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圍著圓桌玩耍,徑直被跑到了莫歸年的椅子旁邊,用小手去拽莫歸年的白色襯衫,“這位叔叔——”


    莫歸年眉毛一揚,徑直側過臉望著小小的人兒,“小殊,嗯?”


    “媽媽!”小殊又放開嗓子叫了一聲,望向對麵的蘇南淺,“我要這個好看的叔叔做我幹爹!”


    顧一哲差點被嗆到,徑直將手中的茶杯擱在了桌子上,“喂,小鬼,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有莫歸年好看?”說話的時候一雙藍瞳還熠熠發光。


    “就是沒有!沒有!沒有!”小殊瞪著大大的黑眼睛,抓緊了莫歸年的白色襯衫,“我就要這個好看的叔叔做幹爹!”


    “慕辰,看來你兒子很喜歡我。”歸年微微一笑,幹淨的容顏上光華流轉,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長得好看。


    “可以。”池慕辰將薄唇挑出了好看的弧度,眸光柔柔溫暖,“既然小殊喜歡莫叔叔,那莫叔叔就做你的幹爹,好嗎?”


    “好!”小殊高興得跳起來,徑直朝莫歸年的腿上爬去,“幹爹!”


    莫歸年趕緊將突然多出來的人給穩住,黑瞳柔柔,“真是可愛的孩子。”


    旁邊的顧一哲早已經氣得拍案而起,“我說池殊影,你給我記住啊,這個梁子算是正式結下了!我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幹爹,反正你就是我的幹兒子!”


    小殊趴在莫歸年的懷裏,瞅了一眼那怒極的男人,隻是輕輕哼了一聲之後便將目光給移開了。這好比是,一記重重的拳頭打出去,然而隻打在了一團肉柔軟的棉花上麵,這可讓顧一哲氣得差點一口氣都沒提上來。


    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約莫已經是晚上八點的光景了。此刻的安城,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會滲透在每一寸空氣之中進行著。一行人走出來,感受著晚春的氣息隱隱浮動在四周。


    “都散了,各回各家。”顧一哲懶懶地伸了伸腰,“我要回家抱兒子去了。”


    眾人應和,說好。


    莫歸年輕輕湊到溫十月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十月,孩子真的好可愛。”


    溫十月的耳根一燥,“所以呢?”


    “所以我們得趕快生一個。”他溫熱的氣息拂上來,有點致命的感覺。


    溫十月咬唇,“莫歸年,流氓……”


    然後他伸出手來拉過她的手,“我和十月就先走了,還有事兒呢。”


    一句話惹來大家曖昧的眼神,皆是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最後,一行人散在晚春的微風之中。不過這沒關係,因為大家都知道,隻要有風,便會重新聚在一起。


    *


    小別勝新歡,更別人蘇南淺和池慕辰兩個人,這一別就別了兩年多。有些事情,自然地勤快些。


    臥室裏麵,兩個人的呼吸都粗重且交纏著,不經意之間竟然就盈滿了一室的綺麗曖昧,融融浸浸惹來滿室春光。


    正當千鈞一發之際,男人身子一沉卻聽見門外響起的敲門聲。他的額間有汗滴落,眉頭卻緊緊蹙著一以示不滿,“誰?”就連這麽簡單的一個字都無限嘶啞。


    而身下的蘇南淺則是繃緊了身子,蘭姨應該不會這麽突兀吧……


    門外卻傳來了稚嫩的聲音,是小殊可憐兮兮的聲音,“媽媽我睡不著……你快來給我講故事……我……。嗚嗚嗚……”


    男人卻眉眼一沉,不管不顧地就要進入,卻被她推住肩膀,“你做什麽,沒聽見小殊都哭了嗎?”


    “我忍不住。”男人的臉埋在她的頸間,緊緊咬牙,“就一次行不行,真的忍不住了,嗯?”他喘息著問。


    “不行。”她很果斷地拒絕,然後從他的身子心愛鑽出來,穿好衣服,回頭望了眼滿臉哀怨的男人,“自己解決。”


    媽的,能怎麽解決?


    男人的眸光久久落在自己的下方,然後咬牙起身朝浴室走去。


    小祖宗,你贏了。


    *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便聽見小殊足以驚天動地的哭聲。


    男人英俊如玉的容顏沐浴在清晨陽光之下,微微睜眼便露出黑眸眼底的光暈,他蹙了蹙眉,習慣性地伸手一攬,卻攬了一個空,這才想起昨晚自己太太去陪自己兒子睡覺了。


    他總覺得自己的生活有點悲慘。


    可是,現在小殊這般驚天動地的哭聲又是為了什麽,這小子,是不是欠抽。池慕辰睜著慵懶的眼,這個小崽子,昨晚搶了他的女人,現在又擾了他的清夢。


    池慕辰收拾好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小殊叉著腿坐在地上,咧著一張嘴巴哭得傷心極了。而蘇南淺就好脾氣地蹲在小人旁邊,“好啦好啦,小殊不哭了啊。”


    男人將眸光一斂,徑直朝母子二人走去,“淺淺,他怎麽了?”


