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棗木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除了李氏父母和李無情外，還有他三個弟妹:李無念、李無欲和李無道。
李村是一個古老封閉的村落，村裏人大都依舊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風俗習慣，飯桌上除了窸窸窣窣的進食聲外，再無其它動靜。
李無情幾次想要開口，看著埋頭吃飯的家人，都欲言又止。
“祥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剛才見鐵子來了一趟兒，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趁著婆娘古翠收拾餐桌的空當，李父拿出祖傳的老式煙袋在桌腳磕了磕，放上自家產的一些煙草，點燃抽吮了幾下，吐出幾口煙圈，徐徐地開口說道。
“是！”李無情頭跟搗蒜似的點個不停，剛才在飯桌上他就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終於能夠開口，“爹，村子外發現了青甲牛的足記，顧村那裏已經死了幾個人，村長派鐵哥今天來告訴我們讓我們這幾天都別出村子，呆在家裏，你跟娘還有弟妹們告一聲。”
“哎！”李父放下手中的煙袋，歎了幾口氣，又接著抽起煙來，抬起眼皮瞅了有些別扭的李無情一眼，繼續說道：“祥子，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說。別否認了，我是你爹還能不了解你，說吧。”
李無情雙手蜷曲，攥緊拳頭，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聲音陡然提高一倍，像是在為自己壯膽，對李父說道:“爹！我決定參加村裏組織的護衛隊，希望您能答應。”
說完，李無情雙眼瞪圓，一眨不眨地盯著坐在對麵李父，生怕錯過一絲表情。
“你決定了？考慮清楚了？青甲牛雖然不難對付，可你沒有絲毫對戰的經驗，一個弄不好，你就是半殘的下場。”
李父放下煙袋，略帶凝重地問道。
“是！孩兒如今距離突破第一層中期已經不遠，相信還是有些自保之力的，如今缺的恰恰是對敵的經驗，這次雖然有些危險，可有鐵哥在一旁照看，沒有什麽大問題，孩兒有信心。”
深深看了握緊拳頭的大兒子一眼，李父臉上掛著一抹欣慰，有一種吾兒初長成的錯覺，老懷大慰。
兒子以前性格內向閉塞，不願與人交流，如今願意主動做一件事，還是有利於李村的事，李父自然全力支持。
“你能這樣想為父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拒絕。隻是你畢竟是第一次加入護衛隊，年輕人容易衝動，遇事要盡量保持平和，如果遇到青甲牛切記不要逞能力敵，村子裏臥虎藏龍，這種事也不過是要鍛煉你們年輕一代，實在不敵就跑，保命才最重要，知道嗎？”
“孩子謹記！”
“時間已經不早了，孩兒先去村裏報道了。”
李無情聽了李父一番教導，看了看天色，估摸著護衛隊集合的時間快到了，抱拳對著李父施了一禮，轉身朝村口的方向走去。
“嗬嗬！”
李父含笑地看著逐漸在拐角處消失的李無情，擦了擦手中的煙杆，低沉地對著空氣說道：“人都走了，你們也都出來吧。”
話音未落盡，院子的陰影一角突然走出三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當家的，這次真的要這麽做？沒別的辦法了嗎？”
三人中其中一個急切開口，麵露焦慮，正是李父的婆娘，無情的母親古翠。
“村長，族老！”李父露出一抹苦笑，搖搖頭，雖然沒有回答婆娘的話，但表情已經表明了答案。
招呼另外村裏的兩位大佬坐下，李母端上幾杯用自家種的茶葉泡的茶，坐在李父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商量。
“哈哈！”村長爽朗一笑，拿起茶杯，把滾燙的熱茶放於鼻尖嗅了嗅，爾後頭一揚，一飲而盡，白發冒著煙氣，頗為懷念地說道:“好久沒有喝到如此地道的九曲蒼青茶，還是你們夫妻倆人會享受，這茶就要熱得冒火時痛飲而下才爽快。李二媳婦這茶葉可得給我這把老骨頭包起來點，一會兒我帶回去，省得老是惦記。”
“牛嚼牡丹！如此好的茶葉擱你那都是浪費。”
這次來的李氏族老在老一輩中排行行三，雖生於李村，但自幼喜歡研究些文人的東西，對李村傳承下來的古籍文獻的研究頗有造詣，當初也是他給李無情透露了一些祖上的隱秘。
不過也正因為此，這三長老頗為幾分文人的通病，看到老夥計這般糟蹋這上好的茶葉，還開口討要，自然忍不住酸上一兩句。
“你...”
