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嚇得垂首打顫。


    盧淮安伸手,托起秋葉的下巴,莞爾一笑:“想不想做爺的良妾?”


    秋葉立時雙頰酡紅,嬌喚一聲:“爺……”


    盧淮安將臉附近秋葉,用力聞嗅,“你身上的體香比池氏好聞多了,爺喜歡。”他從衣袖裏取出一支赤金釵子,“乖乖的,爺賞你!可不許弄丟了。”


    秋葉接過釵子,連連福身,“小婢謝爺賞賜。”


    秋枝幾近瘋狂,“一對賤\貨,裝得人模人樣,一個比一個會勾\引爺們,賤\貨!”


    盧淮安哈哈大笑而去。


    洛儷靜靜地看著外頭,“素紋,你瞧出什麽了?”


    “爺是故意的。”素紋隻簡單說了一句。


    洛儷莞爾笑道:“他是要挑起池氏主仆三人的爭鬥。”


    池宓侍寢,賞賜卻被守在門外的秋葉給得了。


    盧淮安來秋桐苑,原最該找的人是秋枝。


    秋枝被池宓搶了男人。


    池宓被秋葉搶了賞賜。


    秋葉剛才那羞澀一笑,證明她對盧淮安有心,雖然她長得不如秋枝,憑什麽秋枝能做有名分的大姨娘,而她卻不能。


    池宓裹著件中衣,衝出門來,揚手就是一記狠重的耳光,“賤\婢!這赤金珠釵明明是爺賞我的,你也敢得,也敢拿?”


    秋葉快速將金釵藏在身後,連退兩步,“池娘子,這明明是爺賞給小婢的,怎麽就成你的了。”


    “你為爺做了什麽?是不是跟那賤\人一樣,背著我要爬爺的床,讓所有人都來瞧我的笑話,服侍爺的是我,可你卻得了賞,趕緊把金釵交出來。”


    秋葉步步後退,神態果決。


    秋枝氣惱,這會子完全就是瞧熱鬧的心態。


    秋葉不是池宓最忠心的丫頭,繼續忠心,將爺給的金釵交出來,要不就了結了。


    池宓怒喝:“再不交出來,我就劃花你的臉,看你用什麽勾\引爺。”她直接撲向秋葉。


    秋葉尖叫一聲,池宓摔了個狗兒趴。


    洛儷淡淡地道:“戲瞧完了,我們離開吧。”


    素紋與洛儷並肩出來。


    素紋望了眼秋枝。


    秋枝一臉委屈。


    素紋用手輕拉著她的手,“早日給爺生個一男半女,你的日子就會越來越好過。爺對替他生兒育女的女人除了喜歡,更有敬重。”素紋似瞧出盧淮安的用意,輕斥道:“你才是有名分的大姨娘,莫被這後宅幾十個美人兒欺了去,否則壓不住她們,你可如何出頭,對這不懂尊卑的,該教訓就得教訓。”


    秋枝麵露感激,聽素紋的意思,分明是站在她這邊。


    想想也對,她與素紋才是爺的正經女人。


    池宓算個什麽東西,敢跳出來搶她的寵。


    素紋輕聲道:“西太太性子和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最是好相處,有什麽難和,你找她說。”


    “多謝南太太提點。”


    素紋點了一下頭,與洛儷出了秋桐苑。


    池宓見素紋與一個貴女打扮的人從花廳出來,麵露錯愕,她隻顧著與秋葉爭金釵,卻忘了院子裏來了客人。


    素紋從上到下地打量著池宓。


    洛儷僅是淡掃一眼。


    二人攜著丫頭翩然而去。


    遠離了秋桐苑,素紋問道:“姑娘以為,池氏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隻聽到一件事,竇承嗣與納蘭氏的兒子竇唯做了匈奴的金刀駙馬,雖不知虛偽,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兩國交戰,花費的除了銀子,折損的更有我朝將士性命。一將功成萬骨枯,能不打仗還是不要打仗的好。”


    素紋沉吟道:“池氏說記得前世之事,梁姑娘會不會也記得?”


    “我在前世沒有出現過,所以我不知道。但是你是出現過的,你有前世的印象嗎?”


    素紋連連搖頭。


    洛儷道:“這不就結了,你沒印象,盧大哥也沒印象,要我說,池氏是故弄玄虛。”


    聽池宓的語調,不想是騙人。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素紋不知敢作何感想。


    素繾很是認真地道:“姑娘,小婢以為,弄不好這是她為了奪寵胡編瞎說的話兒。如果人人都記得前世,今生的人與前世都一樣,這天下還不得一團糟。就如姑娘所說,她講了一大堆,隻一件事說到點子上。”


    素綣深以為然,“竇承嗣與納蘭氏的兒子竇唯是金刀駙馬。”


    洛儷道:“若此事是真的,倒不枉盧大哥如此用心地逼問一場。”


    素紋早前以為盧淮安真被池宓迷住,原來卻是逼審池宓,隻是這床上審女人的法子著實太特別了。怎的池宓就那麽沒臉沒皮地要,即便她已經做娘了,想起來就麵紅耳赤。


    洛儷輕聲問道:“你產子後我送來的藥酒,你可得記著喝,調理好身子才是後福。”


    素紋想到池宓說她能生四個兒子,光一聽這數量,即便是妾也令人羨慕。


    洛儷說得對,兒子說得多,不如教得好。


    她跟著洛儷讀書識字,她自信能教好兒子,至少不會讓兒子學成紈絝給盧家列祖列宗丟臉。


    洛儷拍著腦袋,“她說梁姐姐是洛三娘,而我又不存在,真是怪哉,可我明明就是洛三娘,梁姐姐就是梁姐姐,如果我是前世的洛三娘,怎麽什麽都沒印象?”


    “姑娘,那不過是混說的,就如姑娘所言,正經有用的也就竇唯的事。”


    洛儷笑道:“得了,要仔細想,覺得那些話就像編故事,沒的把自己繞糊塗了。”她柔聲道:“我們這就告辭了。”


    素紋四下裏尋覓,不見盧淮安的影子,明明瞧見他出來了。“爺去哪兒了?”


    身後的丫頭道:“小婢瞧爺去馬廄了。”


    洛儷道:“他許是入宮了。”


    雖是休沐日,盧淮安得了好消息,定會向皇帝稟報,不是為了邀功,而是為了表忠心。。


    這一次雖然看似無影,可以說是他是得到的一個傳言,不知真偽,還能勸皇帝使人細查,一旦消息屬實,有備無患,更是有益無害。


    素紋將洛儷送到二門處。


    前府傳來張狂的女子聲音,抬眸望去,竇華濃穿著輕紗衣裙,能清楚瞧見裏頭的肚兜、褻\褲,披著一頭如瀑的長發正拉著一個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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