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岩鍾聽到外頭突然兩聲大響,似乎他家的大門被人給砸了,怒不可遏衝出去時,又聽到有人在說他爺爺竊取別人的武技,這讓他如何能忍,想他黃家,對別人來說秘式級武技珍貴無比,值得生死相爭,但他家的藏書閣裏,光是他看過的秘式級武技,便不下二十本!


    這是黃家的底蘊,也是黃家的底氣。


    昨晚受了一肚子氣沒法發,黃岩鍾叫罵著,心頭便準備叫人抓了外頭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好生折磨一番,才殺了他。


    但他一出門,瞧見了來人,卻是怒容一僵,臉色不好看起來。


    出身在黃家,他再不濟,眼力還是有的,更何況他本身就是通力小成的武者,習武上還算勤奮。昨晚上的交手,他感覺完全就是在和他那位表叔袁守田動手一般。尤其那一劍,令他想想都後怕。


    他這劍可不簡單,是他那位表叔請了高人,耗時一年才打煉出來,是他早年的佩劍。後來武功更進一步,這劍便不怎麽用了,但這劍也珍貴非常,他爺爺也是舍了老臉,才給他要來這劍。


    平日裏削鐵如泥不說,尋常刀劍被他這劍一碰,立馬就是老大一道口子,幾劍下去,對方的兵器便再不能用了。比鬥之時,占盡了便宜。


    可他昨晚上傾盡全力的一劍,也隻能在左紂的胳膊上劃出一道淺淺血痕來。


    按他爺爺說法,這是練成了不敗金身!


    練成不敗金身的凝神武者,就是他爺爺功力還沒衰弱前,也遠遠不如。這種武者,如果無法破開他的不敗金身,便隻能以車輪戰的方式,把這人活生生耗死。


    “你爺爺偷了我的秘技,還不快交出來。”左紂瞧見他,便高聲叫道。


    “你胡說什麽!”黃岩鍾卻是不敢再罵,但聽左紂這般說,還是忍不住斥道:“秘式級武技,在我黃家並不算什麽!每一門,放眼江湖,都是赫赫有名!便是那擁有絕技的七大門派,門中珍藏秘式級武技,也不見得有我黃家多。”


    “那偷我的鎮心經做什麽?”左紂冷哼一聲,他這是裝出來的,畢竟扣帽子就要從頭扣到尾。


    “鎮心經?什麽鎮心經?這是秘式級武技?我怎麽沒聽過?”


    “岩鍾,鎮心經確實是秘式級武技,不過並不出名,也不算多麽了不得的武技,甚至在某些方麵,還不如妙招級武技。”這時,黃中庭走了出來,他不急不緩,先是和黃岩鍾這般說了一聲,然後才看向左紂,神色不善的道:“可這鎮心經也不是你的,老夫是和他們借來一觀。你說這鎮心經是你的,到底是何居心?”


    “他們已經給我,你卻中間插了一手,強行拿走。不告而取為盜,你又是什麽居心?”左紂看著黃中庭,麵無表情的道。會盟的事畢竟隱秘,哪怕是在陸州縣,知情人除了凝神武者,也不是很多,所以左紂以“他們”代替。


    “給你?”黃中庭聞言,卻是笑出了聲,似乎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大笑了三聲後,隻見他神色陰鷙的盯著左紂,“你算什麽東西?一個無名小卒,給你秘式級武技?你能和我黃家相提並論不成?”


    “別裝傻了,活的這把年紀,去狗身上了吧?”左紂聽到黃中庭這話卻是眯起了雙眼,他明白了黃中庭的打算,是要激怒他,然後好給袁守田動手的正當理由。這個時候,因為他砸門的動靜,黃家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臨近的一家酒樓二樓上,也是擠滿了看好戲的人。


    黃家聲威在外,對於敢找黃家麻煩的人,這些普通武者自然驚奇不已。


    “好小子,你視我老叔年老,是不是覺得我黃家無人了?”一聲怒喝響起,就見一中年男人撥開人群走來。


    這人體格魁梧,雙目有神,一看就是武道好手。


    而他的出現,在外圍觀的人中,也起了一陣陣的驚呼。


    “袁守田大俠!”


    “他是華坤府的凝神武者,他怎麽來了我陸州縣?”


    “袁大俠的父親,是黃家人,早年入贅了江龍幫上官家,這袁大俠,應該是回來探親的吧?”


    袁守田走來,不怒自威,他冷冷地看著左紂,“好小子不要以為練了幾天武,就天下無敵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能殺你的人很多!你現在給我老叔磕頭認錯,自斷一臂,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畢竟過幾日就是我黃家的大喜之日,我也不想見血。”


    袁守田這話裏有話,字字透著威脅。


    左紂看著他,咧開嘴一笑,“你算什麽東西?”


    左紂這話的聲音可不輕,一時間場麵靜的有些嚇人,有人忍不住道:“這小子完了,袁大俠這下絕不饒他!”


    “他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袁大俠!”有人跟著道。


    “我算什麽?這麽些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麽對我說的。”袁守田的臉色陰沉如凝水。


    “凝神了不隱姓埋名,還這麽張揚,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那麽,你就給我死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話確實不假!”左紂說著,握緊拳頭,整個人撲向了袁守田。


    袁守田早已經知道左紂有著凝神功力,但他以為左紂是以武通神,有所戒備,但終究沒有放在心上。


    自他走上真正凝神之路後,已經三鼎凝神。


    以武通神的凝神武者,哪怕是練了絕技,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隨手可殺!


    隻是一交手,袁守田悶哼一聲,便忍不住往後退去。


    一聲大響,這是兩人間的空氣在炸裂,左紂卻是毫發無傷的前進一步,跟著又是一拳。武身強得是左紂的體格和筋骨,在招式沒有多少改變,左紂還是隻會錘拳。


    一拳接一拳,拳拳如錘砸。


    當左紂三拳過後,袁守田再也無法硬接,他隻能避閃。


    他身法極快,左紂愣是一拳都沒打到。


    “你不是要我磕頭認錯嗎?還要斷我一臂嗎?那來啊,逃什麽!上來打斷我的手啊!把我按地上磕頭啊!”十幾拳過去,左紂也有些惱火了,武身讓他的身體強得變態,但在身法和速度上,始終是短板。


    他一拳轟出,卻砸在地上,左紂回過頭叫罵起來:“隻會躲的猴子!”


    袁守田已經冷汗直冒,不敢分心應一聲,他目光瞥見左紂剛才一拳砸過的地麵。黃家的地麵鋪了青磚,這個時候赫然有一個拳印在青磚上,數塊相連的青磚都布滿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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