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致下班回到家,很快就發現自家小耳朵情緒不太對勁,尤其是獨自與他待在一塊時。


    秉承著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原則,他簡單將自己今日所做之事,外界可能影響到她的因素都過濾一遍,確定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問,“悶悶不樂,是怎麽了?”


    舒若爾愁眉不展,轉過去,看著他,情緒低落地將那段有關父親去留的談話內容說給他聽。


    這個問題......


    任嘉致慎重思考後,提出建議,“如果爸實在是不喜歡跟我們住在一起,我們就在我父母那邊,或是我們這附近買棟房子,先勸他留在安城,等他對這邊的一切都很熟悉了,再慢慢勸他跟我們同住,你覺得怎麽樣?”


    舒若爾的眼睛亮了一些,帶思考的點下頭,“可是可以,但他如果還是不願意怎麽辦?”


    “那就勸到他願意為止。”任嘉致抬手,寬厚手掌輕輕在她頭頂按了一下,寬慰著,“好了,先別瞎想,說不準爸再住段日子就習慣了,也舍不得離你太遠了。”


    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舒若爾聽著還是受用的,讓心情好了一些。


    人有時就是這樣,自己一個人想,很容易越想越負麵,身邊有人開導,有人幫分擔就會明朗很多。


    次日,胡靜芳過來接她去選禮服時,還是非常誠懇的向舒父發出邀請,但舒父看了看女兒女婿,還是婉拒了。


    遠的不說,就目前,他還是相信,任嘉致能護好自己女兒。


    昨日聽舒若爾說過,胡靜芳倒也不勉強,轉而又提起今日行程,“等會我會帶若爾跟嘉禾去挑禮服,親家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逛逛?”


    “我就不去了,難得這丫頭不在家煩我,我清靜清靜,你們好好逛。”舒父再度拒絕,因為他完全不懂禮服,去了會讓人看笑話,給自己女兒丟臉。


    盡管他知道女兒並不會介意。


    再者,婆媳,母女,都是女性,他一老頭卡在中間也不好。


    舒若爾心裏都明白,也心疼,她看著處處為自己考慮的父親,很想開口叫上他一起,但又想到自己是個行動不便的,若是叫上父親又不能很好的顧及到,會讓他更尷尬。


    所以她隻能在心裏狠狠地想,等到痊愈了,她一定要帶父親出去大逛特逛。


    ......


    婆媳兩與任嘉禾會合,到禮服店時,任嘉致也不放心的,從百忙中擠出時間趕了過來。


    有任嘉禾這個專業人士在場,舒若爾很快挑到兩條,適合自己而自己也很喜歡的,讓人取下來,欲試穿後再在兩條裏選出一套作為參加壽宴的禮服。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傳進耳蝸,“我定的禮服好了嗎?”


    推著輪椅的任嘉致看到,女人抱著禮服的手,在這道聲音落下那瞬間,抖了一下,而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她的眉也緊了起來,不過都是轉瞬就又恢複平靜。


    也可能是表麵上的平靜。


    俊臉沉了沉,他繼續邁著沉穩步子,推她走向換衣間。


    有導購員在邊上恭敬地問,“任太太需要幫忙嗎?”


    “不用。”受那道聲音影響,舒若爾反應略慢了半拍,而待她想說,好,謝謝時,身後男人已回拒導購好意。


    緊接著,自己就被他推進試衣間。


    直到門關,她才發現,男人臉色不對,忙緊眉而問,“怎麽了?”


    回應她的是男人將她手中禮服拿走掛起,彎下腰,吻住她。


    又狠又急,又瘋狂,那力道像是宣泄,像是證明,又像是懲罰......


    不明所以的舒若爾恍然,他這是在介意,剛剛那道聲音的主人——喬弘毅?


