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田家迎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薑婉白打量著眼前的歐陽俊,隻覺的正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歐陽俊哪裏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大孩子,這分明就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個沉穩的將軍了。


    “怎麽,不認識我了”歐陽俊笑道,而他這一笑,倒是讓彼此間的距離拉進了很多。


    “當然認識,這才幾個月不見,快進來,外麵冷。”薑婉白說著,領歐陽俊進了院子。


    歐陽俊一進院子,一眼就看見了院中的那個帳篷,眉梢眼角都是暖意,“這帳篷怎麽還在現在有人住嗎”


    “當時給你搭的,沒想到你住了兩天就走了,我嫌拆來拆去的太麻煩,就把它留下了,不過卻一直沒人住。”薑婉白很隨意的道。


    歐陽俊嘴角帶了一絲笑意,特意往那帳篷的方向瞧了兩眼,這才跟著薑婉白進了屋。


    幾個月沒見,薑婉白最關心的,當然是歐陽俊這幾個月到底怎麽樣。


    歐陽俊就把他回去之後皇上召見他,本來想除了他,但在看見他脖子上的那塊玉之後,又改變了主意,派他南下去剿匪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他還從脖子上拿下了那塊玉,有些感慨的道:“沒想到,這玉竟然救了我一次,不過,這玉我已經送給你了,現在,物歸原主。”說著,他將玉遞到了薑婉白的眼前。


    薑婉白知道這塊玉對歐陽俊的意義,哪裏肯要,“實話跟你說吧,當時我說我的魂被嚇掉了,要你的玉招魂,根本就是騙你的,想嚇唬嚇唬你,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當了真。


    這玉本來就是你的,要物歸原主,也是給你,你要是硬要給我,那就是不肯原諒我當時騙你了。”


    歐陽俊在經曆這麽多事情後,也隱約猜到了當時的真相,不過他卻根本沒往心裏去,當時他不懂事,薑婉白也不過自保而已,而且,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還真覺的挺有意思的,這倒是一段難忘的經曆。


    “你真的不要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歐陽俊笑道。


    薑婉白搖了搖頭,“說不要,就不要。”


    歐陽俊倒是對這種結果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將那塊玉又戴在脖子上,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錦盒,“我可不能白要你的玉,這個東西給你,算是交換。”說著,他將那小錦盒遞給了薑婉白。


    薑婉白接過錦盒,隻見錦盒隻有巴掌大小,裝飾十分奢華,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是好東西。


    趕緊將錦盒打開,薑婉白在看清裏麵的東西時,卻一下子愣住了,這盒裏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薑懷賣給唐少正的那個血膽瑪瑙。


    當時唐少正說過要送給她,可是她擔心這種寶貝會招來禍事,就勸唐少正將它獻給了皇上,現在,這寶貝竟然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薑婉白手裏,薑婉白當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不拿出來看看嗎”歐陽俊還以為薑婉白沒見過這種寶貝,一時間看呆住了呢,便戲謔的提醒了一句。


    看看我見到這東西可比你早了不少呢薑婉白心道,不過,她卻沒說出來,而是真的將那血膽瑪瑙拿了出來,放在手裏端詳著。


    半晌,她裝作驚訝的道:“這可是個寶貝,你真的要給我嗎”


    歐陽俊總覺的哪裏有些怪怪的,仔細打量了薑婉白一眼,並沒有什麽異常,他壓下心裏的那絲異樣,“當然。”


    薑婉白卻將那血膽瑪瑙又放回了錦盒裏,“可惜,這種寶貝根本不是我現在能擁有的,隻怕”


    “誰敢,這是皇上賞賜給我的,我現在給你,我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它的主意。”薑婉白的話還沒說完,歐陽俊就一臉煞氣的打斷了她的話。


    歐陽俊這煞氣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自然形成的,平時收斂的時候還好,現在這麽一怒,煞氣衝出,薑婉白隻覺的自己就像見到猛獸一樣,渾身透著那麽一股不自在。


    歐陽俊察覺到了薑婉白的反應,也有些不高興,將那盒子又推回給薑婉白,他道:“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婆婆媽媽的,現在這是怎麽了。”


    不要你的東西還變成錯事了,薑婉白瞪了歐陽俊一眼,將那個錦盒收了起來,暗道,她與這血膽瑪瑙倒是有緣的很。


    “你現在是將軍了,你爹娘肯定很高興吧”薑婉白隨口說著家常。


    歐陽俊環視了一下屋子,發現屋裏除了他跟薑婉白之外再無第三人,這才沉聲道:“我爹的兵權都被架空了,皇上也不信任他,他有什麽可高興的。”


    “怎麽回事”薑婉白疑問道。


    “你也知道,我娘跟貴妃還有寧王妃都是簡氏族人,皇上現在舊疾纏身,已經等不及想為太子清路了,我爹雖然對朝廷忠心耿耿,可是無奈我娘


    皇上沒對我們家怎麽樣,就已經很好了。”


    “那你呢皇上對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薑婉白雖然不在朝堂,但她讀過曆史,隻這麽一聽,就知道歐陽俊現在就好似在刀尖上跳舞一般,時刻都可能命喪黃泉,所以有些心急的道。


    “多虧了那快玉,皇上對我倒是很信任。對了,過完年,可能會出一些事,你們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免的惹禍上身。”歐陽俊道。


    “出事”


    “具體的,我就不能多說了,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好。”歐陽俊道。


    薑婉白不用想,也知道這出事的意思,政治向來都是最殘酷的,而那龍椅下麵,不知道埋著多少屍骨,“放心吧,我們都是普通百姓。


    百姓隻關心衣服穿的暖不暖,吃的夠不夠吃,隻要不是戰爭,上麵那些事,影響不到我們的。”


    “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薑婉白知道歐陽俊是好意,自然點頭答應了。


    歐陽俊長歎一聲,有些憂心忡忡的,巨浪馬上就要來了,他這個旗手,可是責任重大。


    薑婉白還真的挺想幫助歐陽俊的,隻可惜,這件事已經遠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又將之前的事細細想了一遍,她突然道:“你說皇上舊疾纏身,才會這麽急,他到底有什麽舊疾”


    “還不是年輕的時候東征西戰落下的病根,據說就算是晴天,他渾身的骨頭都會酸痛不止,到了陰雨天,那才叫一個折磨人,經常痛到打滾。


    這病,不僅折磨著皇上的身體,也折磨著他的精神,現在,他的身體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了。”想起上次見到洪慶帝時的場麵,歐陽俊有些感歎的道。


    薑婉白聽完他的話,卻眼睛一亮,當今皇上這病,很大可能是風濕加舊傷,而她所釀的五加皮酒,對治療這病症,可是有奇效。


    據記載,清朝時,乾隆南巡,皇子永琰也就是嘉慶帝就是風邪濕毒入侵,導致夜不能寐,渾身酸痛,而隨行的黃太醫,就是用這五加皮酒治好了他。


    這可是瞌睡就有人給枕頭,她想了很久該如何推銷這五加皮酒,就出了這事,若是她能成功,不,哪怕是延緩一下皇上的病症,也算是幫了歐陽俊,更幫了她自己。


    想到此處,薑婉白道:“過年的時候,你是不是要給皇上送一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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