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哪裏?能不能先讓我看看。”李管事有些著急的道。


    薑婉白自然沒有意見,便領著李管事去看那盆蘭花。


    一見到那盆蘭花,李管事的眼睛就是一亮,幾步走到蘭花旁邊,他一邊打量著那盆蘭花,一邊喃喃自語道:“對,就是這種花。嗯?這葉子怎麽跟那株不太一樣!”


    李管事有些患得患失的道,看來他也並不認識這種花,隻不過好像他以前見過類似的。


    薑婉白疑問的看向王保。


    王保此時也正緊張地看著那株花,感覺到薑婉白的目光,他很簡要的說明了一下原委:“小侯爺打破了曾太傅的蘭花,正在滿世界的找相似的,想在曾太傅發現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花放回去呢!”


    王保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那株蘭花。小侯爺現在找蘭花都找瘋了,這株花要是真能用得上,小侯爺肯定會高興,那到時那他跟李管事的好處,還會少得了嗎!


    王保是這麽想的,李管事比他想的還要多一層,那個周管事真是太陰險了,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夫人的心腹,處處壓他一頭,他要是再不立個大功,恐怕真要被排擠掉了。


    越是重視,李管事就越不敢確定,他問王保,“曾太傅的花,好像就是這樣的,對吧!”


    “李管事,我也就遠遠看過那麽兩次,也不敢確定啊!”王保雖然想領功,但也更怕挨過,所以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李管事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不禁皺了皺眉。又狠狠地盯了那株花兩眼,他突然長出了一口氣,做了決定,富貴從來都是險中求,沒準兒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呢!


    “老太太,一會兒我帶你去見小侯爺,要是小侯爺也看上了這花,價錢肯定好商量。”李管事道。


    她也要去?薑婉白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李管事的意思,他這是在減小他所承擔的風險,萬一小侯爺看不上這花,他也就是個推薦不力的罪名而已。


    那自己要不要去呢?薑婉白想了想,決定去試一下。這件事就算不成,對她也沒有什麽影響,除非那小侯爺是個特別混蛋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這種概率應該不大,不然,這李管事第一個就不會去做這件事了。


    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李管事抱著花就要走,田蓮卻道:“李管事,現在這個時辰小侯爺應該還沒起床吧,早飯已經做好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們家吃了早飯再去,時間應該來的及。”


    李管事一聽,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打擾了小侯爺睡覺,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而且還有一點就是,他也確實餓了,“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您能在我們這裏吃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王保一邊客氣著,一邊幫忙張羅著早飯。


    不一時,早飯便擺上了桌,而那屬於蝦醬特有的鮮香味兒立刻飄了出來,勾得人口水直流。


    “你們家這是做的什麽飯,怎麽這麽香?”李管事提了提鼻子,隻覺得食欲大開。


    王保聞著那香味兒,也有些詫異,他隻認識那盤醉蝦,至於其他的……他望向薑婉白。


    薑婉白知道,這是她推銷蝦醬的好時機,便趕緊道:“這是我用紫芝醬做的幾道家常菜,你們趕緊嚐嚐,看喜不喜歡吃?”


    “紫芝醬?”李管事疑問道。


    “就是用海中珍品,加一些秘製配料,經過多道程序做成的,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配方,既是調料,又是補品。”薑婉白覺的自己也不算撒謊,那蝦可不也算是海,不,河中珍品。


    “竟然有這種好東西,聞起來就很香了,吃起來一定不錯。”李管事說著,就要落座。


    而就在這時,屋門外就傳來一個男聲,“小侯爺,小人已經查探好了,就是這個王保,他們家就有您要的蘭花。”


    “真的,你沒有騙我?”一個清亮桀驁的少年聲音。


    “小人哪敢騙您呢!”那個男音恭恭敬敬的道。


    “是周管事,還有小侯爺。”李管事的臉唰的一下就變了,然後一臉怒火地看向王保,他此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保騙了他,竟然敢坑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保的臉也變了,顫抖著聲音道:“李管事,這可不關我的事兒,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周管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你可要一定相信我呀!”


    李管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門簾兒一挑,一個少年便走了進來。少年大概十三四歲,身穿紫緞長袍,頭戴紫金冠,劍眉朗目,就如同外麵的鬆楊一般,英姿勃發,正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爺歐陽俊。


    這歐陽俊長的還是很像那麽回事兒的,不過他那下巴抬的也太高了點,薑婉白有些懷疑,他看得到腳下的路嗎!


