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日夜跟駿馬相處,潛移默化,還真的將馬的那種精神學了個十足,翻身下馬,她筆直的跪到薑婉白身前,略帶哭音的道:“奶,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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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麽一說,薑婉白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扶起來,她笑道:“回來就好,一路凍壞了吧,走,進屋暖暖。”說著,她帶著眾人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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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田老五,田苗是認識的,可是狄伯休,她就不知道是誰了,到了屋裏之後,薑婉白首先給兩人做了介紹,然後簡單提了一下田老五現在的身份,眾人這才開始閑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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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我還給你們帶了東西。”田苗說著,將隨身的一個大包裹打開,開始分發裏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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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這人參產自靈威山,給你補身最好,二伯、二嬸,這紅瑪瑙據說能保佑人健康長壽,是我特意給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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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三嬸,這狐狸皮又柔軟又暖和,你們試試,還有柳兒,我特意選了這條紅狐的圍脖給你,你皮膚白,戴上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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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苗給每個人,甚至田承安、狄伯休、田老五還有狄墨筠都分了禮物,而且每件禮物雖然不是價值千金,但也值些銀子,將田家人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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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兒,你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薑婉白可不相信,隻當一個喂馬的雜役,能買得起這些,就算不吃不喝,能買的起其中的一件,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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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本來還沉浸在夢一般的喜悅中,一聽薑婉白這話,立刻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田苗的手,她急道:“苗兒,你可不能丟下娘,娘不想要這些,隻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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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苗被這麽關心,眼圈有些發紅,笑著回握住趙氏的手,她對薑婉白道,“這些東西還真的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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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田苗就講述了一個好似離奇,又在情理之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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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西域牧民一般都不耕種,隨草而行,而每到冬天,草木凋零的時候,也就是他們生活最艱難的時候,如果運氣不好,遇上大風雪,牛羊死傷無數不說,就連人,都可能會被凍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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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也學會了在秋天的時候囤積草料,搭建草棚,不過,草就那麽多,他們又沒有自己種植的習慣,哪裏能存夠草料,所以,他們會選擇跟黎朝的商人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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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就是黎朝購買西域良駒的好時機,不但能買到很多價格便宜的好馬,有時候還能買到一些稀有馬種,畢竟在餓死與一匹馬之間,就算是頑強的西域人,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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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入冬之前,歐陽家決定再去西域去買一次馬,而田苗則因為李師傅的特別推薦,得以跟著去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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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草原跟大海都會使人心胸開闊,這話一點也不假,這一路的壯麗風光,再加上那率真熱情的草原人,都影響著田苗,讓她變的越來越堅韌,就如同這草原上的一樣,雖然不是最美的,卻是生命力最頑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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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草原之行就要結束,這天,商隊到了草原上最大的部落阿朵裏,商隊其他人都去跟部落首領談生意,田苗則想著趁著這個機會給家裏人買點禮物,所以就饒有興致的四處閑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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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著逛著,她被一種紅色的小吸引,便不知不覺的離開了部落,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見四處蒼茫一片,讓人分不清哪裏是來路,哪裏是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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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她有些著急的時候,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匹黑馬,黑馬上馱著一個□□歲的孩子,此時,黑馬似乎有些癲狂,一邊跑著,一邊揚起前蹄、抬起後蹄的亂踢,似乎想要將那孩子甩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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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倒是很頑強,一直狠狠的抱著馬脖子,但他力氣太小,這樣做不但無濟於事,反而使得黑馬更加暴躁,現場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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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苗當即就決定試著安撫這匹黑馬,救下這孩子,也幸好,她最後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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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孩子帶著田苗回部落之後,田苗才知道,這孩子竟然是部落首領的兒子,部落首領當即表示,田苗是他們部落最尊貴的客人,並立刻跟歐陽家的商隊達成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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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田苗走的時候,部落首領送了她這些禮物,而那孩子,則將那匹黑馬送給了她,也就是外麵她剛剛騎來的那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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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這樣。”田苗很平靜的說完了整件事情,好似這其中的凶險、離奇,根本不是發生在她身上,而是發生在一個陌生人身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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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家人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這件事,好奇的問起田苗,那西域的人長的什麽樣,西域都吃什麽等等,田家一片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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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熱鬧,一直持續到晚上,並在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餃子時達到了□□,那種濃濃的喜悅,彼此間的關懷,全部融化在那氤氳的熱氣中,溫暖著每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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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飯,便是守歲,守歲過後,田家人就像所有人一樣,開始忙著拜訪親朋好友,一連好多天,都忙碌異常,卻也高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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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其它人的高興不同,薑婉白的高興中還夾雜著絲絲擔憂,而這擔憂隨著時間的流逝,越加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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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已經初十了,按理說,如果皇上真的喝了她的五加皮酒,現在早就應該傳出消息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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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出了什麽岔子,薑婉白的心七上八下的,不時讓田老二去鎮上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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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老二能感覺到薑婉白的心急,每天都早早的去鎮上,隻可惜,鎮上的人還處在新年的喜悅中,並沒有什麽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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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按照習俗,今天要吃湯圓,對於吃的東西,薑婉白向來都有新意,所以王氏來問她這湯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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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婉白現在正煩著,哪有心情研究吃的,讓王氏按照平常的做法做,她就轉頭繼續看向門口,田老二出去有一會兒了,怎麽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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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薑婉白心急的時候,門口,田老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跑了兩下,還差點摔倒,踉蹌了幾步才停住身形,急步跑向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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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正要出門抱柴禾,一見田老二的樣子,有些不解的道:“瞧你的樣子,又不是天塌下來了,有什麽事不能慢慢來,小心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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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就是天塌下來了。”田老二滿臉駭色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進屋見薑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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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婉白已經聽見他跟王氏說的話了,隻覺的腦袋嗡的一下,脹的厲害,“怎麽回事?”她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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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老二沒等站定,就道:“皇上病危,欲傳位於太子,可是聞宰相及很多大臣卻突然說太子勾結梁人,為了得到梁朝的支持,許諾給他們五十座城池,根本就是黎朝的罪人,不配繼承大統,現在,京城都亂成一鍋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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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朝就在黎朝的隔壁,雖然國土麵積不如黎朝大,但人口眾多,一直對黎朝虎視眈眈,是黎朝的大敵,太子要是真做出這種賣國的事,可就太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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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可能嗎?太子好端端的,怎麽會這麽做?難道這一切都是聞家的陰謀,想推聞貴妃的兒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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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這樣,那皇上的病危又是怎麽回事?突然想起歐陽俊說過,年後讓她不要出門,要有大事發生,好似早有預料這件事會發生一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皇上這病,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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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萬一是真的呢?薑婉白都不敢想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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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皇上不會是喝了咱們的酒,才病重的吧!”田老二都快急哭了,謀害皇上,這可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到時別說是田家,就是整個田家村,能活下來的都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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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我釀的酒我心裏有數,況且,若真是咱們的酒出了問題,離獻酒到現在也有快二十天了,早就有人來抓我們了,還會等到現在。”這麽說著,薑婉白的心倒還真的踏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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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若是因為還沒查到咱們呢?”田老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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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更不會了,皇上所用的東西,都是小心又小心的,酒是歐陽俊獻的,若真出了問題,第一個就會找他,治他的罪,然後順藤摸瓜,摸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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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歐陽俊好好的,可見,這件事有蹊蹺。”薑婉白福至心靈,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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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蹊蹺?”田老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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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總之,我們隻要好好的待在家裏,就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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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老二見薑婉白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沒辦法,也隻有選擇薑婉白,半吊著心走了出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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