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知道,鄭洪原估計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了。


    “走吧,小妹,咱們回去。”張乾道。


    張雲宛指指鄭修:“二哥,真的不管他嗎?”


    張乾有點無語,你也太好心了吧。他隻好道:“回去後,叫平叔派送點錢來,讓村民把他安葬也就是了。”


    “你總不能叫二哥這副樣子去挖坑吧。”


    張雲宛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點頭應是。


    張乾剛走幾步,踩到一片血跡,腳底一滑,就那麽撲倒在地,腦袋還磕在一塊磚頭上。


    張雲宛驚呼一聲,連忙把他扶起來:“二哥,你沒事吧?”


    張乾摸摸額頭,手上一片血跡,好在自己本就受傷不輕,也不在乎這麽一下了。


    他知道手套的詛咒開始發作,看來今後有一段日子要難熬了。


    老天爺,別玩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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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熊嶺上,得知鄭修已死,鄭洪原就徹底崩潰了。他一臉呆滯的坐在石頭上,不言不動,似乎已等著張懷山動手。


    見他這副樣子,張懷山反而有些不好下手。鄭家這次精銳盡滅,耗盡錢財請來的散修也都被殺,兒子身亡,隻剩他一個人,的確是生不如死。


    張軒見狀道:“爹,我來好了。”


    張懷山擺擺手,他左右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把折斷的飛劍,拋到鄭洪原麵前。


    當啷一聲,斷劍落地,鄭洪原一驚抬頭。


    張懷山歎道:“老鄭,你我相識幾十年,不管交情如何,弄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還帶種的話,就自行了斷吧。”


    鄭洪原撿起斷劍,目光中刹時閃過絕望,畏懼,不甘,決然等各種神色,最後他淒然道:“多謝懷山兄。”


    “不過我有最後一個請求,能否給我留一點尊嚴,讓我到石頭後麵去”


    張懷山知道,他不想死的時候被自己看到,點頭答應了。


    鄭洪原走到巨石後麵,然而半晌過去,卻毫無動靜,張懷山和張軒對看一眼,都覺得不對勁。


    張懷山剛要說話,隻聽轟的一聲,巨石爆裂,無數碎石四下激飛,煙塵之中,就見一個人影衝天而去。


    張軒無奈的道:“老爹,早說讓我來了。”


    張懷山也是一臉尷尬,他歎了口氣:“老鄭啊老鄭,沒想到最後你還是不甘心。”


    “看來,隻有讓我親自送你一程了。”


    說著,就見他深吸口氣,隨著這一吸,張懷山全身肌肉膨脹,緊繃如鐵,本就壯碩的身形,硬是脹大一圈。


    隨後,他緩緩舉起巨斧,鄭洪原法術極快,這時候已變成了天邊的一個小黑點。


    爆喝一聲,張懷山巨斧脫手。也就在這一霎,自他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形如猿猴,全身漆黑,肌肉虯結的異獸虛影,一閃而沒。


    同時,巨斧如一道流星,瞬間消失在天際。


    此刻,若有人跟著巨斧的話,就會看到斧頭瞬間追上鄭洪原,將其攔腰斬斷,隨後又電射而回。


    一把接住飛回的斧頭,張懷山看了看刃上血跡,笑道:“這下行了。”


    張軒見狀,也不奇怪,隻是咕噥了一句:“多此一舉。”


    “這叫男人的情誼,你懂不懂。”張懷山習慣性的拍向他的肩膀,張軒則毫不客氣的躲開。


    “哎呀,總之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


    張軒才懶得理他,問道:“爹,你怎麽不再逼問一下。”


    張懷山道:“有什麽好問的,你想想,這次清剿妖獸是誰讓咱們來的。”


    張軒眉毛一揚:“難道是飛玄門?”


    “不好說。”張懷山哼了一聲:“就算不是他們,肯定也脫不了關係。”


    張軒沉吟了一下:“難道說,他們已經發現了?”


    張懷山搖搖頭:“應該不會,否則不會派鄭家這種小角色來送死。”


    “那以後怎麽辦?”


    張懷山道:“先靜觀其變,看看他們還會耍什麽花樣。”


    “不過,這次老二的表現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張軒點頭道:“在南山坊時,他已讓我意外過一次。但我仍沒想到,他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一直被認為是廢人的兒子,有這麽出色的表現,張懷山自然老懷大慰,他大笑道:“那還用說,咱們老張家的人,沒一個孬種。”


    “隻能說,老鄭這次真是瞎了眼了。”


    “還有躲在背後的那幫人。”張軒冷冷補充道。


    “沒錯,哈哈哈…”張懷山又是一陣快意的大笑。


    “好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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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家滅門,在慶雲府的修行界引起不小的震動,一時間人心惶惶,傳出不少流言。修行界雖然沒有嚴格的統屬關係,但作為張鄭兩家的宗主,飛玄門不得不站出來了。


    “鄭家這次膽大妄為,竟然利用剿滅妖獸的時機,對你們下手,實在是讓我們意想不到…”


    這一天,張家的會客廳內,一名仙風道骨的修士,正在對張懷山解釋著。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天指使鄭洪原的劉道長。


    隻不過,此時他再沒有一點囂張跋扈之色,反而神態謙和,一副前輩高人的風範。


    “……本門已將鄭家除名,以示懲戒。至於他們留下來的領地,懷山若是有看上的,我們也可以劃撥一部分給你們。”


    在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徹底撇清關係後,劉道長最後拋出了條件。


    把鄭家從修行界除名,今後鄭家剩下的婦孺中,就算有人能開啟靈根,也不會有門派接收,算是徹底斷了鄭家修行的途徑,張家自然也不用擔心冤冤相報。


    而張家可以任意接收鄭家留下的領土,也就意味著可以趁機擴大勢力,對於張家這種小家族來說,自然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從這兩點來說,飛玄門的處置不可謂不優厚。隻可憐鄭家為他們賣命一場,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如何,懷山還滿意嗎?”最後,劉道長和藹的問道。


    張懷山一直恭敬的聽著,聞言道:“宗家這麽處理,我老張自然沒有意見。”


    “隻是,有件事我這幾天一直想不明白。”


    “哦?說來聽聽。”劉道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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