    歐陽俊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多歲,一臉油滑的男人,正是周管事。


    李管事等人一見小侯爺進來了,也顧不得說什麽了,趕緊跪下施禮。


    歐陽俊卻連眼皮都沒抬,“你怎麽在這兒?那花兒呢?”說完,他聞見空氣中的香味兒,又不自覺地加了一句,“什麽東西這麽香?”


    李管事趕緊道:“小侯爺,我也是聽說這裏有您要的花,這才趕緊來看看。”


    他這句說完,還要在說的時候,卻被周管事給打斷了,“來看花?我怎麽看見你在這兒準備吃飯呢!


    李管事真是好胃口,明知道小侯爺為這花兒的事愁得吃不下,睡不著的,竟然還有閑心在這裏吃飯。”周管事得意洋洋地看了李管事一眼,然後冷嘲熱諷道。


    他怎麽能不得意,這次,李管事差點就贏了,不過幸好,有人聽見了他跟王保的對話,並告訴了他,他現在不但扳回一局,還找到了打壓李管事的機會,他怎麽能不盡全力。


    歐陽俊一聽,也怒上心頭,“你好大的狗膽!”


    李管事“嘭”的一下又跪下了,他現在後悔的不得了,他幹嘛留下來吃這個早飯,要不然現在得意的就是他了,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落索。


    “花就在外麵。這是我做的早飯,要是小侯爺不嫌棄,可以吃一些。”薑婉白怕這件事會牽連到王保,那時,她哪還有臉回去見三叔祖,所以趕緊插話道。


    歐陽俊有些不悅的瞟了薑婉白一眼,“你又是何人?”


    “我是王保媳婦的同族,也是那花兒的主人。我昨晚才帶著那花來京城,而李管事一聽說我這裏有花,沒顧得吃早飯便來了。


    後來他是想著小侯爺您日夜擔憂,好不容易睡個覺,怕打擾你,這才沒有立刻將花帶回去。”薑婉白解釋道。


    她這麽幫李管事,李管事自然感激萬分,而周管事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張嘴要說什麽,不過就在這時,歐陽俊卻道:“先帶我去看看花。”他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的是非曲直,他隻關心他的花。


    他都這麽說了,眾人自然不敢有異議,趕緊帶著他來到那盆蘭花跟前。


    一見那盆蘭花,歐陽俊先是有些高興,然後又有些皺眉。


    他最討厭這些花花草草的了,所以他也根本沒記住曾太傅那盆蘭花長什麽樣子,看著倒是好像跟這盆蘭花還差不多,可是到底能不能騙過曾太傅,他心裏有些沒底。


    要是騙不過,想到曾太傅那把戒尺,歐陽俊隻是覺得手心突突的疼,而且這還不算,要是曾太傅告訴他父親……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這花,到底跟我打破的那盆一樣不一樣?”歐陽俊斜著眼,問身後的人。


    原來小侯爺也認不出,李管事跟周管事心道,不過他們卻誰也沒有回答歐陽俊,都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口的站著。開玩笑,要是他們說像,結果沒有騙過曾太傅,小侯爺還不扒了他們的皮。


    歐陽俊沒有得到回答,回頭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一群廢物,要你們有什麽用?”


    李管事跟周管事縮著脖子,不敢回答。


    歐陽俊冷哼一聲,眼珠一轉,對王保道:“你,就你,去寧王府把我表哥請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兒要他幫忙。”


    王保一聽,趕緊答應一聲,向外跑去。


    等他走了,歐陽俊揚著下巴道,“你們這麽早把我叫起來,我早飯還沒吃呢!”說著,他還往屋裏瞄,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管事聞弦而知意,立刻道:“屋裏的飯還沒有動過,要是小侯爺不嫌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俊便蹭蹭地進了屋,他早就聞見屋裏麵的香味兒了,現在這花兒的事也有了著落,他一定要多吃一點兒,彌補一下前兩天的損失。


    歐陽俊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等到薑婉白他們進屋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那裏等著吃飯了。