“怎麽！莫非在下說的不妥？”
“好了！”李父開口適時地阻止了即將爭吵的兩人，腦門上青筋直跳，這兩人一個是村長卻出了名的粗鄙，一個村中宿老，雞蛋裏挑骨頭窮講究的毛病在十二村都有耳聞。
這是在一起就掐的兩人，李父怎麽也想不通長老團怎麽派他們倆過來了，目光瞥見桌上飛速見底的茶壺，李父燦然一笑，對著兩位大佬說道：“這茶葉還是有一些的，回頭讓我婆娘準備好，給兩位送過去，眼下咱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一聽見談正事，兩位村中的宿老也不鬧了，他們不著掉，可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要鬥嘴什麽時候都可以，何況還有免費的上好茶葉可拿，而且李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你決定了？跟祥娃子說了沒？這事弄不好可就跟以往一樣，去的人要麽死在外麵，要麽就滿身傷痕地逃回來，落得終身殘廢，最後鬱鬱寡歡，不得善終。”
三長老把茶杯放下，和桌子摩擦發出聲響，麵色嚴肅地問道。
“是啊！二郎，你可要想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下了決定可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村長也在一旁插話，開口說道。
“總要有人去做，他不去，還有村裏其他人去。何況，他與我們終究不同，將來如何，關鍵還要看他。”
李父深抽了口煙，別過頭望著不遠處蒼牛山的方向，怔仲一會兒，出神地說道：“那裏又有異動了，能不能保住十二村，躲過這場浩劫，我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隻有一條道走到黑。”
李村是一個古老封閉的村落，村裏人大都依舊保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風俗習慣，飯桌上除了窸窸窣窣的進食聲外，再無其它動靜。
李無情幾次想要開口，看著埋頭吃飯的家人，都欲言又止。
“祥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剛才見鐵子來了一趟兒，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趁著婆娘古翠收拾餐桌的空當，李父拿出祖傳的老式煙袋在桌腳磕了磕，放上自家產的一些煙草，點燃抽吮了幾下，吐出幾口煙圈，徐徐地開口說道。
“是！”李無情頭跟搗蒜似的點個不停，剛才在飯桌上他就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終於能夠開口，“爹，村子外發現了青甲牛的足記，顧村那裏已經死了幾個人，村長派鐵哥今天來告訴我們讓我們這幾天都別出村子，呆在家裏，你跟娘還有弟妹們告一聲。”
“哎！”李父放下手中的煙袋，歎了幾口氣，又接著抽起煙來，抬起眼皮瞅了有些別扭的李無情一眼，繼續說道：“祥子，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說。別否認了，我是你爹還能不了解你，說吧。”
李無情雙手蜷曲，攥緊拳頭，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聲音陡然提高一倍，像是在為自己壯膽，對李父說道:“爹！我決定參加村裏組織的護衛隊，希望您能答應。”
說完，李無情雙眼瞪圓，一眨不眨地盯著坐在對麵李父，生怕錯過一絲表情。
“你決定了？考慮清楚了？青甲牛雖然不難對付，可你沒有絲毫對戰的經驗，一個弄不好，你就是半殘的下場。”
李父放下煙袋，略帶凝重地問道。
“是！孩兒如今距離突破第一層中期已經不遠，相信還是有些自保之力的，如今缺的恰恰是對敵的經驗，這次雖然有些危險，可有鐵哥在一旁照看，沒有什麽大問題，孩兒有信心。”
深深看了握緊拳頭的大兒子一眼，李父臉上掛著一抹欣慰，有一種吾兒初長成的錯覺，老懷大慰。
