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林聰想得到張氏針法,他想得太美了。要是張氏針法落到了他的手裏,他一定不會為病人所用的,他隻是想得到權威。我不想湊這樣的熱鬧。現在張氏針法也消失了,張婧說她一不小心給燒了。”孟楊故意這樣說,陳國強還是第一次聽說張氏針法被燒了。


    他一激動,一把孟楊的手緊緊地拉住,顫聲問道:“這是真的嗎?為……什麽?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可是寶貝呀!”


    孟楊一副坦蕩的模樣,淡淡地說道:“燒了也好,這樣誰也不會得到了。我們的麻煩也少了。”


    “可是,張老頭回來了,一定會和你們拚命的。”陳國強的臉痛苦得好像弄丟了幾百萬似的,孟楊見狀,安慰道:“不要緊,我早早就見過了那針法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像廣播體操差不多的。”


    陳國強一把孟楊推到一邊去了,突然不悅了,罵道:“你這孩子,怎麽可以這樣詆毀張氏針法呢?這可是張老的心血,你竟然看不上眼?要是你有空的話,就麻煩你把那些針法給我默寫出來。”


    孟楊搖搖頭,道:“我記不得了。我也瞧不上。”


    陳國強突然站了起來,指著孟楊哇哇大叫,好像孟楊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蠢事出來:“什麽?你還瞧不上?你這個娃娃能不能謙虛一點?張氏針法可是我們這一代神醫裏最了不起的創舉了的,你居然瞧不上,當初你應該讓張婧把張氏針法交給我保管就好了。你們倒好了,竟然把張老的心血給燒了。他怎麽能把寶貝書和醫館交到你們這些笨蛋的手上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孟楊有些傻眼了,陳國強不是張老頭的至交的嗎?為什麽一聽說,張氏針法被燒了,他怎麽會這麽失控呢?這也太不合邏輯了。


    “陳老,你怎麽啦?張氏針法沒了,我們就安全了。你怎麽不高興呢?為什麽要罵我們呢?”孟楊表示不解了。


    這個時候的陳國強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受到了大打擊似的,他癱軟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很落寞,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怎麽辦才好呀?說燒就燒了,還一點征兆也沒有。以後張氏醫館還能拿什麽出來立足呀?”


    孟楊有些看不懂陳國強了,他走過去輕輕地推了推陳國強,悄聲地問道:“你到底怎麽啦?大不了,我給你畫出來算了。有必要這麽難過嗎?”


    一聽說孟楊會畫出來,陳國強的精神頭一下子就起來了,他的眼裏透著精光,興奮地嚷嚷道:“真的?快,趕緊畫。我那邊有紙,我給你找筆,好不好?”


    說完,陳國強就像是元氣老頭一樣,四處替孟楊張羅著紙和筆,孟楊有些為難了。


    難道真的要把張氏針法裏麵的圖案畫出來嗎?他一早就把那些針法背下來了,不敢忘記,可是這可是張老爺子的心血了,他怎麽可以複製出來的呢?這對張老爺子太不尊重了。


    難道要畫一些假的交給陳國強嗎?他到底是他們的長輩呀!隻是孟楊總是覺得陳國強現在的舉動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


    按理說,他心疼張氏針法是不會有問題的,可是,他似乎又表露出來了很想得到張氏針法的願望,這讓孟楊覺得有些不爽了。


    都說人心隔肚皮,孟楊是不會因為陳國強和張老爺子交好,他就要把張氏針法的圖案交到他的手上的。張婧之所以給他看,還是因為她真的很害怕他保管不了爺爺交給她的寶貝書。


    孟楊當時也沒有要張氏針法,隻是看了看,後來還運用了起來,他全部是用到針灸上去的,和他手上的那半冊書剛好是一套的,真的讓孟楊撿到寶了。


    陳國強看到孟楊拿著筆一直在那裏猶豫著,他緊張地問道:“怎麽啦?是不是不記得了?”孟楊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道:“我還要回家去好好地想一想,我才敢畫下來,不然的話,我畫出來的也一定會是假的。”


    果然,陳國強很快就說:“那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吧!不要亂畫,一定要正確的。”


    “好吧!”孟楊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隻能這樣答應陳國強了。


    陳國強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再也沒有剛才的那股熱情勁兒了。孟楊看了看時間,提醒道:“我們走吧!”


    不料,陳國強卻問道:“去哪裏?你不是要回家嗎?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改天我再上你那裏和你研究事情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了。”


    孟楊道了一聲別,就走出陳氏醫館的大門了,他不時回過頭去看了看陳氏醫館,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有些想不明白了,剛才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了呢?為什麽陳國強的變化竟然會這麽大的?


    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這讓孟楊有些適應不過來了。難道張氏針法對於清泉市的神醫們來說,就如寶貝一樣嗎?還是人人都想得到張氏針法去獲得更加多的名與利呢?


    難道說陳國強也是其中一個,他很想得到張氏針法。不然的話,他一聽說張氏針法被燒了,看他的樣子,幾乎要把他給吃掉的,狀態馬上就切換成了另外一種模式了。


    讓孟楊在短短的幾分鍾,先是享受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接著就是最冷酷的寒冰。


    “唉,算了,人心是最難測的。”孟楊輕歎了一聲,慢慢地向張氏醫館走去了。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的事情,發現要做到真正信任一個人,真的很難的,有很多的事情是你無法意料的。也許這就是師傅以前所說的冷暖自知吧?孟楊有一種霜打的感覺,心裏有些冷。這些人情世故讓他無所適從。


    不管陳國強的出發點是什麽,他一定會考慮清楚的,畢竟他也是一個同行,隻是知道他和張老向來交好,是至交,但是到他這裏了,不一定會有這樣的交情的。


    聽張婧說,以前張老和林聰的爺爺林老還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現在張老一離開了張氏醫館,他的孫子還不是一直在想盡辦法想得到張氏針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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