    周管事一見,趕緊跑到他旁邊,為他布筷夾菜,得到歐陽俊的青眼一枚,喜得他滿臉都是笑容,而李管事晚了一步,則一臉的暗惱。


    “這是什麽東西,我以前怎麽沒吃過?”歐陽俊吃了一口蝦醬蒸蛋,有些滿足地歎道。


    李管事剛才被周管事搶了先,此時聽他一問,趕緊將薑婉白關於蝦醬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歐陽俊點點頭,又吃了兩口蝦醬蒸蛋,然後又夾了一筷子蝦醬排骨,臉色就跟吃到魚幹兒的貓一樣,立刻多雲轉晴,“這個呢,這個是什麽?”他指著醉蝦道。


    這道菜李管事也不認識,所以他求助的望向薑婉白。


    “醉蝦,是用紹興女兒紅加活蝦做成的。”薑婉白回道。


    歐陽俊瞄了她一眼,“這些都是你做的?”


    “是。”薑婉白點頭,“小侯爺可還喜歡?”


    歐陽正張嘴就要說什麽,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卻道,“馬馬虎虎,這醉蝦用的酒,一看就是次品,難吃的要死。”


    歐陽俊嘴上抱怨著,可是他夾菜的筷子卻一點兒也沒有慢,弄得周管事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了,被他嫌棄地瞪了好幾眼。


    至此,薑婉白哪裏還看不出這歐陽俊的性格,口是心非,一看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而更糟的是,這個孩子手裏麵還有很大的權力。


    薑婉白決定,她還是離這個熊孩子遠一點的好。


    不過上天好像就愛跟人作對似的,就在薑婉白這麽想的時候,歐陽俊卻道,“我們府裏還缺一個廚娘,你這個廚藝,倒也馬馬虎虎湊合了。”


    說完,他嫌棄地看了薑婉白一眼,“就是這歲數,也太大了點啊。還有你的衣服,你是從乞丐堆裏跑出來的嗎,一身的土氣。我覺得乞丐都比你穿的好一點。”


    薑婉白的臉都綠了,她的穿著怎麽了?很正常的衣服好不好,不就是顏色暗點,布料差點,款式老土了點嗎,值得他這麽毒舌嗎?


    還有她的年齡,他以為她想變成老太太呀,他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薑婉白覺得,就應該讓穿越大神把他也變成老頭子,看他還說不說。


    黑著臉,薑婉白道,“多謝小侯爺也看得起我,不過如你所見,我這歲數,也就隻能在家裏種種花養養草了,可伺候不了您這樣穿著高貴的人。”


    “你,哼!”歐陽俊把頭歪在一邊,不理薑婉白了。


    房間裏一時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薑婉白看歐陽俊一直在吃醉蝦,怕他醉了,弄出什麽幺蛾子,她覺得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小侯爺,吃醉蝦就跟喝酒一樣,後勁兒很大,您一會兒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最好還是少吃一點!”


    歐陽俊夾醉蝦的筷子一頓,不滿的道:“誰要你多管閑事!”不過他的話雖然這麽說,他的筷子卻在空中轉了個彎兒,沒有再去夾醉蝦了。


    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還是自家的孩子可愛一些,這麽看,上天對她還算不錯的,要是把這個熊孩子給她,她非得被氣死不可,薑婉白有些慶幸的想道。


    而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馬唏啾啾嘶叫的聲音。


    “表哥來了!”歐陽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歡喜的道。


    他的話音一落,門簾一挑,從外麵就進來一個男人。男人大概二十左右歲,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頭戴白玉冠,腳穿繡著金線祥雲紋路的厚靴,氣勢凜然。


    薑婉白一看這男人,就有些愣住了,隻因男人那斜飛的長眉下,有一雙丹鳳眼,也就是那眼睛,讓她不寒而栗。


    那雙眼睛鋒利冷然,更奇特的是,那裏麵竟然有豎瞳,而這讓薑婉白瞬間就想起了那隻金蛇的眼,一樣的能倒映萬物,一樣的又萬物入不了他的眼。


    也許薑婉白的目光太過直接了,男人似有察覺的望向她,而在發現她用那種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他之後,他的眉頭就是一皺,臉色也更加冷峻了。


    歐陽俊察覺到這邊的情況,趕緊緊走幾步,隔斷了兩人的視線,“表哥,你終於來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瞪了薑婉白一眼。京城誰不知道,他表哥最討厭別人盯著他的眼睛看,就為這,城外的亂葬崗裏添了不知道多少屍體,薑婉白怎麽這麽大膽。