    看見爸爸來了,小殊哭得更加賣力,嗓子都要哭啞了。蘇南淺則是蹙著秀眉,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起來,小殊就一直哭。我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隻是哭,哭得我都快投降了。”


    池慕辰伸出手去將她一把提起來,“你去坐會兒,我來。”


    聞言,她很順從地便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去了,隻是將目光投過來觀察情況。男人緩緩屈著單膝,蹲了下去,清俊的眉眼上一片淡漠,隻是對仍然大哭的孩子道:“兒子,怎麽了?”


    果然,像淺淺說的那樣,隻是一個勁兒一個勁兒的哭,根本就不理他的問話。見狀,男人的眸色暗了暗,英俊的臉也沉沉,“小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雖然是關懷的話語,卻硬是讓人聽出了懾人之意,小殊隻好怯生生地抽搭著回答:“沒有……沒有不舒服。”


    “那為什麽要哭!”


    男人陡然沉到了穀底的嗓音讓一旁蘭姨都打了個寒噤,更別說兩歲多的孩子了。


    小殊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睛,邊哭邊叫:“就是要哭!就是要哭!就是要哭!”


    這很明顯是在撒嬌。


    而池慕辰則是豁然站起來,大手一伸,便徑直抓著孩子的衣服。是的,直接給拎了起來,惹得小殊哇哇哇大叫,“媽媽啊……嗚嗚……哇……。媽媽啊!”


    蘇南淺瞪著杏眸,自沙發上站起,長離不至於真的發脾氣吧?隻見男人渾然不顧在空中蹬腿掙紮的孩子,拎著便走向了書房。


    然後他在書房門口停下,聲線涼薄,“好,既然你要哭,我就讓你哭,這完全沒問題。別叫你媽媽,她也絕對不會有意見。隻是你在客廳裏麵哭的話會打擾我們說話,爸爸給你找個地方,你好好哭,用盡力氣哭,哭夠了再叫我。”


    音落,男人手一伸,毫不猶豫地便將小殊扔進了書房之中,再‘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裏麵傳來的哭聲更加猛了……男人卻是淡淡開口:“哭完了再敲門,沒哭完不準敲門。”


    說完池慕辰便大步邁開,走到沙發上坐下,懶散地靠著,“蘭姨,幫我拿盒曲奇來。”


    一旁的蘭姨放下吸塵器,“好的,先生。”


    坐在男人對麵的蘇南淺卻直勾勾地盯著男人惑人的雙瞳,“長離啊……”


    “嗯?”


    “你該不是因為昨晚欲求不滿……所以故意懲罰小殊?”她輕輕開口問,的確是第一次見這麽教育孩子的。


    “這不叫懲罰,這是教育。”男人將薄唇微微揚起,唇線柔和無比,“男孩子不能夠慣,不然以後就是一個沒用的富二代。我說過了,我的兒子一定要是優秀的,你放心淺淺,我保證把兒子教育好。”


    其實很多男人都不擅長教育孩子,基本上教育孩子這個擔子便落在了女方身上。但是,慈母多敗兒,很多時候就教養出了一些人渣出來。過分的溺愛,是不好的,甚至是弊端的。


    她眸光溫暖地望著男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為什麽不相信呢,因為他是五歲起便沒有了母親的孩子。並且,池鎮天也沒有過多的寵愛他,有時候幾個月都見不上一麵,他越長大自然也就越孤獨了。所以說,他的清傲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人前總是溫和的樣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實在是害怕孤獨。


    心中隱隱泛起酸意和痛楚,蘇南淺的眸光瞬間漫越如水,隻是望著正在品茶的男人,“長離,你還恨不恨我?”


    男人握著茶杯的手微不可微地一抖,抬起黑瞳來,“恨你,為什麽要恨你?”


    “是我害死了你的父親,你是不會忘記的。”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收緊,握成拳頭,掌心蹭蹭蹭地竄出冷汗來,“那日的情況,你一目了然的不是嗎?”


    聞言,黑瞳眸底流動的光暈變得緩慢又遲鈍,他像是在細細思索著什麽。最後,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紫檀茶杯,隻是望向她:“別多想,我不恨你。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她櫻唇微啟,真準備說點什麽,又聽見他道:“這世上,我最不可能恨的人都是你。”


    “可是——”她頓了頓,道:“你的母親……跳樓的原因也是間接是我母親造成的,這一點,也不恨我?”


