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個話多的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自己跟舒若爾的事,而安子墨始終是耐心聽著,偶爾回應幾句,全程沒有一點厭煩。


    隻是會再一次覺得,真愛這種東西太嚇人了,輕易還是不要嚐試為好。


    許是喝醉的原因,又或是悲傷的情緒太過濃烈,需要發泄的原因,任嘉致這個澡洗了很久,久到安子墨抽完兩支煙,也靜音玩了三局遊戲。


    時間從十一點一刻,走到淩晨。


    衝過澡的任嘉致,相比之前是要清醒很多,他圍著鬆垮的浴巾出來時,沒想到安子墨會還在,愣了一下,“幾點了?”


    聽到聲音,安子墨抬起看手機的目光,望向他,“淩晨十二點過五分。”


    任嘉致點下頭,“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嗎?你今晚就住這裏吧。”


    安子墨與住他在一個區,距離這裏是不遠的,他本能的想說,沒關係,我開車回去也不要多少時間,但要說的時候,他忽然又想到什麽似的,點頭,“也行。”


    “嗯,你自己下去找管家,她會給你安排。”家裏有傭人,有管家,每間房都是幹淨整潔,一塵不染,隨時來人都是可以入住的,任嘉致不擔心會浪費他時間,也不擔心他會被怠慢。


    安子墨看他清醒不少,雖然搖搖晃晃,但也能自己走了,再三確定沒有不需要自己幫忙,才下樓去找管家。


    雇主沒睡,傭人管家都是隨時待命的清醒狀態。


    而任嘉致在他走後,是醉得頭暈目眩的扶牆,摸到隔壁主臥的,還是跟下午一樣,用的鑰匙開門,但又因為沒有完全清醒,門開了好幾次才成功。


    他沒有開燈,行走腳步也盡可能非常輕,生怕會吵醒她。


    不過他是個醉漢,搖搖晃晃的,再怎麽注意,也輕不到那去。


    更何況舒若爾睡前拉了窗簾,室內是一點光都沒有的漆黑,醉鬼走起來更加不容易。


    但也好在,臥室足夠寬敞,從門口到床都沒有放置物品,他沒有碰到東西,發出的動靜也至於太大。


    踉踉蹌蹌地也終於走到床邊,腿碰到了床,他彎腰摸下去,偷偷摸摸的,從床尾摸到床頭,然後自以為是很輕,實際還是有點重的坐下去,隨後脫鞋,上床躺下,手慢慢摸向中間,摸到溫暖的身體,他指尖顫動。


    心髒也是砰砰砰的,跳失了頻率。


    即使是喝醉了,不夠清醒,他也還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很久沒有抱她睡過了,真的好想好想她。


    任嘉致遵循內心的渴望,慢慢挪過去,抱住她。


    那瞬間,他覺得圓滿了,痛了好久好久的心,得到了很多治愈。


    原來她就是他的解藥啊。


    醉後激動的任嘉致,不斷加大抱她力度,似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所以,睡得好好的舒若爾完全是被勒醒的,她感覺到痛,感覺到呼吸困難,感覺會被勒死,驚恐的睜開眼睛,發出受驚的低呼,“啊……”


    這突然的一聲,可把激動的任嘉致嚇一大跳,像小孩做壞事被當場逮到一樣,本能的,慌的趕忙鬆開手,頗是無錯。


    誠如,他對安子墨說的,她嗅覺靈敏。


    舒若爾一醒來就已根據氣息知道是他,倍受驚嚇的她頓時爆發,爬起來按開燈,對他怒目而視,“你有病啊?”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抱住,還抱那麽緊,她開始以為是做夢,後來被嚇一跳,以為是賊人。


    本就不是很清醒的任嘉致,被她這突如其來嚇得,一時不知該做何回應。


    直到,聽到她氣急敗壞的趕人,“你給我起來,出去!”


    他才反應過來,本能的湊過去抱住她,“小耳朵。”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無端被嚇到的舒若爾,火氣很大,是抓狂的命令,使勁力氣地掙脫。


    任嘉致聽她這話,反而是抱得更緊,“不放,小耳朵,我不要放,不要放開你,你也別放開我。”


    “任嘉致!”這聲吼,可以說是咆哮了。


    帶著醉意的任嘉致,不似這段時間這麽聽她話,他基本是遵從本心的,像以前那樣,霸道蠻橫的,拉她躺下,壓住她,吻她。


    狠狠地吻她。


    “唔……”舒若爾氣得拳打腳踢,用生命反抗。


    也從過度到嘴裏的酒氣,知道他是喝酒了,還可能喝醉了。


    他喝醉了就會發神經,像五年前,第一次強吻她,就是在喝過酒之後。


    任嘉致本能的,抓著她不斷捶打自己,推抵自己的雙手,蠻力禁錮到她頭頂,又用雙腿緊壓住她雙腿,不讓她掙開,擺脫自己。


    唇上也更加凶狠的吻她,霸占她唇舌,剩下另隻手,則是固定她不聽話的腦袋。


    他完全像是失控的,也是壓抑了很久的爆發。


    不一會就把她唇舌允得發疼。


    打不過,又掙不開,舒若爾可以說是放棄了,但這不代表她不氣憤,不委屈,不感到屈辱。


    想嘛,就他們現在這種要離不離的狀態,他憑什麽這樣對自己?他憑什麽在讓自己受了那麽大的痛苦,委屈之後,沒有得到自己原諒就又占自己便宜?他有什麽資格?


    舒若爾越想越氣憤委屈,難過的在他近乎是野蠻人的親吻下,無聲的哭了出來。


    全心投入於終於又吻到她的任嘉致,開始沒有擦覺,當他漸漸從激烈的親吻中放緩過來,想要給她溫柔似水的纏綿細吻時,忽然嚐到不同於唇齒甘甜的鹹濕味。


    他猛地頓住,即使腦袋發暈,也知道她是哭了。


    這讓不夠清醒的他很是慌張,他慢慢鬆開她唇,微抬起頭看她,看到她是淚流滿麵的樣子,慌亂心疼地又去吻她,吻她狂掉珍珠的眼睛,吻她被淚打濕的臉,但到最後還是專注於吻她眼睛,他想要把她眼淚都吻掉,想要她不哭,可他隻有一張嘴,吻得了這邊,另一邊又濕了。


    她越哭越凶,還開始發出聲音,聲音還越來越大。


    每一聲都像是巨錘,捶打在他心上,讓他的心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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