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張睿就在車裏,在他小區外等到三點才回家,到家後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而等到第二天,他睡醒後又去找洛湘湘時,白班保安告訴他,“洛小姐早上就已經出去了。”


    洛湘湘與慕邵霆昨夜是回到家洗洗睡,早上自然起得早,而他昨夜卻是到天將亮時才入眠,醒來已是中午。


    又一次錯過的張睿,內心狂奔著操你媽,本就因沒睡好而氣色不佳的臉,變得越發暗沉,他還是跟昨晚一樣問,“是她一個人出去的嗎?”


    “不是,是跟她媽媽以及一個男人一起出去的。”事情與昨夜情況差不多,白班保安說的話,也跟夜班保安回的差不多。


    昨晚一起回家睡,早上一起走,還連她媽都接過來見麵了,她跟那個人可真是親密無間,進展神速啊。


    張睿心裏嫉妒得不行,妒意燒紅了他的眼睛,他壓著怒氣問,“你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主要跟她是什麽關係?”


    兩值班保安麵麵相覷,搖頭,“這就不好意思了,我們不能透露住戶的隱私信息。”


    這話的意是知道,但不能說。


    張睿頓了頓,低頭摸出錢包,抽出幾張紅票子遞過去,“這個請你兩喝個小酒。”


    兩保安盯著被遞到自己麵前的錢,吞咽下口水,還是搖頭,“張先生你別為難我們,我們並不想為此丟掉工作。”


    小區大門口,安保室,可都是有監控的,他們要是收下這錢,工作鐵定黃。


    可張睿卻以為他們是嫌少,索性將錢包裏的現金都抽出來,“兩次夜宵,你們隻要告訴我那個男的叫什麽名字就好。”


    知道名字,他也好排查那男人是不是之前就出現在她身邊的。


    兩保安對視一眼,最終透露,“那位先生姓慕。”


    今早出門時,洛湘湘帶慕邵霆登記過。


    錢兩人沒敢收,張睿道了謝就將它們重放進錢夾,上車離開。


    心裏在聽到那人姓氏的瞬間,就想到年前,朱萌萌跟蹤偷拍到的照片,說洛湘湘陪一男人逛街,還舉止親密,給他帶了綠帽子,當時看到照片的他,怒火中燒地跑去她住的酒店質問,而她說自己跟那男人隻是朋友。


    嗬,他這個男朋友,還沒在她家過過夜,交往了好幾年,到決定要結婚時,才得到她鬆口帶他回家見父母,她那個朋友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把他爭取好幾年的兩件事都給做了。


    嫉憤交加的張睿,一路飆車到朱萌萌的出租房,火大地拍門。


    “砰砰啪啪”的聲音,把屋內還沒起床,正窩在床上玩手機的朱萌萌嚇得半死,她哆嗦地連個手機都拿不住,心驚膽戰地起床,滿屋子尋找武器,最終慌裏慌張地抓了把菜刀,步伐緩慢,落腳極輕地,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吞咽著口水,試了好幾次都不敢發出聲音。


    還是張睿沒耐性了,踹門,“朱萌萌你在不在家?在家就給我開門。”


    聽到這個聲音,朱萌萌繃得要斷的心弦,驟然放鬆,心髒回落,但旋即又想到,他昨日得知懷孕時氣炸地讓自己去墮胎的事,再結合他這火爆地拍門行為,隻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他,“你來做什麽?”


    “你先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兩人約過那麽多次炮,對彼此作息也算是了解。


    像這種不用上班的日子,隻要沒有其它計劃,朱萌萌都會睡到下午才出門吃飯。


    “你有事就這樣說吧,我現在不方便開門。”他那麽凶,朱萌萌怕把門開了,他會動手弄自己。


    別看她平日不知死活地一再挑釁他的底下,但在這種,他火氣沒消,周邊又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還是很怕的,尤其自己現在的肚子裏還揣著個孩子。


    張睿氣憤地狠踹一腳門,倒也懶得再繼續跟她耗費時間,深呼吸平複點情緒,直接問,“你昨天看到的那個,跟湘湘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慕邵霆?”


