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丞相道:“洛三娘,本官與你商量個事。”


    洛儷道:“丞相且說來聽聽。”


    “本官想讓小兒玉積隨你讀幾日書,你與他指點指點。”


    楊玉積大叫起來:“爹,我才不與一個小丫頭讀書,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洛儷輕歎一聲,“丞相還是聽聽令公子的意見好,若他願意,明早辰時之前到學室;若不願意,小女就當此事沒提。”


    楊丞相又道:“洛三娘,本官還有一事。”


    “丞相請講。”


    “本官想求一幅洛三娘的墨寶。”


    她的字畫?


    洛儷想了片刻,這人是洛康領回來的,若要推辭也不好,對素紋道:“備筆墨、宣紙。”


    洛儷近來天天練字繪畫,尤其是書法練得最多,她繪得最好的原就是蘭竹圖,所以此刻揮灑之間,動作流暢,隻是布景與以往有所差異,生趣靈動的蝶,搖曳輕舞的蘭,微風似在輕拂的竹葉。


    最後隨手題了一首關於蘭花的詩詞,署上“洛三娘”三字,再署上日期,取了印章,素紋拿出紅印泥,她一沾一按。


    楊丞相接過,“本朝第一才女洛三娘之名,真是名不虛傳,墨蘭清麗優雅,墨竹風骨清奇,畫風寧靜,雅俗共賞,妙!著實是妙!”


    洛儷福了福身,“丞相大人謬讚,三娘愧不敢當。爹爹,若沒其他事,女兒先行告退。”


    楊丞相得了畫,在洛府用了頓暮食告辭離去。


    *


    洛儷近來愁得不成,與四個丫頭低聲說道:“你們說夜公子是什麽意思,答應了給我弄戶籍文書,好讓我參加童試,還有三天就要下場應考,可我現在還沒戶籍文書,沒有文書就辦不成帖子,我就參加不了。”


    在開考前一天,將會結束報名考試的登記,後天前還拿不到,她連考試的資格沒有。天朝的科考製度是根據屬地管理,你戶籍在何處,就在何地參加科考,先考童試,童試通過即由官府發出紅榜通告結果,由督學署建檔,成為有功名的秀才。


    要再考舉人,就得有秀才功名的人才成。這就像後世的高中畢業考大專(大本),大本畢業證拿到後才能再學士……層層晉級考試。


    暮食時,翠絲在角門外報道:“稟姑娘,梁候爺來了。”


    洛儷出了院門,梁俊站在院門外,手裏拿著一隻盒子。


    “梁大哥。”她行了一禮。


    梁俊道:“這是夜公子給你的,夜公子要我提醒你,你雖是女子,當一諾千金,若是考不過,可不能再考。”


    “梁大哥,我過不了童試,拿不到秀才功名,這肯定是考不了鄉試、更參加不了會試的。”


    大趙科舉,童試之後是鄉試,鄉試之後是會試,童試過試稱為秀才,鄉試過試稱舉人,會試之後有殿試,會有狀元及第、進士、同進士。


    梁俊覺得這話在理,歎了一聲,“沒事我就先走了。”


    “有勞梁大哥走這一趟。”


    梁俊轉過身去,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又流鼻血,“那日三朝回門,我拿馬茵的事逼馬老夫人同意馬莘長住鄭國候府。阿茹很高興,我昨晚與她說你願意替馬莘調養身子,她一口同意了。阿茹接手後宅事務,我把五萬兩銀票給她,讓她給馬莘置備家業,她很感動……”


    馬莘現在的身體,便是宮裏的禦醫也沒法,十一歲的人長得像個七歲八的小豆丁。這就像地裏的瓜苗受了症,同樣長了一個月,別人的已經長成瓜藤,開花結果眼瞧著就長大開始收獲;而你家地上受蟲咬、受過病症的瓜苗還蔫巴巴地是個瓜秧。


