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後宅之中並不十分和諧的氛圍相比,王府前院客堂之中的氣氛就好太多了。


    不論是做為寧親王府的親家還是得勝還朝的將軍,杜大海身邊都缺不了圍著他奉承之人。好些人口中說著恭賀之辭,心中想的卻是這杜大海真不知走了什麽大運,發嫁個女兒衝喜也能救活一腳踩進閻王殿的蕭三公子,被北蠻大軍圍困小半年還能衝圍殺出,居然還奇跡般的生擒了當今最痛恨的乃達汗王,立下這不世之功,真真是羨慕死人啊!


    杜大海發跡不過十來年,根基與前來向寧親王爺拜壽的親貴相比淺的不值一提,可是他先娶了益陽縣主為妻,雖然益陽縣主因為娘家壞了事而被免去縣主之封,可她身上到底也流著四分之一的皇家血脈。如今又與當今的親弟弟結為兒女親家。這絕對是要飛速躥紅的節奏。所以一向看不起杜大海的親貴們都下高高在上的架子,熱絡的與杜大海攀談起來。


    一時之間,客堂之中竟然形成了以杜大海為中心的一個圈子。看到這般情景,蕭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身便往外走去。不想他剛走了兩步,耳中便聽到一聲“賢婿且慢……”的招呼,蕭澤隻得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唇角含著淡淡的微笑問道:“嶽父大人有何吩咐?”


    杜大海向圍著的自己的人點頭致歉道:“諸們大人,杜某有要緊話與小婿說,稍後再還陪諸位大人說話。”


    眾人都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杜將軍一直為國征戰,還不曾與女婿細聊過,您請……”


    杜大海抱拳做了個圓揖告罪,然後快步走到蕭澤麵前,笑著問道:“賢婿借一步說話。”


    蕭澤不知道自己這便宜嶽父想說什麽,因怕他說出什麽不合適的話,便點頭道:“嶽父請。”這翁婿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客堂,杜大海這才急急說道:“賢婿,我已經一年多不曾見到小女,連她出閣都沒有親自送她,不知小女現在還好麽?”


    蕭澤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杜大海撇下一屋子奉承他的客人,想問的竟然隻是這個。“阿衡現在很好。”蕭澤言簡意賅的說道。


    杜大海急忙追問:“若兒怎麽個好法?”


    蕭澤看了杜大海一眼,淡淡道:“阿衡在王府之中,絕不會受任何人的欺淩羞辱,更不會被人用鞭子打成重傷,她的近身下人也不會被人挖去雙眼毒打個半死。在王府之中,父王與娘親都很看重於她,我更是愛重於她,我們住的交泰園,不論大小事情全由阿衡一個人說了算,我都聽她的。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必有絲毫的顧忌。”


    這回換杜大海愣住了,他驚訝的說道:“賢婿,你剛才所言都是真的麽?”


    蕭澤沉聲道:“當然都是真的,嶽父大人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讓阿衡身邊所有的陪房家人過來向嶽父大人回話。”


    杜大海急道:“如何不讓若兒見我?”


    蕭澤很認真的看了杜大海一眼,沉穩的說道:“我從來不會強迫阿衡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包括見您。她若願意見,我自然沒有二話,隻會歡歡喜喜的陪她來見您,她若不讓我陪我就在外麵等著。可是她若不想見您,我便會用一切方法阻止你見她。”


    “啊……你……”杜大海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追捕乃達汗王之時,杜大海身陷險境幾乎命喪黃泉,是杜衡送他的保命之藥救了他的性命,從那時起,杜大海腦中總會出現杜衡被自己逼著嫁進寧親王府衝喜,日子過的極其淒慘的情形。杜大海歉疚極了,從那時起,他便暗暗做了決定,若是女兒的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他就算是拚著舍下這一場軍功不要,也要求皇上做主允許杜衡和離大歸重著嫁衣。


    杜大海想到過很多種情形,卻獨獨沒有想到杜衡衝喜成功,蕭澤恢複健康,她上得公婆疼愛,下得丈夫愛重,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這讓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杜大海有些發懵。


    “你真的這般愛重若兒?”杜大海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子濃濃的酸意,仿佛心中突然缺了一塊似的,空的讓人沒著沒落的。


    “阿衡於我,比性命還重要。”蕭澤短短一句話卻重重的擊打著杜大海的心,他知道自己再沒有機會重得女兒之心,這個女兒,他徹底失去了。


    “好……好……賢婿,從前是我糊塗,讓若兒受了很多很多苦,她不想見我也是應該的。我請求你一定好好照顧她,愛護她,這一輩子都別負了她。”杜大海筆直的脊背突然間佝僂了,整個人看上去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神情也蕭索許多,看去上竟有了一絲兒暮年之感。


