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主基地一直都是個備受爭議的地方,因為整個龍國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能夠知道它到底藏在哪裏,規模又有多大。--78-->甚至有人大膽猜測,它到底存不存在?但從龍魂能夠有著自己的科研團隊、醫療團隊以及直屬部隊等方麵上看,它的規模應該是很龐大的,可惜這麽龐大的一個機構,這麽多年來始終無人能夠找到它的所在,這也使得龍魂主基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sè彩。


    其實龍魂主基地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它的規模也確實非常龐大,隻是它藏的太深了,深到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至少,直到今天仍沒有被人找到。


    主基地內,有一間最大規格的辦公室,那是整個龍魂的心,是龍魂曆代領袖才有資格坐的地方。而這一天,這間最備受矚目的辦公室裏卻是一片烏煙瘴氣,偌大的辦公室裏升騰彌漫著繚繞的煙霧,辛辣的煙味刺激著人的鼻喉發癢。但是辦公室裏唯一的客人,釋然和尚卻對這樣烏煙瘴氣的環境視若無睹,反而端坐在沙發上閉著雙目專注的默訟著經。


    天行坐在辦公桌前苦皺著眉頭,一手捏著深鎖的眉宇,一手夾著即將燃盡的煙蒂,正在苦思著什麽事。在煙頭即將燒到手指時,天行才似有所覺的抬起眼皮子往手的煙頭看去一眼,然後將這一根隻抽了兩口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隨即又抽出一根煙含到嘴裏並拿起了打火機。


    “第七根了。”釋然和尚忽然沒頭沒腦的開口丟出一句話。


    天行抬頭看了看他。問道:“什麽?”


    釋然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你開完會後抽的第七根煙了。”


    “有這麽多根了嗎?”天行怔了怔,拿下含在嘴裏未點燃的香煙,放在手看了看。隨手將之和打火機一起丟棄到桌上。


    “抽煙對修身有害無益,和尚我勸你還是少抽為好。”


    “我不抽煙。”天行搖搖頭道:“隻是心煩的時候才抽上幾口解解悶。”


    釋然飽含睿智的雙目盯著他,問道:“你什麽時候才是不心煩的呢?”


    天行愣了愣,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釋然又問道:“所以你每天都在抽煙?”


    天行搖頭道:“隻是特別心煩的時候才抽。”


    “阿彌陀佛。”釋然雙掌合什喧了聲佛號輕說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天行輕笑道:“你這大和尚,拐彎抹角罵我是庸人。”


    釋然平淡的說道:“和尚是在說,你不過是在自尋煩惱。”


    天行摸了摸眉宇間深鎖的皺紋,歎口氣說道:“這世上誰會沒有煩惱?有多大的能力就得背負多大的責任。責任越大煩惱自然就越多。”頓了一下,他又看著釋然和尚,說道:“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這些不問世事的出家人,隻用伴著青燈古佛。專心念著阿彌陀佛,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不用問。真想體驗一下那會是什麽樣的生活。”


    “你也可以的。”


    天行笑罵道:“別再教唆我出家,我不當和尚。”


    釋然閉上眼說道:“出不出家隻是個形式,剃不剃度也並不重要。真正要剃去的不是頭上的三千煩惱絲。而是心裏麵的煩惱絲。所以你不需要當和尚,靈台清靜,自是佛。”


    天行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頭發,旋即灑然一笑道:“我不懂佛理。也沒你這大和尚那麽灑脫。反正我這輩子是注定當不了和尚,也坐不了禪。對你們那種清靜無爭的生活。最多也就羨慕一下,真讓我拋下一切去問道求佛。那可不行。”


    釋然合眼道:“所以你的煩惱,是自找的。隻因為你太執著,放不下。”


    天行歎了口氣道:“有自找的,也有別人給我找的。這麽多的下屬,光是管理就是一件頭疼的事,間要是蹦出幾個像冰一樣的刺頭就更讓人頭疼了。早上的視頻會議你也在一旁聽見了,他闖下這麽大一個爛攤子,你讓我怎麽收尾?換作是你,你怎麽做?”


    釋然繼續閉著眼睛道:“我不是你,也幸虧不是你。”


    天行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一付事不關己的模樣的釋然,這年頭連和尚都推起太極來了,這世道果真變了。搖搖頭,天行依舊不死心的追問道:“我是說如果你坐我的位置上呢?”


    釋然淡淡的道:“道法自然,佛法隨緣,一切隨緣吧。”


    天行張了張嘴,一臉的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這和尚還是在滿口空話呢。


    釋然再次睜開眼,滿含睿智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是你自己把它想的太複雜了。”


    “簡單?”天行挑了挑眉道:“你真以為很簡單麽?一個處理不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搞不好會把整個龍國都推到風浪尖上。偏偏這個冰,我們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他是問天指定的人選,天機不惜跟我撕破臉皮也要力保他,而且連歐陽博都插一腳進來湊熱鬧。就連我們龍魂裏麵幾個碩果僅存的二代前輩,一大早也全都跑出去保他去了。我就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有什麽樣的能耐,居然能讓這麽多大人物為他求情?”