    薑婉白其實也不想一直盯著男人的眼睛看,可是剛才,她就好似著了魔一樣,根本收不回視線,現在她被歐陽俊一瞪,倒是立刻回了神。


    感激地看了歐陽俊一眼,薑婉白突然發現其實這小子也還不錯。


    看完歐陽俊,她又快速的掃了對麵的男人一眼,這一看,她才發現,其實男人並沒有什麽豎瞳,而是一雙重瞳。


    重瞳在中國曆史上並不罕見,不過有記載的隻有八個人:倉頡、虞舜、重耳、項羽、呂光、高洋、魚俱羅、李煜。


    倉頡是黃帝時代的造字聖人;虞舜是禪讓的聖人,孝順的聖人,三皇五帝之一;晉文公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項羽則是曠古絕今的“西楚霸王”。


    呂光則是十六國時期橫掃西域的後涼國王;高洋是北齊建立者;魚俱羅相傳是用計設殺猛將李元霸隋朝名將;李煜是五代十國時南唐後主,著名的詞人,文學家。


    所以,曆史上認為,擁有重瞳的人一般都是聖人,不過看這男人的反應,好像這裏並不這麽認為,薑婉白思量著,臉色也變的淡然起來,重瞳而已。


    男人,也就是黎清逸,本來還十分不悅歐陽俊擋著他,不過在看到薑婉白臉上的表情迅速由驚訝到淡然,最後還露出一副,原來如此,她一點兒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後,他倒是勾起了唇角,對歐陽俊道:“你不說是有要緊的事嗎?到底什麽事。”


    “這……”歐陽俊被黎清逸這麽一盯,頓時感覺壓力有點兒大。他突然想起,他這表哥,好像也挺喜歡曾太傅那盆蘭花的,要是他知道他把那盆蘭花打破了,會不會處置他啊!


    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歐陽俊這時後悔的要死,他幹嘛要叫他表哥來啊,嫌自己死的太慢嗎,這麽想著,所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到底有什麽事兒?”黎清逸逼問道。他這個表弟,被姨母寵的無法無天的,整天就知道闖禍,這次,還不知道闖了什麽禍呢!


    歐陽俊被他這麽一問,更不敢說了,慌亂中,他指著後麵的飯桌道:“表哥,這裏有人做飯做的還挺好吃的,所以我趕緊叫表哥來嚐嚐。”說完,他好像在肯定自己的話一般,點了點頭。


    “真的?”黎清逸有些不相信的道。


    “真的!”歐陽俊就跟小雞啄米一樣,使勁的點著頭,生怕黎清逸不相信。


    黎清逸不再追問了,而是來到飯桌前,看了一眼被歐陽俊吃的一片狼藉的飯菜,又看了一眼歐陽俊,嘴角染上了一絲笑意。他這個表弟,還真是連撒謊都不會撒。


    歐陽俊被他看得有些尷尬,為了掩飾,他趕緊道:“表哥,我有點餓,就沒等你,不然,我再讓人給你做一桌。”


    “不用了,我一會兒還有事。”說著,黎清逸就坐在了歐陽俊的對麵,他倒要看看他這個表弟,在耍什麽把戲。


    歐陽俊趕緊狗腿的夾了一些還算完整的菜,遞給他,“表哥,你嚐嚐,確實挺好吃的。”


    黎清逸聞言,真的吃了起來。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就那麽一個簡簡單單吃飯的動作,卻讓人驚豔不已。


    有那麽一種人,他們生來就是上天的寵兒,眾人目光的焦距點。


    “表哥,怎麽樣?”歐陽俊顯然已經習慣了黎清逸的光環,有些緊張的問道,就好像那飯是他做的,他急於得到肯定一樣。


    黎清逸卻卻好像故意吊著他一樣,又吃了兩口,這才悠然道,“還好。”


    就是這麽一句不算誇獎的話,歐陽俊聽了,卻如同得了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


    一邊給黎清逸夾菜,他一邊兒道,“表哥既然喜歡吃,那就多吃一點兒。對了,表哥還不知道這菜叫什麽吧,這叫醉蝦,這個是用紫芝醬做的。表哥知知道紫芝醬是什麽嗎?紫芝醬就是……”


