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瘋狂地爆發出類似於蜜蜂一般嗡嗡嗡地聲音,全都是因為越心那重重的一巴掌。第一名媛竟然兩次和同一個女人撕逼,這次還被公然扇耳光,當真是稀奇。


    “蘇南淺,你為什麽沒有躲?”越心瞪著一雙眼睛,用力睜開的弧度將那雙眼皮撐得大大的。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麽高傲的蘇南淺竟然躲都沒有躲一下。而現在更是奇怪,半分想要還手的意思都沒有。實在是奇了怪了!


    蘇南淺盈盈將唇一勾,眸光之間說不出的傲兀:“越心,別操心我了,你男朋友來了。”然後她的眸光輕輕波轉,落在那躋身而進的易凡身上:“易凡,你女朋友在醫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鬧騰,你不知道嗎?”然後嘴角撩起了濃烈的嘲諷,極致的那種。


    易凡一張英俊的臉上稍稍帶著一些疑惑,眼光在觸及到溫十月那張驚豔的臉時有些失神,讓越心瞬間抓狂:“易凡,你昨天下午就是和這個小蹄子吃飯沒錯對吧?”


    小蹄子——


    溫十月聽見這幾個字直直想笑,卻看見易凡一把拽住越心的胳膊:“你在這裏鬧什麽,恩?”可以很清楚地聽出來易凡已經壓製自己的怒意了,畢竟現在這裏這麽多人,他的臉上無疑是無光的。而且是兩次,上次是因為蘇南淺,這一次是因為溫十月。可是他真的,很喜歡溫十月。她的美,那種氣質,總而言之,很吸引他。


    “我鬧?”越心瞪著一雙美目,然後緊緊盯著男人的側顏:“你不是和這個女人勾搭在一起嗎,還是不是我在鬧?”本來她是滿心撲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以為自己將他從第一名媛的手裏搶過來了。沒想到的是,半道殺出一個進修醫生。


    易凡的臉變得鐵青一片,在一旁的蘇南淺笑意盈盈地喚他:“易公子。”然後等易凡的眉眼看過來的時候,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越小姐剛才甩了我一巴掌,嗯,現在很疼。十月看見了,這麽多人看見了,既然是易公子的女朋友,不妨替她給個說法?”然後她清麗的眉眼之間勾勒出來的弧度近乎張狂。


    易凡英俊斯文的臉上表情陡然一遍,陡然轉過頭死死盯著越心的眼睛:“你打了南淺——”然後他的眼眸之中卷起了怒意:“操,越心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南淺——”


    你知不知道她是池慕辰的人。


    然而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襲白衣的出現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莫歸年的眉眼像是覆著薄薄的碎雪一般,那幹淨如雲的容顏之上盡是風華,他從人群之中輕輕抬手,便格開了那些擋在麵前的人<div ss="contads r">。兩隻修長筆直的腿從白色大褂之中伸出來,勾得人心笙搖曳。


    蘇南淺看見,靠近的男人一把便將她身邊的溫十月給扯到了自己的麵前。而溫十月隻是覺得一隻強有力的手帶著自己,然後她的後背死死撞上了他的胸膛。結實,滾燙,讓人不知道如何去控製自己的呼吸。


    他的頭輕輕垂下來一點,貼在的她耳邊,接下來她便聽不見周圍亂哄哄的聲音了,全剩下了他一人溫涼如水的嗓音:“十月,那個女人動你沒有?”


    她微微怔住,感受到拂在耳邊的溫熱氣息,眸光落在南淺那腫起的臉上:“不是我,莫教授。”她頓住,然後改口:“歸年…南淺被打了。”


    莫歸年的黑眸星星點點璀璨起來,期間頗有星河壓船般的光暈。他貼在她耳邊說話的舉動十分的曖昧,引得周圍的人更加殷切地討論起來其中的貓膩。而她,滿耳都隻裝得下他一人的聲音,聽見他輕輕說道:“十月,我隻管你。置於南淺,我相信慕辰馬上就來了。”


    溫十月的心髒慢慢開始膨脹,他的嗓音依舊是那般容易讓人沉淪,甚至是語氣都輕飄飄如同洗白的棉絮一般。那柔軟雪白的棉絮,將她的心髒死死包裹住,然後一點一點——


    吞噬掉。


    莫歸年將開始解開白色大褂的扣子,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有人禁不住蹙起眉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指骨分明的手卻穿梭在扣子之間,修長的手臂一抬一放之間,雪白的大褂已然脫離了他頎長的身子。隻見他將白色大褂遞給了溫十月:“拿著。”


    溫十月有些失神,伸出手怔怔地接過那雪白大褂,然後愕然:“做什麽?”


