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安頓在身邊,她真的會很不樂意。


    對這個問題,任嘉致暫時還沒想過,但此時聽她問起,他也沒有猶豫,張口就道:“現階段是先給她治病,等康複了,再好好跟她談談,看她自己是想定居安城,還是去別的地方,反正不管她有什麽打算,我都隻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會去幹涉,畢竟以後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怎麽安頓這問題,不該是我要考慮的事。”


    這話聽著還是挺讓舒若爾滿意。


    “萬一她想一直依賴著你,要跟我們在一起呢?”滿意之餘,她也提出進一步疑問。


    女人第六感告訴她,孫雁凝對他並沒有死心。


    經曆過孫琦雪的偏激的她,對不甘心的孫雁凝實在放心不下。


    尤其,這孫雁凝還實打實的跟他有過感情,被他喜愛過,她心裏的危機感,比當初麵對孫琦雪時強烈很多。


    但同時她也明白,這種時候,比撕情敵更加重要的,是男人的態度。


    要知道,一旦男人妥協,變心了,那你就算把情敵弄得死無葬身之地,也是無濟於事的。


    任嘉致仍是沒有猶豫,他乘著前方無人無車的間隙,偏頭迎上她銳利的視線,“她有兒子,我有愛人,除了你,沒有人能一直依賴我。”


    父母會老去,兒女會遠去,隻有夫妻,是相互陪伴彼此到生命盡頭的人。


    “小耳朵,我跟你說過的,關於我愛你,我隻愛你這件事,你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透過她提出的問題,任嘉致能看見,她內心的不安定。


    他這話猶如這四月春風,拂過心間,帶著安撫治愈的功力,讓不安的舒若爾豁然輕鬆,也被取悅。


    讓她眉眼低柔起來,侵染著愉悅的弧度,盯著他,情意綿綿的看到臉紅,才將臉扭向車窗外,打開窗戶,感受安城的四月微風,暖陽,景色,花香。


    機場依依不舍的道別,一趟航班,一輛飛機,將她送到異地,給彼此雙方送上濃烈的相思。


    .....分割線.....


    劇組班底優秀,氛圍和諧,積極,《歲月如歌》一劇的拍攝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順利。


    時常都能超出每日計劃的進度。


    隻是春末臨近夏初,漫長的拍攝,等待之餘,舒若爾總覺困乏,時常等著等著就忍不住要打瞌睡。


    “cut!”在她又一次沒忍住打起哈欠時,導演喊下暫停,抬起看著攝影機的臉,望向她,“看女二號狀態不太好,要不要暫停休息下?”


    最初在劇組,大家都叫她任太太,這稱呼讓舒若爾感覺自己跟你大家很有距離,經過多次糾正,後麵慢慢的,拍攝之時,大家都改叫她女二號。


    暫停下來,舒若爾又打了個大大哈欠,“對不起,容我喝點水再繼續拍。”


    聽她這話,助理立即擰開杯子,將水遞給她。


    舒若爾接過,小口小口喝下半杯,將杯子遞還給助理,又按按太陽穴,待恢複精神,才又出聲,“幫我補個口紅,就可以繼續了。”


    “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嗎?”換做是別的女星,隻要不影響拍攝,就怎麽都好,但對她,導演還是很寬容的。


    畢竟,她除了是劇組演員,還是這部劇最大投資方——任總說了,他的一切都歸她所有。


    “沒關係,我可以拍完再休息。”此時暫停,最終也還是要拍,那到不如,現在拍完,等會好回去安心休息。


    既是她自己推脫,不需要,導演自是不會再相勸,吆喝著,又要繼續拍攝。


    心裏對此是滿意的,欣慰的。


    要知道,在社會生存法則裏,不管你是何方神聖,若是不敬業,不積極,是不會有人打心裏喜歡跟你合作,跟你公事的。


    喝過水,又打起十二分精神,舒若爾後麵的拍攝狀態,又提升到她應有的水平。


    一連拍攝幾場,都非常順利。


    記得曾有評委說,她演戲很有靈性,天生就適合幹這行,吃這口飯。


    舒若爾自己也這樣覺得,不過,她心不在此,拍完這部,就真的不打算再演了。


    所以,拍這部劇,她特別投入,認真。


    而她的認真,也調動起需要與她演對手戲的男女演員的積極性,專注性,最終造成的結果便是整個劇組都喜聞樂見的,順利。


    又一次提前收工。


    坐在回酒店的車上,舒若爾唉聲歎氣,很是苦惱,“最近天氣太悶了,感覺都沒有食欲,真不知道今晚該去吃什麽?”


