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塵坐在病房中剝橘子,時間漫長,思憶漫長,他總要做一些事情,平複心中的不安和害怕,就這麽陪著她,看著她,他怕自己熬不過。


    莊曉言以前很愛吃橘子,盤子裏削好了三個橘子。


    楚墨塵笑著和莊曉言說,“言言你最愛吃的橘子,等你醒來,我給你削了好多。”


    莊曉言沒有應答,楚墨塵放下橘子,輕輕地握住莊曉言漂亮的手,修長而漂亮,手自然是漂亮中的漂亮,修長的,幹淨的,帶著一絲絲幹燥的熱氣。


    他最喜歡握住莊曉言的手,暖暖的,這是他一輩子最的女孩,一生眷戀。


    楚墨塵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貼在她的臉上,喃喃自語,“言言,別睡了,好嗎?”


    楚墨塵慢慢地趴下來,躺在了莊曉言旁邊,還能感覺到灼熱她的體溫,心中有一種自欺欺人的滿足感,他並不如太所想象中的堅強,真的能接受所有的糟糕結果,他希望能有奇跡,莊曉言能夠清醒。


    “言言,經曆了那麽多生死,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又要我和孩子一起等,你真忍心啊,你怪我是不是?”


    楚墨塵輕輕地說,“你要是一睡不起,我和孩子要等你多久?孩子還等著你取名呢,你說過要親自給孩子取名的。。”


    “我不是無堅不摧的,我也有脆弱的時候,我怕爹地媽咪擔心,我怕我的家人們擔心我。”楚墨塵的眼圈微微濕潤,輕笑著問莊曉言,“言言你和我慪氣對不對?怪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言言自從你昏迷不醒後,我的心思隨著你一起沉睡,如果你真的離我而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撐下來。”


    楚墨塵的聲音輕得飄渺,沙沙地疼痛著,“我已經很努力地睡覺,努力地吃東西,保持精力,可我依然一直都覺得精神不好,夜裏怎麽都睡不好,不管我多努力睡覺,我都睡不著,我白天陪著你,夜裏想著你,隻要閉上眼睛,我就想著我們在一起的畫麵。疼痛的,晦澀的,幸福的,開心的,都一一閃過我的腦海裏,就像放電影一樣,我害怕失去你。”


    “我很辛苦,言言,我愛你,你忍心讓我痛苦絕望嗎?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愛情,我以為我們能天長地久,你又要離我而去。認真算起來,我們認識都一年了,漫漫餘生,這就是我的安慰和幸福,是我的支柱。你若長睡不醒了,我的漫漫餘生也就沒顏色了。”


    楚墨塵的眼淚慢慢地落下來,帶著幾分苦澀。


    他多愛莊曉言,恐怕誰都想象不到。


    這樣的感情日積月累,早就深入骨髓,他把對她的愛融入他全部的生活中,如果沒了莊曉言,他的生活也黯然無光。


    “言言你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你一定要醒來,我還沒給你辦一場婚禮呢。”


    王靜把顧澈請來了,本來過來想看莊曉言,在門口的時候聽到楚墨塵的哽咽聲,兩人都忍不住停下來腳步,聽到如此心酸的話語,他們的心揪住了,疼痛至極。


    他們印象中的楚墨塵一直都很冷漠高高在上的,第一次看到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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