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或許姐姐一直覺得不被寵溺吧,就變相的在一起的時光,成了互相折磨的時光,姐姐有時候讓大叔給她打電話,而又不說話,姐姐的理由是外邊太黑了,自己怕黑,舍友們睡覺了,就讓他說自己聽真。大叔就信以為真了,大叔宿舍也有舍友,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大叔就會走到外邊去給姐姐打電話,有時候,一打就是很久很久。


    有時候,姐姐都睡著很久了,大叔還在那裏念叨著,說著悄悄話一般,當然,有時候,有些話,讓姐姐也很感動的,比如一次大叔列舉了姐姐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姐姐發現,大叔其實也很細心的吧,隻是,自己忽略了這種細心。


    姐姐總會覺得她的大叔,不關心她,忽視她,總是其他的事情比她更重要,這讓她很生氣,和身邊舍友的男朋友相比,做的真是差太多了,差的太多,或許心裏就會有落差吧,雖然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卻也是很多人關注的事兒,有時候,心情就會莫名的被幹擾到吧。


    在倆人一起的一年裏,大叔無趣,不懂得浪漫,不懂得製造surprise,而有些時候,姐姐甚至覺得,大叔太自我,總是會在姐姐幹嘛幹嘛的時候,內心覺得為什麽就一定要讓我對你好呢,你對我好麽?這種疑惑。


    再然後呢,韓垣默默的問。


    再然後,姐姐一次和閨蜜聊天的時候說到了她的大叔的種種,然後閨蜜就說,這樣的男朋友,你還稀罕嘛呢,對你簡直就是不好嘛……後來又和姐姐說了很久,當天晚上,姐姐心情特別的不好,而她的大叔,這時候已經躺到了床上,準備睡覺了,發來了個晚安了,我的寶貝。


    看著這個依舊沉悶的大叔,姐姐心情更糟糕了,直接發過去了一句,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或者是不合適吧,不然,就到這裏吧,如果,兩個人總是不能夠走到一個頻率上來的話,那麽,交流起來,會讓我覺得很辛苦,我知道,這麽多天以來,你和我溝通或許也很辛苦,既然都這麽辛苦,既然都不太信任對方,不能一心一意的對對方好,那麽,就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吧,姐姐就這麽鬼使神差的發了過去。


    等了很久,大叔才發來了回複,很長的一條內容,說,


    我以前和你說過我的一個朋友,結婚之後,又厲害了,原因是兩個人一直走不到一個頻率上來,離婚的時候,女的對男的說,我終於解脫了,那預期,好像是以前她一直在牢籠一般,讓我那個男同學很沮喪。嗬嗬,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到了我的腦袋上了,既然你覺得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的話,那我們就分手吧。


    看著大叔這麽幹脆的回複,姐姐說她當時隻是想讓大叔安慰下她的,沒想到,就這麽一下下,大叔就放棄了,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真是個傻缺啊,姐姐說。


    自己那麽努力的想要走進他,走進他的內心世界,可是,他卻是個這麽容易放棄感情的人,我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麽他一直沒有女朋友,他的內心太累了,累到自己都照顧不過來自己的心緒,又如何能夠照顧到你的感覺呢?姐姐自嘲的說。


    那你姐姐既然這麽認為的話,又為什麽會這麽難過呢?韓垣問。


    你聽我說啊,別著急,程檸說,


    後來姐姐有一天晚上又後悔了,發現習慣了每天晚上的電話和短信,突然不習慣這種習慣的缺失,於是又給她的大叔打電話,說那天是開玩笑的了,希望他也不要當真,沒想對方回過來電話,歎息著說,


    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就好像是陶瓷,碎了就是碎了……


    再然後,姐姐像是著魔了一樣給他發短信,打電話,可電話不接,短信偶爾給回複……


    再然後,估計是被吵的太煩了吧,他發信息說,自己在車上,要去朋友那休息幾天,這段時間不要騷擾他,他要好好的想想,然後給姐姐答複,那天,已經是冬天了,姐姐站在操場上,看著操場稀稀疏疏幾個跑步的人,寒風吹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一刻,她覺得,她好孤單……感覺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再後來,大叔一天晚上發信息說,


    我回來學校了,你出來吧,我們到外邊談談。


    姐姐滿懷期待的穿上羽絨服,帶上帽子和圍巾,走出宿舍,不顧舍友們的勸告。


    可是,那天晚上,讓她覺得自己是很愚蠢的人,做出這麽個愚蠢的決定。


    那天,看到大叔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燈光下的大叔依然是那麽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的站著,可,他突然讓姐姐很陌生,很陌生,好像從來就沒在一起過一般。