    “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不應該是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該做的事情。”莫歸年的口吻淡淡,清俊非凡的眉眼之間寫滿了傲兀的認真。他的嗓音是那般如水的溫潤,幽幽地鑽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然後又聽見他說:“請大家暫時忘記我是一個醫生。”


    話音陡然落下,溫十月隻覺得眼前有一陣輕輕的風掃過去。她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看清楚,滿耳便已經充斥了人群之中爆發出來的尖叫聲。等她再一次定眸一看,眼瞳緊隨其後的放大,眸光開始剝裂。


    在人聲鼎沸之中,莫歸年那頎長挺拔的身姿直直衝向了易凡,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一個生硬的拳頭便落在了易凡的臉頰上。她想尖叫,想去拉,卻不知道為什麽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挪動不了半分。


    易凡由於被突然的一拳給打翻,狠狠摔在了地上,莫歸年帶著一身劍拔弩張的氣息再一次迎上去。等眾人的視線穩住的時候,隻是看見莫歸年整個人都騎在了易凡的身上,他死死拽住易凡白色大褂的領子,然後黑眸迸發出火焰來:“易醫生,我記得我給你說過,讓你離溫十月遠一點,果然還是聽不懂人話?”


    在他又準備一拳下去的時候,溫十月在他身後,用雙手握住了他揚在空中的拳頭:“別打了…”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能夠清晰地入了他的耳,她的手心溫熱,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握住他的手:“莫教授,停下來,等下記者來了就完了,別忘記你是個公眾人物。”


    猝不及防地,易凡卻掙紮起來,即使是躺在地上,也一個拳頭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莫歸年那張幹淨如斯的容顏之上。兩個身姿高大的男人再一次死死扭打在了一起,溫十月終於開始尖叫:“易凡,你再動他一下我扒了你的皮!”


    蘇南淺也被突然起來的混亂場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眸光漸漸暗淡之時,她看見人群外的一抹身影<div ss="contads l">。那抹身影自出現在她眼中之時,好似萬物蒼穹都就此泯滅,天下都僅他一人。容顏如雪,氣質如霜,清俊非凡地步步而來。他眸光中潺潺流動的光暈是那麽的波瀾無盡,好似一切的喧囂都與他無關一般。


    男人涼薄的唇輕輕撩起來:“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


    他身後的東南和黃泉互相看了一眼,即使是隔著墨鏡也深知男人的意思,隻是恭敬開口:“是的,總裁。”說完之後便直直從人群之中擠進去:“麻煩讓一讓,謝謝。”


    兩個魁梧無比的漢子將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活生生分開,莫歸年眉眼生寒地望過去,瞳眸一縮,隻見東南和黃泉二人直接將易凡按在地上,左一拳,右一拳,而且看樣子力氣用得還不小。


    “你們瘋了嗎!這是做什麽!”越心突兀且刺耳地尖叫聲爆發出來,她想要衝過去拉,可是又害怕不停飛起的拳頭會中傷著自己。於是越心隻好氣得直跺腳:“你們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啊!”


    “你們這是做什麽?”池慕辰的嗓音像是夾雜著幽幽涼意一般,卻平添了戲謔:“別這樣對易先生,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說這個話的時候,他的唇角噙著十足的笑意,涼悠悠地泛濫開來,卻絲毫都不及眼底。


    東南和黃泉二人聞聲立馬站直了身體,二話不說便回身走到了池慕辰身後凝立著,甚至是看都沒有看一眼快要被他們打趴下的易凡。易凡搖搖晃晃站起來,越心捂著嘴衝過去想要扶住他,卻被他伸手格開。他的臉上滿是烏青,眼瞳之中迸發出了血絲來,唇角有著明顯地鮮血流下來。易凡滿不在乎地伸手將嘴角的鮮血拭去,輕笑道:“池公子,不知道你這是幾個意思?還有你,莫教授——”


    然後易凡的目光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夠迸發出刀霜雪劍一般,無比陰寒地看著臉上同樣掛彩的莫歸年:“不知道素日溫文爾雅的莫教授今日是抽的什麽瘋,別告訴我你光光是看我不爽。”他說完的時候還挑了挑眉,引得周圍的人都唏噓不已。


