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天就能夠出院了。精壯男人恢複起來的速度簡直是快得無法想象,她遞了一個蘋果過去:“要是上一次好好住院,你也不會這麽嚴重了,你真是的。”男人的眸光輕輕閃了閃,漫越出了溫柔來,隻是伸手接過那削好的蘋果:“好好好。”東南在這個時候進來了,畢恭畢敬地頷首:“總裁,白小姐今日出院,說想見一見總裁。”說這個話的時候東南的語氣也是極其小心翼翼的,畢竟他知道,現在總裁心尖兒上的人是誰。池慕辰漫不經心地咬了一口蘋果,薄唇上有著一層瑩潤的光澤。而她,正準備將刀折起來,卻不料僵硬在了半空中。蘇南淺知道男人的目光涼悠悠打量了過來,她隻是裝作沒看見又拿起了一個蘋果。她又開始削蘋果。“讓她進來。”“是。”東南輕輕一下之後便轉身出去。蘇南淺漠然地放下手中的刀和蘋果:“那我出去,慢慢聊。”說完便要越過他,出門而去。指骨分明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就在快要越過他的時候被輕輕抓住了手腕。他的眸光平靜,嗓音溫涼如水:“淺淺,就在這裏。”就在這個間隙,白微兒突兀地走了進來,一步一步,目光全然落在那個風華無限的男人身上。好吧,蘇南淺歎口氣,認命一般抽回手。她轉身繼續拿起桌上的蘋果和水果刀,背對著白微兒,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她繼續削蘋果就行了。是白微兒先開的口:“慕辰,我明天起恢複上班。”男人的眸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旋即又落在了她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最終,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其實,他生怕多說一個字,身邊的淺淺就會不高興。白微兒輕輕微笑起來,明淨的眼中些許波瀾:“慕辰,你覺得我剪短發好不好看?我覺得不一定黑長直才是女神呢。”“你要剪頭發?”池慕辰的語氣中有了些許不平靜。蘇南淺的眸光隻是瞬間凜冽起來,黑長直才是女神,這句話,是出自她的口。而現在,竟然是被無限盜用了。現在白微兒是在用苦肉計嗎,還在她的麵前明目張膽的。果然是認定了她不是一個會打破約定的人,隻要是她答應了不會說,那便是不會說。好卑鄙。“是啊。”白微兒臉上又掛上了一種明媚的笑容,很假卻足以亂人真眼,隻是望著男人:“人人都說,斷了頭發就能夠斷了牽掛,我也想這樣。”說完唇角還忍不住溢出了幾絲苦笑來,令人憐憫至極。男人的眸光有些沉。“嘶——”手中的刀哐當一聲,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蘇南淺有些失神地盯著自己的大拇指,指腹被劃開一道口子。好吧,是她走神了,好疼。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幾乎還未來得及浮現出明顯的情緒來,他就從一旁直直站了起來,握住她的手:“怎麽搞的。”然後她抬眸的瞬間,他如畫的眉眼衝進她的瞳中,還有他淡淡蹙起來的眉。“沒事。”青煙絕倫的容顏上是淡淡的表情,蘇南淺凝視著指腹滲出來嫣紅的血珠,有些失神。他的手在轉瞬攀住她的肩膀:“走,去包紮。”“不要。”“淺淺,聽話。”“說了不要。”然後他漠然轉身,幾步走到床邊,然後按了床頭的呼叫器。她有些懊惱,黑白分明的眸子裹了冰一樣:“就要一個創口貼就行了,包紮什麽,你麻不麻煩。”“不行。”他沉沉的語氣是一種不容商量的態度,望過來的時候一眼看穿萬年。白微兒當時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渾身就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漸漸的,她變成了一堆碎片,一堆瓦礫,卻沒有任何人來過問。隻有空氣才能夠看見她的落寞。她今日前來,本來是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可能,她也知道,隻要是蘇南淺那個女人承諾過的事情,就絕對不會輕易食言,這一切都源自於她那劣根性的倔強。可惜現在,她貌似錯的很離譜。這個時候,她一直惦念的那個男人眸光輕輕淺淺射了過來:“明天你回去給人事部報個到。就這樣,先走吧。”然後,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你總是這麽不聽話,淺淺。”然後,她漠然轉身,緩緩走出去。蘇南淺,你贏了。就算再落魄,你也是贏家,在我麵前,你永遠都是贏家。旋即護士端著盤子魚貫而入。她的視線淺淺落在了被包得誇張的大拇指上:“這樣真的很不方便,其實根本就沒什麽。”男人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最新的財經雜誌:“不方便還有我。”“才不要你幫忙。”她輕輕扭過頭不再看他。其實當時白微兒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光光是忙著和他絮絮叨叨去了。她真的不是刻意要劃破手指,當真是因為思維放空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輕輕開口喚住他。“池慕辰。”“嗯。”