    馬莘就是受症的秧苗。


    馬茹答應的原因很簡單:既然梁俊將洛儷調養的法子說得不錯,又沒壞處,試試又何妨,若是有幸真的調理好了,馬莘往後就是個正常孩子。


    馬莘雖然看著像七八歲的孩子,可心智卻有十三四歲,在馬家後宅那樣殘酷的爭鬥中,不成長,不長心眼這也是不可能的,尤其這次,胡大姨娘母子三人算計他胞姐,他也是知道的,心裏恨得緊。


    梁俊與馬茹在三朝回門的當晚,就進行了一次長談,他許她約定“坦誠相待”,後頭的“不離不棄,永不生疑”梁俊卻沒有許,他的坦誠是建立在馬茹的坦誠真心之上。馬茹當時感動的熱淚滿麵,隻覺這個丈夫是嫁對了,再念及梁俊對她的好,對她弟弟的看重,滿心都想要做梁家的好媳婦,做梁俊的好妻子,做梁娥眉的好嫂子。


    梁娥眉近來把後宅打理權交給了馬茹,她自己隻管著幾家鋪子,梁俊與馬茹說“妹妹在江南時就開過兩家姻脂鋪子,還會自己做胭脂,生意不錯,這幾家鋪子是她自己賺來的。她最初開鋪子的本錢還是洛家表妹給的。不怕你笑話,就連我在江南行商掙下一份家業,也都是洛家表妹給我的本錢。”


    梁俊的本錢早前是借的,借著瓊林書院十二傑打擂之機,下注賺的,但他覺得這事到底不大光明,且說成洛儷給的。


    馬茹笑道:“洛表妹待夫君與妹妹真好?”


    梁俊心頭湧過一絲暖流,“洛表妹、妹妹都是我看重的親人,尤其洛表妹待我們兄妹付出頗多,也最是操心,就是救娘子的事,也是她聽說馬家的事後,生怕出意外,派了素繾去保護你……”


    如若不是洛儷,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馬茹若被那黑衣人得手,就算不死,也沒臉出現在皇城,她一人失節事小,馬莘體弱,哪裏鬥得過胡大姨娘母子三人,而胡大姨娘背後還有一個看似不管事,卻視她們姐弟為眼中釘的馬老夫人。


    這麽多年,若不是馬老夫人的偏護,怎會有胡大姨娘母子三人的猖狂。


    梁俊輕歎一聲,“我與妹妹商量過,待將來洛表妹出閣,我少不得要送份大禮。”他索性把洛儷勸洛康將梁家的大田莊、百年老店及百年老店十幾年來賺下的銀子一次性盡數贈還梁家的事細細說了。


    馬茹聽罷,心下感佩不已,世間愛慕錢財、榮華者比比皆是,洛儷居然不貪戀這些,一來是她性格使然,二來洛家人個個品性高潔,皆以學問好而為富者,學問薄才是貧賤,金錢、權勢上反不是那麽看重。


    梁俊講罷洛儷的事,又道:“我曾想今生今世尋一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就好,可梁家到了我們兄妹這脈,人丁單薄,他日少不是為了肩負繁衍梁家子嗣的重任。我親父乃是鄭國公,因四房父母結親五載無後嗣,四房的父親就請求把我過斷到四房做繼嗣子。後來四房的母親又有了妹妹。我是一人挑四房,我需要數個兒子,嫡長子不能過繼,總不能讓我的叔伯們連年後繼香火之人都沒有,阿茹,我將來會納妾,除非你能替我生下至少五個兒子……”


    五個兒子!


    如果沒這麽多,他就會納妾。


    馬茹還在歡喜中,突然就被這個事實擊得神思恍惚。


    她曾想,自己是不會在乎的,可就在梁俊護她,梁俊讓她給馬莘置定粗,梁俊又為她救出福兒,救出兩個貼身陪嫁丫頭的爹娘後,她不想任何女人近他的身。


    他說:他是潔身自愛之人,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她一生中唯一的男人。他能回報她的,就是將她成為自己生命裏的第一個女人與原配嫡妻。


    床榻纏綿之時,他還說“阿茹,你一定要長長久久地活著,否則你若沒了,我是一定會續弦的。”


    他給她夢想,卻也給她最殘酷的現實。


    馬茹鬼使神差地問道:“夫君,是不是隻要我……我生下五個兒子,你就不會納妾?”