    莫歸年那原本如白玉一般瑩潤的眼瞳之中像是灼出了熊熊烈火一般,眼底還濃烈地翻滾著狼煙。在看向易凡之時,他的眸光盡數是寸寸涼薄:“易醫生是有女朋友的人,卻非要纏著溫醫生,不好意思,我就是因為這個打你。”


    “你算是什麽東西,你憑什麽——”


    “她是我妹妹。”莫歸年的眉眼寸寸生寒,料峭之意陡然升起,口吻平淡:“憑她是我妹妹,行不行?”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身份來保護她。可是思來想去,好像也隻剩下哥哥這個身份了。


    易凡的眉眼俱是一冷,這是他沒有想到的。正準備開始說點什麽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有陰影閃過。將將看清楚之時,更是讓他整個身子都忍不住怔了怔。同樣吃驚無比的,還有越心。


    不止他們兩個,還有所有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數道的視線,看見那落魄名媛蘇南淺直接奔向赫赫昭著的第一貴公子池慕辰。她的容顏俏麗生花,絲絲縷縷都能散發出勾人的韻味來。蘇南淺越過一邊的人群,直直朝著男人小跑過去,他的眼眸一轉,還未來得及看清她的臉,她整個人已經撲進了他的懷中。


    是的,兩隻手死死抱住他精瘦的腰,撲進了他的懷中。


    周圍的唏噓聲簡直是一秒也停不下來,開始紛紛猜忌——


    “我靠<div ss="contads r">!她抱了,抱了,抱了池公子!”


    “是啊是啊,你看她手擱哪裏,擱池公子的腰上!”


    “什麽關係啊兩個人…有貓膩!”


    ……


    男人被周圍如熊熊烈火般的目光灼得有些不自在,隻是溫潤一笑,伸手撫著她的頭發:“淺淺,怎麽了,嗯?”他溫涼的指寸寸插進了她柔軟的發中,讓她覺得有些癢,覺得有些委屈。好吧,是真的委屈。


    她抬起臉來,眸光靈動,望著男人弧度分明的下顎:“我被打了——”


    所有的人都在這一秒屏住了呼吸,眸光漫越之間悉數落在了那傾世風華的安城第一貴公子身上。他的容顏寸寸勾勒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來,周遭散發出來的氣質凜冽如那山間清脆的竹林一般,瀟瀟清風過境,隻引得人心笙搖曳。


    “嗯?”男人溫潤如春風一般的容顏上陡然涼了下去,他的聲線立馬繃緊:“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楚,淺淺。”


    蘇南淺的雙手從他的腰間遊移到了自己的胸前,死死拽緊。然後她將臉輕輕側了側,紅紅的指印便清晰可鑒。她的聲音輕輕地,如同溪水緩緩流動:“你看,是不是腫了,好疼。”


    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顏上被緩緩升騰而起的寒氣給覆蓋住,流墨四溢的眼瞳之中盡數是冰凍三尺的涼意。他眯著一雙狹長的眸,輕輕笑了:“下手還不輕。那是誰呢,自己站出來好不好。”他那滿是風華的笑容在此刻看起來竟然是這般的致命,蘇南淺的心跳像是被不經意地引爆了一般。


    越心終於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明白了蘇南淺口中的她完了是怎麽回事。她咬牙站出去:“池公子,我想有些誤會。方才——”


    “哦。”他漫不經心從唇角溢出來的一個單音節,截斷了她沒有說完的話。隻是眉眼溫和地看過去:“你就告訴我,你是打了,還是沒有打?我想我隻需要這個。”他依舊在笑,眉眼之間都滿滿的笑意,卻容不得人細細一看,隻要細細一看,便可知道那惑人的眼瞳之中分明就沒有半分的笑意。


    越心渾身都是一震,眸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易凡。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的話,那到底算什麽男人。易凡心裏麵一定是這樣想的,蘇南淺是這麽的猜的。果然易凡兩步便跨在了越心的麵前:“池公子,我覺得這件事情——”


    “易凡。”蘇南淺笑意滿滿地看過去,清麗精致的容顏之上再也看不出除了平淡之外的其他一種表情,她淡淡開口:“想不到你這麽護短,我當初落魄之時,怎麽不見你對我伸出一隻援手來。哦,我忘記了,雖然我現在依舊是落魄的。”說完她輕輕笑了,那是一種妖異得讓男人一見連心都酥了的笑容。