    “有果必是有因,既然有這麽多人為他出麵,自然會有他們的理由。”


    “你也是建議讓我從寬處理?”天行搖搖頭歎氣道:“我也想啊,可是不行。他這次捅的簍子太大了,如果我循私的話,太國、小蟲那個五國那邊就不好交待。更別說我這裏壓力也大啊,上麵不斷的施壓。我們這下麵的……唉。”天行苦歎著搖頭。


    釋然出塵淡然道:“其實這一切都很好解決,隻不過仍是你們自己把問題搞的太複雜。”


    “哦?說來聽聽。”


    釋然沉默了片刻,開口娓娓說道:“上古時期,黃帝出巡。前往具茨山見大隗,半途迷了路……”


    天行不由的愣了愣,這和尚怎麽又開始講起故事來了?而且這故事也很沒有新意,黃帝見大隗這個故事天行早就聽過了。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故事,但是他卻沒有打斷。


    釋然繼續說道:“路上黃帝遇一牧童,上前問之具茨山方向,小童隨手指點。黃帝又問大隗所在,牧童皆知。黃帝再問:‘汝可知如何治國平天下?’牧童答之:‘與放牛無異。去牛之劣xing,一切皆平定。’黃帝聞之歎服。”


    釋然說完後,天行微微挑了挑眉毛,說道:“‘黃帝見大隗’這故事我知道。不過那牧童放牧的應該是馬而不是牛吧?”


    釋然不答反問道:“是馬是牛,有區別嗎?”


    天行挑眉道:“當然有,馬若變成了牛,那害群之馬這句成語豈不變得不倫不類了。”害群之馬的成語典故就是源自黃帝見大隗的故事。原本的故事那牧童放牧的是馬,黃帝問他如何治天下。牧童說:“你們把問題想的太複雜了,其實治天下就跟牧馬一樣,隻要把危害馬群的劣馬驅逐出去就行了。”自此便有了害群之馬之說。不過從釋然和尚嘴裏卻把這個故事給改的麵目全非了,但是其寓意仍是大同小異。


    釋然半閉著眼。深沉的說道:“馬也好牛也罷,都不過隻是一個故事。不論是害群之馬。還是牛之劣xing,其本質都是一樣的。”


    天行略微皺了皺眉。釋然和尚雖然喜歡講故事,但他的每個故事都必然會有深意在內。而他把黃帝見大隗這故事改的麵目全非,自然也會有他的理由。


    想了會兒,天行開口問道:“你是想說倚老賣老不可取,應該多聽聽別人的意見,有時候我們眼的難題在別人眼或許是很簡單的,隻不過是我們自己把事情想的太過複雜化了?”


    釋然讚賞的瞥了他一眼,說道:“看待事情要看其本質,隻要找到了本質,再抽絲撥繭還原其麵貌,你會發現其實一切都很簡單。”


    天行曲指輕輕敲擊著下巴,試探著問道:“那麽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麽?”


    釋然答非所問道:“不如你先還原整件事的麵貌吧,這個叫冰的年輕人為什麽會這麽做?他的目的和用意是什麽?”


    天行苦笑道:“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他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給自己惹下這麽多不可能力敵的敵人?難道以為有龍魂在背後撐腰,就真不可一世無法無天?”


    “錯了。”釋然說道:“從頭到尾他都沒想過要借助龍魂的力量。”


    “哦?”天行挑起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釋然和尚。看來這大和尚已經找到了關鍵所在,所以一付淡然脫俗的樣子。不過可氣的是,這和尚偏偏不肯直言,非要處處打著禪機,難道這樣就能顯示出有道高僧的與眾不同不成?


    天行不禁搖搖頭,將這種可笑的念頭排出腦外。他與釋然相交數十年,釋然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不可能是為了彰顯自己才打禪機的。因為什麽自尊、榮譽、虛榮心這和尚統統都沒有,他就是一個出世的和尚,任何虛榮都不會放在心上。釋然這麽做,必定有他的理由。理由是什麽,天行不想去深究,現在他最頭疼的還是眼前的**煩。


    本質?原因?目的?理由?


    冰這般瘋狂到底是為了什麽?瘋狂的舉動背後到底有什麽樣的深意?


    天行閉上了眼睛開始重新看待整件事,手指下意識的輕敲著桌麵,發出咚咚的悶響聲。


    七月份,老爸一直喊胃痛,去附近的小醫院查了胃鏡,醫生說老爸胃裏全是血,讓他馬上去大醫院。結果去了一醫,一檢查是幽門癌,然後就馬上住院動手術了。手術動到一半,主刀醫生就把我和老媽喊過去,跟我們說,他打肚子看了一下,癌已經擴散到了肝和腸裏,說是不需要做了,問我們的意見。最後幽門裏的那塊瘤沒有割掉,而是直接從腸子接到胃上麵,以後吃的東西都不再經過胃直接進入腸道了。


    老爸出院時,醫生告訴我媽,說老爸還有半年左右,做了化療可能有一年。回到家裏,一邊照顧老爸,一邊和老媽到處找偏方,找治癌的藥方,然後又跑去杭州和上海的幾個醫院尋名醫。不過那些醫生都說已經擴散了就沒得做了,很沮喪呢。


    間也有閑下來時想寫字,但實在沒有心情,加上我自己的焦慮症和神經衰弱還在看心理醫生,所以一拖就拖了這麽久。


    天幸,老爸最近的jing神很不錯,一直沒出什麽事,我也最終有jing力坐下來寫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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