    歐陽俊的記性倒好,他就跟背書一樣,把剛才薑婉白說的話又背了一遍,背完,他又忍不住跟黎清逸一起吃了起來,直吃到再也吃不下,他這才滿足的擦了擦嘴。


    此時,黎清逸也吃完了,“飯不錯,多謝表弟,不過我今天還有事兒,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說著,他站起了身,一副意欲要走的樣子。


    他要走,歐陽俊立刻急了,他也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可是站起來之後,他卻發現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好,直急得抓耳撓腮的。


    黎清逸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怎麽,表弟還有事?”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薑婉白在一邊看著,隻覺得跟這個黎清逸比起來,歐陽俊簡直就是一隻無害的小白兔,鑒於歐陽俊剛才幫過她,她決定投桃報李一下。


    福了一個禮,薑婉白道:“小侯爺今天得到了一株蘭花,所以想讓您幫忙看看,這蘭花跟曾太傅的比,孰優孰略。”


    歐陽俊聽了薑婉白的話,簡直大喜過望,“對,就是這麽個事兒,表哥,你可一定要幫我看看。”


    黎清逸想到歐陽俊的為人,又聽了薑婉白的話,幾乎立刻的,他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尾。別有深意地看了薑婉白一眼,他這才道:“好。”


    薑婉白收到黎清逸那警告的眼神,不敢再冒頭了,隻能默默地祝福歐陽俊,前方高能,你可一定要小心才好。


    眾人再次來到那株蘭花跟前,歐陽俊指著那盆蘭花,急問道:“表哥,這花跟曾太傅的一樣嗎?”


    黎清逸看著那花,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一樣,甚至比曾太傅的那盆還要好上一些。


    “真的?””歐陽俊覺得他可算看到陽光了。


    黎清逸點點頭,笑而不語。


    歐陽俊被他笑得有些發毛,正要問什麽,黎清逸卻道:“曾太傅今天就要從小湯山回來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他去問問。”


    “今天就回來了?”歐陽俊火燒屁股一樣的抱起那盆花,對黎清逸道,“表哥,我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對了,表哥你覺得這盆花值多少銀子?”


    “三四百輛不算少,七八百輛不算多,這要看這花能否遇到喜歡它的人了。”黎清逸道。


    歐陽俊想了一下,對著李管事做了一個“五”的口型,然後跟黎清逸告別,讓周管事抱著花,他們一溜煙兒的跑了。


    黎清逸看著歐陽俊的背影,輕歎一聲,然後飛身上馬,飛奔而去。


    薑婉白望著那如烈風一般的一人一馬,也輕歎了口氣,為這個男人,也為歐陽俊,她幾乎可以想到,歐陽俊被抓包之後的慘狀。


    算了,她現在自顧不暇,歐陽俊也隻能自求多福了,不過,這麽一鬧,她倒是把花給賣出去了。


    她可看見了剛才歐陽俊的那個嘴型,足足五百兩呢,夠張家吃喝好久了,也寓意著,她養花發家的路子前途一片光明啊!


    果然,李管事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回去支銀子。”李管事還是挺感謝薑婉白的,所以辦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


    薑婉白自然趕緊道謝,等李管事走了,他們又開始重新做早飯。


    不過因為粥跟饅頭本來就做了多餘的,所以這早飯做起來也很快,等到李管事取錢回來,這早飯剛好做好,眾人便坐在一起吃早飯,而這次,他們之間可比剛才熱絡多了。


    李管事誇薑婉白的飯做的好吃,薑婉白也感謝李管事幫她拿銀子,眾人有說有笑的,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等到吃完飯,李管事走了,王保對薑婉白說,他可以帶他們出去轉轉。


    “你昨天一晚上沒休息好,今天,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薑婉白道。


    王保卻笑了笑,“沒關係,說是在那裏值班,其實也很清閑的,而且我都習慣了。”


    “對,嫂子,他說的是實話,你可不要跟我們客氣。”田蓮在一旁也道。


    薑婉白見他說的是實話,而她也確實需要一個人作為向導,這才道:“那就麻煩你了!”


    “嫂子太客氣了,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次我能搭上李管事,還要多謝嫂子了。”王保說著,帶著眾人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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