神,想起他們遺漏之處。又很快感應到無相魔的氣息,緊接著追殺過來。這次兩僧沒有因為色相,而放棄搜尋,直接找到無相魔。


    無相魔隻得落荒而逃,又想起之前白玉魔說過:要不是他幫忙,今天自己能逃過兩個和尚的追殺?


    便覺得白玉魔應該別有躲避和尚追蹤的手段。


    雖然跟白玉魔合作是與虎謀皮,但總比被兩個那爛陀寺的和尚追殺到死為好。這時候他已經後悔對那爛陀寺的和尚下手,明明他動的手腳天衣無縫,還是被看出端倪。


    隻是那人身邊有北落師門,又能感應到他,強取他身上的天魔氣著實不可能,所以無相魔才冒險試著嫁禍,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玉魔道:“那你先交代下,你為何被那爛陀寺的和尚追殺。”


    變作小女孩的無相魔心道:“天魔氣的事我一個人知道就行了,要是告訴你,還能有我的份。”


    於是他道:“我誤殺了那爛陀寺的一個苦修士,才被他們追殺的。”


    白玉魔似笑非笑道:“你雖然濫殺無辜,但那爛陀寺的和尚,你怎麽會隨便去殺,以你一貫謹慎的性子,更不可能出現誤殺,你還不說實話,就等著兩個和尚追來吧。你別以為能擺脫那兩個和尚,他們可是那爛陀寺戒律堂下任首座的候選人之一,本事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大。”


    無相魔臉色一變,心道:“那爛陀寺真是夠狠的。”


    他道:“我說的全是實話。”


    白玉魔神色淡淡道:“那還是請你出去。”


    無相魔感應到兩個和尚的氣息不斷靠近,念及那爛陀寺的降魔手段,終是保命要緊,咬牙道:“說就說,你聽了這個秘密後,可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他於是將木真子的事似真似假的說了一遍。


    白玉魔道:“原來這麽回事,看來真是咱們旁門左道轉運的時候到了,你真是傻,隻要拿住木真子,你知道最大的好處是什麽嗎?”


    無相魔道:“當然是把天魔經加諸在我們身上的痛苦解除掉。”


    白玉魔不屑一笑,道:“你真是見識短淺,咱們把他擒拿住,再得到天魔氣,借此便可以號令千山萬水的旁門左道之徒。你想想,修煉了天魔經記載的東西,任是法力通天,沒有純淨的天魔氣,便也得飽受常人沒法想象的痛苦。


    咱們旁門左道為啥被道家、佛家看不起,不正是因為我們飽受痛苦,心性扭曲,不得不做些壞事來發泄麽,我們要是有了這個大殺器在手,對那些同道中人,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都可以教他們跟咱們綁在一條船上。到時候再從其他人手中湊齊天魔經的內容,立下大教,我們也可以如道門五派和那爛陀寺的開山祖師那樣風光。”


    無相魔道:“我一直獨來獨往,對你說的什麽雄圖霸業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玉魔道:“你沒興趣,我可是很有興趣。”


    無相魔道:“那你去做便是,反正我不攔著。”


    白玉魔道:“不過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吧,你最好現在就說出來,否則等我知道真相了,我可不敢保證,你能不能活過明年的今天。”


    無相魔矢口否認道:“我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白玉魔滿臉不信道:“那你為什麽非要嫁禍那家夥,而不是親自動手。”


    無相魔道:“那家夥練成了劍氣雷音,又近乎丹成,何況他有天魔氣在身,我便沒法偷襲刺殺他,所以隻好想出這個辦法。”


    白玉魔道:“不對,就算如此,你何必一定要冒著招惹那爛陀寺的風險。”


    無相魔道:“你以為我傻麽,我說了打死那苦修士是因為失手,否則我便是再傻,也不至於想出這個主意,難道我就不怕那爛陀寺有高人看出真相。”


    其實無相魔當時就是知道北落師門的存在後心慌意亂,又見北落師門搶了苦修士的聲聞珠,一時腦抽,才幹下這種事。


    何況她對自己千變萬化的本事十分自信,不覺得那爛陀寺能看出破綻,結果他高估了自己,導致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


    白玉魔見他語氣之中十分懊悔,心想他們這種人都是心智不正常的,偶爾有瘋癲的舉動倒是情理之中。


    他遞給無相魔一個小瓶子,道:“裏麵裝的是迷天粉,你撒一些在身上,那些和尚就找不到你了。”


    無相魔拿著小瓶子仔細研究了一下,裏麵的粉末無色無味,但他觀察房間,果然有些瓶子裏的粉末存在。


    他心想這東西應該是真的,暗道:我也沒說謊,不過你到時候要是死在北落師門手裏,也別怨我。


    白玉魔心裏冷笑道:“你當我真會讓第二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你便安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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