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自古就有孤魂野鬼這一說,雖說沒人見過什麽真正的鬼魂,不過這傳說也許是有些道理的。


    人死不能複生這話對於活人來說是句真理,可對於死去的人來說又該當何解呢?


    在後腦勺插一把十幾公分的大匕首,如果再不死的話那才叫奇跡!


    死,隻有活與死之間的跨越會讓人感覺十分的痛苦,這並不是什麽拿刀割肉,或者那錐子刺身體的某個部位那樣的痛苦、疼痛。而是一種極其難以適應的沉重,這種沉重讓人感覺被什麽東西給壓住一樣,似乎永遠都不能再動彈一下。而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劇烈惡心感!想要嘔吐!


    自從在島上被襲擊後,我就感覺好像是自己的鼻涕被大匕首給帶到了前額顱骨裏,也許這種感覺除了像病人那樣渾身無力之外,其他的感覺跟癱瘓在病床上應該沒什麽區別了。


    我很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後腦勺除了一個裂開的大口子之外並沒有什麽刀柄掛在後腦上。


    還沒等我打算幹點什麽呢,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向一邊開始傾斜,好懸沒有倒在地上,等弄明白之後我才明白,媽的原來是風給吹的。


    怎麽這座島上還有這麽強勁的大風呢?可身邊的植物樹葉並沒有任何被風吹過的跡象,反而就我一個人配合了剛才的那陣“輕”風。


    此時的我似乎開始失去原有的點點回憶(記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變成現在的模樣。


    剛想離開這裏向別的地方走去,這時發現地上趴著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的後腦勺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奶奶的,這不就是我嗎?難道說我已經死了嗎?


    人死後真的還有靈魂存在!那我豈不是變成孤魂野鬼了麽?


    大海開始變得耀眼奪目,身邊的所有植物,石頭,大山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此刻我仿佛感覺一切都在離開自己,身體輕飄飄的。被一股輕風慢慢的托起,地球好像不再喜歡我似的,它也在慢慢的向下沉。


    飄了十幾分鍾後我才恍然大悟,不是地球不要我了,是我被一股力量給托走了,是我不要地球了!


    越來越高,越來越飄忽不定,還沒等我看清楚小島的整個全貌時,眼前就一片白光,使得我不敢再睜開眼睛。


    緊接著我就失去了方向感,覺得自己正在頭朝下被人往上提,過不多久又感覺身子在橫著往下掉。


    慢慢的開始覺得沒有任何溫度,也不再感覺有什麽耀眼的白光了。等我睜開眼睛時,這才發現自己正在像宇航員一樣飄蕩在浩蕩無邊的宇宙當中,隻是還感覺自己一直是頭朝下,這種感覺讓人很不適應。


    看來在駝峰山遇見的清衣派真人並沒有撒謊,他說過人死後不會下地獄也不會上天堂,而是自身的靈魂會飄蕩到宇宙當中,因為靈魂是個摸不著看不到的虛體實物(畢竟有這個東西,所以還得稱作實物)。所以不會被宇宙中的真空給拉扯成碎片,或者被四麵八方的真空壓給擠成圓球!


    我記得那位真人曾經說過靈魂是會被某個大自然的東西給徹底“清洗”一遍的,目的是為了讓靈魂失去生前的記憶。


    不知道那個“機器”在洗的時候會不會帶來無盡的疼痛?不知道它們會不會用一個類似針頭的東西插進腦子裏把裏邊的記憶全部給抽出來然後“燒掉”,還是扒開頭顱用類似橡皮一樣的東西把腦子整個給擦一遍,那時候我會不會感到萬般苦痛或者無窮無盡的惡心呢!


    想想都覺得可怕,不知道瞎子有沒有先我一步,還是仗著自己的“特異功能”提前準備好抓住一個樹幹或者什麽,避免自己被什麽黑洞給吸走。


    可孤魂野鬼為什麽不會被吸走呢?而我剛剛死掉就立刻被帶走,這宇宙操的什麽心啊?怎麽這麽惦記我呢?怎麽就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在人間也做一會鬼魂呢,就像身披隱形衣一樣可以出入任何場所,也可以去銀行金庫去看看,看看那成千上萬甚至上百萬的鈔票到底有多大一堆!


    或者溜進茅房大開眼界一會,奶奶的這就是命啊,怪不得有人說什麽什麽風流鬼呢,想想都覺得風流,不過也確實有點下賤無恥。


    我仍然漫無目的的飄蕩在宇宙當中,蔚藍色的星球離我原來越遠,我不知道自己將要飄去何方。


    渾身沒有任何知覺,不過四肢還是可以慢慢擺動的。在我極度傷心將要遠離那可愛的星球時好像進入了一個狹窄的黑色通道,在通道口有一個類似人臉一樣的大麵孔,它在看著我笑。


    我很生氣,這該死的臭臉是怎麽飄蕩到這裏的,難道它也是像我一樣死去的亡魂嗎?不過它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就想過去揍幾巴掌!


