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溪城內的雷司同斬殺了三個刺客的時候,嚴禮強正射出自己的第一把箭矢……


    十石的角蟒弓,雖然沒有嚴禮強之前用的皇帝陛下賞賜給他的那把角蟒弓那麽強勁,但是,在七八十米的距離內,這樣的強弓,已經可以輕輕鬆鬆的就把並排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體洞穿。


    嚴禮強的目標,正是帝京城西邊二十多裏外的一片山穀之中的沙突人的一個臨時營地。


    營地裏的沙突人有四十多個,看樣子是一支沙突人的商隊,在的營地的外圍,拴著二十多匹的駱駝還有差不多同等數量的犀龍馬,那些駱駝上馱著的貨物已經全部卸在了地上,貨物和馬匹駱駝圍著五個牛皮營帳,營帳中間還點著幾堆篝火,篝火的旁邊有吃剩下的烤肉,還有放在火堆邊上的水壺,幾個沙突人坐在火堆邊上,鬆散的警戒著……


    眼前的畫麵,和所有那些來往於白石關和平溪城的沙突商隊一樣,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這支沙突商隊會有什麽異常和不同。


    但是嚴禮強卻知道這隻沙突商隊不是什麽商隊,而是一群殺手,那隻在天空之中窺視監視著自己的獵鷹,就是從這裏放出來的,眼前的一切,和自己上次護送孫冰臣返回帝京城時候遭遇黑風盜的襲殺套路完全如出一轍——沙突人放出扁毛畜生,鎖定目標,然後殺手隨即出動,消滅目標。


    這一招對沙突人來說屢試不爽,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戰場外,都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可惜,沙突人遇到了嚴禮強。


    嚴禮強超強的覺知能力,讓沙突人放出來的扁毛畜生在天空之中鎖定他的時候,他也同時鎖定了那隻扁毛畜生,然後,他順藤摸瓜,跟著那隻扁毛畜生,就能把控製扁毛畜生之人的落腳地找出來。


    能控製那種扁毛畜生的,都是沙突人火焰神教的祭司,眼前的這支沙突人的小商隊之中,就隱藏著一個沙突人火焰神教的祭司,甚至在營地之中那幾個沙突人的身形動作之間,嚴禮強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黑風盜。


    這些沙突人的目標是自己,所以這個時候,沙突人中最強的殺手已經衝到了平溪城中,會一頭撞在雷司同那饑渴難耐的大刀的刀鋒上,眼前這片小山穀中的沙突人看樣子雖然多,但是,卻不會有厲害的角色在,這個時候,正是這支沙突人的“特種小隊”最虛弱的時候。


    嚴禮強已經懶得去分辨這些沙突人為什麽把目標對準自己,因為無論是他與黑風盜的仇恨還是來自帝京城中某個大人物的命令,都可以成為這些沙突人想要幹掉自己的理由,在嚴禮強看來,似乎後者的可能性還要更大。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隻有一個字——殺!


    不知為何,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麵對著幾十個沙突人,嚴禮強心中感到的卻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那急速飆升的腎上腺素,讓嚴禮強雙眼的瞳孔開始放大,呼吸情不自禁微微有點加快,心跳和血液在這一刻都奔騰了起來,那放大的瞳孔讓黑暗之中的一切變得更加的清晰,急促的呼吸帶給身體更多的氧氣和能量,加速的心跳更是讓嚴禮強有一種在賽道上把車切到s檔的錯覺,自從與黑風盜一別之後,嚴禮強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刺激的感覺了,到了這個時候,嚴禮強在內心之中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嚴禮強射出的第一把箭矢,足足有四根,那四根箭矢在離開嚴禮強手指的瞬間,箭矢破空的嘯叫聲就刺破了小山穀的寧靜,四個圍坐在火堆周圍放哨的沙突人的腦袋,同時就被一隻鋒利的箭矢洞穿。


    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灑在了燃燒的篝火堆上,發出滋的一聲,一個被射中的沙突人撲倒在一堆篝火上,把篝火堆旁邊的一個水壺打翻。


    沙突人這個小小的營地的寧靜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一個沙突人聽到外麵的動靜,一下子就從帳篷之中跑了出來,但還不等他看清周圍發生了什麽,一支箭矢,已經把他的頭蓋骨掀飛了,同一時間,另外三支箭矢,也穿過他所在的帳篷外麵的牛皮,沒入到帳篷之中,把幾個躺在地上剛剛爬起的沙突人從不同的角度貫穿,帳篷內一下子鮮血飛濺,響起一串慘叫之聲……


    嚴禮強居高臨下,就像一台機器一樣,精準犀利而又高效的把自己身邊的箭矢朝著下麵的五個帳篷傾瀉下去,這個時候,他甚至不用太刻意的瞄準,隻需要把箭矢按照一定的間隔和角度朝著下麵的營帳射進去就行,那一個個帳篷之中擠滿了正在睡覺和休息的沙突人,而帳篷外麵那一層薄薄的牛皮,在這個距離上,還不如普通的軟甲,麵對嚴禮強居高臨下用10石強弓射下來的箭矢,簡直就像一張紙一樣,輕易就能被箭矢洞穿,那洞穿了帳篷的箭矢猶如死神之吻,淒冷的箭頭帶著一股股的冷風,毫不留情的就把帳篷裏的身體洞穿……