    以前他在皇城店鋪、街上看到的馬茹,都是冷靜得體,應付自如的模樣,結為夫妻後,他發現以前所見都是表麵,她亦有不為人知的畏懼,夢想,甚至與堅守。


    梁俊笑問:“你能生五個兒子?”覺得她到底是著相了。“阿茹,你別為難自己,我答應你,嫡長子一定是你所出,五年之內,我不會納妾……”


    她最討厭後宅那些侍妾姨娘了,她娘就是被胡大姨娘害死的,胡大姨娘害了她不算,還要害她弟弟,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將來也要麵對這種情況。梁家的家業有多大,她嫁過才知道,世人隻知洛家還回來那部分,江南那邊還有一份,自打梁俊有錢後,似乎還在江南開了布莊、錢莊、當鋪,這些生意不比百年老店賺的錢少。


    馬茹搖搖頭,“十年,夫君給我十年時間好不好?十年內,如果我不能生下五個孩子,夫妻再納妾。”


    他為了她,可以一直潔身自好,守到二十出頭才有她這第一個女人。


    那麽他一定是個自持力很強的人。


    這樣的男子,隻要沒有別的女人沾身,他就能為她守一輩子。


    既然看到這麽一個好苗子,她為什麽要把他恭手讓人別人。


    這是她馬茹的夫君,是她一個人的男人。


    她才不會像母親當年那樣,傻傻地同意胡大姨娘過門,母親的一時心軟,害了自己的性命,也害苦了她自己的一雙兒女。


    同樣的錯,馬茹絕不會犯。


    梁俊鄭重道:“阿茹,我說的是五個兒子,我說的是五年之內。”


    他隻給她五年之期。


    五年內,想來她定已育下嫡長子。


    “女兒怎麽了,你不是常說,娥眉和洛表妹都是能與男子相比的奇女子。如果我們生了女兒,像洛家一樣,把姑娘當兒子養,到時候過繼到其他三房,給他招婿,讓她所出的兒女姓梁,不也是梁家人,夫君為何要著相於男女。到時候外孫兒也是孫兒,也是梁家子嗣,這不是很好麽?”


    梁俊沒想她會說出這翻話。


    這與他當初想的不一樣。


    馬茹央求道:“夫君,給我十年,十年好不好?十年內,我為夫君生五個孩兒,夫君不要納妾,我想和夫君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我是真心喜歡夫君的,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夫君是我一個人的,就像我是夫君一人的一樣……夫君……”


    梁俊不應,馬茹急得眼淚兒撲簌簌地滑落。


    十年,何其漫長,又何其短暫。


    在他重回皇城前,他甚至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娶妻成家,還能擔負振興梁家的重任。


    如果麵前的女子是他心意之人,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他都守她一個。可馬茹,隻是他因為家族使命必須要娶回來的妻子,因為他得繁衍子嗣,得讓梁家嫡係四房後繼有人。


    馬茹想的是另一回事,現在的梁俊能一心對待她,甚至善待馬莘,如果有新人進門,原本算不得絕/色姿容的她,能否抓住丈夫的心卻不一定。隻要他身邊沒其他的女人,隻要他承諾給十年,她會想法子,讓他相信自己,讓他愛上自己……


    “夫君,給妾一個機會,五年與十年能有多大差別,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夫君為何要著相於男女。夫君,妾身要十年之約,十年之內如果妾誕下五個孩兒,夫君就不要納妾……”


    梁俊心下淩亂。


    這與他想的不一樣,他想對她好,想讓她一心一意地做梁家婦,事事為梁家所想,可現在他卻被她的話給擾亂了心。


    她居然說出他是她一個人的。


    他有些高興,卻又有些慌亂。


    是她一個人的!


