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情都會有那麽美好的結局的,梁老板,你說是不是?”薑婉白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梁高遠。


    “你到底是誰?”梁高遠此時再聽不出薑婉白在針對他,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我是誰?”薑婉白輕笑一聲,伸手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個盛著牛黃的盒子,“我是來給梁老板送禮的人,梁老板,看看這個東西,可還中意?”


    “這是,牛黃……”梁高遠驚訝出聲,這東西,可是屬於有價無市的東西,要是用的好了,能救人一條命。


    他這麽一喊,眾人也都看向那個盒子,眼中滿是驚訝。


    “就是牛黃,換梁老板一張紙,一句話。”薑婉白將盒子推到了梁高遠的身前。


    梁高遠眼中閃過貪婪,他知道薑婉白要的是什麽,可是他正要拿田銀鳳換唐少正的話,如果就這麽給薑婉白,他的打算……


    “梁老板,我在這平陽縣,三年任期將滿,明年可能就要走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我姓喜安靜,這才沒說。”唐少正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他確實有些喜歡田銀鳳,而他這次來,也知道梁高遠的意圖,打算順水推舟的,可是剛才,他聽了薑婉白的話之後,卻改主意了,那樣的女子,如果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倒是折辱她了。


    所以,他並不介意幫薑婉白一把,反正這個消息再過幾天也會傳開的。


    薑婉白聽唐少正這麽說,對他的印象倒是好了那麽一點,但也隻是一點而已,被以為她不知道他開始打的什麽主意,而且,就算他不說話,她也能逼梁高遠達成交易,隻不過會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唐少正沒收到薑婉白的感激,倒是也沒在意,隻是笑嗬嗬的看著梁高遠。


    消息被證實,梁高遠瞬間覺的天空灰暗了很多,不過,幸好,還有這牛黃可以安慰他一下,用田銀鳳換牛黃,這筆生意他可是賺了。


    “管家,卻把第三號櫃打開,裏麵有個盒子,你把那盒子給我拿來神域精神科。”梁高遠說著,從腰間取下鑰匙,遞給管家。


    梁安在一邊,見他爹真要把田銀鳳給交出去,有些著急,“爹,這怎麽行。”


    “你的帳待會再算。”梁高遠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而且,梁安越是這樣,他越是要盡快將田銀鳳換出去,他可不想像故事裏一樣,梁安因為一個女人害死他。


    還有,他決定好好清理一下梁家,尤其是那個陳媽,決不能再留了。


    可以預見,梁家將會有一場暴風驟雨,而梁安,也感覺到了那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壓,所以不敢說話了,他現在隻想見到陳媽,看看陳媽會不會給他出什麽好主意。


    不得不說,這兩父子在這件事上,倒是想到一起去了,隻不過不知道最後誰會贏。


    不一時,管家將盒子拿了回來,梁高遠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下,然後就遞給了薑婉白。


    薑婉白打開看了看,不過她也不認識這裏的字,所以看了也等於白看,隻是掃了兩眼,她就把那盒子交給了田良東。


    田良東仔細的看了兩遍後,朝著薑婉白點了點頭。


    薑婉白臉上一喜,剛要將那盒子放進懷裏,梁高遠就道,“等等,還有一件事,我們家祖傳的玉佩被你們搶走了,你們是不是得還回來。”


    玉佩,薑婉白一愣,她沒聽說這件事啊!


    “對,那玉佩就掛在我腰上的,可是我被人打暈後清醒過來,那玉佩就消失了,不在你們手裏在誰手裏。”梁安咋呼著。


    薑婉白打量了一下梁家父子,發現他們的樣子不像演戲,也就是說那玉佩真的丟了,可是如果那玉佩真被田老四或者田銀鳳拿了,她們沒道理會不跟自己說,除非……薑婉白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玉佩不在我們手裏,但我卻知道它在哪,你們要是想要,可以自己去要。”薑婉白將盒子放進懷裏,這才道。


    “在哪?”梁高遠沉聲道。


    薑婉白笑了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梁高遠有些呆住了,他沒想到這薑婉白拿了賣身契後,竟然如此強硬,跟剛才那副苦情的樣子一比,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梁高遠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麽快把賣身契給薑婉白了,大意了。


    “你這個死老婆子,我勸你識相點,不然,我讓你走不出我們梁家的家門。”梁安叫囂著。


    薑婉白嘲諷的看了一眼梁安,聽他說話,也就跟聽狗叫差不多。


    “住口,滾回房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房門半步。”梁高遠對梁安喝道,他現在對梁安真是失望徹底,連薑婉白這樣一個農家老太太都看不起他,他有這樣一個兒子,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爹,你怎麽向著外人,我可是你兒子。”梁安很委屈,明明他在幫他爹,他爹怎麽反而罵他。


    “滾回房裏冥王溺寵警花小妻。”梁高遠更生氣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梁安被嚇了一跳,狠狠的瞪了薑婉白一眼,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梁高遠望著梁安的背影,長歎一聲,這才又坐了回去,對薑婉白道,“那你怎樣才肯將玉佩的下落告訴我?”


