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漢根本沒有想到他麵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的時候還能一把抓空,自己的手腕居然還被那個少年給拿住了,嚴禮強話音一落,那個大漢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徐浪等人都看著自己,特別是徐浪,還給了他一個眼色,那個大漢立刻臉色一變,眼神立刻獰惡起來,“小子,老子動你又怎麽樣……”


    說著話,那個大漢就一拳打向嚴禮強。


    那個大漢並沒有忘記,嚴禮強還捏著他的一隻手的手腕,在他一拳打向嚴禮強的時候,他想當然的就想把那隻被嚴禮強捏著的手抽回來,那個大漢甚至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抽不回來應該怎麽辦,在他看來,嚴禮強這樣的毛頭小子,他一隻手都能收拾五個,他胯下扯一根毛下來,都比嚴禮強的胳膊要粗,所以,他根本沒想到嚴禮強能把他如何。


    但是他錯了,錯得很離譜。


    在那個大漢想要抽回手的時候,才發現嚴禮強抓著他胳膊的手突然一緊,那一瞬間,那個大漢簡直感覺自己的胳膊不是被一個年輕人抓著,而是被夾在在鐵匠鋪的老虎台上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嚴禮強臉上閃過一絲冷意,隻是手上微微一用勁兒,往下一扭一壓,那個大漢就“啊”的慘叫一聲,一隻膝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就往下滾落,“啊,鬆手,鬆手,要斷了……”


    嚴禮強根本沒有看那個跪在他麵前的大漢,他隻是冷冷的看著徐浪等人。


    “有人打人了,有人打人了……”


    那熱鬧的大街之上,隨著那個壯漢被嚴禮強捏著手腕壓跪在了地上,周圍街上的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人叫了起來,這一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一下子看了過來,還有不少人停下了腳步,在旁邊圍觀,一下子就形成了一個圈子。


    作為一個清秀少年的嚴禮強捏著一個體壯如熊的大漢的手腕,而那個大漢跪在嚴禮強麵前慘叫的場麵,一下子顛覆了不少人的想象,在不少人的想象之中,眼前的場麵,要反過來似乎才對啊……


    “啊,那個少年怎麽能把那個大漢弄得跪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誰打誰啊?”


    “我剛剛看到了,那個大漢先動的手,他們人多欺負人少……”


    “就是,你看他們一群人凶神惡煞的,怎麽也不可能是那個少年去挑釁他們吧……”


    街邊圍觀的人群一下子議論紛紛。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還不放了他……”徐浪臉色一變,一下子踏前一步,指著嚴禮強罵道。


    嚴禮強笑了笑,臉上表情未變,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手上微微再加了一點力量,那個壯漢的慘叫聲瞬間又提高了好幾分貝,“怎麽,你在生死台上留下的傷勢這麽快就好了,那個射箭的箭法還真不錯啊,既能在生死台上在關鍵時刻救了你一命,還沒有讓你重傷,落下個殘疾什麽的,難得,難得啊……”


    “小子,你是不是要找死,當日在生死台上,我分明是受了梁義節幫凶的暗算,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徐浪的臉色徹底陰冷了下來,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嚴禮強,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從他的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樣。


    嚴禮強嗤笑一聲,“你這話騙騙無知小孩還可以,當日情況如何,觀戰的人又沒瞎,你自己也心知肚明,梁大哥要殺你,又何須假人之手……”


    “幹什麽,幹什麽,誰敢在這裏當街鬧事,不怕王法麽……”嚴禮強剛剛說完話,兩個穿著刑捕公服的人就嚷嚷著,從圍觀的人群之中擠了進來。


    那兩個刑捕在進來之前叫叫嚷嚷,頗有氣勢,但擠進來之後一看徐浪等人,臉色微微一變,那氣勢,瞬間就萎了下去,然後就看向嚴禮強。


    “他打傷了我們的人,還不把他抓起來……”一看到來了兩個刑捕,徐浪立刻就指著嚴禮強大聲說道。


    嚴禮強一看那兩個刑捕的臉色就知道那兩個刑捕估計知道徐浪等人的身份,所以還不等兩個刑捕開口喝問,就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禦前馬步司鷹揚校尉的腰牌,對著那兩個刑捕亮了一下,這一下子,那兩個刑捕的臉色更是一下子就成了苦瓜……


