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迪偷偷鬆口氣,絕了,醉成這樣還知道‘心疼’。


    付迪把安寧扔沙發上蓋上毯子,再看眼各自占據一個角落的男人,非常識時務的不好意思道:“我女兒晚上看不見我睡不好覺,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慢慢聊……”


    付迪悄悄的退出來,關上門,又趕緊趴在門上聽聲音,想起自家的隔音措施不錯,又站直,苦口婆心的開口:“安寧,這可是你自己作死,如果明天你發現跟兩人發生了什麽,一定要承受住,大家都是熟人嗎。”


    說完輕輕的拍拍門,趕緊開溜。


    陸鎮海在榻上躺下,調高了房間的暖風,蓋上毯子準備睡。


    莊嚴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也不處理身上的淤青,閉上眼睛。


    蘇安寧睡的很沉,酒品很好,一覺醒來猛然看到兩個大男人在穿外套驚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


    頭疼的拍拍腦袋,拿起茶幾上的水一口喝下,喝完發現水溫剛剛好,蘇安寧平靜的把水杯放下。


    莊嚴已經換好了衣服,與昨天的款式相同顏色不同,都是她選的,但也是三年前的老款了,但不可否認莊嚴穿起來依舊很好看,甚至拉高了這件衣服本身的氣質。


    讓安寧驚訝的是陸鎮海,他也換了一身衣服,他也有家用秘書?那他們誰先用的洗手間?


    安寧無聊的想了會,晨起的腦袋清洗了,看到對麵的沙發上整齊的放著兩套女用衣服。


    左邊那套橘粉色的大衣她嫌豔氣放在莊嚴那裏沒有帶走。


    右邊那套是放在家裏衣櫃的如今出現在這裏,肯定是陸鎮海去她家讓人帶來的。


    蘇安寧想過後,深吸一口氣,頂著晨起的臉笑笑,走到陸鎮海身邊,伸手拉低他的頭,踮起腳觸碰了他帶著涼意的唇角:“早安。”


    莊嚴傻在那裏,心裏翻江倒海的衝擊著叫器著,像一台被混亂的程序攻擊的電腦,僵在那裏。


    安寧拿起從家裏送來的衣服,繞過茶幾,同樣伸出手拉下呆滯的莊嚴,踮起腳尖吻過去:“早安。”徑自去了休息室。


    陸鎮海回過神後,沒扣上的手表瞬間砸在茶幾上,發出刺耳的震響,嚇了剛關上浴室門的安寧一跳。


    莊嚴臉色鐵青,恨不得打蘇安寧一巴掌,讓她現在就滾出去!她把他當什麽!簡直——簡直——


    莊嚴最終沒忍住,憤怒的衝進休息室,下一刻,又瞬間退出來,浴室是透明的玻璃茶窗沒有窗簾,水霧中,他很久沒有享受過的曲線霧蒙蒙的透出來,什麽脾氣都散了。


    莊嚴一把捉住陸鎮海欲開門的手臂:“你幹什麽!”


    陸鎮海也想起什麽,把手收回來走到窗邊抽煙。


    莊嚴也很煩,摸摸了口袋,沒有摸到煙,隨便從茶幾的抽屜裏開了一盒,點燃。


    浴室裏,蘇安寧正火急火燎的給付迪打電話:“你就把我自己扔在這裏,你就不怕我……”


    付迪剛送完女兒回來,把鞋子踢到一邊換上拖鞋,沒心沒肺的笑著:“戰況挺激烈呀!這個時間才醒,說說看,誰的實力更甚一籌。”


    蘇安寧敗給她了,再說下去也沒有結果:“有沒有後門、秘道什麽的!”以她對莊嚴、陸鎮海的了解,等會一本正經又潔癖的陸鎮海肯定要劈了她,更別提對老婆很古板的莊嚴!


    她剛才一定是腦子犯抽才覺得那樣很過癮,不過想想確實挺過硬的。


    付迪驚叫:“你幹什麽了竟然需要秘道,你不會真把人家兩人怎麽著了吧!太禽獸了!”


    蘇安寧可憐兮兮的對著浴室的冰牆,關了水龍頭:“快來救我吧……”


    付迪打開牛奶,把手機壓在耳邊:“大姐,你也要為我的生命財產著想呀,我上有老下有小,很可憐的行不行,要不這樣,你再犧牲犧牲色相,把他們戰到沒有力氣下床,然後你再走。”


    蘇安寧咬牙切齒道:“多謝女俠指教!”


    付迪優雅敷衍:“客氣!客氣!咱們誰跟誰呀,不跟你說了,約了美容師,親愛的拜拜。”


    蘇安寧邊穿衣服邊考慮窗戶的高度,最後歎息一聲,放棄。


    可又想想理他們做甚,跟她有關係嗎,她跟莊嚴已經離婚了,另一個充其量是前男友,一個吻而已,不喜歡的話,親回來好了!她保證不反抗!


