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後,眾人相繼告辭離開,在嚴德昌和陸老爺子兩人離開的時候,嚴禮強親自把兩人送到了督護府的門口。


    “我派到父親身邊的那個司馬青衫父親覺得還好用麽?”


    “那個司馬先生精明能幹,做事細心又井井有條,這些日子在我身邊,把下麵的人管得服服帖帖,幫了我大忙,這鋼鐵廠將來要能建造好,他可有大功勞,禮強你將來可得好好謝謝他!”嚴德昌語重心長的對嚴禮強說道。


    “哈哈,父親放心,有本事的人,不愁在我身邊沒有位置!”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多小心!”嚴德昌重重拍了拍嚴禮強的肩膀。


    “父親你也一樣!”


    “嗯,回去吧,那個明王宗的風長老還等著你呢!”


    “好,父親,陸老爺子,你們慢走!”


    嚴德昌上了四輪馬車,陸老爺子在上車的時候,緊緊握了握嚴禮強的手,雙方默契的點了點頭,也不需說什麽,就上了車,隨後嚴德昌和陸老爺子坐的四輪馬車,就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駛離了督護府的大門,嚴禮強一直目送著嚴德昌的車馬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才轉過身,返回督護府。


    嚴德昌的安全,嚴禮強倒不怎麽擔心,前幾天嚴禮強一直讓燕青跟在嚴德昌的身邊做護衛,這幾天,靈山派張佑榮他們到來,送了嚴禮強一份“見麵禮”——兩個靈山派用秘法調教出的“影衛”。


    此刻那兩個“影衛”就跟在嚴德昌的身邊,成了嚴德昌的侍衛保鏢,嚴禮強也就鬆了一口氣。


    返回書房的院子,風清河與莫紫夜正在書房裏喝著茶,嚴禮強剛想叫於晴,話到嘴邊,才一下子想起小丫頭前幾天已經讓靈山派的人帶著回靈山派宗門了,下次要見,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


    “不好意思,剛剛家父離開,我去送一下,讓風長老和莫姐姐久等了……”嚴禮強笑著走了進去,風清河與莫紫夜都站了起來,“風長老莫姐姐別客氣,坐,咱們坐下說吧……”嚴禮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莫紫夜,“莫姐姐這次來祁雲郡,實在招待不周,若不是今早在溪江邊上看到你們,我都不知道莫姐姐你來了祁雲郡!”


    “剛才人多我不好意思說,禮強你以後還是叫我紫夜好了,你這莫姐姐莫姐姐的一叫,別人看我的眼光,都讓我如坐針氈,好不自在!”莫紫夜笑了笑。


    “哈哈哈,好的,那我以後就叫莫姐姐紫夜吧,這聽起來也親切!”


    “督護大人果然爽快!”風長老也笑著。


    “對了,不知道風長老想與我談什麽事呢,咱們就直說好了!”嚴禮強開門見山。


    “實不相瞞,這次我們明王宗來祁雲郡,除了想借殺胡令的機會鍛煉宗門弟子之外,明王宗也有意想在祁雲郡設立一個分院……”風清河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來意,如果說在看到嚴禮強之前他還有些拿不定主意,那麽此刻,他卻已經堅定不移,想要把明王宗在西北的分院,建在祁雲郡,這祁雲郡從四輪馬車到羊毛布,再到水火機和今日看到的輪船,無一不在引領天下風氣潮流,明王宗把分院設在這裏,絕對大有裨益,可以給宗門及時的帶來很多新的東西,這一點,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代替不了的。


    “明王宗為天下四大宗門之一,若是明王宗願意來祁雲郡建立分院,我自然是大大的歡迎!”嚴禮強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可以給風長老一個承諾,若是明王宗來的話,靈山派的別院在祁雲郡享受什麽待遇,明王宗也可以照搬,我絕不厚此薄彼!”


    風清河長老等的就是嚴禮強這句話,嚴禮強一說完,他立刻就拍了一下手掌,哈哈大笑起來,“好,有督護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十分鍾後,風長老和莫紫夜告辭離開,嚴禮強還沒有喝上一口茶,陸蓓馨和鍾若蘭就一起來到了書房。


    “怎麽,你的那個莫姐姐終於走了麽?”陸蓓馨一進來就開口問道。


    “嗯,我和陸妹妹都想知道,你究竟還有幾個好姐姐?”鍾若蘭微微一笑,對著嚴禮強眨了眨眼。


    嚴禮強哈哈一笑,直接上前,一伸手就把兩個人一起摟住了,小聲的在兩人耳邊說道,“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可以,不過你們兩個可先要把你們的老爺我給伺候好了才行……”


    陸蓓馨沒想到嚴禮強這麽大膽,而且還是當著鍾若蘭的麵,感覺到嚴禮強的那隻怪手已經轉移到了自己的腰後,陸蓓馨的臉一下子紅了,扭著腰,想把嚴禮強推開,“你幹什麽……剛才還挺正經的,現在就又壞起來了……大白天的……這可是書房……”


    “嗯,做姐姐的要不要給妹妹示範一下,做個榜樣?”嚴禮強看著鍾若蘭,嬉笑著問道。


    “你胡說什麽,陸妹妹剛剛還跟我說,你隻要沒有人,就沒個正經!”鍾若蘭的臉同樣有些發紅,白了嚴禮強一眼,還伸手在他的腰間扭了一下。


    “我若時時刻刻都對你們兩個一本正經,你們恐怕要向娘家抱怨我每天都在冷落你們了!”嚴禮強笑著,一下子就在兩人那芙蓉一樣的臉上各自親了一口,引得兩女嬌嗔不已。


    三人正在書房裏調笑溫存,還沒有兩分鍾,那書房的外麵,一下子就傳來胡海河的聲音,“啟稟大人,趙大人求見!”