    “很簡單,剛才我們是如何做的,現在就如何做就好。”薑婉白笑道,她拿牛黃換田銀鳳的賣身契,是形勢所逼,現在能填補回來點銀子,她還是很高興的。


    梁高遠立刻明白了薑婉白的意思,黑著臉,他盯著薑婉白,好像要把薑婉白生吞活剝一樣。


    薑婉白卻一點也不在意的回視著。


    半晌,梁高遠拿出了銀子,十兩,薑婉白隻是看看沒說話,隨後,他又往外拿。


    一錠,兩錠,當拿到五十兩的時候,梁高遠的臉沉的就好似水銀一樣。


    薑婉白見好就收,伸手將銀子拿過來,她道:“鎮上有家餐館,名叫吉祥餐館,你去那裏問,一定能問到結果。”


    吉祥餐館正是田金鳳婆家所開的餐館,下午的時候,田金鳳無意間透露過她也來過梁家,那玉佩既然不是田老四跟田銀鳳拿的,必然是她拿的。


    “我會去要的。”梁高遠冷聲道,“如果情況屬實,我們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以為誰想跟你有關係,薑婉白撇了撇嘴,不過得到梁高遠的保證,她也算放心了。


    至此,所有事情完美解決,薑婉白還真不想在這裏看梁高遠那副討厭的嘴臉,所以就拿眼神示意田良東,田良東立刻提出告辭。


    梁高遠也巴不得他們趕緊走,所以立刻就同意了。


    他們走後,唐少正也提出要離開,梁高遠趕緊挽留,他還有事要問唐少正呢,比如,下一任鹽差是誰,他能不能幫他引薦之類的。


    唐少正自然知道梁高遠的打算,不過,他可打算告訴他,“梁老板,追回祖傳玉佩要緊,而且,我最快也要過完年才走,我們喝酒,倒不急在這時。”


    梁高遠這麽一想也是,今天確實不太合適,又跟唐少正客氣了幾句,一場宴席,這才落幕。


    出了屋子,薑婉白發現外麵天都黑了,抬頭一看,一輪明月高掛空中,周圍灑滿星辰,真是漂亮的很。


    “嫂子,我送你回去吧!”田良東道。


    薑婉白轉頭看向他,“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你這份恩情,我記住了。如果你以後有什麽事,我一定拚死相助。”薑婉白說的很鄭重。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田良東懂,不過此時他卻沒有在意,“快走吧,不然你家裏的人該著急了。”


    薑婉白點頭,然後兩人坐上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唐少正也從梁家出來了,環顧了一下沒發現他們兩人的蹤跡,他淡淡的一笑,然後也坐上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田家,大門緊閉,院中一片黑暗,好似裏麵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一般,可是薑婉白卻知道,裏麵還不知道有幾雙耳朵在聽著外麵的動靜呢空間之種田生活好悠閑。


    輕輕的拍了拍大門,薑婉白道:“我回來了,開門。”


    她的話音還沒落,大門就啪的一聲打開了,田老二、田老三、王氏等等,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門口,就好像他們剛才就等在門前,專門為了給薑婉白開門的一樣。


    薑婉白微愣,她沒想到這門開的這麽快。


    “娘,怎麽樣?”田老二急的差點就要去找薑婉白了。


    “先進去再說。”說完,薑婉白對田良東道,“進來喝口水再走嗎?”


    田良東卻搖了搖頭,“不了,看嫂子進門,我就放心了。嫂子早點休息,我這就回去了。”


    天色不早,薑婉白也沒客氣,“那你一路小心。”


    田良東答應著,消失在了夜色中。


    薑婉白目送他消失,這才領著眾人回到了屋裏,將油燈點上,她首先問道,“田金鳳還在嗎?”