“要是哪一天我吃醋了怎麽辦。”她盈盈如有淙淙流水般的眸子望向他,一時間奪去他眼中璀璨的光芒。她的神色之中竟然看起來是那般的認真。男人的容顏美好得似要描繪出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來。他就凝立在她的旁邊,眉目認真得注視著她白皙美好的臉頰,隻是輕輕抿緊了薄唇不說話。見他不說話,蘇南淺眸光一閃,再一次輕輕開口:“我是說如果。”她重複著,意味不明:“真的,隻是如果,要是哪天我吃醋了怎麽辦。”“哄。”沉沉如鍾鼓般的笑聲從他喉間滾了出來,從他的唇角溢了出來,他的眼角眉梢處都在不經意之間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笑意。雖然是笑著說的這麽一個字,卻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十足十的認真。蘇南淺先是一怔,旋即微微一笑:“我才不信你會哄——”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柔柔的嗓音夾雜著笑意,像是鬆林之間穿過一陣春風,讓那滴翠般的綠葉都嘩啦啦的響起來一般。“你是未來的池太太,既然如此,你便有吃醋的權利。這種權利,我給你。”他的嗓音裹著一層淡淡的蜜汁柔柔射進她的胸腔,望向他的容顏,如玉如琢,如圭如璧。嗓音複而響起,他淡笑道:“我作為你的先生,也隻能哄,你說是也不是?”他的話總是這麽井井有條且不緊不慢,總是讓人無力回擊。胸口瘋狂地滋生出來了什麽東西,那是一種她無法控製的生物。她覺得總有一天,它會亭亭如蓋地盤踞在她的胸腔之中。蘇南淺突然側過身子,正正地對著他。手指落在了他的藍白袖口上,她輕輕拽住,唇角微微透著些笑影:“池慕辰,我不喜歡白微兒怎麽辦。我更不喜歡她一口一個慕辰的叫你,當然,也超級不喜歡你一口一個薇兒的叫她。他日我若是嫁給了你,別人談論起那四年恩寵不斷的白微兒時,那我豈不是成了安城人人口中的笑柄?”他以一種慵懶的姿勢輕輕抵著桌子邊緣,仍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口。眸光近乎以四散的狀態懶懶地看過來:“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一丁點小波瀾,也值得淺淺去操心?”“小波瀾嗎,我可不這麽認為。”她輕笑道。“那我可是人人嘴中口傳的安城第一貴公子,要是大家知道我非得娶你這個落魄名媛,肯定掀起狂風大浪來。所以說淺淺,你認為的那些的確是小波瀾。”他的眉眼在看向她的時候簡直溫和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寸寸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來。蘇南淺的眸光哢擦一下,就好似被人點燃了火苗一般,幽幽從眼底竄起來:“你可以不娶,是不是。我再怎麽落魄,也終歸是有人要,不是非你池慕辰不可。而且——”“你還眼睛瞎。”最後一句話徹底讓他聽得怔住,難免又驚又笑:“淺淺,前麵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隻不過你為何老是說我眼睛有問題,你仔細看看?”他在一瞬間將俊顏湊了上來,近在咫尺的距離,長長的睫毛根根清晰且分明。那精致的五官是上天的鬼斧神工之作,溫涼的氣息散發在他的周遭,簡直讓人不能忽視。她霍地一下退開:“你嚇我做什麽。”隻有上天才知道,她的心髒就差一點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停止掉了。池慕辰的唇側漫不經心地撩起微笑,淺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死死盯住那雙黑白分明得打緊的杏眸。見她一步退開來,他才緩緩直起了挺拔清俊的身子:“我隻是讓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完好。”語氣之中還隱約夾雜著一絲笑意。“算了。”清麗絕倫的容顏上莫名帶上了一種涼悠悠且刺骨的笑意來,蘇南淺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來,漫不經心而道:“她在你身邊四年,我在你身邊幾個月,自然是比不過。”說完眸光淡淡掃過窗外的銀杏樹,然後開裂。隱隱有著寒意自妖嬈的黑瞳眼底妙曼而起,男人的薄唇掀起:“我以後隻這麽親昵地叫你,淺淺。讓她叫我池總亦或是池公子,我叫她白總監,行不行?”他幾步走過來,修長的腿直直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悶聲不說話。池慕辰用手撐著沙發的扶手,漸漸彎下高大的身子來。星光璀璨的眉眼之間染著笑:“我怎麽感覺我要娶一個孩子似的,幼稚死了。”她白了他一眼:“你才幼稚。”“是,就當我幼稚,行不行?”“走開。”“我不。”“你走不走開?”“……”------題外話------寢室停電,提前一天晚上碼好的,有點瘦,別打我…嗚嗚嗚…(祝大家六一兒童節快樂!希望大家每一天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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