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過是進一步加深了這個認知而已。


    任嘉致也沒想到,這女人會做出這種舉動,當即偏頭看懷中妻子,已是臉無血色,他眼眸一眯,寒氣乍現,肅冷的命令,“把人帶走,徹查。”


    就算查不出什麽問題,就算目前這點問題構不成犯罪,他也要把人弄到局裏走一圈。


    哪怕隻是走個過場,他也不能讓這些傷害他老婆的人稱心如意!


    “不要啊若爾......”朱傲芙越發著急,加大了抓她腿的力度,說著還用頭磕地板,“就算媽媽這麽求你都不行嗎?”


    “帶走,立刻,馬上!”就算她心軟說行,任嘉致也不會同意了。


    他蹲下去,粗暴地扯開朱傲芙雙手,帶著舒若爾後退遠些,心裏嘴上都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女人說。


    倘若這人不是小耳朵親媽,敢這麽抓住她,傷害她,嚇唬她,他直接上腳踹,根本不會彎腰用手。


    而來的兩位警察,也很給他麵的,立即銬上曾瑞押走。


    曾瑞的罵罵咧咧漸漸遠離,直至再也聽不到。


    低頭看,朱傲芙也仿若丟了神般,跌坐到地上。


    舒若爾心中關於母親這塊,已經鮮血淋漓的碎成無法拚湊的渣。


    她是麻木的被任嘉致摟著走動。


    開關門的聲音,震醒朱傲芙,她像是想到特別重要的事,爬起來就跌跌撞撞地朝病房門口跑,嘴裏還大喊著舒若爾名字。


    然,事與願違,經受巨大打擊的她,沒跑幾步,就病痛得痙攣,讓跑著的她狠狠摔在地上。


    不甘的望著那扇門,昏迷前都還叫著舒若爾名字,說了句話。


    可惜沒有任何人聽見。


    兩人離開醫院時,有醫院負責人過來試探,關於朱傲芙住院治療的事。


    麻木恍惚的舒若爾,愣到任嘉致提醒她才回,“盡你們做醫生的責任,費用不夠我再讓人過來繳。”


    那女人給了她生命,她現在就當是報生育之恩,最終能不能康複,全看個人造化。


    經過今日這出,她是沒力氣想別的,也不想再湊上來找虐了。


    按程序,他們該同警察打警局做筆錄,但任嘉致看她精神實在太差,就推脫了,叫律師去處理,警方那邊,有任何問題可直接跟他電話聯係。


    離開醫院,上了車,舒若爾身心無力的靠著椅背,輕聲淡語的開口,“我想回家睡覺。”


    “好。”任嘉致知道她心裏難受,但這事,他也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是順著她,默默地陪她度過。


    舒若爾閉著眼又補充,“回我們兩的家。”


    她現在的狀態,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比得知那女人病重時差,現在大白天三位長輩又沒外出,回去實在太擾人心。


    任嘉致順著,“好。”


    事實,不等到家,舒若爾就悶在車上睡著了。


    再是晴空萬裏,也還是冷天。


    到家抱她下車時,任嘉致先脫下自己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才又小心翼翼地抱她下車。


    “先生.....”聞聲迎出來的管家,一句太太怎麽了?還沒問出,就因任嘉致的噤聲動作夭折。


    默默退到一邊,看著任先生抱著任太太上樓,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沉穩。


    其實,被抱起來時,舒若爾就已經醒了,隻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條眼縫,看清是自己老公,就又安心地閉上眼繼續睡。


    任嘉致抱她回房,輕緩小心地將她放到床上,憐惜的輕撫開散在臉上的頭發,湊下去,在她額頭落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


    幫她蓋好被子,又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直身,離開房間。


    ......


    舒若爾這覺睡得很沉,醒來已是夜幕。


    見她下樓,管家立即上前打招呼,“太太醒了?請問現在要開飯嗎?”


    目光在所及之處看一圈,舒若爾不答反問,“嘉致呢?”