    聽到胡海河的稟告,嚴禮強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苦笑了起來,“這個吊靴鬼又來了!”


    “怎麽了,這個趙大人是不是雷刺史派來的那個趙大川?”鍾若蘭好奇的問道。


    “不是他還有誰,他一定是知道我今日在督護府內宴客,看到客人差不多都走了,掐準了時間來堵我的,這次不見不行了!”嚴禮強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外麵的胡海河說了一句,“嗯,海河你讓他來書房!”


    “是!”胡海河在書房外麵應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既然你有事,那我和鍾姐姐就先走了,我還要在平溪城中呆上兩天,這兩天我就住在鍾姐姐的府上,剛好有許多問題可以向鍾姐姐請教!”陸蓓馨整理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對嚴禮強說道。


    嚴禮強看了看陸蓓馨,又看了看鍾若蘭,嘿嘿笑了起來,讓兩女的臉色一下子又紅了。


    等到兩女離開,嚴禮強重新恢複了正經,坐在書桌後,品著茶,還不到兩分鍾,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然後一個鐵塔一樣的還穿著甲胄的大漢就進入到了書房之內,對著嚴禮強一禮,“趙大川見過督護大人?”


    這個人的胸腔之間,簡直就像有一口回聲的水缸一樣,一說話,那低沉的聲音就在書房裏回蕩了起來。


    “咳咳,趙大人請坐,不知趙大人找我有何事啊?”嚴禮強端起茶杯,一本正經的明知故問。


    那個鐵塔一樣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對著嚴禮強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督護大人,你就可憐可伶我吧……”


    “噗……”剛剛喝到嘴裏的茶,一下子就被嚴禮強噴了出來,嚴禮強都被這個人的話嗆得咳嗽了起來,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眼前這個人是來乞討的乞丐呢,“咳咳,趙大人,你這是何意?”


    “督護大人若是再不讓我手下的軍士去白石關外砍沙突人和黑羯人的腦袋,那些兔崽子都要造我的反了,現在那些兔崽子一個個每天在營中嗷嗷叫,紅著眼睛,就像狼一樣,怪我怎麽就不能從大人這裏討個可以去古浪草原打仗的差事,隻能在這裏守著平溪城,看著別人吃肉,自己在這裏喝西北風,那些什麽遊俠兒,民團可都是外人,咱們可是自己人哪,這可是我來祁雲郡的時候雷大人親自和我交代的話,督護大人你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不是,自己人怎麽也比那些外人好用……”那個鐵塔一樣的男人可憐巴巴的看著嚴禮強。


    從嚴禮強頒發殺胡令以來,從雷司同派來支援嚴禮強的甘州軍就一直在呆在平溪城,沒有調動,這個趙大川簡直要被憋瘋了,一開始,這些甘州軍還怕嚴禮強把他們送到戰場上當炮灰,還有些警惕,現在,他們是求著想當炮灰而不可得,還要看嚴禮強的臉色。


    砍一個敵人的腦袋得十畝草場這種事,對這些當兵吃皇糧的人來說,簡直是千年不遇的好事,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你們想去古浪草原打仗?”


    “當然,要不咱們怎麽會來祁雲郡呢,我這幾天就在琢磨,咱們這些人老守在這平溪城也不是辦法,咱們主動出擊,把那些什麽沙突人黑羯人的腦袋都砍了,這平溪城不就安全了嗎,督護大人你覺得呢?”趙大川一臉巴結的笑著。


    “這打仗就要有死傷,你們是我從雷大人手上借來的兵,若是你們傷亡太大,我不好像雷大人交代啊?”嚴禮強故作為難的說道。


    “難道大人還不知道麽?”


    “我知道什麽?”


    趙大川一臉焦急,“我昨日剛剛收到我幾個軍中兄弟的來信,他們告訴我,雷大人早就派了三個營的軍士,全部脫去軍裝,化整為零分為好幾批,就以地方團練民團的身份分批進入古浪草原去賺腦袋去了!”


    嚴禮強真是驚訝了,“還有這種事?”


    “當然,雷大人說這叫輪戰,所有甘州軍下屬各營,每個營有一次機會,可以自願輪流去古浪草原輪戰一個月,甘州督軍府負責後勤補給撫恤,而所有斬獲的腦袋,一半要上繳作為輪戰軍費!”


    我靠!雷司同也太狠了,這種招都能想得出來,嚴禮強目瞪口呆,“那甘州軍中有人願意去嗎?”


    “怎麽沒有人去,全部搶著去,還要排隊,去的都是抽簽抽到的,對咱們來說,就算一個腦袋賺五畝草場也值啊!我們可是第一批來祁雲郡的甘州軍,要是自製始終大人就讓我們在平溪城呆著,看著別人忙活而我們自己沒事,我趙大川以後在甘州軍中豈不是要被人笑死,還有什麽臉麵再麵對同袍兄弟,大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最後,在趙大川幾乎“聲淚俱下”的“哀求”中,嚴禮強終於同意,趙大川麾下的騎兵和步卒,那一萬多人,可以先移防白石關,但究竟要怎麽打,還得聽自己的命令行事,嚴禁擅作主張。


    看到自己麾下的人馬終於可以離開平溪城,到白石關駐防,趙大川也暫時鬆了一口氣,滿意的離開了,不管怎麽說,隻要到了白石關,那上戰場的機會就大了,不會像現在這樣就在一旁看熱鬧,飽死眼睛餓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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