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寧下了班,換了一身藍白相見的運動裝,出現在風韻吧台,頭發隨意綁著,淡淡的眉線,顯示著主人不認真的應付。


    熱烈的音樂轟爆人的耳朵,蘇安寧腳步頓了一下,頂著堪比人山人海的噪音進去。


    十分鍾後,付迪甩著性感的波浪長發,身著一襲低胸黑色禮服,完美的身材勾魂迷眼的出現在昏昏沉沉的頹廢中,媚眼不斷向吧台的客人釋放自己的饑渴。


    蘇安寧切她一眼。


    付迪不以為意,直到走進了,曲線必現的身形柔若無骨的靠向安寧,手指輕薄的抬起她的下巴,小聲音性感動人:“寶貝,幹嘛呀,這個時間坐在這裏,是等著被人釣還是想釣什麽人?不過你這身衣服……”


    付迪挑剔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一把耗住安寧的腦袋壓在自己胸上:“簡直降低我們風韻的審美!不如讓姐姐來滿足滿足你?”


    “閃開!”蘇安寧掙紮著,臉被壓的變形,憋的幾乎窒息。


    付迪勝利的向周圍的看客打招呼。


    口哨聲瞬間此起彼伏,響亮的看著這一對女人賣腐。


    “深v!”


    “魚雷!再來一個!”


    “親上!親上!”


    “要死了——”蘇安寧推著他,真的要死了!


    付迪聳聳肩,嬌笑的鬆開,斯文妖豔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還不忘放電:“瞧你那點肺活量,多少男人想死老娘身上,老娘都沒給他們機會。”說著大方的向周圍的男男女女揮手拜拜,以示謝幕禮畢,黑色的衣領又低了一分。


    蘇安寧趕緊拍打拍打麵頰,深吸一口氣:“你不會整了吧!怎麽可能又大了一圈?”


    付迪鄙視的拍上她的頭:“你懂個p,小的們,給客人來杯‘牽纏’,先讓客人開開腦,省的總是暴露自己的智商。”說完順勢坐在她旁邊,撩撩墨紅色的頭發:“怎麽過來了,嫌我這裏沒有倒閉,心裏不痛快?”


    “您的酒。”


    蘇安寧接過來,欣賞著它柔亮的色澤,淺淺的嚐了一口,感覺不錯:“是呀。你今天穿成這樣是想了,還是要為了事業大義獻身?”


    付迪沒正經的衝她一笑:“你猜?”點支煙,淡金色的煙嘴在墨紅色的唇彩間十分耀眼。


    蘇安寧看的心裏直抽抽:“至於。”


    “當然至於!問你呀,你是不是真看這裏不順眼?”


    蘇安寧又喝了一口:“怎麽可能?”


    付迪想想也是,但:“魯智怎麽說也是小家碧玉,都是那種下場,你來這種地方,你想想我這裏會有什麽下場?說不定再過五分鍾陸鎮海帶著那幫佛就會衝進我這個蜘蛛洞,把我嚇的不要不要的。”


    “……”提他幹什麽,蘇安寧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漫不經心的發呆。


    付迪嘿嘿一笑,見她不說話,用手肘推推她:“幹嘛呀!還不能在你麵前提他了?真的用情頗深到拔不出來了?”


    蘇安寧苦笑,卻看著她:“是不是如果如此你就不說了?”


    付迪笑容璀璨:“不可能,我怎麽能讓我的寶貝心裏有其他男人。”


    蘇安寧一口喝完,又點了一杯,不想提已經過去了的又無處不顯示自己無能的過去,


    付迪見狀上下左右打量了打量好友:“現在才開始借酒澆愁?你這緩衝期夠長呀!”


    “沒有,覺得這酒味道不錯而已。”蘇安寧說的是實話,初嚐的時候有橙子的香甜,中間又帶著香醇的韻味,最後散發的那點酒氣反而不重要了。


    “那當然,也不看誰挑的。”付迪深知安寧的口味,給杯酒是想讓她聞味的,誰知道安寧不爭氣竟然喝了:“還想著他呢?”


    “……”


    付迪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沒有喝過吧?”


    “很久以前喝過。”好像是喝過。


    付迪聞言,認真的的思考著:“那我一會該給誰打電話把你拎回去才能讓對方*?嘿嘿。”


    蘇安寧一腳踢過去。可惜座椅紋絲不動:“滾。”


    付迪趁機把腦袋放在安寧肩上:“真不高興呢?”


    “沒有,多長時間了哪有那麽多不高興,就是覺得不知道做些什麽,又不想回家,來這裏轉轉。”


    “那你也應該去包房呀?全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你的,那才是你的範,你待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讓周圍亂七八糟的空氣腐蝕你,你要幹什麽,想挑戰上位者的能力看看他們是不是二十四小時監視你?”


