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無名的話,saber看著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許感受到了“王”的氣度,rider哈哈大笑著開始和大家碰杯,在座的“王”因為這是同為王之人的敬酒,不喝的話就是否認自己是“王”。於是一圈酒之後,氣氛緩和了許多。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rider終於轉向了saber。


    saber挺直了胸膛,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鄭重抬起頭,騎士王直視著三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


    saber毅然說完後,眾人沉寂了許久。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楚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讚美或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rider終於打破了沉默,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曆史?”


    “是的。無論是多麽難以實現的願望,隻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saber驕傲地斷言道。


    “啊,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不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不顧任何理解的嘲笑聲,而這笑聲,是從散發著金黃色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


    麵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archer嘲笑。


    “……archer,有什麽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黃金之英靈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


    “——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醜!”


    笑個不停的archer身邊,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著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曆史?”


    從未對理想產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麽不對?”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又一陣爆笑。


    “夠了!archer!”無名麵色詭異的喝止了笑得花枝亂顫的archer。


    冷豔高貴的英靈動作一滯,如同燃燒著熊熊業火的赤瞳已經釘在了無名身上。“哦?身受我的恩賜之酒卻不感恩,還要向本王狂吠嗎~……果然雜碎就是雜碎~”


    無名也不生氣,隻是搖搖頭。“作為王saber是不夠格的,但作為一名騎士,她無疑是個高潔的典範……“


    ……沉默過後。


    ”哈哈哈哈……沒有記憶的雜碎,你這空殼還是挺有意思的嘛~哈哈哈哈·……“archer再次恢複了大笑不止的狀態,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因為無名的這些話簡直比他們加起來的都要傷人,嚴格地來說這已經否認了saber為王的資格,從而連讓saber參加這次”王之酒宴“的資格都質疑了。因為不是王根本無法參加這場關於王者氣度的問答。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鎖起雙眉。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甚至更在其上的侮辱。


    ”騎士王啊,你是神代時期不列顛的王者對吧!“


    ”是又怎樣!“望著端坐在地不去看她,隻是時不時抿一口黃金杯裏甘醇酒漿的overlord,saber翡翠般的瞳孔裏閃過莫名的怒氣。


    ”無論是從曆史還是傳說來看,你能說出這番話我並不意外……我問你!你是否願意將一切奉獻給子民!“最後一句無名幾乎是大吼出來。


    “當然可以!為國獻身,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你錯了。”無名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你說什麽——”saber再也抑製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archer,overlord,你們這麽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rider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既然已經成為了英靈,這一點足以證明我們的過去——我們已經做下了被人傳誦的功績,……即使如此,也要否認它嗎?“


    無名點點頭,伊斯坎達爾接著說道。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隻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saber反唇相譏。“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著胸,直視著騎士王嚴厲的目光。


    “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麽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麽會……”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曆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對於rider傲然的話語,saber否定道:


    “你這樣說隻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麽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


    “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什麽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這回輪到saber傲然開口道:“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麽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沒有一絲疑惑,年輕的騎士王點了點頭。


    看著依然堅毅的saber,一邊的無名仿佛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


    “隻知拯救而不加以引導,你統治的國家在你死後立馬灰飛煙滅也是這個原因!”


    “現在看來,如果你當初沒有拔起那把石中劍,或許……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你也會作為一個普通人或者騎士快樂的生活下去吧!”


    saber臉上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不可察覺的動搖,但卻被無名敏銳的捕捉到了。


    “況且你的人生如同被導演好了,生於月亮與大地之間的,超越了自然的夢魔與人類之子,永生不死的存在——梅林,對於你的引導者來說,那個時代的一切更像是一場遊戲或是無聊的嚐試吧!”


    將杯中酒喝幹後,征服王接著糾正道。


    “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實的人類。隻有這樣,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裏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這樣的治理……那麽正義何在?”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


    saber徹底憤怒了,不認同她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竟然!


    “你!既然如此!!!就說說你的王道吧!overlord!”


    ……


    “……我想……逃離!”


    一直笑著的archer,和rider側耳認真傾聽起來。


    “雖然很模糊,但我的意識告訴我,我需要拋棄我的子民……實在是太久了,一成不變的對外的殺戮與勝利,他們已經沉浸在了這些無所謂的東西裏麵,卻忘了曾經的”敵人“帶來的恐懼,自以為在已經被神化了的無敵的我的帶領下,注定會走向勝利,卻不知覆滅的危機即將來臨~”


    ”然後你就要在危險即將來臨的時候離開嗎?如同一個怯戰的懦夫!“saber譏諷道。


    無名淡淡的看著她,眼裏是如水的溫柔。


    “我會的,即使他們會迎來覆滅的結局……但我會在最後回去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如此迎來自己的終結未嚐不可……”


    “如果他們贏了,在過去的腐屍上浴火重生的新帝國——不是更加美麗嗎?”


    “離開了大人,孩子才可以真正成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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