    蕭澤皺眉看著杜大海,他真不明白杜大海心裏到底都是怎麽想的,他是真的在乎杜衡,還是在演戲給自己看,扮可憐以搏取同情呢?蕭澤一時有些看不透了。


    杜大海見蕭澤皺眉看向自己,臉上盡是不信之意,他長歎一聲說道:“賢婿不相信我,這也正常,我負若兒太多,太多了……本也沒有臉麵要求賢婿什麽。”說完,杜大海便轉身往客堂走去。


    蕭澤看著杜大海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人不論是真的在乎杜衡還是想搏取自己的同情,他都真的很可憐。


    快步追上前去,蕭澤叫了一聲:“嶽父,我答應你,這輩子都不會辜負阿衡,嶽母大人的悲劇絕不會在她身上重演。”


    杜大海聽了這話,整個人僵直的立在當場,好半天緩不過勁兒。蕭澤快步走上前,又在杜大海耳畔低聲說了一句:“嶽父大人,阿衡最在意的是當年嶽母罹難之事,若是嶽父大人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想來阿衡一定肯與嶽父言歸於好。”


    杜大海身子微顫,雙唇哆嗦了幾下才顫聲問道:“當真?”


    蕭澤重重點頭道:“當然,這是阿衡最大的心病,也是她不快樂的根源。小婿原本自己調查,不過那樣到底會傷了嶽父大人的臉麵,倒不如由嶽父大人親自調查,想來阿衡很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


    杜大海沉默許久方才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去查。”


    蕭澤輕輕點頭淺笑道:“那樣最好不過了,多謝嶽父大人這般為阿衡著想,小婿先謝您了。”


    杜大海搖了搖頭,澀聲道:“賢婿,我當謝你,謝你這般用心的照顧若兒。”


    這翁婿二人說話的時間不短,以至於蕭淅都找了過來,他邊快步走過來邊揚聲笑道:“三弟,怎麽見了嶽父就忘記招呼客人了,隻顧著與你嶽父說話啊……”


    杜大海聽得出蕭淅在擠兌自己的女婿,便揚聲說道:“二公子言重了,是本將拉著賢婿說話的,本將這便將賢婿還與二公子。”


    蕭淅臉上笑容微滯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些,等他走到蕭澤與杜大海的麵前之時,蕭淅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臉上又是滿滿的笑容了。


    “小侄不過與三弟開個玩笑,親家老爺可別往心裏去,三弟與三弟妹成親之事辦的倉促,您那時還在北疆不得脫身,自然也沒有機會提親相看女婿,這會兒考一考三弟再是應該不過的。”蕭淅笑著說道。


    杜大海看向蕭澤,眼中盡是笑意,他故意誇張的說道:“賢婿乃人中之龍鳳,我隻有滿意歡喜的,哪裏還用考他,二公子不必謙虛。”


    蕭淅原本想挑事兒的,畢竟當日寧親王府有逼婚之嫌。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杜大海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他看的出來杜大海並沒有作假,他是真的對蕭澤相當之滿意喜歡。蕭淅心裏都快慪死了,心中暗道:“憑什麽樣樣好處都被這個小賤種占了,連逼親都不會讓杜大海動怒,真真氣死人了!”


    蕭澤見二哥被嶽父撅了回去,不免在心中暗笑。他向蕭淅微笑說道:“二哥,我自陪我的嶽父,二哥也是有嶽父的人,怎麽竟不陪著呢?”


    蕭淅這下子更生氣了,原來他的嶽父前幾日突然染了重病,別說是過府拜壽,就連床都不能起來了。太醫都請了幾回,卻一直不見起色,為著這事,蕭淅都快心煩死了。偏蕭澤有意哪壺不開提哪壺,真快把蕭淅給氣瘋了。


    “你……你好!”蕭淅咬切齒的說了三個字,立刻轉身拂袖而去,他再生氣也沒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萬萬不能擔著在父王壽誕之日對弟弟大打出手的罪名,所以憑蕭澤怎麽挑釁氣他,蕭淅都隻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杜大海見自己的女婿脾氣還挺硬的,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若是他在麵對自己的女兒之時脾氣也這麽爆,他的若兒可怎麽能受的住呢?杜大海可不知道,那怕蕭澤在所有人麵前都威猛如虎,他在杜衡麵前也是綿軟柔順如羊的。大約隻有杜衡向蕭澤發脾氣的份兒,蕭澤再不會向杜衡發一丁點兒火氣。


    “嶽父大人,您請到客堂與諸位大人說話吧,不用太久就開宴了。小婿還有別的事,就不陪您了。”蕭澤對杜大海淡淡的說道。


    杜大海忙道:“好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蕭澤微微躬身行了禮,便匆匆離開了。他突然特別想見杜衡,想與杜衡說幾句話兒。