    易凡的眉眼在一瞬間就冷了下去,然後他看見池慕辰輕輕擁住了她的肩膀:“淺淺,沒事,別介意。”易凡算是聽懂了這池慕辰是什麽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別人不要這個落魄名媛,可偏偏他還要了。而且好像還捧在手心當成了寶貝。


    “我們現在來談談淺淺被你打了一巴掌的事情,如何,越小姐。”男人的眸光輕輕轉動,隻是落在了易凡什麽的越心身上。越心隻覺得周遭都被一股莫名的寒意所包裹住,池慕辰的目光溫和之餘全是冰冷,那種下一秒就能將人完完全全給吞噬掉的冰冷。


    她很害怕,麵對這樣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簡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能夠做的,隻是怔怔地瞪著一雙眼睛<div ss="contads l">。周圍的人聲鼎沸被無限放大,然後全部鑽入了耳中,她覺得可能在某一個瞬間就會崩潰掉。


    在這個時候,溫十月拽著莫歸年的衣袖:“跟我走。”然後也不等男人說什麽,便直直拽著他朝著人群之外走去,她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看熱鬧。既然池公子來了,她也不必擔心南淺了。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嗯?”男人的手輕輕撫著麵前蘇南淺柔軟的長發,然後再一次微笑開口:“想要怎麽解決呢,要是想正當解決,我就報警,要是想私了,就可以談談。”他的眼眸笑得輕輕眯起來,眼角之處卻猝不及防地流露出了涼薄之意。


    “池公子想怎麽私了?”到底是滿臉淤青的易凡先開了口,他問出來的時候覺得心底有些懸。不管是選哪一種,應該都好不了哪裏去。報警的話完全就是一個狗屁,就連廳長都要抱池慕辰的狗腿,更不要說小小的局長了。


    “私了。”


    微微沉沉的笑從男人的喉間猝不及防地滾出來,一雙滿帶風華的眼瞳涼意陡然而生:“要是想要私了的話,那便是要看我心情了。”


    “越心。”


    突兀地女聲從人群之中穿透過來,人人的視線都死死落在那躋身而進的人身上。然後瞬間更加的人聲鼎沸了,可想而知的熱鬧,但是沒有想到今日在這個華南醫院能夠這麽的熱鬧。來的人是——


    白微兒。


    人人口中那個在池氏公子爺身邊整整四年都恩寵不斷的女人,此刻華麗麗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一襲標準的正裝,頭發盤在了腦後,看起來幹練無比。滿臉的笑意走到了越心麵前:“你在這裏做什麽,我今天正好來接慕辰出院呢。”


    蘇南淺的眸光輕輕一凜,她感覺到原本撫在她發間的大手微微頓住,然後緩緩落下。她狀似不經意地上前一步,然後拉開了和身後男人的距離。他身上那股她快要迷戀上的龍涎香,就因為這麽小小一步,淡了。真的,她突然聞不見了。


    白微兒眸光複雜地看過來,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蘇南淺也不矯揉造作,麵上再也沒有了半絲的笑意,隻是冷冰冰地望著她:“白微兒,你可真是挑著時間來的。”


    然後她轉過頭,望著男人清冽的眉眼:“她要來接你出院嗎,我怎麽不知道呢。”她輕輕一笑,那種自嘲且不經意地笑容。


    男人抿著唇,眼瞳之中光暈緩緩流逝。他自始至終抿著唇,沒有說一個字。


    白微兒親昵地拉著越心的手:“有沒有時間呢,我們去喝杯咖啡。”然後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那種她什麽都不知道的笑容。


    蘇南淺算是明白了,她今天來就是刻意和她作對的。


    “好啊。”越心淡淡一笑,然後掃了掃易凡,像是示意他可以不用擔心了。


    蘇南淺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如山水畫般明淨的眉眼之中也全然盡是冷意。


    “池慕辰。”她突然開口喚了一句,是用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雖然看不見身後男人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他是用怎樣的複雜眼神望著白微兒。於是她道:“我被打了一巴掌,你不能夠這樣算了。”


    男人的沉默,讓她無比冷靜<div ss="contads r">。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越心臉上原本緊張的崩潰感一點一點消失掉,然後拉著白微兒的手緩緩轉身,回過身的時候還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說——