    在我慢慢向前飄的時候,離它也越來越近了,它還在衝我笑,我實在忍不住就把手伸過去想給它一個大耳帖子,無奈這宇宙之中沒有大氣氣壓和相對的引力,我的胳膊也不能快速的揮動。最後慢慢的挪到了他的大臉跟前,既然不能用力打,那幹脆就使勁兒掐它一把算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死死的掐住了那張讓人看了既恐怖又惡心的大臉盤子,笑臉慢慢的變成了哭臉。媽的,感情這玩意兒也知道疼啊!


    在我正掐的得意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張手臂來,用力揮了過來,整個兒揍在我的大半個臉上。


    朦朦朧朧的我就想剛睡醒一樣,渾身酸痛,麵部發燙,等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原來剛才是做的一個夢啊!


    我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看四周,這才明白自己躺在一間小破屋子裏,天還沒有亮我也看不清屋裏具體是個什麽樣子。


    “你醒了?”


    我一激靈衝著說話的聲音瞪大眼睛望過去。


    “你是誰?”


    “怎麽?被打的不認識人了!”


    被打?我被誰打了?這裏是哪兒,我怎麽記得我應該在大海上的一座島嶼上才對,怎麽會躺在一間破屋子裏呢?而且聽黑暗中那人還說什麽我被打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於是我又問到:“敢問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那人回到:“咳!還真特麽被打暈了啊,小子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跟我這兒裝糊塗呢?你第三者插足被人老公抓了個正著,幾個人圍著你一頓暴揍,要不是你跑得快,非得讓人打死不可,對了你後腦勺被人用菜刀砍了一下,還住了兩個月的醫院呢!不過,你仍然是犯了錯,從醫院出來後就被警察直接送進來了,到這兒之後你小子又昏睡了三天多,怎麽,現在想起來了沒有?”


    現在聽那人胡說一通,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索性又躺下開始睡覺。


    第二天我被人推行,睜開眼睛之後我被嚇了一大跳。


    “瞎子,怎麽是你?你不是淹死了嗎?”


    把我推醒的人的確是瞎子,他的那張老臉我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但不知道他在哪兒又重新整容了,恢複了原來的那張麵孔。


    (瞎子)對我說到:“還特麽犯渾呢?這裏是監獄,哪兒來的什麽瞎子?”


    我徹底被搞糊塗了,經過一上午的談話我才搞清楚,眼前的這個人還真不是瞎子,不過長得實在是太像瞎子了。


    他還是昨晚那套話,說我跟別的女人胡搞時被人爺們兒當場抓住。他還說自己是在為我放風所以才連帶也被關進了監獄!


    我開始重新想想以前和現在,把腦子重新捋了捋,突然間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投胎了,而在投胎的過程中可能是做了什麽才沒有被抹去前世的記憶。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問眼前的(瞎子)現在是什麽時候,哪年哪月。


    (瞎子)跟我說現在是2000年10月。


    我靠,我這不是穿越了嗎?


    這個我所謂的瞎子還告訴我他是我的表哥,今年正在讀研究生,因為我的連累估計永遠都別想畢業了。還口口聲聲說要我償還他未來的美好生活,如果還不起就一輩子跟著我,要跟我死磕到底。


    天哪!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是瞎子投的胎吧,怎麽搞的?他怎麽失去前世的記憶了呢?


    現在是2000年,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我那被封凍在冰層之下的達娃還在不在?會不會被什麽愛研究雜七雜八的研究人員給挖出來做了標本了?


    我越想越著急,問我的那個研究生表哥:“我說表…表哥,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被放出去?”


    研究生說:“出去?你還打算出去呢?你知不知道你特麽被判了十五年,現在才剛剛過去三四天,放心吧小子,後邊有你好受的日子呢!”


    我靠,又進監獄了!不過我到覺著沒什麽太大的關係,大不了再來一次越獄。


    我想的倒是不錯,可等兩天之後我才明白時隔僅僅十幾年之後的監獄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這裏的地麵都是混凝土加鋼筋澆築而成,厚度有二十多公分,牆壁更是想都別想,跟石頭一樣堅硬。


    另外到飯點開飯時並不像之前那樣有人推著小車送飯,而是所有人員排隊去大食堂打飯。


    想跑,除非地震把監獄給晃散架。看來我得老老實實的住在這裏了。


    但想起以前(前世)的種種經曆,還有等待我去救的達娃我就痛不欲生。


    經過數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日複一日,沒有任何新鮮的事物,並且在這裏關押的囚犯個個都很霜打的茄子一樣悶頭悶腦,太沒有任何挑戰性了。我也徹底崩潰了,我決定要是在這裏活不出個人樣就特麽要再死一次,我要再重新投一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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