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時候,趙彥已經長成了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個頭有兩米高,別人看他都得抬起頭,令人刮目相看。他繼承了父親的所有技能,脫穎而出,成了寨子裏最好的獵手之一。說起打獵,一般獵人都喜歡結伴而行,偏偏剩下他獨來獨往。這裏邊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哪就是,隻要他一出去,林子裏的野物似乎都聞風喪膽,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追趕起獵物,他的速度飛快,合作的夥伴往往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最終,他能打到獵物,而夥伴總是一無所獲的早回家了;因此,別人根本無法跟他合作。


    他從小天賦稟異,哪就是他的嗅覺異常敏銳。即便在野物最匱乏的冬季,別的獵手連野物的影子都撞不見;而他,總能從雪地上動物們留下的蛛絲馬跡上,做出精準的判斷,找到它們並進行獵殺,從深山裏扛著獵物滿載而歸。


    他捕獵速度快、技巧熟練、嗅覺好隻是一個方麵,最突出的優勢就是他的個頭比常人魁梧,力大無比。十八歲那年的秋季,圍獵中發生的一件事就轟動了整個“鮑旗寨。”


    秋季是收獲的季節,成熟的莊稼同樣對山林裏的野物來說,也是很大的誘惑,野豬什麽的就經常躥出來禍害莊稼。這個時候山林中的動物們個個養肥了膘,也是打獵的最好時機。


    “鮑旗寨”管“圍獵”叫“攆山,”屆時,全寨的獵手們集體出動,然後進行明確分工。有負責敲鑼從山裏往外攆野物的,有負責埋伏的。最後達到一個目的-----將野物趕進包圍圈,再圍而殲之。


    這一次的“攆山”十分成功,收獲頗豐,捕獲的獵物什麽都有。但就在獵術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即將合攏的時候,有一頭金錢豹伺機逃出了包圍圈,成了漏網之魚,差點釀成禍事。被獵人們一路追趕,猶如驚弓之鳥的它一直奔寨子以北而來;趟過北麵的小河,就能逃進天台山,意味著自己有望得救。這是一隻足足有兩米長的成年雄豹,這個季節,山林裏的動物們將凶殘的它養得肥壯而有力,它就是山林裏的凶神惡煞。


    就在它逃至小河邊的時候,發現了新情況。小河邊上,一棵大樹的底下,元貞正和兩個夥伴在洗衣裳,戲水。


    她們發現背後有動靜,一回身,就發現了這隻瞪著一雙血紅眼睛、虎視眈眈的大豹子。姑娘們一聲驚叫,洗衣盆都掉進了水裏。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是一隻被逼到窮途末路,饑腸轆轆的金錢豹。望見花容失色的姑娘們,它的神經立刻又興奮起來了,驚恐瞬間轉變成了仇恨。


    隻見它慢慢的俯下身,低聲咆哮著,雙眼裏露出了貪婪的凶光,一步一步逼了過來。


    十步、九步、八步.....越來越近,就在它一弓身,就要往上撲的時候。“嗷------!”它身後的竹林裏傳出了一聲巨大的喊聲!這一聲吼叫聲巨大而粗獷,似乎震得整個鮑旗寨都在晃動。正待出擊的豹子聞聲嚇得猛一哆嗦,眼裏的凶光瞬間變得暗淡,又恢複了剛才的驚慌失措。它尚未來得及回頭,“嗖”地一聲,一個巨大的身影迅速一閃,已經從竹林裏躥至它的身後,來者正是獵手趙彥。


    槍已經放過了,來不及給槍膛裏填藥,所以趙彥的手裏等於沒帶什麽家夥。貼近豹子後,他猛一低頭,伸出一隻大手,一把就緊緊拽緊了眼前豹子的尾巴根,另一隻手飛快地一攥,“嘿!”地一聲一發力,這隻一百五十多斤的豹子騰空就飛了出去,“咚”地一聲悶響,雄豹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元貞她們身旁的大樹幹上。落到地上的時候,它口鼻出血,已經沒有一絲氣息了;失魂落魄的姑娘們全都看傻了。


    這一幕,被參與圍獵,提著獵槍匆匆趕來的魏剛大叔看在眼裏。事後,他私下裏豎起大拇指對趙繼雄說,“趙哥,你家哪小子啊,整個兒一金剛下凡,真是天生的神力!”趙彥的父親聞之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趙彥與元貞姑娘的姻緣很順利,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的這一對璧人兒,很小就被寨子裏的媒婆們盯上了,她們爭著給兩家牽紅線。趙彥六歲、元貞五歲的時候他們就訂了娃娃親。今年,趙彥二十歲整,元貞十八歲、也長成一個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家裏給他們成親,一切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思緒萬千,趙彥跟著父親出了山寨,走進了寨子北頭的一片竹林裏,竹林裏深處是一塊休整得十分平整的操場。這塊地方,趙彥從小到大都十分熟悉,三天兩頭就會來一次。


    也就在這兒,從他七、八歲起,父親一點一滴的給他傳授了一個深山獵手必須掌握的各種知識;捕獵的時機掌握、追獵方式,如何挖陷阱、設套;機關的應用技巧和方法等;還有那套寨子裏人人都會的、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古老拳術。他學得吃力、慢,常因此而遭受父親的打罵;但一聲不響的趙彥從小骨子裏就有一股狠勁,學不會也絕不半途而廢,更不會放棄。至今,在父親嚴酷的反複**下,至今,自己終於被磨礪成為一名出色的獵手。


    空地邊上有一塊廢棄的半塊石磨盤,那是父親經常端坐的地方。他背著手走了過去,掏出煙鍋煙袋像往常一樣坐在了上邊。


    “你過來吧,來這兒跪下!”剛點著煙,趙繼雄就抬手向自己右前方的竹林一指,對兒子說;他今天說話的語氣顯得出人意料地溫和,和平日裏生硬的他完全的判若兩人,趙彥的心裏隱隱不安。


    父親所指之處,是一個一米多高、三米多長的小土堆。哪是個毫不起眼的土堆,從父親第一次帶他來的時候就有了。記得小時候不懂事,有一次自己爬上去玩,被撞見的父親狠狠的揍了一頓,從此他就再也不敢靠近哪土堆半步。一年四季,父親都把那個土堆修得很平整,上邊幹淨得不見一根野草。


    從記事的時候起,父親就常常坐在那塊半拉子石磨盤上,一個人靜靜地吸他的老旱煙,望著那個土堆發上半天的呆。


    父親的命令是不容違背的,趙彥高大的身軀移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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