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相一般,但看著莫名覺得舒服,比剛才那空有皮囊的東西好多了。


    孟子曰換過來也是老樣子,傲慢支撐的風骨,剩下的血肉都是閑散,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不耐煩,他不明白這樣的逢場作戲有什麽意思,男男女女你形形色色,好好的談場戀愛,真愛一下自己就那麽難嗎,非要來這種地方讓這麽多人伺候!


    他不理解,所以無從理解他的父母遊戲人生的心態,難道站的高是他們肆無忌憚的理由?難道什麽都不欠缺是他們肆意放縱尋找人生的方法?


    那他們的方法還真是不適合他。


    孟子曰坐在多情的位置上,神色怏怏的,看也不看要伺候的人一眼。


    蘇安寧也不在意,做這一行難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何況她也不需要從他們身上證明自己的價值。


    “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小杜,想不到迪姐口中的您這麽漂亮的,我都要看花眼了。聽安姐說話,想來安姐不單對古物有研究,對古人也有研究。”


    孟子曰覺得這樣的恭維十分可笑:“難道作古的隻有物沒有人?”


    小杜聞言眼色暗了一下,喝口水壓住自己的脾氣。


    蘇安寧暗笑,這孩子說話還真是噎人啊,如此脾氣,做一行能賺到錢?


    不過,還好皮囊不錯,加上年紀小,看著也別有一番風情,想必餓不死他。


    孟子曰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在稱述事實,何況從不用看人臉色的他,也從來不練那份技能。


    小杜緩過來後,靠近安寧幾分,笑道:“安姐別介意,子曰就是這脾氣,他最近家裏也有點有事。”


    在客人麵人若是丟了臉,不管誰的錯都是他們的錯,他可不想再被孟子曰這個毒嘴連累的坐冷板凳。


    若是再像上次一樣當眾被孟子曰踩在腳底下,他還有什麽臉麵可言:“齊宣王還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嗎,真難以想象,聽竽像昏君的人,竟然是鍾無豔的丈夫,鍾無豔的丈夫算曆史上少有的明君吧,怎麽想都跟聽竽沒有關係才對,齊宣王還有其他英明的事跡嗎?”


    蘇安寧看眼身旁一直沒動的孟子曰,和藹的轉向小杜:“他跟孟子曾經有一段對話,齊宣公問孟子:道德怎麽樣可以一統天下?


    孟子說:一切為讓百姓安居樂業為前提,這樣統一天下就沒有什麽可以去阻擋的了。


    齊宣公又問:我可以一統天下嗎?


    孟子說……”


    孟子曰嘴動臉不動的冷聲道:“可以。”


    蘇安寧靠在沙發上,神色淡淡:“憑何以推測?”


    孟子曰嘴角諷刺的一揚,似笑似不笑的樣子美輪美奐,眼睛明明那樣漂亮此時卻透著說不出的厭世和對世人的鄙視:“尚有仁心,且還有眼不見心不思的偽善,難道不足以一統天下!?”


    蘇安寧聞言,笑了,真是有趣的孩子,小小年紀能讀下枯燥的著作的人可不多。


    孟子當年的原話,是講述了齊宣王不忍心殺牛取血祭鍾,改殺羊,孟子因此拍了段小馬屁,說齊宣王有仁愛之心,從此有了流傳至今的君子遠庖廚方的典故。


    孟子曰剛才的說話隻是總結了聽到那段話後對齊宣王此人的評價。但也可以聽出他對孟子沒什麽感慨,畢竟身為人臣馬屁不拍才有毛病,比如那個就很有毛病的李先生。


    “你們在說什麽?”小杜不太很懂。


    孟子曰嘴角一笑,說不出的天真可愛、俊美妖嬈:“耳熟能詳的典故都沒聽過嗎,書都沒讀幾本就出來勞動,國富民強的gdp你拖累的完全沒有負擔呀。”


    小杜臉色頓時就黑了!這口氣若是忍了,他以後怎麽混!


    多情見狀,柔和的聲音立即響起:“小杜,去開了迪姐櫥櫃裏的好酒,今天我請安女士和武女士試試味道,請兩位女士不要嫌棄。”


    小杜忍著脾氣走了。


    蘇安寧沒什麽情緒,腳下的阿貓阿狗逗逗蟋蟀而已。


    付迪快被這個嘴毒的不會看人眼色的東西折磨瘋了,狠狠的瞪了岸邊一眼,撕心裂肺的吼著:“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隻有這樣才足夠表白!死了都要——”


    王茗藝覺得那小孩有意思,這樣的品性混這一行也很奇葩了,更何況長的這樣好看,可不是隻有這頓飯可以吃。


    王茗藝莫名的喜歡那個孩子,倔強的小模樣,桀驁不馴的眼神,可不是怎麽看怎麽像等著用鎖鏈栓起來的小豹子。


    王茗藝湊近嘶吼的付迪耳邊:“那個——出場嗎?”


    付迪把話筒遞給旁邊的男人,湊近王茗藝耳邊,在高昂的歌聲中說話:“哪個?”


    “長的很漂亮的那個。”


    付迪看了一眼:“他啊!”提起來就來氣!


    他一個月內上了四天班,得罪了八位客人,有一位女客隻是看他漂亮摸了一下他的手。


    他竟然說人家是迫不及待的想在眾人麵前重新出生一次,思想、矜持、修養都給了媽,放縱*、赤身luo體,學嬰兒一樣再鑽一次。


    她當時險些氣死,轉身就把他開了,結果他後天又來了,讓保鏢扔出去,他自己後麵跟了兩個一看就滲人的。罵他吧,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都快要把她整瘋了!


    報警都沒人收他,警察叔叔還好心告訴她,他是成片狀犯案,就是這個月每天都進去,下一個月一次不進去,所以讓她為警局做點貢獻,別激起了他想吃牢飯的心,否則誰也擔不起!


    靠!她一個好好納稅的公民,還不能尋求庇護了!


    付迪非常大度道:“你要是看著喜歡,趕緊弄走,不用跟我客氣,一分錢不要,你想怎麽玩怎麽玩,想怎麽弄怎麽弄,隨你開心。”倒貼錢都行!


    “迪姐,你的歌。”


    “來了!——潔白的婚紗,手捧著鮮花,美麗的像童話——”


    “你叫安寧?”


    蘇安寧看著不遠處唱的投入的付迪跟著哼唱:“想起那年初夏我為你牽掛,在一起就犯傻——”至於身邊的人說了什麽,跟她有什麽關係。


    孟子曰上下打量眼她一眼,二十五六的年紀,養尊處優的條件,不似王茗藝的張揚過頭,更不像隔壁鑽進道德的胡同想綁架一切的極端分子。


    她給人的感覺很安靜,讓人忍不住想到四個字——賢妻良母。


    孟子曰冷哼,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問你個問題”


    “咱們結婚吧,好像跟你擁有一個家,這一生最美的夢啊,有你陪伴我同闖天涯——什麽?”


    孟子曰聲音冷了三分,除了他媽,沒有人敢讓他把一句話說兩遍:“耳朵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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