    這個時候才真正顯現出嚴禮強超脫普通弓道高手的恐怖來。


    嚴禮強一秒鍾可以射兩次,每一次就是四支箭矢,一秒鍾就有八支箭矢,這樣恐怖的火力輸出,瞬間就在那小小的山穀之中刮起一陣死亡風暴,從嚴力強開始射出第二輪的四支箭矢開始,那一個個帳篷裏,就響起了沙土人的慘叫聲和驚恐的大叫聲。


    帳篷之中的沙突人知道自己被襲擊了,而所有的沙突人聽著外麵傳來的慘叫聲,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從帳篷外麵射來的箭矢射倒,都以為伏擊他們的不是一個人,而至少是一隊用強弓的恐怖弓手。


    有沙突人試圖衝出營帳,但是無一例外,所有朝著營帳衝出去的沙突人,都第一時間被箭矢灌腦而入,瞬間斃命。


    嚴禮強帶著兩個箭壺過來,每個箭壺裏有三十六支箭矢,加起來就是七十二支,這七十二支箭矢,在短短九秒的時間內,被他全部傾瀉到了那五個牛皮帳篷之中,每個帳篷,最少被十支箭矢洞穿射入,最大的那一個帳篷,則直接被射入到了二十多箭,整個帳篷一下子千瘡百孔……


    兩壺箭矢射完,嚴禮強丟下長弓,拔出長劍,整個人如猛虎一樣,越過山坡上的野草,灌木,還有樹叢,直接就朝著沙突人的營地衝了下去。


    十秒不到的時間,營地帳篷裏的沙突人已經傷亡慘重,整個營地一片慘叫之聲,但還是有僥幸在那一片箭雨的洗禮下活下來的人,那些活下來的人,


    嚴禮強剛剛衝到下麵,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帳篷裏,嘩啦的一聲,一個滿臉鮮血的沙突人一刀劃開帳篷的側邊,從裏麵衝了出來,一下子就和嚴禮強碰上。


    嚴禮強的速度太快,他也根本沒有給這個沙突人機會,在這個沙突人從帳篷之中衝出來的一瞬間,嚴禮強手中的長劍,已經直接刺入到了那個沙突人的胸膛之中,沙突人慘叫一聲,嚴禮強接著一腳,在一陣恐怖的骨頭碎裂的聲音之中,剛剛衝出帳篷的那個沙突人的整個身體就像炮彈一樣,又倒著撞了回去,在一陣骨折聲中,把第二個剛剛想從破開的那個口子衝出來的沙突人撞得鮮血狂噴,摔入到帳篷之中。


    嚴禮強則直接從那個坡口衝入到了這個帳篷之內。


    帳篷之中有八九個沙突人,其中超過一半的沙突人的身體已經被之前嚴禮強射下來的箭矢洞穿,不是被釘死在地上,就是已經重傷,失去戰鬥力,在帳篷裏慘叫著,而帳篷裏麵,到處都是濺射的鮮血,在嚴禮強衝入到帳篷之中的時候,帳篷之中唯一還完好的就隻有一個沙突人,那個沙突人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嚴禮強一劍斷頭,倒在了地上……


    長劍閃動之下,又有兩個肩膀和小腹受了傷想要拿起武器的沙突人腦袋飛起。


    這個帳篷裏的有生力量眨眼就被嚴禮強解決,嚴禮強身形如電,瞬間從帳篷的門口衝出,嚴禮強的身形猶如猛虎,力量堪比巨象,在嚴禮強衝出這個帳篷的瞬間,一下子就撞在一個跑動的沙突人身上,在一片骨折聲中,把那個沙突人撞得飛出三十米外之外,直接把一個帳篷衝倒,在撞飛這個沙突人的同時,嚴禮強手上的長劍連續揮動,兩個朝著他衝過來的沙突人整個人都被嚴禮強給劈成了兩半。


    麵對著這些沙突人,身體上凝聚出兩象之力的嚴禮強的速度,力量,簡直和他們不是一個維度的,哪怕嚴禮強不用什麽招式,隻是簡單的劈砍,那些沙突人也絕對抵擋不了,磕到既飛,碰到既死,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那些僥幸從嚴禮強的箭雨洗禮之下活下來的沙突人,剛剛衝出帳篷,麵對著一下子和他們短兵相接的嚴禮強,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嚴禮強砍瓜切菜一樣的解決了。


    嚴禮強此刻的力量太恐怖了,加上他有沒有刻意的收斂,所有被他幹掉的沙突人,身體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嚴禮強一劍揮過,擋在他麵前的沙突人都變成了兩段……


    幹掉了最後一個能站在自己麵前的沙突人,嚴禮強聽到不遠處傳來馬嘶之聲,他衝過一個帳篷,舉目一掃,就看到有兩個沙突人,正把一個上了年紀的沙突老頭扶到一匹犀龍馬上。


    看到衝過來的嚴禮強,那個沙突老頭指著嚴禮強說了一句什麽,那兩個沙突人中的一個,就拿著刀怪叫著朝著嚴禮強衝了過來,而另外一個沙突人,則飛快的上了一匹犀龍馬,和那個沙突老頭一起,拚命打著馬就朝著遠處衝去,想要跑。


    雖然嚴禮強隻是一個人,但是,嚴禮強剛剛的表現,已經徹底的摧毀了他們的戰鬥意誌……


    嚴禮強自然是想都想就朝著這幾個漏網之魚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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