    吃什麽,成為每天工作之餘,最讓人煩惱的事情之一。


    “你想吃清淡的,還是重口味的?”對這個問題,唐姝也拿不定注意,隻能使用排除法。


    可舒若爾腦海裏,把近來吃過的,清淡的,重口的,都一一過濾一遍後,卻是皺眉搖頭,“我感覺什麽都不想吃,但不吃又會餓。”


    如果不餓,不傷身,她是真的可以做個不沾煙火的仙女。


    這可真是件讓人為難的事情。


    唐姝看著她,想了會提議,“今日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外灘,找個露天餐廳,看著風景,心情放鬆了興許會有些食欲。”


    舒若爾腦補了下畫麵,一會點下頭,“也可以,不過得先回酒店換身衣服。”


    她今日穿的是非常普通的t恤,七分褲,不太出入帶點正式的地方。


    坐在前麵開車的李隊長,聽完她們的話,不需要提醒,就自覺將車開往酒店。


    為方便拍戲,酒店距離拍攝地點隻有十來分鍾車程,但距離今晚要去的外灘,卻要半個小時以上。


    前提還得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但,不堵車,是不太可能的。


    就這樣,幾人從傍晚出劇組,輾轉到天黑,才抵達外灘,抵達預定的餐廳。


    露天的,微風徐徐,視野開闊,心情也真的有變輕鬆很多。


    然而,等到終於上餐,開吃時,舒若爾還是覺得很一般,隻勉強吃個半飽,就再不想吃下一口。


    看是身邊人很是憂心。


    “你這樣身體是會受不住的,要不就打個電話,讓任總把你們家廚師調過來,專門給你做飯怎麽樣?”萬般無奈,唐姝也隻好如此提議。


    舒若爾卻是想都沒想的不讚同,“廚師叫過來,那他在家怎麽辦?”


    “他一大老爺們,你還用得著擔心她會沒飯吃?”唐姝真的是很無語,“你自己都這樣了,我感覺也就隻有你們家廚師能拯救你的胃口了。”


    她不在家,任大總裁恐怕是在家吃飯的時候都少得可憐,廚師留在家裏,真的是浪費資源。


    “以前也沒見你季節交替時有這麽嬌氣,難伺候,果然被盛寵過後的人是會變的。”末了,還嘀咕著補充這麽一句,內容聽似抱怨,實際卻並無抱怨之意的話


    “.....”真是她被嬌慣久了就變了嗎?舒若爾認真想想,並不認可,隻道,“是最近天氣太熱,太悶了,難道你都沒有這種感覺嗎?”


    唐姝搖頭,“沒你感覺這麽強烈。”


    進入夏天,確實熱,但除了在室外拍戲,她們一般都待在恒溫室內,熱感是真的不強烈。


    “.....”舒若爾放棄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後來,返程時,她買了好多種水果,準備等晚上餓了吃,準備拿到劇組拍戲之餘吃。


    說來也怪,她吃正餐沒有食欲,但水果,牛奶,小零食這些東西,食欲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這種不想吃飯的狀態,又持續了三天,天氣因下雨轉涼,也沒見她好轉一點。


    唐姝忍不住了,開始聯係認識的醫生谘詢,給她查找原因。


    就在舒若爾拍完,中場換人休息,坐在邊上津津有味地吃著櫻桃時,唐姝跟陣風似的,跑進休息室,拉她起身,“你跟我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幹嘛呀?我還沒吃飽呢,你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說?”舒若爾吐掉嘴裏櫻桃核,又抓了一把在手上,才不情不願地起身,邊吃邊隨她出門。


    未免被人聽見,宣揚出去,唐姝直把她帶進房車,關上車門,確保外麵不會有人聽到,從鬆開她,不慌不忙地,圍著她轉圈,360度的觀察,打量她的身形。


    她穿的是劇組旗袍,貼身的服飾,襯得她身形越發曼妙迷人。


    舒若爾被她這些奇怪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的,忍不住往一邊退,“你這是幹嘛呀?這麽神秘,到底要說什麽啊?”


    有事趕緊說,說完她還要去吃東西的。


    吃飽了,才又力氣演下麵的戲。


    唐姝圍著她轉滿,看完一圈,在她麵前停下,開門見山,“我覺得你可能是懷孕了。”


    “啊?”舒若爾立時猶如被雷劈中,呆呆地盯著她,好半天才輕眨下盯她看久發酸的眼睛,搖頭,“這不可能的。”


    除了他去救孫雁凝那天早上,做得太急沒有帶小雨傘外,平時每次做他都會自覺帶上。


    而現在距離他去救孫雁凝那天已經就到,她姨媽都光顧過了。


    “我現在是不可能會懷孕的,我們每次做有做那個.....避孕措施。”想到這些,舒若爾又否定一次,語氣態度是比第一次更加堅定。


    唐姝卻不相信,追問她,“你這個月生理期來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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