    他當初的堅守,隻是因為想到將來妻妾成群,所以他應該把最清白的自己留給原配嫡妻,這種想法,是從洛征那兒學來的。


    洛征說他一生隻求一人,不納妾。洛征想納也不成,因他是洛家嫡係長房的子孫,就注定必須遵守洛氏祖訓,不得納妾。


    梁俊糾結之後,道:“阿茹,我隻答應給你五年時間!”


    馬茹喜極而泣,“夫君答應給妾十年時間可好?十年內不納妾,如果我育下五個孩兒,你就一生不納妾?”


    “阿茹,就算我將來納妾,你才是我的妻,你能得到我的敬重。”


    他沒說真心,他的真心沒了。


    他給的是妻子應有的敬重。


    馬茹連連搖頭,“妾很貪心,妾要的不止這些,妾要梁家以後的子孫,全都是夫君與妾生的,而不是其他什麽女人。”


    “你呀……”梁俊輕歎一聲,擁住馬茹,不知是悲是喜,兩個妹妹看中的是什麽女人,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我許諾你,五年內不納妾。但有兄弟的女兒招婿,難免心存異心,你想得太天真了。”


    兒子怎會與女兒一樣?


    自古以來就是不同的。


    招婿是沒有兒子的情況下才這麽做,有兒子是不可能用女兒招婿。


    梁俊咬定五年之約,並沒有答應馬茹的十年之約。


    馬茹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夫君,我會努力的。”


    上天給了她一個好男人,她就一定要握住這個好機會。


    哪怕明知道生五個孩子有多難,但她願意去努力。


    她曾讓老郎中瞧過,說她的身子還是不錯的。


    這一夜,梁俊與馬茹在錦帳之內抵死/纏/綿,直至黎明時分才罷手,兩個人方熟睡過去。


    馬莘在鄭國候府有自己的一座小院,服侍的婆子、下人從馬府帶到了鄭國候府,沒幾日就聽府裏人議論,說梁俊給了馬茹五萬兩銀子,特意叮囑是給馬莘置家業的,將來就算鄭國大將軍府一紋銀子的東西分不到,他都不愁吃喝。


    馬莘的乳娘常說:“大姑娘苦盡甘來,找了個良人。嗯,七爺也有福了,往後大姑娘與大姑爺就是你的依仗。”


    馬莘來了鄭國候府後,沒幾日就習慣了,住在梁家比住在馬家舒服得多,下人們各施其職,也沒有馬家後宅那些勾心鬥角之事。


    因為胡大姨娘母子謀劃失策,馬茹的嫁妝豐厚,喬氏、喬家舅舅的添妝全都到了馬茹手裏。


    馬茹拿著梁俊給的五萬兩銀子置了田莊、買了一處四進宅院,還添了店鋪,想著馬莘將來大了,可以單獨開府,就如梁俊所說“馬家的家業,你就別去想了,沒的與一群眼皮淺的花費精力。馬莘不需要,你也不需要,而我梁家,根本就沒將那點子家業瞧上眼。”


    梁俊以為:自己一見洛儷流鼻血,是因為對洛儷有不該有的心思,每次見到她,就無法控製地激動。現在他有妻子了,雖無法刻骨銘心地愛馬茹,卻有幾分感情,尤其是成親後,這感情發展就更快了。


    梁俊很享受被妻子照顧,又被妻子溫柔、小意地關心。他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自己想過的、想要的。


    這會子,梁俊與洛儷說完家裏的事,道:“那我先回了。”


    原本,他不該告訴洛儷這些,但知洛儷是個操心命,便細細地說一遍,免得讓洛儷一直掛著心。


    “等等!”洛儷輕聲道:“帶一壇藥酒回去喝,梁大哥每晚抿上兩口,量不要超過五錢,讓馬莘每日睡前飲上五錢,時間一長,自會感覺到好處來。”


    她喚了聲“素綣!”