    “恨你?”他好像聽見了什麽極其可笑的事情般,將涼薄的唇輕輕撩起來,“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與我們無關。”


    她聽得心頭微微怔住,唇角倒是溢出一抹笑來,“我倒是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看得開。”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盯住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對啊,珍惜眼前之人才是最重要的,她盯住自己的五指發呆,然後舉起來,在空氣之中緩緩收緊,“長離,我要將你抓在手中。”


    他很爽快地回答,“沒問題!”


    “成交!”蘇南淺笑出了聲。


    然後,從書房穿出來的哭聲變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好像再問,我在書房哭得這麽傷心你們居然外麵那麽愉快地交談?


    “別去。”


    就在蘇南淺斂住笑意準備起身的時候,被男人喚住,“讓他哭,坐下。”


    她又隻好重新坐下,細細地聽著那哭聲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到了最後幾不可聞。


    池慕辰隻是悠閑地交疊著雙腿,優雅地端著茶杯,像是完全沒聽見一般。兩分鍾之後,哭聲完全消失,旋即便聽見了弱弱的拍門聲——


    男人這才挑起唇角,放下茶杯起身便朝著書房走去。


    他打開門,露出小殊一張哭得通紅的臉。小殊這是扁著嘴委屈地站在那裏,倒也不再哭了。


    “哭完了?”他輕輕問,聲線很柔和。


    小殊滿眼淚汪汪的,卻還是點著頭,“爸爸,我哭完了……”


    “很好。”男人滿意地摸了摸下巴,然後盯著側身讓到一邊,“哭完了就出來。”


    小殊如得大赦,隻是邁著小腿兒噠噠噠地便朝沙發上的蘇南淺跑去。


    男人邁著不疾不徐地步子走去,在側邊沙發上坐下來,招了招手,“小殊,過來。”


    小殊眼裏還含著淚,委屈地看了一眼蘇南淺,蘇南淺卻也隻是微笑著點頭,示意他過去。沒辦法,就算對這個凶凶的爸爸很害怕,還是邁著小腿兒走了過去。


    見孩子走過來,池慕辰伸手拿過剛才蘭姨放在桌子上的曲奇餅幹,“這是獎勵你的。”


    看著麵前漂亮的曲奇餅幹,小殊臉上的委屈和不高興立馬被一掃而光,隻是興奮地問:“真的給我嗎,爸爸!”


    之所以會這麽高興,是因為怕影響食欲,一般都不會給孩子吃任何的零食。


    男人遞出餅幹的手沒有收回,隻是眯著眼睛笑道:“真的,乖兒子。”


    “太好啦!”


    小殊捧著盒子便想跑遠,卻被男人從身後拉住小小的胳膊,“小殊,你先回答爸爸的問題。”


    小殊很鄭重地將小腦袋一點,“好!”


    “你告訴爸爸,明明你哭了,為什麽還要獎你一盒餅幹呢?”池慕辰將兩隻手的手肘擱在自己的膝蓋上,十指交叉,隻是目光柔和地盯著站在眼前的小人兒。


    “因為我後來沒哭了!”小殊認真的回答,漂亮的眸子中全是亮晶晶的。


    “說得好。”他讚許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小殊,要記得,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操控和遷怒。”


    “操控和遷怒?”兩歲的孩子哪裏懂得這兩個字的意思,隻是嘟嚷著問:“什麽意思呀……小殊聽不懂誒……”


    “就是——”池慕辰頓了頓,想了想之後十分耐心地開口:“比如說,你哭,你就會以為別人都會哄你。不會的,好比爸爸就絕對不會哄你。這就是操控,懂了嗎?”


    小殊搖搖頭,小嘴兒嘟起來,“爸爸,我聽不懂……”


    “沒關係。”男人溫和地笑笑,“以後小殊就會慢慢懂了,重要的是記住今天的事,好嗎?”


    “好,爸爸!”


    後來,隨著越長越大,小殊也漸漸明白了爸爸的深意。誰讓全世界他最尊敬的人,就是爸爸呢。在小殊的眼中,他的爸爸就是一個傳奇。


    然後小殊便捧著曲奇餅幹跑開了,別提有多興奮開心了。


    蘇南淺笑了,“看不出來你喜歡這麽教育孩子。”


    “隻要孩子自己經曆了,印象才會深刻的。”池慕辰漫不經心地一笑,“道理他可以慢慢領會,在以後的日子中,回想起自己的經理,他都會明白的。”


    “這樣啊。”蘇南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朝著他歪頭一笑,“這麽喜歡孩子啊?”


    “隻喜歡我自己的種。”他一本正經道。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隻是道:“說話就沒個正經的。”


    “那我們來說點正經的好了。”池慕辰揚起邪肆的嘴角,目光灼灼地看過來,“我們再生一個?”


    “生個啥?”她顯然有點失神。


    “孩子啊。”男人興致勃勃地將身子坐直,“再給我生個小公主好不好?”


    她臉一紅,“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他挽唇一笑,“晚上床上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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