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她會冷著自己,疏遠自己,也難怪她會在自己那晚表明心意強吻時,情緒失控的上手打他。


    他確實該打,該狠狠地打。


    想著,鍾逸辰就抬手,“啪”地狠抽自己臉。


    那聲音響亮的,聽著都覺得疼。


    任嘉禾是被他的舉動弄得驚呆了,過兩秒反應過來,起身撲過去,抓/住他作勢又要抽到臉上的手,“幹嘛呢你,臉不要了是吧?”


    三哥剛走時說了,他臉上的傷反複裂開是會留疤毀容的。


    “我混,我對不起你,我該打。”鍾逸辰深陷悔恨無法自拔,感覺是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是他打小都最想護著的人啊,可看他對她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混。


    饒是任嘉禾在悶,也被他氣笑了,惱怒地鬆開他被自己抓著的手,“你確實該打,但你要想好了,如果毀容,我是不會跟個醜八怪在一起的。”


    “......”鍾逸辰被鬆開的手,還保持著張開手掌要抽自己的姿勢,但心裏卻忽然慫的怎麽都下不去手。


    他不怕疼,也不是那麽在乎毀不毀容,但在乎她跟不跟自己。


    最終,他還是在她居高臨下的注視下,換上另隻手,狠狠抽在自己另一邊,沒受傷的臉上,巴掌聲比上一個還要響亮。


    任嘉禾:“......”


    慪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她深呼吸,氣結地瞪著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實在不想再繼續跟他這個傻蛋待在一塊,怕自己會被氣死,於是她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向病房。


    “哎,小禾......”鍾逸辰頓時就慌了,作勢就要從床/上爬起來,追過去。


    任嘉禾聽到動靜,生氣又無奈的停下轉身,“你老實躺著,我就出去上個廁所。”


    “病房裏有廁所。”協和設有少量vip獨立病房,剛好鍾逸辰現在住的就是。


    “我喜歡去外麵上,我就想呼吸下新鮮空氣不行嗎?”做下放下過去,隻看將來的決定,任嘉禾現在對他開朗很多。


    多到都可以像以前那樣對他展示自己的壞情緒了。


    鍾逸辰聞言鬆口氣,停止要起身下床的動作,囑咐她,“行,但你別出去太久,我一個人悶。”


    主要是,待太久,他會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不打招呼的拋下自己走了。


    任嘉禾沒應聲,伸手拉開門就走出去。


    關上門後,她又靠在門上,抿著嘴,忍不住的偷笑。


    還是覺得,這種狀態下的自己比較輕鬆。


    她收斂起楊在臉上的淺淺笑意,帶著輕鬆愉悅的心情,邁開腿,可才剛走兩步,她就頓住了,愣愣地看著一早出現在醫院,朝著自己走來的哥哥嫂子。


    “小禾,逸辰醒了嗎?”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舒若爾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想到自己剛跟裏麵那人確立關係,任嘉禾心裏有些虛,但麵上她還是平淡無奇的,“醒了,你們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夏季天亮得快,現在不過七多,陽光已衝破層層雲障,照射大地。


    “你哥他不放心,一早醒來就催我起床來醫院給你們送早餐。”還是舒若爾回話。


    任嘉禾隨著她的話轉眸,是有看到哥哥手上提著保溫盒。


    而這麽一會的時間,兩人已走到她麵前。


    任嘉致目光沉沉地打量她,可沒忘記剛走過來時看到的,她靠門抿唇淺笑的模樣。


    他問,“你要幹嘛去?”


