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門,就先發現不對勁,倏然變臉地,跑近病床,“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舒若爾一抽一抽的,哽咽著,又要死咬著唇,忍著不讓眼淚往外冒。


    一雙露在薄紗的外的眼睛,水盈盈,紅彤彤的,看著很是委屈,可憐。


    “是不是你又對她做什麽了?”見她這樣,不等她自己說,舒父就怒不可遏地扭頭,質問旁邊拿著枕頭的任嘉致。


    任嘉致難以啟齒,隻是走上前,把枕頭放到床上,溫聲哄著,“你想我出去,我出去就是了,你別再難過,別再哭了好嗎?”


    “走。”隻說一個字,舒若爾都差點破功,讓自己痛哭出來。


    沉痛地盯著她看了一會,任嘉致忍痛站起身體,轉身麵向提防自己的嶽父,“爸,我就在外麵,如果有事要做你就叫我。”


    “不要在外麵,要走就走得遠遠的。”聽到他這樣說,舒若爾還不依不饒了,已經哭出來的看向舒父,“爸,你幫我把他趕出去,趕得遠遠的,不要讓他守在門口,我看到他就討厭。”


    此時此刻,舒若爾是一點都不憋著心裏想法,不委屈自己。


    嗯.....也有一點故意的成分。


    而舒父,看著女兒都哭了,料想這混小子,定是又乘自己不再,真惹她傷心了,立時就上手,推還盯著女兒看到男人,趕人,“若爾叫你走,你就走吧,走遠一點,別等在外麵惹她心煩,惹她傷心,你帶給她的傷害已經夠大的了。”


    “爸.....”出去可以,但出去連門口都不讓待,任嘉致還有些不願。


    “別亂叫。”舒父粗暴地打斷他,見他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就快走到一邊,抓起放在角落處掃帚,就用杆子那頭對著他,做出要打他的樣子,威脅,“你走不走?走不走?”


    “爸.....”


    “啪。”他剛叫,舒父就一杆子打到他身上,“還不走是不是?”


    任嘉致無奈了,看向病床,想叫小耳朵,想在出去再跟她說句話,囑咐她,就見她已經止住淚,驚呆似的看著他跟嶽父。


    瞬間,任嘉致覺得,這一杆打能換她不哭,是被打得值了。


    然後,就在他覺得值得這瞬間,見他還無動於衷的舒父,惱火地又打了兩下,一下還比一下重。


    “好了,爸您也消消氣,我這就走。”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不哭,他可不能再繼續惹她,又讓她哭。


    年紀大了,這幾日又心事重重地沒休息好,這番大動幹戈,舒父明顯氣喘,但還是在他出門時,厲聲放話,“走遠一點。”


    關上門,任嘉致滿臉苦澀,悔恨,懊惱。


    悔恨自己之前所犯之錯,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麽要腦抽的跟她提孫雁凝,跟她提簽離婚一事?


    自己作死就算了,還劃開她傷口,往她傷口處撒了把鹽。


    現在被趕出來也是活該,隻是不知道,這次被趕出來,又要多久才能被允許進去,被允許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任嘉致暴躁的抓自己頭發,真恨不得拿頭去撞牆。


    病房裏,舒若爾從看到父親動手的驚呆中回過神來,抽吸鼻子,“爸,你開門看看他有沒有守在門口。”


    舒父看她一眼,把掃帚放回原位,又走回門口,打開門,望外看。


    抓狂地任嘉致並沒有走遠,聽到開門聲回頭,與舒父對視,張開口,一聲“爸”到唇齒,又咽了下去,因為一旦叫出,裏麵的人就會聽到,自己沒有走,所以,他隻能是帶著祈求地,對舒父搖頭。


    “砰”的一聲,是舒父加大些力的關上門,轉身走向病房,“沒有走遠,站在隔壁病房門口扯頭發呢。”


    “啊?”扯頭發是什麽梗?舒若爾表示不知道,有些好奇。


    舒父拿起枕頭,重新給她墊好才解釋,“就是特別後悔,惱恨地自己揪自己頭發。”


    “......”舒若爾忍不住腦補畫麵,莫名感到一絲喜感。


    隻是這樣,他在她心裏的人設,就真的是一路崩塌,崩得一塌糊塗,仍不知道後麵還會崩成什麽樣子?


    會不會麵目全非?


    舒父放好枕頭,坐回椅子,無耐心疼地她,“這下子消氣了?”


    眨下眼皮,舒若爾抹了抹淚,回望舒父,默不作聲,唯有眉眼在傳達,已不是方才那麽氣憤,難受,但要說完全氣消,卻也是不太可能。


    舒父也知道,輕歎口氣,“你可不能再繼續這麽嚇我,我這顆老心髒可是經不起嚇的。”


    她身上多處受傷,又剛小產,是真經不起太大情緒起伏的。


    舒若爾垂下眼眸,“對不起,爸,我會注意。”


    這就是她再痛,再暴躁,都盡可能地忍著不發的原因。


    最親的人會很焦心。


    ......


    傍晚,胡靜芳跟女兒前來送飯,看到自己兒子,又頹廢的被拒在門外,頓時心髒一縮,忙走過去,“你這是又怎麽了?”


    中午她走的時候都還好好待在病房裏的,怎麽過幾個小時就又變了?


    “不小心提到孫雁凝跟離婚協議,讓她生氣了,難過了。”任嘉致倒也沒有瞞著,情緒非常低迷。


    胡靜芳都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了,單手指著他,你了好幾個,才把話說完,“你是怎麽回事啊你?為什麽要自掘墳墓地提這個?難道你不知道,這才是她真正最為介懷的事情嗎?”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不就是當時腦抽,沒有注意,沒有忍住呢嘛。


    任嘉致起身,“走吧,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他已經被趕出來一個小時了,想來她氣應該消一些了,現在又有長輩同行,她應該是不會再暴怒地,要把他趕出來了。


    他希望是這樣,不會再有差錯。


    任嘉致現在,為了能夠守在她身邊,得到她原諒,已經是連尊嚴,麵子,骨氣等等這些品質都拋卻了,連親媽的麵子都要借用了。


    窩不窩囊這個問題,他是完全都不在乎了。


    胡靜芳看他,也真的是又氣又心疼,她收斂起臉色恨鐵不成鋼,唉聲歎氣地走到舒若爾病房前,敲門,“親家,若爾。”


    隻是象征性地敲兩聲,叫一下,敲完不等回應,就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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