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日在船上,被孫琦雪打得皮開肉綻,差點被qj,也沒從監聽器裏聽到她說半句服軟,求饒的話。


    這女人,渾身是刺,脾氣是又臭又硬,除了臉長得好看,除了如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勉強算是優點,真不知道,像她這種,連示弱都不會的女人,任嘉致愛她什麽?


    未必,一起生活,鬧了矛盾,硬碰硬比較刺激?


    你做得再過,說得再多,無人響應,也是沒勁。


    慕邵霆單方麵動手,又單方麵結束,垂眸,冷冷地看她摸著被掐紅的脖子,大口呼吸。


    氣得起身,離開病房,還宣泄不滿的,把門甩的“砰”聲響。


    這個男人,情緒極其不穩,時而暴戾,時而體貼,時而冷漠,時而溫和,時而不正經.....


    多種脾氣,隨機轉變。


    狠時,恨不得弄死你,好時,他方才所說的,大方溫柔也真有過。


    舒若爾盯著關閉的門,大鬆口氣,也越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隻是.......


    她看眼掛在上麵的藥水,還有一瓶沒有開始,門外,也不知那慕邵霆,有沒有真的離開?


    帶怒離開的慕邵霆,到外麵抽了支煙才冷靜下來,但冷靜後,他也沒再進病房,而是坐在走廊椅子上,用手機收看郵件。


    這幾日因裏麵那沒良心的白眼狼,他耽誤了不少工作。


    是以,當舒若爾使勁吃奶的力氣,起床,自拿著掛點滴的杆,虛軟著腿,開門走出病房時,兩人都愣住。


    愣過之後,是慕邵霆又生怒氣的冷嘲,“以為我離開了,想借機逃跑嗎?”


    心在出門看到時就已經咯噔,如見鬼了,這會聽他戳穿自己動機,舒若爾麵不改色,“你以為我跟護士說想上洗手間是開玩笑的嗎?”


    幸好是打著點滴出來,不然被撞見,還真不好蒙混。


    “嗬。”慕邵霆收起手機,戲謔,“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管蒙沒蒙混過,這逃跑還沒實施就夭折失敗,舒若爾心裏很是鬱悶,態度自也好不起來。


    放手機的手就著揣著褲兜,慕邵霆嘴角噙笑的,看她一手拿杆,一手扶牆,緩慢艱難的移動腳步,朝著提示牌箭頭指向的洗手間走。


    舒若爾邊走,邊觀察判斷,這該是家類似於診所的小醫院,走廊很短,一路沒經過幾個病房,也沒碰到其他病人,家屬。


    “女廁所,你也要跟進去嗎?”終於走到洗手間門口,她轉身憤憤地瞪著跟在身後,似笑非笑地男人。


    心情差的爆炸。


    慕邵霆卻是無所謂的挑挑眉,“反正沒人,有何不可?”


    一口老血嘔到嗓子眼,差點沒噴出來。


    舒若爾心口都被氣痛,憤怒地瞪著,是詞窮的無話可說。


    直都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才放聲喊,“救.....唔。”


    “算你厲害,我不進去了。”本來也沒真想進去的慕邵霆及時捂住她呼喊的嘴,妥協。


    隻有四個隔間的小洗手間,但凡是門關著的,舒若爾都要走過去推一下,確定看有沒有人。


    終於,在推到第四扇門時遇到阻礙。


    她臉上一喜,就忍著熏人的臭味,站在這扇門外候著,直到門開,裏麵人見到她愣住,繼而是驚喜的要叫出聲。


    沒想到,會幸運碰到據傳是生死未卜的舒若爾本人。


    “噓。”她慌忙做出噤聲手勢,眼裏滿是真摯的請求,聲音壓得極低,“門口有控製我的人,我們聲音輕些,你可以借手機給我打個電話嗎?”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舒若爾很是緊張,生怕被發現,被拒絕。


    好在對方是利索地把手機遞給她。


    舒若爾激動的點頭致謝,用手指了旁邊隔間,聲音還是壓得極輕的,“怕被外麵人聽見,我到裏麵打,你也一起進去?”


    一起進去,如果慕邵霆忍不住進來看,就不會發現有旁人。


    對方點頭,見她神情憔悴虛弱,不方便,還主動攙扶。


    舒若爾撥的是任嘉致號碼,輸入號碼時手指發抖,等待被接聽時,每一分一秒,都緊張的心律失控,手也一再握緊。


    “喂。”當聽到他那熟悉的聲音傳進耳蝸,她激動又委屈的,差點淚流滿麵,但還是忍著抓緊時間,“嘉致,是我,小耳朵。”


    嗓子幹啞了,怕他聽不出來,說他自己取的昵稱,比較萬無一失。


    手機裏靜了兩秒,是他聲音顫抖的急問,“在哪?我馬上過來接你。”


    一句話,擊破她所有隱忍,淚珠奪目下落,她壓抑的輕泣,又焦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我讓借我手機的朋友的跟你說。”


    說著,急忙把手機遞給手機主人,請她幫自己報地址。


    待地址報完了,她才又緊接著道,“他就在外麵,我怕待太久引起懷疑,再被轉移地方,要掛斷,先出去了。”


    其實,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說,但理智告訴她,不可以,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好。”任嘉致開的外放,方才借給她手機的人報地址時,鍾斯年就在導航裏輸入,這會結果也出來了,他肯定,“等二十分鍾我就到了,不要怕。”


    二十分鍾是導航上給出的時間,但以此種情形,超速是必然的結果。


    “嗯,我不怕,我等你。”緊繃,焦急,時刻懸著的心,得到安慰。


    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舒若爾對手機主人是千恩萬謝,最後還提出請求,希望現在不要把見到她的事說出去,還為防萬一的讓對方等她出去兩三分鍾後再出去。


    可當她滿懷希望的走出洗手間,迎麵就被慕邵霆潑了盆冷水。


    他說,“不回病房了,直接出院,離開這個地方。”


    “為.....為什麽?”舒若爾被震的過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慕邵霆盯著她明顯哭過的,通紅的雙眼,冷漠的將問題拋回給她,“你說呢?”