    “先生在書房,太太如果要開飯,我這就上去叫他。”管家恭敬地應著。


    舒若爾點下頭,“那你準備開飯吧,我上去叫他就好。”


    “好的,太太。”管家應聲,恭敬的頷首就退下,走向廚房。


    深吸口氣,舒若爾轉身,上樓去書房。


    “咚咚咚。”先敲門,不等回應就推開門,“嘉致,吃飯了。”


    任嘉致抬起看著電腦的目光,望向他,楊唇一笑,關掉電源起身,走向她,“睡得都還好嗎?”


    一個都字,包含了所有。


    舒若爾點頭,“沒有滿血,但總算是複活了。”


    任嘉致寵溺的揉揉她腦袋,“那先下去吃飯,晚點去赴小五跟老三的局?”


    “備份視頻都被找到了?”舒若爾由他牽著,往外走。


    任嘉致回了聲“嗯”又道,“小五都刪光了。”


    “那今晚該我們請客。”


    “嗯。”


    夫妻兩邊說邊下樓,但真到吃飯卻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很是安靜。


    飯後休息大半個小時,就去赴約。


    霓虹閃爍的街道,裝潢氣派的會所外圍,車還未停,就見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舒若爾定睛一看,手指過去,“嘉致,你看那是不是自明?”


    任嘉致偏頭,隻一眼就點頭,“是。”


    “除了他堂妹,我還從來沒見過他跟那個女生有接觸,那姑娘是他女朋友嗎?”舒若爾對拿下五人裏,最後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的女孩充滿好奇。


    可不過一秒,任嘉致就潑滅他對豐自明萬年單身漢的認知,因為他說,“正確說該是前女友。”


    “啊?”時常在地拍戲,休假時偶爾跟他出來也沒見豐自明帶過女伴,舒若爾一直以為他是單身,這一時間真是有點驚訝。


    更驚訝的還是任嘉致後麵的補充,“低調談了三四年,我也是到他們去年分手時才知道。”


    以豐自明現在的年齡算,三四年前差不多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光。


    “我都沒聽你說過。”舒若爾癟著嘴。


    任嘉致停車回以她輕笑,“你知道我不愛談這些的。”


    更何況,那時候,他們並沒有現在這麽恩愛,他就是想跟她說,她也不一定會聽。


    “好吧。”舒若爾倒不會為了這點事跟他置氣。


    不過既然撞見了,她提了,任嘉致還是又告訴她,“那姑娘叫淩楚翹,是靈素董事長的長女,除了是自明初戀女友,還是去年差點就跟鍾大訂婚的人。”


    “啊?”沒想到還跟鍾斯年也搭了邊,舒若爾不由腦補起十萬字的三角戀言情小說。


    任嘉致伸手向副駕駛,拍拍她腦袋瓜,“下車了,好奇等我回去我再告訴你。”


    兩人下車,會所泊車員剛把豐自明的車開到路邊,將鑰匙遞給他。


    待他兩走過去時,恰巧聽到豐自明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不走,不走你想留在這幹什麽?你一天就非要這麽犯賤的離不了男人是吧?”


    “我賤不賤你不是很清楚嗎?我離不了男人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那麽愛管閑事,你去管你的美菁去啊,以為我稀罕你對我指手畫腳?”分手後的淩楚翹就是個刺頭,即便兩敗俱傷也要虐他千百遍。


    更何況,這人還罵她賤。


    完全不能忍。


    眼看著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豐自明還要還嘴,任嘉致發出聲,“幹嘛呢這是?”


    衝出豐自明喉嚨的粗話卡主,他臉色很是難看向兩人,打完招呼,又接著說,“我先送她回家,晚點再過來。”


    “我說了現在不回去,你是耳聾了嗎?”淩楚翹並沒有在他麵前給他留麵子。


    自明卻是心累的不想再跟她爭執,扛起她就走向路邊的車,不顧她又叫有錘的炸毛,直接將她塞進副駕駛座,鎖上門,待自己繞到副駕駛那邊才解鎖,一坐進去,連安全帶都沒係的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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