    蘇安寧神態自若的出來,詫異的看兩人一眼:“還沒走?”嗆死人了!蘇安寧有種掩鼻的衝動。


    莊嚴滅了手裏的煙起身,嚴肅的看著安寧:“你在生氣。”


    陸鎮海比較幹脆:“那件事是我不對,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你不高興是應該的。”


    看你們客氣的,多大的事呀還道歉:“你們不上班嗎?不好意思,我快遲到了,不開張會餓死的,再見。”安寧拿起包,打開門,走出去,關山,鬆了一口氣,ok,安全回壘。


    蘇安寧剛到工作室樓下,手機響了,看看上麵的名字,安寧又放了回去,上了電梯。


    很快短信追過來:接電話!


    安寧沒有看。


    “蘇總早。”


    “蘇總早。”


    “早。”


    安寧準備晨會,手機不斷的響,安寧臨去會議室的時候看了一眼有莊嚴的有陸鎮海的,蘇安寧冷冷一笑,手機沒有拿,直接去了會議室。


    開完會,陸鎮海的短信安穩的放在收件箱裏,開頭幾個字不用打開文本也能看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莊嚴的比較含蓄‘我愛你,那種事我以前不能容忍現在更不能,別做讓自己後——’


    蘇安寧直接清空收件箱,在十一點的時候接了孟子曰和酥酥的視頻電話,小家夥又長大了一點,特別喜歡讓人扶著在地上有路,安寧知道那樣很辛苦,孟子曰卻一直這樣扶著她。


    安寧笑著看著,撫摸著鏡頭裏的孩子,把孩子交給孟子曰她一點也不後悔,孟子曰真的擔的起,她陪包湯走路的時候也不敢說有這耐性。


    所以,小酥是孟子曰的,她承認。但別的事呢?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蘇安寧含笑著跟女兒再見。


    莊嚴開著車停在了安寧工作室樓下,腦海裏都是昨晚她依賴的神色和甜膩的發軟的稱呼。


    她的老公隻能是他。


    陸鎮海對上安寧有濃厚的教師情節,看她做的不妥或者是有違常理就喜歡進行說教,說到她自己認錯為止,現在這個病情輕了一些,但也隻是一些。


    陸鎮海的車和莊嚴並排在車庫,互相看到對方時,差點沒惡心死!


    不用說什麽,大家來的目的昭然若揭!


    安寧心情不錯,惡心了別人惡心了自己,心情怎麽能錯了,中午特意犒勞同事,請吃大餐。


    安寧帶著阿木和眾人有說有笑的下來,一樓的電梯打開。


    莊嚴和陸鎮海正好等在外麵剛打算上去。


    工作室的眾人看到‘前夫’和一位經常來找蘇總的男人,眼裏頓時爆發出八卦的光芒,但表麵還是不動聲色的退開,慢悠悠的撇著關係:“蘇總,我們先走了在飯店等你。”移動速度卻怎麽也對不上口頭表達的意思。


    蘇安寧頓時大方的伸開手臂,一把抱住兩個男人,友好的拍拍兩人的肩膀再放開,特別誠懇的問:“怎麽現在過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空出世間等你們一會,這下好了,我約了同事吃飯。”


    眾人吐血,蘇總果然是蘇總,前夫和現男友都能相處的這樣融洽:“蘇總,不用了,您陪莊總吧,最後記得結賬就行了,拜拜。”


    阿木趕緊帶著人離開。


    莊嚴直接開口,擲地有聲,不容決絕:“選個人,去吃飯!”


    這個時間電梯門開開合合,被人看到,當然是一直出入這裏的安寧受影響多一點。


    蘇安寧自然知道,可跟你有什麽關係,好不好,我自己樂意?不需要你的施舍?從以前到現在就不喜歡他拽破天的風格!


    我憑什麽要選個人吃飯?!我跟你認識嗎?我們已經離婚了好不好?充其量中間還有個孩子的關係?你這是跟陌生人說話的態度,客氣不會寫嗎!


    還有陸鎮海!你是不是覺得莊嚴說的特別對,都說你心眼去了,所以像個電線杆一樣杵在哪裏等一個結果!


    當真是委屈你們兩位了,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跟我這位不懂事的人探討下生活,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俯伏在地,以示心裏感激的誠意。


    蘇安寧非常大方道:“選什麽?遠來是客我都得招待,還是兩位不肯賞光一起吃個飯?那就不好意思了。”


    莊嚴看上她這樣說話的德行。


    陸鎮海更看不上,站沒站相,語氣輕佻,像什麽話,但更明白,她心情不好或者不願意怎麽樣的時候就喜歡這個樣子。


    蘇安寧靜靜等著,不停的看手表,心裏有些不耐煩,到底吃不吃痛快點!


    陸鎮海看著她,平靜的讓步:“走吧。”她心裏不痛快,他心裏就好受。


    莊嚴冷著臉跟上。


    蘇安寧隨便選了一家飯店,對方一眼認出陸鎮海,免費給開了舒適度很高的包間。


    蘇安寧閑著無聊的拆著手裏的筷子,心裏猜著筷子的提供商,結果一看,果然對了,不禁為自己的聰明伶俐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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