    “扣子,去瞧瞧你家夫人在哪裏,若是方便,請她回交泰園一趟。”蕭澤向扣子吩咐道。


    扣子忙說道:“三爺,今兒夫人得陪王妃娘娘一整天呢,奴才聽說女眷來的人數也不算少,夫人怕是且不得空呢。”


    蕭澤皺眉罵道:“糊塗東西,你不會去悄悄的問一問紅菱,今兒你夫人的繼母還有她三個孩子都來了,爺怕你夫人吃虧。”


    扣子趕緊應道:“是是,三爺您息怒,奴才這就過去。”


    扣子很快去了抱樸園,讓小丫鬟將紅菱叫了出來,細細的問了一回。紅菱聽罷笑道:“你快回去向三爺稟報,夫人這裏好的很,非但沒有受什麽人的氣,還得了許多誇讚呢。人人都誇我們夫人,把那娘兒四個氣的臉都綠了。對了,外頭的情形怎麽樣,三爺可見到夫人的父親了?”


    扣子笑道:“見到了,三爺對親家老爺挺客氣的,兩人還單獨說了一會子話,說完話三爺就打發我過來問問夫人這邊的情形,三爺可擔心那娘兒幾個還有那兩邊的娘家人對夫人不客氣呢。”


    紅菱低聲笑道:“她們還得敢的,剛露出一點兒苗頭,就被王妃娘娘彈壓了,王妃娘娘可疼我們夫人了,你稟報三爺,請他不用為夫人擔心。”


    扣子點點頭,忙又說道:“對了,你在夫人身邊近身服侍,可一定留心那位小舅爺,別讓他又生出什麽壞主意傷了夫人。”


    紅菱輕道:“我心裏有數呢,你當我傻啊,我也是那府裏出來的,還能不知道那一位的性子,必是要嚴防死守的,再不敢叫他接近到夫人身邊五步以內。”


    扣子這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行了,我快進去服侍吧,我也得找三爺回話了。哦,對了,差點兒把這事給忘記了,三爺讓問問夫人可否走的開,若是走的開,三爺請夫人回交泰園說話。”


    紅菱想也不想便搖搖頭道:“夫人走不脫的,今兒的女眷可也不少,王妃娘娘精神短,那兩位又是出工不出力的,竟全要倚仗我們夫人周旋呢。”


    扣子點點頭道:“知道了,我不過白問問,夫人不得閑就算了,我去給三爺回話了啊。”說完,扣子又匆匆跑回前院。


    聽扣子說完,蕭澤多少有些失望,可轉念一想晚上再說也是一樣的,說不定還能借這個機會在燈下多看他媳婦一會兒呢。這樣想一想蕭澤心裏舒服多了,便又忙碌起來。


    紅菱回到杜衡身邊,趁著杜衡更衣的時候悄悄回了話,杜衡聽罷並沒有說什麽,可是紅菱能感覺到夫人的心情比剛才好了許多,人看上去仿佛也精神了許多。看來夫人與三爺的好事就快近了,紅菱很樂觀的想道。


    這一日寧親王府好生熱鬧,所有的賓客用過壽宴之後便開始看戲,此時寧親王妃精神已經短了許多,她實在沒有精力再陪客人聽戲了,便命程氏與孫氏相陪一眾女眷,將杜衡留在身邊服侍。杜衡原本就不怎麽愛看戲,而且她又是怕熱鬧之人,正好樂得留下來與寧親王妃兩個個人清靜清靜。程氏與孫氏也覺得陪客人看戲很有臉麵,一時之間寧親王府的四個女人倒難得和睦了一回。


    杜衡正陪著寧親王妃說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之聲,接著便傳來的門外丫鬟們的請安之聲:“奴婢請王爺安……”


    “父王來了?母妃,兒媳回避了。”杜衡有些驚訝的說了一聲,寧親王妃白嫩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意,拉住杜衡的手笑道:“一家子至親骨肉,不必講這些虛禮,你父王也不會待太久的,你隻在這裏陪著娘親就好。”


    說話間寧親王爺便走了進來,手中還抱著一隻不小的金絲檀木匣子。


    “愛妃,本王聽說你身子不適,怎麽了?”寧親王爺一進門就緊張的問了起來。


    寧親王妃含笑搖頭道:“隻是略有些疲憊,實在不算什麽事,怎麽還驚動了王爺?”


    寧親王爺看向杜衡問道:“澤兒媳婦,你娘親的身子可還好?”