    “我本來想下去買點早餐,現在看你們帶了,那我就不去了。”措辭是看到保溫壺時忽然想到的。


    雖然隻有幾秒的時間準備,但足夠讓她做到有條不紊地不應對。


    任嘉致緊盯著她,什麽都沒再說的,繞過她,推開病房門。


    “不是說.....”要去上廁所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聞聲脫口而出的鍾逸辰一句話沒說完就卡主,頓了會轉換,“二哥,二嫂。”


    “醒來後自明怎麽說的,不嚴重吧?”任嘉致直進去,絲毫不顯山露水。


    “就腦震蕩再加點外傷,多休息就行,不算嚴重。”鍾逸辰麵上是一如往常的自然,但心裏卻是緊張,心虛的。


    因為眼前這個情同手足的兄弟好友已經不單單是好友了,還是自己大舅子,最最最關鍵的是,自己悶悄悄搞大大舅子妹妹的肚子,還不負責任的讓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麵生養孩子。


    不用懷疑,等待欣寶公開時,他肯定免不了一頓打。


    他也不怕打,但求打完了別亂拆他姻緣。


    既已答應做他女朋友,又對他坦白了女兒的身世,那女兒就沒必要再繼續像之前那樣被躲躲藏藏的養,對家人,也該盡快坦白。


    任嘉禾心裏做了決定,也很有注意,但此時此刻,她內心的緊張一點都不比鍾逸辰差。


    以至於,她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還是舒若爾拉她一把,提醒她,“小禾,進去了。”


    她才又穩住,隨著嫂子進門。


    舒若爾進病房後,跟鍾逸辰打聲招呼,就接過任嘉致手裏的保溫壺,邊拿到一邊桌上打開盛人碗中,一邊介紹,“給你們三帶了早餐,是嘉致一起床就讓管家熬的骨頭粥,蒸餃,包子,我們今早也吃的這個,是一點都不膩的。”


    隨即又想到豐自明不在病房,吩咐自家男人,“嘉致,你給自明打個電話,如果他現在不忙的話,就叫他先過來吃。”


    她的話,任嘉致自是立即響應的。


    任嘉禾默默地幫著嫂子鋪設。


    豐自明過來時,還貼心地帶了個放在病床/上的小桌子,方便鍾逸辰用餐。


    吃早餐時,他觀察到,兩個小的似乎還沒跟任嘉致坦白,作為卡在中間,可能是目前唯一一個知情者,他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隻口不提。


    隻是匆匆吃飽,就借口,“我晚點還要查房,就先過去了,謝謝二哥嫂子的早餐。”


    也不完全算是借口,他既已留下值了夜班,就要盡心盡責的做完所有工作。


    即便他現在的主要工作已經不是醫生。


    豐自明走後,任嘉禾偷偷看眼腕表,估摸著再過一會,鍾大哥也該帶著伯母過來了接/班了,所以,她就不動聲色的細嚼慢咽,小口小口的吃,盡可能地拖延點時間。


    就目前這個成員組合,待在一塊是很有壓力的。


    她自小話少,但自認看人還是蠻準,隻要願意用心,是可以把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發揮到自我擁有的極致。


    而她暗暗觀察了哥哥好幾次,感覺是很不好。


    盡管,他並沒有明確表現出什麽問題,但感覺怎麽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殊不知,她在偷偷觀察哥哥時,任嘉致也不動聲色地將兩人各種細微表情,反應盡收眼底,讓他對兩人的懷疑越來越深,心情越來越沉重。


    眼看著鍾逸辰一個傷患都吃完了,自家妹妹還在那邊磨磨蹭蹭,吃個早餐跟繡花似的仔細,入微。


    他不陪她耗著玩了,放下翹/起的腿,還故意放出聲響,他左右看看兩人,直接開門見山,“你們兩現在是什麽關係?”


    這事不弄清楚,他心神難安。


    “叮.....”任嘉禾手裏的勺子,一個不慎碰到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鍾逸辰也心口一緊。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坐在兩人中間,穩如泰山似的兄長,互換了個眼神,誰都沒有立即出聲。


    眼角餘光看眼妹妹,任嘉致最終選定目標的直麵鍾逸辰,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他,“你最好是掂量下,考慮清楚要不要在我麵前撒謊。”


    威脅是從心撒發而出的,整個氣場都很有壓迫力。


    鍾逸辰也是久居高位,本身氣場是不弱的,但在親近人麵前,他是跟安子墨不相上下的歡脫,從來都不端架子的,尤其現在還是在自知理虧的情況下,麵對突然從好友升級為大舅子的任嘉致。


    他都不知道什麽是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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