    蘇南淺,你在池慕辰心目中的位置,也不過如此。


    周圍的人都在看她一人的笑話,她也輕輕笑了。幾步走上去,一把拽住了越心的頭發,接下來便是瘋狂地尖叫——


    她拽著越心的頭發,將她的身子徹底轉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我還給你。”


    越心的手胡亂抓著,周圍的人又開始沸騰了,有人尖叫,說安城第一名媛就是這麽霸氣外露嗎,還有的叫她加油。確實,她也加油了。


    在越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再一次揮了上去:“這一巴掌,我送給你。”


    這兩巴掌扇得,真可謂是要多響有多響,要多爽有多爽。


    可惜,還沒來得及再來一巴掌的時候,有人從身後死死抱住了她的腰身:“南淺,你冷靜點。”她聽出來了,這是易凡的聲音。


    然後她死死用手扣住那雙束縛住她腰間的手:“易凡,你給我放開,別碰我,我嫌髒。”眉眼之間陡然生出來的寒意讓人看了都直直覺得發冷,所有的人都被那落魄名媛眼中的涼意給攝住。


    “放開她。”


    一旁身姿頎長容顏如玉的男人涼涼開口,原本好聽到了極致的嗓音在此刻聽起來也格外涼薄了。


    易凡最終放開手,蘇南淺的目光也落在了越心身上。她的頭發蓬亂,臉上的妝容也花得不成樣子。好在,她出了一口氣。原本是算計利用池慕辰來對付越心,畢竟他的手腕可不止兩巴掌這麽簡單了。可是她算來算去,竟然漏掉了一個白微兒。她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


    越心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頰,礙於池慕辰在場,她不敢動彈半分。白微兒輕輕拉起她的手:“越心,我們走。”然後也不回頭,徑直離去,帶著一片又一片的唏噓之聲。


    蘇南淺眸光輕輕轉動,最後落在了易凡的臉上——


    啪!


    一巴掌精確無比地落在他英俊的臉上,她眸光凍結:“易凡,這一巴掌,是我本來就該給你的。可惜拖了這麽久,物歸原主。”


    然後易凡的眸光碎裂,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麵前這個精致絕倫的女人。她的眼中盛滿了悲涼,不知道這種極致的悲涼到底是誰給她的,會不會有他的原因。


    蘇南淺輕輕伸手退開人群,步步涼薄地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一步一步,在眾人灼灼的視線之中,緩緩離去。她想笑,真的特別想笑。


    *


    外麵在下雨,果然如她所言,變成了瓢潑大雨。


    冰冷的雨水侵蝕著她的每一寸皮膚,那種刻薄的涼薄之感快要將她的靈魂都給完全吞沒。她的腦中現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麽,或者是應該去想些什麽<div ss="contads l">。


    她突然後悔那日做的決定。


    後悔因為沒有告訴池慕辰的真相,是她救了他。如果這樣的話——


    她的思緒陡然止住,思緒突然一扯,直覺告訴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她不想因為池慕辰是對她心存感激才對她好,不然的話她和白微兒有什麽區別。從今天的事情便可以看出,她在池慕辰的心中到底有幾分幾倆了。


    什麽狗屁的喜歡,怎麽不去見鬼。


    豆大般的雨水連串似的砸在她的身上,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讓她睜不開眼睛。隻能微微眯著眼睛,在雨幕之中踽踽獨行。這般大的雨,促使街道上已經幾乎沒有人了,就算偶爾看見一兩個,也是匆匆在奔跑。像她這麽悠閑的,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那種蝕骨的涼意讓她渾身都在發寒,好似骨頭伸出都已經染上了那般涼薄的冷意般。長裙因為被完全打濕而裹在了腿上,讓她行走起來是愈發的不方便了。


    一排又一排的法國梧桐。那翠綠的葉子在雨中淩亂著,她停在了一顆茂盛的法國梧桐樹下。一樹一樹的悲涼同她一起生長盛開,莫名地開始可憐自己。現在是中午時分,可是天空黑壓壓地,就像是在一瞬間就會轉變為暮夜一般。


    頭頂的雨陡然停了——


    不是停了,是一把黑傘支撐在了她的頭頂上。眸光輕輕漫越——


    英俊如斯的男人,眉眼清寒地望著她:“淺淺,別這樣。”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然後輕輕地笑了:“恩,我怎樣?難道說讓我疼的人我還要笑臉相對嗎?”雨珠再一次順著她的臉頰滾落,最終墜落到地上的未知方位。