    搞了半天,原來是被洛湘湘給氣到的。


    朱萌萌冷嗬,“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聽她叫過那個男人的名字。”


    慕邵霆平日是很少接受采訪,普通人裏不認識他的大有人在,尤其是蘇城外的普通人。


    “你她媽傻逼嗎?慕邵霆你都不知道嗎?”張睿現在是一點耐心都沒有,罵完人,連半秒回應的時間都不給她,就著急追問,“你就說,你昨天的那個男人,跟年前你跟蹤偷拍到的,跟她一起逛街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同一個?”


    “是,怎麽了?你現在是自己看到實錘,終於相信你那純潔無暇的湘湘,跟別的男人有私情,給你帶綠帽子了?”第一次是遠遠地跟蹤偷拍,沒近距離看那麽真切,但就那長相氣質,還是讓朱萌萌記憶猶深,以至於昨日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是自己跟拍過的,所以昨天才會那麽篤定的覺得,那男人是洛湘湘新歡。


    果然是那個姓慕的富二代。


    得到答案的張睿,呼吸粗重的這門外站了一會兒,什麽都沒再交代地轉身離開。


    拿著刀等著門內的朱萌萌,聽到腳步,緊皺起眉,在確定他是離開時,一把將門打開,走出去衝著他喊,“我昨天看到他們都相約一起回家吃飯,同居了,你就不要再白日做夢的欺騙自己,以為她還會回頭吃你這個過去式了,你跟她沒有可能了,也隻有我是最愛你,對你最忠貞的。”


    “把約炮當做家常便飯的騷貨,是沒資格說忠貞的。”張睿走得毫不留戀,回話時連頭都沒回,看她一眼。


    氣得朱萌萌一陣跺腳。


    連碰了兩次壁,張睿這個周末就沒再去堵洛湘湘了,直到周一工作日下班,才乘著下午下班,吃晚飯的時間,早早趕去她住的小區外,守株待兔。


    每次也真讓他等到了。


    下了地鐵的洛湘湘,從地鐵站步行回家,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了熟悉的車子,良好的心情瞬間如同吞了隻蒼蠅般,這冰冷的起來。


    更換拿包的手,目不斜視,卻還是避免不了,惡心之人亂入。


    張睿下車,霸道地攔住她要求,“湘湘,我今天必須要跟你談談。”


    連台詞都幾乎沒什麽變化。


    洛湘湘厭惡地翻歌白眼,想要繞過他前行,都被,又他不要臉的攔住,如此幾次過後,她火了,“你是有毛病嗎?沒看出來我一點都不想理你嗎?”


    “我看出來了,你確實不想理我,那麽你想理誰?慕邵霆嗎?你是不是爬上他床?跟他在一起了?”來的時候,他心裏也告誡過自己多次,不要發脾氣,要冷靜,耐心的好好跟她溝通,反正看到她避自己如蛇蠍的樣子,張睿還是沒控製住自己脾氣,破功了,對她說出侮辱性的話。


    別兩人已經分手,就算是在戀愛期間,被他這樣說,洛湘湘心裏都會不痛快。


    原本不想搭理的她,憤怒抬眸,“不要自己肮髒,就把別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齷蹉。”


    “是,我是約炮了,肮髒齷齪,活該被你嫌棄,被你罵,那麽你呢?一麵嫌棄我,一麵又帶男人回家過夜,你真的敢說,你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早在年前,看到她跟慕邵霆在一起的照片跟視頻時,張睿就懷疑兩人有貓膩,這會再經自己親眼看到她帶慕邵霆回家過夜,他心裏的懷疑瞬間就變成了肯定。


    洛湘湘氣得胸部都起伏劇烈起來。


    還有聽見他問,“你之所以會這麽決絕的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慕邵霆?你榜上他,看他有錢有勢,才那麽急不可耐的要甩開我?”


