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想要阻止,可她一個弱女子卻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苗人當中,一個年級稍長一些的老者,走了出來,指了指言淵,用一口勉強能聽得懂的漢話,對諾蘭道:“這個人不是苗人。”


    言淵在這裏養傷的事,東丹一家沒有人說出去,一直沒有被苗地的人知道,可剛才希雅那一喊,將苗地裏的人都喊過來了,這會兒,大家都對言淵揣著很重的防備和敵意。


    “族長,他沒有害人,他是我侄子,前段日子在海上受了傷,被東丹帶回來救治的,剛才東丹出事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東丹的房間裏。”


    諾蘭越是著急解釋,就越是解釋不清,再看那些苗人臉上不善的臉色,諾蘭心裏更著急了。


    “他是你的侄子,你當然替他說話,現在這裏隻有他一個外人,東丹又沒有跟我們苗地裏的人結怨,不是他殺了東丹,又是誰?”


    族長看著言淵,厲聲道,那眼神,明顯是認定了言淵就是殺人凶手了。


    “此人進入苗地,定是別有用心。”


    “不是的,族長,他是受了傷,被東丹帶進來療傷的,東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麽會殺東丹呢。”


    諾蘭還想著為言淵解釋什麽,卻被言淵給攔住了。她抬眼看向言淵,見言淵對他搖了搖頭,跟著,轉頭看向那一群的苗人,對族長道:“族長,若是我殺了東丹先生,我早就離開這裏了,還會等你們過來了嗎?你們一直不知道我藏身於此,我怎麽可能會讓


    希雅有機會引你們過來,你說是不是?”


    族長張嘴還想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那……那也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族長說話的語氣,明顯弱了一些。


    “那是自然,我會替東丹先生找出殺他的凶手。”


    言淵對著族長,微微行了一禮。


    “三天!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如果你找不到凶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族長對著言淵伸出了三根手指。


    言淵想了想,點點頭,“好,就三天。”族長和苗人們這才滿意地離去,他們走後,諾蘭拉著言淵進了屋,給他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治療傷口的藥膏,對言淵道:“小九,趁著天黑了,你趕緊離開這裏,如果三天之內你找不到凶手的話,你死定


    了,這些苗人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言淵輕輕拍了拍諾蘭的手背,對她道:“東丹先生從不跟人結怨,卻被人殘殺在屋內,而此人,定是他平時熟悉的且信任的,皇姑,你想想,跟東丹先生交好的人,最近有沒有誰比較可疑?”


    言淵沒打算就此離開,一方麵,這些苗人正防著他逃走,他現在想離開也不一定能成功離開,另一方麵,如果他走了,這些族人也絕對容不下皇姑母女三人。


    諾蘭這會兒心裏焦急,根本靜不下心來去想其他的事,聽言淵這麽說,她咬著下唇,努力得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回想平時經常跟東丹有來往的那幾個人,並沒有覺得誰可疑。


    “跟東丹交好的那幾個人,他們平時有什麽事都是相互幫忙的,而且,這幾戶人家,曾經都受過東丹的恩惠,他們一直視東丹為恩人,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要殺東丹啊。”


    諾蘭越說越著急,整個人急得眼睛都紅了,“小九,你走吧,我們是東丹的家人,族長和那些苗人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


    言淵沒把諾蘭的催促聽進去,隻是目光轉向丹東已經僵硬的屍首,道:“先讓東單先生入土為安吧,其他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諾蘭見自己勸不動言淵,最後沒辦法,隻能聽從言淵的意思,打算先將東丹安葬了。


    當天晚上,言淵將首先發現東丹的希雅叫到跟前,問了她當時的具體情況。


    “從去年開始,阿爹就開始教我巫醫術,今天,我遇到了一些困難,就想去找阿爹問清楚,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阿爹的聲音,就說了一個“你”字,然後就沒聲了。”


    希雅蒼白著臉色,努力地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阿爹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很快就沒聲音了。”


    說著,希雅又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言淵若有所思地抿著薄唇,希雅過來的時候,聽到東丹說了一個“你”字,也就是說,凶手行凶的時間,跟希雅去找東丹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隻要希雅再快一步,很可能就遇上凶手了。


    言淵這會兒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希雅沒遇見那凶手,不然,要麽她指證了凶手的身份,要麽就是跟東丹一樣,死在凶手手上。


    東丹沒跟人結仇,卻又死在了熟悉的人手上,或許,是東丹知道了凶手的什麽秘密,讓凶手不得已所以殺了他。


    這是言淵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


    可現在,苗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從上萬人群居的苗寨中找到殺東丹的嫌疑人,確實是一件難事。


    言淵的眉頭,有些苦惱地皺了起來。


    第二天,東丹的遺體入殮,擺放在正中間的那間堂屋裏,他是死於非命,所以沒有完全按照正常的苗人殯葬儀式舉行,隻是請了幾個苗人的祭師做指路儀式,諾蘭和希雅朵雅兩姐妹則是跪坐在靈前痛哭。


    言淵在他們眼裏是外人,這種殯葬儀式,他們是不允許言淵參與的。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他站在遠處,安靜地觀察這些前來吊唁的人,看是否有行為異常的人,可卻什麽都發現不了。


    東丹的靈,在堂屋停了三天,便開始下葬,同時,也是他們給言淵找出凶手的最後期限。


    這三天,言淵一無所獲,別說是嫌疑人,就是半點線索都沒找到。


    諾蘭急得團團轉,現在喊言淵離開也已經來不及了。


    “怎麽辦,小九,你現在傷還沒有好,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言淵安撫地拍了拍諾蘭的手背,正要說點什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幾人的尖叫聲,歇斯底裏的尖叫聲,讓人聽著心驚肉跳。一名女子指著山頭的方向,嘴裏用苗語驚恐地說著什麽,而那個方向,正是東丹下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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