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上樹木生長茂密,林蔭蔽日,抬頭看,陽光都直射不下來。朝山下看去,繁茂的樹木枝葉遮擋了視野,根本就望不遠,沒什麽風景可言。


    “執著姐,今天帶小金剛來沒?”雲朵坐在一塊石頭上,從兜裏掏出一袋葵花籽搖晃著問。


    “當然帶來了。”執著說著便回身,拉開了背後登山包頂蓋上的拉鏈。她的拉鏈剛一拉開,就從裏邊探出一個毛茸茸小腦袋。“小金剛”是執著喂養的一隻鬆鼠,它的來曆頗為有趣。哪年春季,剛進入四月,天氣乍暖還寒,我們幾人去爬山,春季的山裏還很冷。出山的路上,細心的執著在路邊草叢裏發現了這隻出生不久、似乎剛斷奶的小鬆鼠。可能是不小心從窩裏掉出來的,可憐的小家夥又冷又餓,捧在手裏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大夥趕緊給它喂了點鮮奶,執著就把它一路用手捂著帶回了家。從牛奶麵包喂到會嗑葵花籽,一年後的它長成了一隻漂亮的大鬆鼠,算起來它應該有四歲了。爬山的時候執手經常帶它來,調皮的小家夥跟我們很熟悉,它很會黏人;常在大家身上跳來蹦去,有時跑到人手上嗅來嗅去找吃的,是個標準的小吃貨;它最喜歡站人肩膀上玩耍。看到小鬆鼠從兜裏跳了出來,紫袖她們歡呼一聲就抓著瓜子去逗它玩。


    我們是要跟上前邊的先頭隊伍穿越的,故時間不允許我們休息太久。人補充了水,“小金剛”也嗑了一地的瓜子皮後,找到領隊留下的路標,我們的小隊伍循著路標開始下山。


    下山的路更窄,更難走,窄到難以它是不是辨認路,有時寸步難行。灌木很茂密,到處雜草叢生,很多低矮的灌木、茅草都長有刺,一不小心胳膊就會被劃出一道血痕。


    “呀!別過來”大家正專心的走著,突然,走在前邊探路的老為驚叫一聲捂著頭跑了回來。


    “怎麽回事?”我急切的問。


    “別過去,那邊有蜂,我頭被蟄了!”


    “我看看,”說著我就拉開他捂著的額頭仔細查看,同時對紫袖說:“快取藥!”在他額頭的左側,看到了一些流出的血絲,湊近一看,是一帶棱角的細小傷口,挺深,果然是胡蜂蟄的。


    “忍住了老為,必須盡早擠出毒液。”說完我就兩隻手捧住他的頭,一對大拇指一使勁、擠了下去。


    “嘶----------!哥你溫柔點嘛,疼!”老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喊出了聲。擠出了幾滴黑血後,我從紫袖手裏接過一支蘸過酒精的棉簽準備消毒,棉簽剛一搭上,他疼得“唔”了一聲,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我知道傷口雖然小但比較深,酒精滲進去是誰都會很疼。幫不上忙的雲朵急得在一旁直搓手,她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再撲了一點雲南白藥,一旁等著的執著利索的把一張創可貼蓋在傷口上。


    “山上的胡蜂很多,這條路不能走了,從找一條路下吧。出師不利,大家一定注意安全。”我不得不提醒大家。這幾年山裏胡蜂多,很多山明民被蟄傷甚至蟄死,電視台經常報道這類事件,野外遇上胡蜂隻能躲著走,惹不起。另選了一條路,我們穿行於繁茂的叢林中,忽而朝東,忽而又朝西走,扭來拐去的走了四十多分鍾後,幾個人終於下到溝底。放眼一望,眼前瞬時一片光明,豁然開朗,我們站在了一條小溪邊上了。


    我們身處的這個溝,它的底部比較寬闊,有一條溪水從山裏流了出來。這條小溪遠遠地從山林中奔來,若隱若現,若有若無,時而直脫脫地馳騁,汩汩潺潺。它時而輕舔著溪水中的大小石頭靜靜地流淌,羞羞澀澀。時而又急忙衝出—個漩渦,飛轉幾圈,然後向前伸出,顯得大大方方,舒舒展展。這條溪水順著彎彎曲曲的山穀流下來,時而急,,時而緩,當溪水從高坡上流下來時,飛濺起團團水霧,溪水清澈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見小溪底的沙石。可能前些日子剛下過雨的緣故,水比較大,窄處目測水深能到人膝蓋,水麵寬闊處大約有三十來米,流水較平靜。陽光照在水麵波光粼粼,再看小溪兩岸,沿途的野花萬紫千紅,各具特色,散發出醉人的芳香。順著小溪向裏望去,兩岸鬱鬱蔥蔥,景色十分秀美。


    女士們歡呼一聲就跑到水邊洗臉,塗起了防曬霜;等我走到跟前,她們已經站在水裏等我拍照了。每次爬山我都帶相機,女士們喜歡臭美,總能拍不少風景、美女照;要想在這些照片裏找到我很難,基本沒有。


    我忙著給她們拍照,鞋都打濕了,老為在水邊邊擦臉邊喊著作藝術指導:“抬頭、挺胸、收腹、提臀!你看看雲朵妹子,真是動作優美姿勢難看,哪像個模特嘛?”女士們忙於照相,誰都沒功夫搭理他,等到臭美夠了,大家這才背起包準備出發。


    “好像不對勁啊藍調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走?”執著背好包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問我。我不禁一愣,回頭問老為:“剛下來的路上你看到路標沒?”


    “沒有!路都看不清還路標呢。”老為搖搖頭回答。


    “哪你說咋辦?”我問。老為沉思了一下道:“看來我們跟不上前邊的穿越隊伍了,我看這兒景色也不錯,我們順水朝裏走,隻要大家把握好時間按時返回就可以了。”


    “好吧,那就先順水走,現在十一點了,玩一玩我們就原路返回吧。”我思忖了一下對大家說。


    順水朝裏走,其實是向南走,哪就意味著走向更深的山裏了,這是我後來才反應過來的。也就是這一草率的決定,這種菜驢才會犯的錯誤,造成了我們幾人後來與大隊伍失聯,把自己送到了一條險路上,這才是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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