    都說分手見人品,洛湘湘這次是真長見識了。


    可她明明是氣的肺葉子都痛了,麵對這樣一個無理的男人,心裏也是一點罵她的欲望都沒有。


    洛湘湘冷笑著看他,隻說:“謝謝你今日的言論,讓我徹底認清你的本性,讓我徹底意識到自己昔日是瞎了眼,也讓我自以為是的四年美好徹底灰飛煙滅,永不願再想起,我這下是真的可以,身心輕鬆地去迎接我的新生活了。”


    怒氣橫生的張睿,徹底僵住,繼而心慌懊惱,他要經過自己身旁時,猛然拉住她,“對不起湘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太嫉妒了,在乎你了,才會沒控製住說錯了話。”


    到底是說錯了話?還是心中真的就那樣想?彼此心中心知肚明。


    洛湘湘沒有再強搭理他,也不做無謂的掙紮,而是揚聲對著安保室求救。


    立時,門衛室裏的值班人員就跑了出來,莫名又為難的看著兩人,“洛小姐,張先生……”


    “請你們把他趕走,或者幫我報警。”洛湘湘一點情麵都不留。


    他這樣讓張睿很沒麵子,要原本就不想把此事鬧大丟人的他,不得不鬆開她。


    幾乎是一得到自由,洛湘湘就拔腿跑向保安,跑進小區大門。


    張睿看著他的背影,拳頭握緊的手背爆出青筋,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衝著她背影喊話,“湘湘,你真的要這麽絕情嗎?”


    “你的小情人都懷孕了,你就好好跟她過吧,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洛湘湘也沒忍住回了這麽一句,不過頭是一下都沒有。


    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也沒再為他落一滴淚。


    隻是等到夜裏,跟慕邵霆聊天時她說,“你知道嗎?我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難以想象我竟然有那麽蠢,那麽瞎,瞎到那麽多年都沒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經過幾次短暫,但又非常愉快的相處,洛湘湘已…在不知不覺中,跟著慕邵霆的節奏,與他無話不說。


    慕邵霆是喜歡跟她說話的,聽她說自己事情的,尤其是這種吐槽張睿的話。


    他回複:“現在看清楚也不晚。”


    “是的,我也覺得,很慶幸沒有等到婚後才發現,不然這輩子真的就完了。”離婚比分手更傷筋動骨,如果有孩子就更加麻煩了。


    很多女人都會為了孩子將就自己的人生,她沒法確定自己是不是那樣的人?


    “這麽說來,你經過這次之後,對他是一點都沒有留戀不舍了?”這是慕邵霆很關心的問題。


    “沒有了,一點點都沒有了,他把我心裏的美好都顛覆,摧毀了,沒有什麽再值得留戀了。”如果走到今天這一步,她都還對渣男念念不舍,那她真的就太賤了。


    她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就這樣,張睿這個前任,慢慢在洛湘湘心裏淡化,直到舒若爾蜜月後,他都沒出現在她麵前。


    所以她並不知道,張睿喪心病狂地,哄得朱萌萌心花怒放,哄得她戒備心完全撤銷,以為自己是勝利者,然後在某一個周末,給她水裏下墮胎藥。


    在那之前,從張睿示好開始哄朱萌萌那天起,兩人就在朱萌萌租住的簡陋出租屋裏睡到了一起,連啪了兩次,此後便是隔三差五地做,完全沒顧孩子死活。


    就算朱萌萌喊著肚子痛,他也要做到釋放,做到爽才停止。


    孕期不用戴t,也不用擔心她會再漏吃藥懷孕,真槍實彈地上,確實會比較舒服,關鍵朱萌萌這女人很騷,活很好,生理感覺就更加棒了。


    至於心理……


    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墮胎藥,就是在孕期過三個多月後的某一天晚上,兩人大幹一場後,張睿‘非常貼心’地去給她口渴的她倒水喝時候下的。


    朱萌萌絲毫不知,還特別甜蜜嬌嗔地要求他“我身子又累又軟,很不想動,要你喂我喝。”


    “好。”張睿忍下厭惡,像模像樣地朝杯子吹氣,將水溫吹到剛好合適的度,才辦抱著她(實際是防止她有所察覺後躲避),把杯子送到她嘴邊,哄著,“可以了,趕緊喝了睡覺,剛剛做那麽久,我們的孩子也肯定累了。”


    又是借約炮之名得到他,又是分鍾破壞他與洛湘湘,又是使手段懷孕,朱萌萌所要的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被他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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