    呼吸一緊,舒若爾盯著他,略艱難的張開口,“我不知道。”


    “嗬。”慕邵霆嘲諷輕笑,不由分說的拿下她手中杆子,攙扶她,“走吧,車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舒若爾站著不動,拔高聲音,是被幹太久的嘶啞,“我不走,我點滴還沒打完。”


    好不容易才聯係上,再過一會他就要到了,若是錯過,下次機會又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


    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麽地方,又將受到怎樣的折磨?


    舒若爾怕了,也不甘心。


    “點滴可以到車上打,藥我會換,針我也會拔,影響不到你的。”關鍵時刻,慕邵霆的態度是非常堅定,決絕。


    麵對他的堅定不移,舒若爾徹底慌了,雙腿發軟,仍是站著不動,咬牙追問,“那我們出院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慕邵霆賣起關子,守口如瓶。


    原本問去哪,就是想要讓廁所裏的人聽到,能好心再幫她打個電話給任嘉致,現在沒得到答案,舒若爾心裏著急,卻仍不放棄掙紮,在要被強行帶走時,抓著廁所門框,大聲的呼喊,“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


    有聽到動靜的人開門出來看。


    舒若爾見了,眼眸發亮,嘶啞的聲音叫得更加大聲,“救我,我不要跟他走,請幫我報警,救命啊!”


    使盡渾身解數,也要把這二十分鍾拖過去。


    抓著門框的手,太過用力,指甲都泛白,斷裂。


    慕邵霆鐵青著臉,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暴怒地再去抓她,欲將她強行拖著,手剛抓到,就遭到她哭天搶地般的尖叫,反抗。


    為了拖延時間,不被帶走,舒若爾是豁出來,什麽女神形象都不在乎了。


    而隨著她的叫喊,診所的醫護人員,工作人員也都奔跑著,從各個地方聚集過來。


    她到底是正當紅女星,前幾日婚禮被綁架,墜海失蹤的新聞,到現在都還掛在各大網站頭條上,成為無數人津津樂道的話題,這會見到她,診所裏負責她的醫生,護士是收了慕邵霆的保密費,但病人,親屬,其餘工作人員卻是沒有的。


    眼看著人多了,也有“知情”者敢上前確認,“這個好像是慕邵霆,慕先生吧,舒小姐跟他不是好朋友嗎?跟他走應該也沒有關係吧?”


    除了正牌老公,舒若爾也就跟慕邵霆上過頭條,傳過緋聞,所以認識,關注她的人,對慕邵霆也有比較深刻的影響。


    “不是。”舒若爾否認,情緒激動之下,不經大腦思考就劈裏啪啦的全都說了,“我們隻是認識,他跟我老公有些交情,但他現在想囚禁我,不讓我回家,為了逼迫我妥協,已經有三天沒讓我喝水吃飯了,我如果跟他走,肯定是會出事的。”


    麵對圍觀數人的指指點點,麵對她忘恩負義的控訴,抹黑,慕邵霆怒極反笑,也咬牙切齒,“舒若爾,你確定要這麽惹怒我嗎?”


    “我隻是想回家,想見我的家人。”自由都要被失去了,惹怒又怎麽樣?


    許是太氣憤了,慕邵霆胸膛起伏特別大,他閉了閉眼,不再廢話的,一把拉過她打著真的那隻手,緊握著,三下五除二的拔針,按壓止血,扛起她就走。


    舒若爾嚇得尖叫,渾身虛弱無力的她,根本不是他對手。


    慶幸,遇到的路人不完全冷漠。


    一名未被收買的診所工作人員站出來,攔住慕邵霆,“她不願意,你不能強行帶她離開。”


    “滾!”慕邵霆暴戾的嗬斥阻擾之人,神色陰鷙的似地獄撒旦,魔鬼。


    那人堅定的站著不動,“若你執意要帶她走,我們將做報警處理,想必以慕先生的身份地位,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太過難看。”


    人不人盡皆知慕邵霆無所謂,反正都有辦法扭轉,他就是不想讓任嘉致那麽快,那麽容易的找到人。


    他就是要逼得他崩潰抓狂,逼得他心似焚燒。


    他孤注一擲,不惜賭上公司聲譽,也要給任嘉致製造痛苦,製造麻煩。


    舒若爾怕極了,心裏明白,這麽大鬧一場,回去肯定會更不好過,但力量懸殊,她掙不開束縛,走投無路,急中生智之下,她張口狠狠咬住扛著自己的肩膀。


    是那種不心軟,不妥協的,使勁力氣的狠咬。


    一聲悶哼,慕邵霆疼得鬆開雙手力度。


    舒若爾就乘這點微弱的機會,利索的從他肩上滑下,連滾帶爬似的,躲到路人身後,緊張的看著他,提防著他。


    慕邵霆憤怒又心寒,淩厲的盯著她,壓著脾氣,“我似乎沒告訴過你,你身體裏留著我慕家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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