    思及此,舒若爾抱住他腦袋,以唇.舌回應他的......醋意。


    一吻終,而嘴發麻。


    雙手捧著她臉蛋,右手大拇指曖昧地摸著她被吻得嬌豔欲滴的唇,任嘉致呼吸粗重地蹲下去,與她平視,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仍是沉著的。


    “我早就不喜歡他了。”舒若爾呼吸不穩的解釋著。


    那樣一個對感情不忠的人,沒什麽可值得她喜歡,留戀的。


    任嘉致雙眸發熱的,又對著她唇吻下去,同樣的急切瘋狂,但卻沒了剛剛那股狠勁,時間也縮短了一半。


    最後是他低著她唇,霸道地要求著,“不喜歡就不要每次看到,聽到就心緒不穩。”


    這世上,他隻願容忍,她對除他之外的另兩個男人心潮起伏,一個是她爸,另一個是他們未來的兒子。


    如果是女兒,那就隻容忍她爸一個。


    “.....”以前怎就沒發現,他原是這麽小氣的人?舒若爾眼波瀲灩地盯著他,忽然想起什麽,張口就回,“我也覺得我們家該開家醋廠,生意一定很好。”


    “......”這話似曾相識,任嘉致沉著的臉頓黑。


    舒若爾見了笑起來,在男人施展壓迫力時,雙手軟軟地圈上他脖頸,“我那隻是遇到不喜之人的本能反應,才沒有你說的心緒不穩。”


    “真不喜就當他是空氣,什麽反應都不要有。”他還是板著臉的,不過語氣輕快了一丟丟。


    舒若爾眨動眼皮,“我不想侮辱空氣。”


    任嘉致沒脾氣了,但麵上還是冷酷的,將她從輪椅上扶起,狠狠將她腰肢按向自己燙人下腹,引得她惱羞成怒,才開始幫她換衣服。


    嗯.....換的過程裏,也沒忍住又小小的吃了點豆腐,比如摸下胸,揉下腰,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


    “任嘉致。”無力反抗的舒若爾,壓低聲咬牙切齒地,“你要再這麽色就給我出去。”


    平日在家,背著老爸,欺負她腿腳不便,占盡她便宜就算了,這在外麵也這麽色,她簡直要被氣死。


    可他還厚顏無恥的拒不承認,“我這又要扶住你,又要幫你脫衣穿衣的,碰到蹭到都是難免的,再者,我連褲子都沒脫怎麽色你了?”


    確實會有難免的情況發生,但誰的難免會難免到五個爪子都放到對方胸上去的?


    舒若爾氣得話都不想再跟他說。


    等終於穿好禮服,被他霸道的拋棄輪椅抱出去時,舒若爾整張臉都紅得不好意思見人。


    胡靜芳跟任嘉禾也很是驚訝,不過想到舒若爾現在身體狀況,確實不方便行走,就又都理解了。


    不過,還是覺得,就這樣大庭廣之下摟摟抱抱太高調了些。


    任嘉致把人抱到鏡子前放下,攙著她站穩,又帶著她緩慢地轉圈,方便她全方位看清楚。


    而在旁邊的另一麵鏡子前,則站著一身正裝,從見到他們就滿是意外的,沒移開過眼的喬弘毅。


    她在舒若爾轉向自己這麵時,張口打起招呼,“若爾,任總,好久不見。”


    在叫到任嘉致時,微停一秒,有點不願意叫卻又不得不為知的感覺。


    然,舒若爾隻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就在自家老公的攙扶下,轉向鏡子,又仔細的看了看,才抬眸看向與自己一起出現在鏡中的男人,“好看嗎?”


    v領繡花長裙,外層薄紗,讓裙身上的繡花都鍍上份朦朧的神秘感,整件禮服配上她的身形,五官,氣質,美得靈動,仙得優雅。


    早在換衣間時,任嘉致就被驚豔到了,這會是沒猶豫的順應,“好看。”


    最重要的,這件禮服不漏。


    這時,胡靜芳跟任嘉禾也走了過來,胡靜芳先是看眼旁邊,臉色僵硬尷尬,但又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兒媳婦的男人,才微蹙著眉頭打量舒若爾,淡淡說道,“去換另一件看看。”


    舒若爾扭頭看向胡靜芳,又聽她說,“那套比較端莊,應該會更適合出席這次宴會。”


    另一套風格確實是跟這身不同。


    舒若爾點點頭,想讓任嘉致扶自己去,而他卻還是毫不顧忌地打橫將她抱起。


    待兩人進的換衣間門關上,胡靜芳才看向旁邊,神情已變得有些恍惚的男人,開口直問,“你跟我兒媳婦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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