    男人的容顏美好得像是一副極致的水墨丹青,一雙流墨四溢的雙瞳之中盡數是溫和:“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放過易凡和越心,你這是在和誰賭氣?就算我知道你是故意想要利用我,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我隻是希望你別這樣。別使小性子,我不喜歡你這樣。”


    “你當時為什麽沉默。”她秀麗的容顏之上說不出的平靜,唇角輕輕挽起了笑容:“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動手,你也看見了,我替自己討回了公道。”說完便要轉身。


    卻被一隻結實的臂膀僅僅攬入懷中:“淺淺……”


    她沒有動,隻是仍由那種灼人般的溫度將自己包圍,直到最後,會被他的溫度完全給吞噬掉。在劈天蓋地的雨幕之中,他身上的龍涎香凜冽又突兀,悉數全部縈繞在了她的鼻端。


    男人的眸光輕輕閃了一下,然後他扔了手中那把黑傘,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便將薄唇貼了上來,夾雜著些涼意。她狠狠咬了上去——


    血腥味瘋狂地泛濫開來,頗有控製不住地趨勢。他的唇舌像是裹著一團火一般探進她的唇中,雨珠順著二人的臉頰滑落,些許流進了二人的唇相貼之處。他的睫毛輕輕一顫,唇瘋狂地肆虐,然後那冰冷的雨水就混雜著他的鮮血滾入二人的口腔之中。


    他被她咬得直直皺眉,卻不曾放開。她清麗的眼瞳緊緊鎖住他沒有閉上的黑眸,隻是望著,輕輕眨了眨眼,睫毛便以一種優美的弧度刷過他的眼角,然後眸光漫越之間眼淚滋生出來——


    他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什麽是雨水,什麽是她的淚<div ss="contads l">。


    男人身上的龍涎香突兀地散發出來,頗要蓋住整個雨幕一般的陣仗。他的心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握住,控製住他的心跳,或快或慢。最後她停了下來,沒有咬他,再也沒有了任何掙紮。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唇間一點嫣紅的鮮血襯得他的容顏如雪一般,精致的眉眼間像是被薄霧纏繞一般:“淺淺,她救過我的命。”所以今日,也是對她的一種忍讓。


    她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盯著他如同水墨丹青一般的眉眼。為何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髒就像是被人刻意泡進了冰涼的池水之中,除了麻木,再也沒有了其他感覺。


    “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眉眼之間寫滿了認真。


    “理解。”她盈盈一笑,滿臉都是漫不經心:“我有什麽不能理解呢,對不對。救命恩人,自然應該要感謝萬分的。”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莫名多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來,甚至有些猝不及防的寒意。


    “淺淺,你在生氣——”


    “行了,你別說了。我都被打了一巴掌你還要我怎樣,我以為你會護我,然而你沒有。”魅惑的唇角輕輕挽起來的笑容有一些譏誚:“而且,你站在她的那一邊,而不是站在我的這一邊,所以,別說什麽了。”


    絲絲的無奈從男人精致絕倫的眉眼之間滲了出來,涼薄的唇輕輕抿起,帶出了一種迫人的氣場:“我怎麽會不護住你,淺淺,你說的是什麽話。”


    “易凡都比你強。”


    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然後指甲狠狠陷進去,她眉眼之間卻盡數是波瀾不驚:“他都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要擋在前麵,而你呢?”


    “我蘇南淺是不是這輩子注定遇不見好男人了。”


    “算了,我不想說什麽。”


    “池慕辰,我們就這樣。”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隻是斂著眉眼之間的風華靜靜地看著她。然後看見她一步一步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她說,池慕辰我們就這樣。


    他的心髒開始跳動得緩慢了,她說的我們就這樣,到底是怎樣。


    她的身影在雨幕之中越來越小,他的視線被如此大的雨模糊了視線,他快要看不清了——


    淺淺,你去哪裏。


    ------題外話------


    風華雙眼冒出小星星:妹子們,我給你們商量個事兒唄!


    眾人咆哮:滾不滾!寫成這樣你還想商量什麽,有多遠給我們滾多遠!


    風華飆淚:嗚嗚嗚…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就是問問你們手裏麵有沒有殘存的月票…五星評價票也要!


    眾人的手中齊刷刷舉起菜刀:讓你滾,你滾不滾?


    風華捂臉狂哭:我這就走…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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