    “我說你的嘴能不能積點德。”


    付迪很誠實:“不能。”


    蘇安寧懶得理她:“忙你的去吧。”


    付迪不動,抵著下巴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寧:“娘娘,你知道的,我也受階級主義壓迫,您老要是在我這裏出點事,或者給那兩位戴個有顏色的帽子,你懂的?”說完給自己脖子比了個殺無赦的姿勢。


    蘇安寧笑的不行,說不上心裏什麽感覺,也不煩但也不高興,就好像一片花生皮貼到了嗓子上,下不去上不來,醫學上鑒定沒什麽大礙,可它就是哽在那裏讓你難受。


    付迪見她興致不高,修長有色的手指撥弄著把台上的小玩意:“在想他?”


    “於事無補的事我從來不做。”


    付迪點點頭,風格依舊:“在想怎麽讓他們不痛快以達到自己心裏痛快?”


    蘇安寧聞言品口酒,放下,轉過頭,眼睛柔和的看著她,把付迪微卷的頭發撥到耳後露出她小巧的耳唇:“我有那麽沒有節操?”


    “哇去!姐,你有節操嗎!我怎麽不知道!”


    蘇安寧想想也是,她不好過了,也不想他們好過:“可又覺得浪費時間?”整來整去有什麽意思,什麽事也解決不了,最後還徒增煩惱,可是就這樣放著不管?


    蘇安寧品著酒,無所事事的思索著。


    付迪無語的趴在吧台上,確實,當你已經過了玩過家家的年紀對方還一直纏著你再來一局,並且你還惹不起,確實挺無奈:“他這些年是不是不行了?”說完眼睛眨眨,不文明的瞟酒保的那個部位。


    小酒保矜持的一笑,扭著小蠻腰嬌俏的道:“付姐我不出台,我喜歡有把的。”


    付迪差點沒被惡心到:“滾你,姐還瞧不上你那樣子。”


    蘇安寧笑笑,非常認真的拍拍姐妹的肩:“還行。”持久力依舊。


    那他傻呀!付迪聞言一錘定音:“那他就是抖m,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讓你回去繼續削他。要不然從了他們?”


    蘇安寧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付迪趕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忠心耿耿的看著安寧:“我可沒有背叛你。”


    “姐知道。”蘇安寧就是突然覺得付迪剛才那句話可以推敲。她這幾天心裏非常不痛快,她不痛快了也不喜歡別人痛快。


    那份感情在她心裏的分量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說給她斬斷就給她斬斷,他當他們是誰!


    付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突然上頭的臉:“怎麽了?”醉了?陰森森的?想什麽損招呢?


    蘇安寧不負她望的嘿嘿一笑:“覺得你說了至理名言。”


    “我可什麽都沒說!”要死了,肯定不是好話,莊嚴你要懂得過濾敵人呀,小妹對你的崇拜與敬仰經久不衰!不過:“你都喝了兩杯了怎麽還沒醉?”說沒喝過都是騙人的吧!你這個小賤人,果然以前都是裝的?


    蘇安寧趕緊壓住想抽瘋的付迪:“已經有點暈了。”


    付迪趕緊拿出手機,誠懇的看著安寧,一臉懵懂:“我給誰打電話?”


    “莊逸陽說過,三個,一個沒落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竟然他們那麽離不開彼此,都打吧。”安寧想想又不行:“子曰就算了,這麽晚了,還得帶孩子吵了他不好,莊嚴和陸鎮海,打過去。”


    付迪聞言心虛的看著安寧:“真那麽幹!”會死的很慘的,這兩個都一本正經的可玩不起三人行。


    “讓你打就打!趕緊的。”說著又要了一杯酒,沒有喝,用紙巾沾了沾往身上彈了幾滴。


    付迪手指顫抖的撥過去,激動著,兩個人會不會在這裏打起來呢,如果打起來了:“我可以讓他們賠償雙份損失嗎?”


    “瞧你那點誌氣,十倍。”


    “好嘞,就這麽說定了。”付迪立即打過去。


    “莊嚴?恩安寧喝多了你能不能來接她?……我靠!你愛來不來……”什麽叫她喝多了你怎麽會好心給我打電話?不過,想的真對,如果不是憋著壞事誰打給你。


    付迪又打給陸鎮海。


    陸鎮海沉默了一下,說十五分鍾後道。


    付迪掛了手機驚悚的看著安寧:“他沒有問我地址!他竟然沒有問我地址?!他怎麽可以找人查我們風韻是不是想掃黃掃了我們的老窩?!”


    “冷靜,冷靜。”


    “我怎麽冷靜的了!”付迪喊完,看眼安寧還剩半杯的酒:“還喝不喝?再給你要一杯?”


    “不了,醉了不好控場。”


    付迪隱隱有些興奮:“一會演醉女?我呢我配合個什麽角色?對好友失戀幸災樂禍的知心姐姐?不對,我得先說,啊?我以為你不來呢?沒想到竟然來了?你不是沒有問地址嗎?我以為你找不到地址所以又聯係了他?不過,安寧,萬一他們兩個都不來呢?沒事,沒事,你心大,你肯定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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