    素綣應答一聲。


    “讓素紋把我房裏那壇藥酒抱來。”


    素紋抱著藥酒出來,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梁俊,“梁候爺,這可是十兩黃金一斤藥酒哦。”


    一斤酒,一斤金。


    天下哪有此等的價兒?


    梁俊以為是玩笑,回以一笑。


    素紋一本正經地道:“小婢說真的,順天府家裏的大夫人就是賣的這價,好些想買的還沒有。”


    薑太太一喝完就到洛府,從蘇氏那兒分上二三斤,也隻得薑老太太、薑權能喝上一些,薑太太自己都舍不得喝。薑家其他人也隻能聞一點酒香,想嚐也沒得。


    薑老太太的迎風/流淚的眼疾好了,就連風寒腿的毛病也得到緩解,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那藥酒當真好,在順天府官宦貴婦圈裏,都知道洛家做了一種藥酒,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蘇氏是怕旁人也上門討藥酒,所以才對外說這價精貴,一斤酒十兩黃金,薑太太也配合,對外也是這麽說,也隻得薑家老太太、太太和薑權知道這是洛家送的。


    可洛家的下人都當真,認為這酒好,所以才值如此高價兒。


    梁俊方知素紋不是玩笑,而是認真的,“這藥很貴?”


    “用的全是最貴的藥材,你就算讓禦醫瞧,他們也製不出這等藥酒,著實藥材太好,沒人舍得這麽用的。”


    到底用了什麽藥材,別說是素紋,就是素紈也不知道。


    素紈幾個早前得了幾滴花露,也各自花銀子買了同盛金燒酒,調製成藥酒,效果沒洛儷做的藥酒好,而翠絲居然四處鼓吹,讓她娘老子給賣出去了,一壇五斤酒還真賣了十金,賣的是皇城一個商賈,那商賈喝了下,感覺效果不錯,說如此還有,他還要。


    生意人,就想研究一下配方。


    結果商賈家養的人不少,硬是沒人研究出來,所以這酒就顯得更特別了。


    梁俊對洛儷道:“多謝表妹。”


    “且給馬莘調養著,若三個月後沒效果,我再上門給他瞧瞧。”


    這一壇藥酒,她加了五滴菊\露,還加了二兩芙蓉釀,又有兩滴靈露,還加了綠豆大小的女兒香,這麽多好東西,定有排毒強身之效。


    洛儷捧著手裏的盒子,“上回,我讓夜大哥轉給皇帝的香玉,皇帝戴上了?”


    “讓司寶局嵌成了一枚戒指戴在手上,時不時摸一下、聞一下。”


    皇帝每次摸戒指時的動作,小心翼翼,就像在摸美人的小手,重了生怕摸完,聞一下,那也聞的是美人的體香,一臉陶醉,經常在上早朝的時候就這樣又摸又聞,瞧得百官直發愣。


    洛儷立時麵容巨變,“真是暴殄天物!”想到昔日香茗大師說他們浪費靈露,定然也是這種表情,真的是浪費啊,“香玉有強身健體、養顏駐顏之效,他不貼身掛佩胸口,居然做戒指,簡直糟蹋好東西。香玉戴三年,一生能抗迷\藥,迷\煙,居然做成戒指,多此一舉……”


    那等香氣就該用來滋養身體。


    偏製成戒指,中間還隔著金銀之物,哪有直接佩戴有效果。


    她一生氣,立時調頭走了,嘴裏嘟囔道:“皇帝原來是個畫蛇添足的。”


    梁俊當天回宮裏值夜,將事轉告給皇帝了,他做成戒指還不行,得貼身掛胸口,當即喚了章醫正來。


    章醫正拿著戒指,“辟毒玉!好玉啊!這樣的玉價值連城,能避各種迷/藥,戴得久了還能養身。”他聞了又聞,嗅了又嗅,這一嗅就知是女兒香浸泡千年的香玉,女兒香有排毒解毒之效,這玉也有同等效用,“皇上怎麽做成戒指?為何不貼膚佩戴?若貼膚佩戴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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