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舒若爾是有跟唐姝好好談工作的,期間還收到過任嘉致來電,隻是她沒有接聽,直到後麵收到他發信息說,“我已登機,兩個小時後到,現在你先別胡思亂想,別氣著自己。”


    兩個小時是包含了,從機場,到酒店的時間。


    舒若爾看完收起手機,又跟唐姝聊了起來,直到確保他已起飛,她才突然提出,“我現在要回安城。”


    “……”唐姝愣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確信她是認真的,當即頭大,“姑奶奶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好嗎?據我所知,任總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心裏再有氣,也等他來了再說行嗎?”


    “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很為難,但這次是真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舒若爾很堅持。


    唐姝無奈極了,“什麽理由也等他來了,你們倆再一起回去不行嗎?”


    “你以前又不是沒吃過虧,不知道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有事不說玩冷戰。”就算不為工作,唐姝也真不希望兩人又變回以前那種相處模式。


    他們不累,她這個旁觀者看著都心急心累得慌。


    舒若爾看著她,想著任嘉致已經起飛,就算現在坦白說明原因,也不會影響到她。


    於是她張口就道,“孫雁凝沒死,現在就被任嘉致安頓在安城協和醫院,這段時間他們都有在一起,任嘉致為了她,不惜一次一次的欺騙,忽悠我,而我卻是到今天才知道,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


    她豈止是生氣,她簡直是心痛,失望至極。


    沒想到會是這樣,唐姝一時被震的找不到合適言辭,隻是過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出聲,“或許隻是相處,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妨給任總一個機會,聽聽他怎麽說?”


    “他如果有心想告訴我,在孫雁凝回來的這兩個月裏,他有的是機會向我坦白,可他沒有,現在我也隻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舒若爾的態度堅定,不容商量,說著就站起了身,“作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攔著我,而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是去找孫雁凝撕逼的,我隻是想要親自確認,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原本就是一個不容易付出信任,安全感又特別薄弱的人,現在突然刮這麽大風,她慌亂,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隻剩下最後一點,根本也不存在的希望。


    她希望這些都是假的,孫雁凝沒有回來,他也沒有騙自己。


    而現在,她要親自去摧毀這個希望,讓自己死心。


    她去意已決,唐姝攔不住,就隻好妥協,“我跟你一起回去。”


    就算有保鏢隨同,她也不放心。


    盡管她去了也並不能幫到她,但關鍵時候,能攔著她,開導下她也是好的。


    知道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順利走出酒店,回到安城的,舒若爾沒有拒絕唐姝,也沒有拒絕後麵,同樣不想她回安城,但又不得不順著她的保鏢們。


    李隊長多個心眼的,留下兩人等任嘉致,轉告他任太太已回安城。


    這對夫妻,就像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似的,你包專機來,我包著專機走,再接著你到了又緊跟著反追回去。


    幾個小時都耗在半空。


    自然是舒若爾先回到安城的,一出機場就看到任嘉致司機。


    麵對司機的邀請上車,她視而不見,置之不理,自個到路邊攔輛出租車,開門坐進去,唐姝也小跑著繞到另一麵,開門上車。


    同時李隊長也坐進副駕駛座。


    舒若爾冷著臉,很是不悅,但也沒有多費口舌的,趕他們下車,因為知道,趕也沒用,不如由著他們直接報上地址,“去協和醫院。”


    已然知道她回安城原因的唐姝,並沒有對此感到半點意外。


    倒是李隊長心裏拉響警鈴,試探,“太太,您要去醫院做什麽?是有不舒服嗎?”


    “都到這一步了,你何必跟我裝。”舒若爾態度冷冷的,越接近真相,她心情越糟糕。


    李隊長臉色一僵,卻還在試圖掩飾,“太太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倒也真希望是我誤會了。”舒若爾冷笑,再不想多言半句,提醒出租車司機,“開車吧,去協和。”


    司機下意識偏頭,看一眼李隊長。


    “我打的車,我說了算。”連莫不相識的出租車司機都要忽略她的人權,舒若爾心裏別提有多憋屈,忍不住就發了脾氣。


    司機見狀,立刻啟動車子上路。


    後麵剩下的人,也上了任嘉致司機的車,由司機開著緊跟在租出車後。


    當看到出租車在協和醫院停下來時,司機保鏢都聞到了硝煙的味道,立即就給任嘉致打電話。


    彼時任嘉致還在上海機場,等待起飛。


    接到電話,聽完報告,他渾身的力都好似在瞬間泄了大半。


    保鏢報告完了還問他,“要不要阻攔太太?”


