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他從小疼到大的珍寶,還跟個窩囊廢一樣不敢見人,鍾逸辰氣得恨不得把那人拖出來打死。


    不理會她的阻擾,他火大的上前兩步,伸手開門....


    他大力地擰幾下被反鎖的門的門把,垂眸看麵前已臉色發白的女人,忍著忽然而起的心痛,“我數三下,再不叫他出來,我就要踹門了。”


    他幾乎是用吼的。


    分貝震得本就慌亂的任嘉禾耳朵發麻。


    “沒有。”她轉抱住他腰,整個撲在他懷裏,擋住他,仰頭對著他連連搖頭,“小哥哥你想多了,我沒有戀愛,我隻是,我隻是.....”


    “一。”


    “我沒有男人,裏麵是我朋友。”


    “二。”


    “她是女的,小哥哥你別衝動好不好?”


    “三。”


    “鍾逸辰......”任嘉禾失聲大叫。


    “大晚上,吵吵鬧鬧的是在做什麽呢?”最後關頭,是秦歡拉開房門,穿著剛換的,屬於任嘉禾的睡衣走出來。


    為營造出被吵醒的樣子,她還特意把頭發散開,抓出蓬鬆,淩亂感。


    任嘉禾僵住,緊抱著男人腰間的雙手緩緩鬆開,轉身,“歡歡......”


    一開口叫完秦歡,就忍不住落出淚來。


    她是真的委屈。


    天知道,她剛剛都快被這油鹽不進的男人逼崩潰了。


    秦歡是沒想到她會哭,愣了兩秒才關門,走到她麵前,拍拍她肩甲,“沒事,沒關係的。”


    說著抬眸看向呆滯的鍾逸辰,“我好像聽見你說要找我,現在我出來了,請問你有何貴幹?”


    “你是誰?為什麽要睡在我妹房裏?”在鍾逸辰印象裏,任嘉禾還是以前那個不善交際,沒什麽朋友的姑娘,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夜晚,把自己氣得爆表的人竟然是個女的。


    愣怔過後,他不由想,小禾該不會是百合吧?


    不然怎麽會跟這人女睡一起呢?


    要知道,他跟他親哥都不一起睡的。


    如果她是.......


    鍾逸辰狠狠的想,就算他不能對個女人動粗,他也非得把她們拆散不可!


    “我是嘉禾閨蜜,受不了家裏人逼婚,躲到她避幾天難有什麽不可以的嗎?”秦歡一點也不怕他,麵不改色的說謊。


    “隻是這樣?”鍾逸辰仍然質疑。


    是默默流淚的任嘉禾突然失控的回身推著他,大聲地反問,“不然你以為呢?”


    “我......”剛背對著,自己又滿腹怒氣,沒有注意,這會見她淚流滿麵的轉過來,鍾逸辰慌了。


    任嘉禾卻不給他機說話的會,繼續地推著他,炮轟著他,“門給你開了,人也出來給你看了,你還不滿意,那要不要再進臥室搜一下,看我有沒有在家裏藏男人?”


    “就算我真藏男人,又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還真以為你是我哥啊?”


    一個幾乎沒大發過脾氣的人,一個安靜如水的人,突然失控的大哭大叫,饒是她喊出的話有些紮心,鍾逸辰也被震得顧不上自己,滿心滿眼都有對她的心疼。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有任她推著,打著消氣,跟著她節奏連連後退,直退到退無可退,方捉住她兩隻手,溫柔卻又無措地用衣袖幫她擦淚,“好了,不哭了,我下次不亂發脾,不瞎衝動就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可知,她哭得他心神劇顫。


    “不好,我不相信,你肯定還會生我氣,肯定還會對我發脾氣的......”豈止是會發脾氣啊,他恐怕會想要掐死她。


    原本就哭著的任嘉禾,經他一哄哭得更凶了。


    那感覺就像是憋了多年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也有對未知未來的恐慌。


    秦歡一看這狀況便覺不妙,連忙開口,“嘉禾,你們兩有什麽矛盾慢慢說,好好說,我先回房換件衣服。”


    她特意加重回房兩字。


    失控的任嘉禾,倏然減輕動靜,隻在他懷裏輕聲抽泣。


    秦歡一進臥室,任可欣就急不可耐的跑出來,嚇得秦歡連忙關門,以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任可欣便很懂的放壓低聲,“歡歡阿姨,那個叔叔是欺負我媽媽了嗎?”


    “沒有,他是在逗你媽媽玩呢。”秦歡撒了個善意的謊言,雖然她並不清楚外麵那男的是什麽人,但很確定,他跟任嘉禾關係匪淺。


    若是親人,則不宜讓任可欣對那人留下不好印象,說到底,任可欣最終還是要公之於任嘉禾親朋友好友的。


    “逗玩不該是笑嗎?那我怎麽聽到我媽媽在哭?”任可欣一副,你年紀小,你不要騙我的表情。


    秦歡有些無言以對的捏捏她鼻子,“可能是那叔叔太笨,不會哄。”


    任可欣將信將疑。


    門外,說什麽都不能哄好的鍾逸辰,抱著任嘉禾,讓她靠在自己胸膛,心痛懊悔地聽/看她抽泣不止。


    最終這場鬧劇的結束,是人民警察找上門。


    解釋清楚後,是那報警的姑娘尷尬扶著眼鏡框,又真誠的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情況,以為這位先生是來找這位女士麻煩的,擔心會出事就報了警,給大家造成麻煩,我很抱歉。”


    餘多多是準備睡覺時,突然聽見外麵又是踹門,又是惡狠狠的威脅,心裏想著隔壁住著孤女寡母定會吃虧,就貿然報了警。


    其心不壞,也是為了任嘉禾安全著想,故而,任嘉禾也沒怪她,反而深表感謝。


    對此唯一感到鬱悶的隻有鍾逸辰。


    他想,自己近來定是水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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