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騎的犀龍馬一路奔行,隻是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平溪城的北門。


    比起平日,北門這裏關卡更加的嚴格,駐守在城門兩邊的軍士,幾乎比平日多了三倍,嚴禮強他們來到北門的時候,也沒有下馬,隻是騎著馬跑在前麵的梁義節拿出了一個令牌,騎在馬上,對著守著城門口的軍官亮了一下,讓那個軍官看清楚之後,一行人,就騎著馬進了城門洞。


    而還在城門洞中,嚴禮強就看到在進城的門口,一隊沙突人的商隊被駐守在城門口的軍士們攔了下來。


    “所有的沙突人,全部給我下馬,不得再騎馬入城,所有貨物接受檢查,所有人交雙倍的入城費進城,……”門口的一個軍官對著騎在馬上的沙突人大聲下令。


    “為什麽,為什麽要下馬?我們上次來都是可以騎馬進城的,而且不交入城費……”一個沙突人的商隊領隊騎在馬上,用熟練的漢語不滿的對著城門口的軍士們叫道,後麵的沙突人也跟著鼓噪起來。


    門口的軍官狂笑了起來,笑聲一斂,那個軍官的聲音陡然一冷,“為什麽,老子告訴你為什麽,那就是平溪城變天了,我們他媽的不想再慣著你們,不想再讓你們當大爺,這理由夠不夠,想要進城的就按我們的規矩來,不想進城的就讓開,別擋道,膽敢強闖的,兄弟們你們說怎麽辦?”


    “殺……”城門入口處的幾排軍士怒吼一聲,同時放下手中的長槍對準了那些沙突人,兩邊城樓上的弓箭手也把箭矢對準了下麵,一幹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沙突人第一次經曆這一幕,一個個的臉上都變了顏色,騎著的坐騎,也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看到嚴禮強他們騎著馬從城門洞中衝過來,守在城門口的軍士,直接把那隊沙突人的商隊趕到了一邊,把出口的路讓了出來。


    在經過那些沙突人的時候,梁義節冷冷的看了那些沙突人一眼,十幾騎的犀龍馬,就從那些沙突人邊上疾馳而過。


    等疾馳出百米之後,嚴禮強聽到身後城門口的百姓的叫好之聲,他回過頭,就看到那隊沙突人,一個個老老實實的下了馬,交了入城費,才得以進城。


    “禮強覺得如何?”騎在馬上的梁義節轉過頭來,問了嚴禮強一句。


    “早該如此!”嚴禮強幹脆的回答道,“當日我第一次來平溪城就看到沙突人入城時趾高氣揚,作威作福,長此以往,這些沙突人恐怕都覺得這平溪城應該他們來當主人才合適了!”


    “哈哈哈,不錯,早該如此,如果繼續任由葉天成之流肆意妄為,勾結沙突人,賣國求榮,遲早有一天,這些沙突人,必為我大漢腹心之疾!”


    “這些沙突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真要有那麽一天,說不定反而是好事!”嚴禮強微微一笑。


    “為何是好事?”


    “一勞永逸!”


    聽了嚴禮強的話,梁義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不再說什麽了。


    ……


    一行人騎著馬出了城,來到城外,犀龍馬的速度一下子就放開了,還不用幾分鍾,就順著官道,來到距離北城門七八裏外的一座小山上。


    那座小山緊挨著官道,山上竹林密布,顯得頗為清幽,山腳邊上,就是溪江。


    一座占地數百畝的莊園,就坐落在這小山的竹林深處,在平日,這莊園顯得頗為神秘,就連山腳下周邊村鎮裏的村名,都不知這小山上住的是何許人,隻是能遠遠的看到竹林之中紅牆綠瓦的建築露出來的一角,你若想上來,在山腳下,就會被這莊園裏的家丁護院攔住了,一般人想上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整個平溪城,也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裏,才是平溪城郡守葉天成真正的落腳之處,那所謂的郡守府,除了辦公的時候葉天成會偶爾來一次之外,郡守府的後院,葉天成都很少入住。在孫冰臣巡視平溪城的這幾天,幾乎就是葉天成在郡守府連續住的最長的一次。


    嚴禮強他們來到山上的時候,竹林之中的那個莊園外麵,早已經聚集了幾百個軍士,那些軍士,已經把整個莊園圍了起來,除了這些軍士之外,還有一隊穿著捕快服裝的人在莊園外等著。


    看到梁義節他們到來,下了馬,一個軍官和一個捕快連忙走了過來。


    “見過梁大人……”那個軍官對著梁義節行了一個禮,梁義節的身份雖然是孫冰臣的侍從,但是梁義節的官階卻不低,所以那個軍官稱呼梁義節大人,也屬應當。


    梁義節對著那個軍官點了點頭,“這幾天這裏沒有人進去吧?”


    “沒有,這裏十九日就被查封了,我們一直駐守在這裏,把這裏團團圍住,裏麵的傭人仆役,已經全部被隔離帶走,這幾日這裏沒有任何人來過!”


    “諸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個軍官說著,就給梁義節介紹旁邊的那個捕快,“這是刑捕衙門的韓捕頭……”


    刑捕衙門的韓捕頭體格健壯,留著一個絡腮胡子,國字臉,麵孔黝黑,看樣子很老實,簡直就像是村裏的一個農夫一樣。


    “見過梁大人……”那個韓捕頭也對著梁義節行了一禮。


    站在梁義節身邊的嚴禮強聽到這個韓捕頭一開口,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陡然震動了一下——因為這個聲音,完全和他那晚在齊東來住的地方聽到的那個被齊東來稱為師傅的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不僅聲音一樣,而且細細看一看,這個捕頭的體型,也完全和那晚自己所見的一樣——這個人,就是隱藏在平溪城中白蓮教的人。


    嚴禮強原本還想等自己有時間去刑捕衙門的門口轉轉,把這個人找出來,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了。


    刑捕衙門的典判是葉天成一黨的狗腿,已經被投入大牢,而刑捕衙門之中的許多捕快和捕頭,卻依然在崗,哪怕孫冰臣是巡查使,也不可能把底下這些做事情的全部給抓起來。


    嚴禮強不動聲色,那個韓捕頭也隻是平淡的看了嚴禮強一眼,就像完全不認識嚴禮強一樣。


    “在接到孫大人的命令之後,韓捕頭這兩天已經找到了當初建造這莊園的幾個工匠,那幾個工匠對這莊園之中的一切構造,都了如指掌,現在已經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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