    杜衡點頭道:“回父王,娘親真的隻是有些疲備,並沒有其他的事,隻要歇會兒就行了。”


    寧親王爺這才放了心,笑著說道:“愛妃,剛才淆兒進獻了一尊墨玉彌勒佛,本王想著你必定喜歡,便先給你送過來賞玩了。”說罷,寧親王爺便將金絲楠木匣子放在桌上,打開了箱蓋。


    蓋子一打開,杜衡便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清淺藥香。許是天賦異稟,也有可能是遺傳,總之杜衡有一隻極為靈敏的鼻子,她對任何細微的,普通人聞不到的氣味都特別的敏感。


    聞到那絲還算清新的藥香,杜衡臉色微變,她立刻扶著寧親王妃說道:“娘,您剛才還說倦了,不如去裏麵躺一躺?”許是緊張,杜衡的聲音竟有一絲發顫。


    寧親王妃詫異道:“沒有啊,我歇了這一陣子,已經好多了。”


    寧親王爺注意到兒媳婦的臉色,又聽杜衡的聲音與剛才請安之時有些異樣,便趕緊說道:“愛妃,聽澤兒媳婦的,她要你休息你就去休息。”


    寧親王妃疑惑的看看丈夫與兒媳婦,不知道他們這是怎麽了,明明自己這會兒挺舒服的,可她們怎麽硬要自己休息?


    杜衡對陳嬤嬤說道:“嬤嬤,你與我一起扶娘娘進去。”陳嬤嬤趕緊上前,與杜衡一左一右扶起寧親王妃,將她扶進臥房,杜衡隻說道:“娘親,您快躺一會兒,媳婦去為您沏一杯果子露。”


    陳嬤嬤忙說道:“哪能讓三少夫人親自做呢,老奴去做吧。”


    杜衡搖頭道:“嬤嬤不知道我要用哪幾樣果子,你在這裏服侍娘娘就好。”說罷,杜衡便快步走了出去。


    寧親王爺一看到杜衡走出來,便壓低聲音問道:“澤兒媳婦,這東西有什麽不對勁兒?”


    杜衡亦用極低的聲音回道:“父王,您快將這東西帶出去,千萬別讓娘親見著,兒媳此時也無十分的把握,隻是想防患於未然,剛才兒媳聞著這尊彌勒的氣味有些不對,恐怕對娘親和胎兒都不利,等客人散盡之後,您可以讓兒媳仔細驗一驗這東西麽?”


    寧親王爺點點頭道:“好,澤兒媳婦你想的很周全,很好。等客人們走後,你與澤兒一起到為父的書房來。”


    杜衡輕聲應了一聲是,不等寧親王爺動手,便搶先將金絲楠木匣子密密實實的蓋好,又將門窗全部打開通風,寧親王爺知道杜衡是個很穩重的人,若非情況真的有些緊急,她斷斷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做出這樣的事情,寧親王爺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了。


    這尊墨玉彌勒佛像是蕭淆敬獻給他的壽禮,難道說蕭淆包藏禍心,在上頭做了什麽手腳不成?


    因有了這事,寧親王爺的興致全完了,原本定好的夜班小戲也都退了,眾多賓客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大家都是有眼力勁兒的人,忙都起身告辭,寧親王爺也不虛留,打發三個兒子將所有的賓客送走。


    送走賓客之後,蕭淆蕭淅蕭澤三對夫妻都到抱樸園回話,他們並沒有見到寧親王妃,原來杜衡給寧親王妃配的鮮果露有安神的效果,她原本並不很困,喝過鮮果露後也沉沉的睡著了,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蕭淆與程氏在心中暗自揣測,也不知道那尊墨玉彌勒是否已經送到了寧親王妃麵前,若是已經送了過去,不消三五日他們就能得到好消息了。


    蕭淅與孫氏因分別受了蕭澤杜衡的氣,蕭淅是真的受了氣,孫氏卻是遷怒,人杜衡根本就沒有招惹孫氏,是她自己連同她的娘家人找茬不成反而自受其辱,說來真是與人無尤。反正這夫妻二人心裏極惱蕭澤與杜衡,就算再怎麽掩飾也難免帶出一星半點兒的幌子。偶爾說一句半句話,那話裏的酸意都快能把人的大牙酸倒了。


    寧親王爺心裏有事,便揮揮手道:“忙了一整日,你們都累了,各自回去休息吧。澤兒媳婦,你再去瞧瞧你娘親,她今日必也累著了,澤兒,你等會兒和你媳婦一起回去。”


    蕭澤與杜衡忙都躬身應了。蕭淆蕭淅見父王已經發了話,就算想賴在這裏也沒有理由,因為自從繼母有身孕之後,不論程氏亦或是孫氏都表現的很冷淡,從來沒有上心過,這會兒當然不能拿擔心繼母做由頭留下來了。


    杜衡去裏間看寧親王妃,蕭淆蕭淅夫妻先走了。他們走後,寧親王爺屏退下人沉聲說道:“澤兒,你著人悄悄去尋帶崽兒的貓狗,最好快些,為父要用。”


    蕭澤愣了一下,雙眉立刻皺了起來,隻這一句話,蕭澤便已經想到了什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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