    薑婉白說的是田金鳳,而不是“大姐”,算是正式跟田金鳳劃清了界限。


    “在呢!”田老四趕緊答道,“我捆的結實,她跑不了。”


    “放她離開。”


    “娘……”


    “按我說的做。”


    田老四悻悻的轉身出去了。


    田金鳳自然不肯這麽容易就離開,不過田老四一晃手中的繩子,“你要是舍不得這繩子,我就幫幫你,再把你綁起來。”


    田金鳳被綁了一下午,那是腰也疼,腿也酸,可真是怕了這繩子了,知道今天靠她一個討不了什麽好,她狠狠的剜了田老四兩眼,決定回去找人再來。


    等她一走,田老四把門啪的一關,就趕緊跑回了屋,他還等著聽結果呢。


    薑婉白見屋裏的人齊了,就把晚上的事粗略說了一遍,當她說到玉佩的時候,她還特意問了一下田老四跟田銀鳳,“那玉佩你們沒拿吧?”


    田老四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當時就想著快點逃跑了,哪還有時間想玉佩。”


    田銀鳳也趕緊點頭,確認了田老四的想法。


    “那就是田金鳳拿的,我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梁家,要是她能聰明點,將玉佩還回去還好,不然……”薑婉白沒有繼續說下去,梁家可不是吃素的。


    “她竟然還偷拿了玉佩!”田老四憤憤的道,說完,他又有些慶幸的道,“幸虧娘今天晚上去了,不然,這梁家肯定以為我們拿了他們的玉佩,到時,我們可是百口莫辯。


    這田金鳳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她這擺明了是想渾水摸魚,讓我們給她背黑鍋。”


    田家其他人一聽,也都是心裏一翻騰,好險絕對女配。


    “行了,不說她了,她會自作自受的。”薑婉白說著,從袖中拿出了梁高遠給她的那五十兩銀子,將它遞給田銀鳳,她道,“銀子雖然不能彌補你所受的苦,但也算聊以慰藉。”


    田銀鳳一下子就跪下了,“娘,你這不是要羞死我嗎,為了我,家裏的牛黃都送出去了,我怎麽有臉要這銀子。”


    “牛黃是橫財,本來就應該早點花掉,現在能救你,也算值了。至於這銀子,卻是你該得的。”


    田銀鳳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娘,你這是要把我往外趕嗎?要是真的這樣,你也不用給我銀子,我馬上就走。”


    “你這是說的什麽胡話。”薑婉白也看出,田銀鳳是真的不想要這銀子,想了想,她道,“那這銀子就先存在我這裏,你什麽時候想要,就跟我說。”


    田銀鳳這才又重新站了起來。


    接著,薑婉白把那張賣身契拿了出來,問田銀鳳,是不是就是這張。


    田銀鳳一看,是又高興又憤怒,這東西困了她這麽多年,害她受了這麽多年的苦,今天,終於落到她手裏了。


    “就交給你處置了。”薑婉白道。


    田銀鳳又哭又笑的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張紙放到油燈上,瞬間一朵明亮的花苗閃耀起來,火苗過後,那張賣身契煙消雲散,化為了一碰就碎的灰燼。


    “嗚嗚……”田銀鳳對著那灰燼放聲痛哭,從此,她就能做一個人了。


    薑婉白沒有勸她,而是讓她哭了個痛快,有些感情,要宣泄出來才好。


    等到田銀鳳哭夠了,眾人這才紛紛勸解,惹的田銀鳳又哭了一場,直到月上中天,眾人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田家沒有多餘的房子,所以田銀鳳就跟薑婉白睡在了一個屋。


    這個夜晚,薑婉白睡的十分踏實,可是田銀鳳卻一直也沒能睡著,她到現在,還有種處在夢中的感覺,生怕她這一閉眼,再睜眼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眼睜睜的看著月亮沉落,田銀鳳小心的起來,去外麵看太陽。


    等到太陽再出現,陽光照到她身上,她終於信了,這不是夢。


    等到田家其他人起來的時候,他們發現田銀鳳早已做好了早飯,田家立刻漾滿了歡聲笑語。


    薑婉白也發現了早飯的異樣,問了之後,才知道田銀鳳做的,不禁點了點頭,“老四媳婦的身體還沒好,這兩天,銀鳳你就替你四嫂做飯吧!”


    薑婉白讓田銀鳳幹活,田銀鳳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歸屬感,趕緊點了點頭。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今天是鎮上的集市,吃完飯,薑婉白讓田老二夫妻去賣牛肉醬,她則帶著田老三去了牛市,明天就秋收了,還是要趕緊買頭牛才好。


    還有,明天一早,田苗就要進京,她去鎮上買點吃的給她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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