    “剛才這個人在街上主動動手打人,我隻是自衛,把他拿下了,街上圍觀的這些百姓都可以作證,不知道按王法在街上動手打人該怎麽算?”嚴禮強微笑著問那兩個刑捕。


    那兩個刑捕中年紀最長的一個看了看徐浪,又看了看嚴禮強,臉上一下子堆滿了笑容,朝著兩邊拱了拱手,“我說諸位,這大庭觀眾的,沒必要傷了和氣,大水衝了龍王廟,讓旁人看了笑話,也讓我們兩個當差的為難,如果沒有什麽事,諸位那就各退一步,算了吧!”


    “哼!”徐浪冷哼一聲,陰著臉一語不發。


    那個年長的刑捕又看向嚴禮強,臉上堆著笑,“這位小哥,我當年也是出身禦前馬步司,現在就在衙門當差,混口飯吃,還請小哥給個麵子,先把……先把手上的人放了,大家有話好好說!”


    嚴禮強看了看那兩個捕快的樣子,點了點頭,“好,看在兩位當年也算是同袍的份上,今日我就給兩位一個麵子!”,說完話,嚴禮強用手一推,那個半跪在地上已經滿頭冷汗直流的大漢,一聲悶哼之後,一下子就四仰八叉的翻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推開那個大漢,嚴禮強看了徐浪等人一眼,也不多說什麽,轉身就走。


    徐浪那邊的幾個人中,有一個麵目普通,但卻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腳步一動,就想上前,但被旁邊的一個穿著藍色綢緞長袍,嘴唇邊上有一顆黑痣,眼神也有些陰沉的年輕人拉住了,那個穿著藍色綢緞長袍的年輕人看了周圍圍觀的人群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那個想要上前的人最終也就沒有動,隻是眯著眼睛,打量著嚴禮強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散了吧,散了吧,別一群人擠在這裏阻塞道路……”兩個刑捕已經在驅散圍觀的人群,看到這裏沒有什麽好看的,剛剛在街上圍觀的人群也就各自散去了。


    “有意思,有意思,徐浪,剛剛那個小子是誰,怎麽以前沒有聽你說過?”等周圍的人散了之後,和徐浪在一起的那群人中,那個穿著藍色綢緞長衫的人才突然開口問徐浪。


    一聽那個年輕人開口,徐浪一下子就把身子湊了過去,“林公子,那個人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以前是孫冰臣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是孫冰臣從甘州帶來的,聽說好像會一點箭術,其他稀鬆平常,在來到帝京不久之後就被孫冰臣推薦去了禦前馬步司,也沒有任什麽重職,就是混了一個鷹揚校尉的腰牌,上次我們在班房之中看到,故意挑釁,那個小子也沒敢接招,慫了,梁義節說那個小子隻不過是武士階位,這些日子孫冰臣離開帝京,我們也就沒有關注他這種小人物了,沒想到剛剛還讓他壞了公子的雅興……”


    “原來是孫老狗身邊的人,不過你說他隻是武士,好像不對吧……”那個被稱作林公子的人皺著眉,指著那個現在還齜牙咧嘴回到徐浪身邊的那個大漢,“他也是武士,剛剛可是一招就被那個小子給製住了,還弄得那麽難看……”


    “這個……”徐浪一時語塞,然後惱羞成怒,轉過身,一耳光抽在了那個大漢的臉上,“廢物……”


    “不要對自己的人撒氣,我伯父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天下之難事,必成於易,想要做大事,先要會做小事才行……”被稱作林公子的那個人不陰不陽的笑了笑,拍了拍徐浪的肩膀,“這孫老狗一直跟我伯父作對,孫老狗雖然離開了帝京,但帝京卻還有他留下來的人,還活得這麽滋潤,能當街打你臉,徐浪你的心還真挺大的,以前還真沒看出來……”


    “林公子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徐浪咬了咬牙。


    “這次需不需要我再幫你啊?”


    “林公子放心,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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