    大叔臉上一陣讓姐姐說不上來的表情,但,絕對不是關心,好像,有點鄙夷的味道,慢騰騰的邊走邊說,


    說吧,你要和我談什麽事兒……


    就這麽一句,讓姐姐心裏原來的期待,轟然倒塌,姐姐說這事兒的時候,依然是情緒波動很大,姐姐聽到就這麽一句,你要和我談什麽事兒,心裏冷笑了一下,說,


    哦,沒事兒了,我想好了,以後,你再也不會收到我的短信和電話了,你放心吧,說著,不等大叔回答,轉身離開……


    冬天的完善,路燈照射的地麵一陣暗黃色,沒有人影,作為一個害怕天黑的姐姐,竟然一個人,就這麽走到了宿舍,路上,給閨蜜打了個電話,閨蜜的電話總是給她24小時開機,把她給罵醒了。


    再然後,有一天,大叔發來信息說,還給她以前送的一件東西,姐姐說,不用了,你直接塞到我們宿舍的信箱裏邊就好了。


    再然後,看到姐姐這麽淡漠的表情,大叔說,


    我想了一下,我還不想放棄你,我們出去約會吧。


    姐姐依然是神情迷糊的就這麽和大叔去看了場電影,她沒怎麽講話,大叔倒是說了很多,再後來,大叔說這段是讓他安靜一下,自己也好好的安靜一下,看著姐姐十二點發的短信說,我又快崩潰了。


    第二天打電話的時候,姐姐哭著說,


    我想媽媽了,我要回家,你又騙了我……


    再然後,姐姐說,她真的把她的大叔從心裏清除出去了,他,真的一點都不存在了……


    可是,姐姐仍然很難過,她說,誰的青春不遇到幾個渣男,然後才能遇到自己對的那個人呢,可是,當時自己真的是那麽的投入了感情,或許,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投入了,努力了,你就能夠得到心中所想吧……


    姐姐現在看著心緒還算是正常,估計,她是真的恢複好了,這不,去爺爺奶奶家和發小聚會去了,她估計是不想讓我這個仰視她的妹妹,看到她眼睛偶然閃過的難過吧,程檸這麽解釋姐姐不讓她一起回爺爺奶奶家。


    哦,這樣啊,既然這大叔是這麽個人,那你姐姐也想開了,又何必難過呢,大學裏人龍混雜,總會有幾個渣男的,不過,估計北大的渣男更多吧,像那個北大美女如雲的學校,不多了解幾個美女,渣男們,怎麽會放棄心中的猥瑣呢,韓垣這麽寬慰著程檸。


    程檸依然是不開心的語氣,說,


    可是,我真的不了解,為什麽,選擇了,不能就好好的堅持下去呢?兩個走到一起的人,多麽不容易,遇到,就那麽辛苦了,而更何況是走到一起呢?還好姐姐沒和她的大叔結婚,生子,那時候,如果發現大叔是這樣子的人的話,或許,真的是欲哭無淚,隻能選擇離婚了吧,雖然,姐姐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程檸歎了口氣,說。


    你不能這麽想,任何人都是不同的,遇到的人也不同,你不能這麽悲觀,或許,以後你運氣會更好一些,遇到一個對的人呢,是吧,你人好,應該不會遇到渣男,我保護你,說完,韓垣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笑,我本來就很鬱悶了,你還保護我?還是先保護你自己吧,感情裏的事兒,從來都是別人插足不了的,別人也幫不上忙,雖然有些人,看起來是好人,但是,感情裏,未必就存在好人,有時候這種好人,恰恰是一種感情的敗類吧,程檸忿忿地說。


    程檸此刻情緒起伏很大,她痛恨那個欺騙了姐姐感情的大叔,既然你這麽可惡,那你就以後感情一直不順心吧,到時候,或許你會發現姐姐的好了。


    看著那邊心情波動很大的程檸,韓垣也不再逗她,說,


    每個人的機遇不同的,就如同每個人,遇到的時間和地點不同一樣,有時候,錯過了一些人,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是給你遇到下一個對的人做好伏筆的,不然,對的人,即便是遇到了,那又如何走到一起呢?難道劈腿,還是……


    聽到韓垣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程檸也就釋然了,說,


    或許吧,每個人的緣分都不同的……說完,又是一陣的沉默,


    韓垣先開口了,說,


    我說程大小姐,你困了吧,都淩晨四點半了,我們倆人還真是能說啊,不然你早點兒睡覺吧,八點多姐姐還得讓我給她帶小孩兒,我得睡會兒覺了啊……說著發了個悲催的頭像過來。


    看到牆壁上的掛鍾,顯示是淩晨四點半,程檸不好意思的說,


    哎,真是不好意思,你當樹洞,我真把你當樹洞了,我還真是能說,一下說了好幾個小時,真是難為你了,趕緊的睡覺吧,我也要洗漱下睡覺去了……


    就這麽,又是一聊聊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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