兒子以前性格內向閉塞，不願與人交流，如今願意主動做一件事，還是有利於李村的事，李父自然全力支持。
“你能這樣想為父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拒絕。隻是你畢竟是第一次加入護衛隊，年輕人容易衝動，遇事要盡量保持平和，如果遇到青甲牛切記不要逞能力敵，村子裏臥虎藏龍，這種事也不過是要鍛煉你們年輕一代，實在不敵就跑，保命才最重要，知道嗎？”
“孩子謹記！”
“時間已經不早了，孩兒先去村裏報道了。”
李無情聽了李父一番教導，看了看天色，估摸著護衛隊集合的時間快到了，抱拳對著李父施了一禮，轉身朝村口的方向走去。
“嗬嗬！”
李父含笑地看著逐漸在拐角處消失的李無情，擦了擦手中的煙杆，低沉地對著空氣說道：“人都走了，你們也都出來吧。”
話音未落盡，院子的陰影一角突然走出三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當家的，這次真的要這麽做？沒別的辦法了嗎？”
三人中其中一個急切開口，麵露焦慮，正是李父的婆娘，無情的母親古翠。
“村長，族老！”李父露出一抹苦笑，搖搖頭，雖然沒有回答婆娘的話，但表情已經表明了答案。
招呼另外村裏的兩位大佬坐下，李母端上幾杯用自家種的茶葉泡的茶，坐在李父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商量。
“哈哈！”村長爽朗一笑，拿起茶杯，把滾燙的熱茶放於鼻尖嗅了嗅，爾後頭一揚，一飲而盡，白發冒著煙氣，頗為懷念地說道:“好久沒有喝到如此地道的九曲蒼青茶，還是你們夫妻倆人會享受，這茶就要熱得冒火時痛飲而下才爽快。李二媳婦這茶葉可得給我這把老骨頭包起來點，一會兒我帶回去，省得老是惦記。”
“牛嚼牡丹！如此好的茶葉擱你那都是浪費。”
這次來的李氏族老在老一輩中排行行三，雖生於李村，但自幼喜歡研究些文人的東西，對李村傳承下來的古籍文獻的研究頗有造詣，當初也是他給李無情透露了一些祖上的隱秘。
不過也正因為此，這三長老頗為幾分文人的通病，看到老夥計這般糟蹋這上好的茶葉，還開口討要，自然忍不住酸上一兩句。
“你...”
“怎麽！莫非在下說的不妥？”
“好了！”李父開口適時地阻止了即將爭吵的兩人，腦門上青筋直跳，這兩人一個是村長卻出了名的粗鄙，一個村中宿老，雞蛋裏挑骨頭窮講究的毛病在十二村都有耳聞。
這是在一起就掐的兩人，李父怎麽也想不通長老團怎麽派他們倆過來了，目光瞥見桌上飛速見底的茶壺，李父燦然一笑，對著兩位大佬說道：“這茶葉還是有一些的，回頭讓我婆娘準備好，給兩位送過去，眼下咱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一聽見談正事，兩位村中的宿老也不鬧了，他們不著掉，可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要鬥嘴什麽時候都可以，何況還有免費的上好茶葉可拿，而且李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你決定了？跟祥娃子說了沒？這事弄不好可就跟以往一樣，去的人要麽死在外麵，要麽就滿身傷痕地逃回來，落得終身殘廢，最後鬱鬱寡歡，不得善終。”
三長老把茶杯放下，和桌子摩擦發出聲響，麵色嚴肅地問道。
“是啊！二郎，你可要想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下了決定可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村長也在一旁插話，開口說道。
“總要有人去做，他不去，還有村裏其他人去。何況，他與我們終究不同，將來如何，關鍵還要看他。”
李父深抽了口煙，別過頭望著不遠處蒼牛山的方向，怔仲一會兒，出神地說道：“那裏又有異動了，能不能保住十二村，躲過這場浩劫，我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隻有一條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