    “不用。”這個時候阻攔,是會把她逼崩潰的。


    任嘉致捏捏眉心,“看好她,別讓她出事就行。”


    掛掉電話,他又立刻讓保鏢去催催機場工作人員,盡快起飛。


    同時也撥打舒若爾電話。


    剛下車,還沒走進醫院的舒若爾聽到來電鈴聲,立時不耐的皺起眉頭,摸出手機,隻看一眼就掛掉,並且關機,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扔進包裏。


    走在她旁邊的唐姝見狀,忍不住出聲勸解,“我覺得你現在情緒太不穩定,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冷靜了再進去好嗎?”


    看過太多原配失控毆打小三的新聞,唐姝現在擔心她等會上去也會這樣。


    且不說她作為一個名人,做出這種事鬧大了影響不好,單是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很掉價,很難看的。


    “我現在很冷靜。”舒若爾淡淡看她一眼,堅定的走進醫院大樓。


    唐姝扭頭看向李隊長,以口型詢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除了跟上,還能怎樣?


    他們又不能把人綁了帶走。


    李隊長回她一個眼神,就大步跟上舒若爾。


    無奈,唐姝長歎口氣,也隻能跟上去。


    暗自祈禱事情不會真演變到自己想的那種糟糕地步。


    機場裏,被掛掉電話,再打聽到提示說對方已關機的任嘉致,心慌得要命。


    甚至忍不住爆了句粗。


    “任先生,你要的專機可以登機起飛了。”有機場工作人員,走到他麵前恭敬禮貌地提醒他。


    任嘉致當即起身,大步向前,還邊走邊打電話。


    不過這次是打給孫雁凝的。


    “喂,嘉致。”不同於舒若爾粗暴的掛斷,孫雁凝接聽很快,溫柔的語氣裏還透著愉悅。


    任嘉致卻是毫無所覺的,開門見山,“我太太現在已經到醫院了,等會她上來,你盡量遷就她一些,別刺激到她。”


    麵臨選擇時,他本能也自私的,選擇真正住在心裏的人——他的小妻子,他的小耳朵。


    揚在孫雁凝臉上的微笑,霎時消散,臉色慘白。


    “她事先不知道你的事,對我們可能有所誤會,等會如果可以的話,你跟她解釋一下,我現在在上海,要晚點才能回到安城。”看不見她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她的態度,她的感受,任嘉致沒等她回應,就又有條不紊的說出這麽番,聽在孫雁凝心裏很是難受的話。


    也是將他對她的自私,冷漠無情顯露無餘的話。


    孫雁凝將唇咬出牙印,咬得血色盡退。


    她緊握著手機,很艱難才吐出聲,“如果她要對我動手呢,我也要忍著,遷就她,讓她打嗎?”


    “……”小耳朵會動手嗎?任嘉致步履匆匆,沉默兩秒,肯定,“她不會那樣做的。”


    別說他跟孫雁凝清清白白,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她也是寧願踹了他,也不屑於動手


    最多是嘴不饒人,會把話說的難聽一點。


    實際,他的小耳朵還是個很驕傲,很有骨氣的小女人。


    可他的維護,讓孫雁凝很是紮心。


    她像是自虐一樣,強行壓下跑到喉嚨的梗塞,“她對你……很重要嗎?”


    “嗯。”任嘉致沒否認。


    孫雁凝卻有些激動了,“如果她不是你妻子呢?”


    不是你妻子,沒了責任,你還會她很重要嗎?


    “她是我的命。”任嘉致堅定的沒有半點猶豫。


    而心急如焚的他,滿心牽掛愛人的他,也是真的沒有去思量,這樣的話,會對電話那邊的人,造成怎樣的傷害,打擊。


    他隻是聽到有人質疑他對小耳朵的感情,就本能的立刻響應,反駁。


    孫雁凝的眼睛倏然就紅了,濕潤了。


    她捂住嘴,要把手咬痛,才能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她還是沒有死心,還是要問,“那我呢?”


    我對你而言又是怎樣的存在?


    這一次,電話裏久久沒有回複傳來。


    現實中,她卻聽到了很有節奏的敲門聲。


    是他的太太,舒若爾到了。


    也是到這時,任嘉致的聲音又響起,是叫她,“雁凝……”


    “聽到敲門,該是舒小姐到了,我先掛了。”孫雁凝已然沒有勇氣再去聽他現在對自己是怎樣的情感了。


    她說完不等他回應就掛掉電話,也關掉手機,不讓他再打來打擾她跟舒若爾的第一次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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